羽化柔眸
及笄那日,镇国将军谢昭的红袍比院里的桂树还扎眼。
他单膝跪在青石板上,腰间金错刀坠子撞出脆响:“昭昭,我求娶你。”
我攥着帕子往后缩,指尖沁凉——大楚皇族的血还没擦干净,我怎配做他的妻?
他却突然红了眼尾,像被雨淋湿的小狼崽,拽住我绣并蒂莲的裙角:“我不做战神了,就想每天贴贴你手背。”
桂花香裹着他发间沉水香涌进鼻尖,我望着他指节上未消的刀疤,想起十岁那年,我摔碎茶盏被嬷嬷骂,他也是这样蹲下来,从怀里摸出块糖霜枣塞进我手心:“昭昭不哭,我给你捡。”
可如今,我摸着他发烫的耳尖,喉头发紧——若我应了这门亲,大楚的仇,是不是要跟着我埋进这红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