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孙悟空他老人家也写不出这么漂亮的字吧?
至于白猿所说的内室机关,无非就是按下某个开关,然后自动开启一扇门,这个时候你就会看到一个小房间,里面放置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先前的陈府不就这样子的嘛。
然而令李敢意想不到的是,这里的机关远比陈府里的还要高级,不对,应该说是还要简单,因为它只需要李敢跪在地上对着冷冰冰的石壁磕上三个响头,然后石壁就会为他开启一扇希望之门,说错了,是神秘之门。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而今却要因为猴子的一句话,李敢就得给一堵墙磕头,这叫个什么事啊,他一时之间无法理解,难以接受。
老子不跪!
他狠狠硬气了一把。
白猿通过手势和文字威胁他说,:你不跪可以,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你的家人就会跪你。
我去,威胁老子是吧,老子就是不跪,你又能咋滴吧。
的确,白猿如今满身是伤,的确拿他没办法,不过李敢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也就是说,李敢现在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老老实实照白猿说的去做,可以保全性命,说不定还能淘到金手指之类的宝贝,二是干脆和这只死猴子一直这么死磕着,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给这个石洞添了一具干尸……而已。
罢了,死猴子,你赢了。
李敢最终在活着和骨气之间选择了前者,跪就跪吧,反正这里只有他和白猿,没有第三个人看到。
三个响头完毕,他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石门大开,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然而足足等了整整一分钟,石壁依旧如故,他气的回头冲那白猿瞪了一眼,“死猴子你玩我呢。”
白猿用手拍了拍地面,李敢不明白它的意思,木讷的问:“你干什么?拍蚂蚁呢?”
它又拍拍地面。
李敢哭笑不得:“你到底想说什么?”
“吱吱。”白猿很生气,气得直喘气,它再次用力拍了拍地面。
“有病……”李敢话还没说完,他所跪的地面上突然裂开一个一人多宽的大口子,整个人迅速直线下降。
他的第一感觉自己坐上了突发故障的升降电梯——一坠到底。
直到四周极冷的寒气几乎冻死他身上每一个细胞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中,他只觉得两眼一抹黑,没了知觉。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白猿是想告诉他,注意地面。
……
醒来的时候,李敢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没有褥子,没有被子,寒冰刺骨,他冻得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
受……受不了……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四肢被铁链锁在石床的四个角,忘记说了,他现在是呈“大”字型躺着的,而且全身不着寸缕,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一定是那只死猴子干的,心里这么想着,他破口便骂:“死猴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吱吱……”
“吱吱……”
一个庞大的身躯通过冰窟的一处小门走了进来,李敢摆头一看,只见它走路时昂首挺胸,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哪里能看出来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目光微转,它的手里还拿着一把短匕首,李敢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匕首。
它要干嘛?
它这是要杀了我,还是……要吃了我?
不管它想做什么,结局都是血腥的。李敢拼命喊道:“猴子,这里好冷,我受不了了,你快放了我。”
白猿走到他脑袋的位置,驻足片刻,一边嬉皮笑脸的看着他,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那把匕首。
它这是赤裸裸的向我示 威吗?
既然要杀我,当时又为什么要救我?
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时,李敢无惧一切,甚至当毒贩用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时,他连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
而今,他却有些动摇了,为什么白猿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大哥,你要杀我,好歹也给我来个痛快的吧,又是脱 衣服,又是睡冰床,你到底要闹哪样?
白猿伸出毛茸茸的手,捋了捋他的头发,李敢猛一甩头:“拿开你的脏手。”
白猿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牙缝中还夹着一根动物的骨头。
“你给老子滚啊。”李敢又冷,又气,又有那么点羞涩,尼玛,一丝不挂的躺在这儿让一只猴子看,老子的贞洁全毁了。
白猿绕他身体“鉴赏”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他的双腿根处,挥了挥手里的匕首。
李敢额头上的汗水瞬间如决堤的水库,哗啦啦的往下流,“死猴子,你有本事冲老子来,别为难我兄弟,死猴子……死猴子……求求你了,我还没结婚啊。”
最后这一句话,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
看到白猿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刀,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这样的画面:
头戴方帽,手执拂子,嘴边无须,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下,一声公鸭嗓子从自己嘴里蹦出来:“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另一个画面是这样的,一群大臣跪在他的跟前高呼:“参见九千岁!”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
翌日,晴空万里,万里无云。
陈彪叫醒了几个正窝在草丛中,身上裹着被子睡觉的三个黑衣人,其中一名抱着弓箭的胖子,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揉揉眼睛,探着脑袋看了一眼对面的狼牙山。
陈彪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问道:“可有什么异常?”
胖子神情专注的摇摇头:“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未见有异常。”
一名黑衣人道:“彪哥,昨日那只猴子中了咱们的毒箭,八成早就死了,还有那个陈七,就算他还活着,我看他这一辈子也休想走出那个石洞。”
另一名黑衣人点点头,随声附和道:“是啊,狼牙山的悬崖那么高,我等进不去,他也没办法出来,迟早都是一个死,彪哥,不如咱们先撤回去吧,这大冬天的太冷了。”
陈彪冷哼一声:“你们懂什么,这个陈七就是属猫的,我看他命大得很,你们就在这儿给我守着,只要发现他出来,就给我干掉。”
三人虽有些不情愿,却也只能唯命是从,彪哥说过,只要杀了陈七,他们这一辈子就发达了,看在钱的份上,再苦再累也得忍着。
“原来你就是彪哥啊,幸会幸会。”
突如其来的一个笑声令众人一惊。
所有目光齐刷刷的向身后看去,只见李敢衣冠整齐的站在那儿,手里还拿着一支断箭。
众人哗然,陈彪眉头紧拧成了一团,惊道:“陈七,你不是……”他下意识的用手捂着脸。
李敢勾唇一笑:“别捂了,又不是大姑娘怕见人,不过老实说,你长得挺帅的,干嘛要遮着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