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樱摸了摸书 ,打开 ,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这次大难不死 ,她暗暗发誓 ,要蜕变 ,变成一个真正有实力 ,不畏强权的女人 。心里坚定的信念促使她进步 ,促使她去努力 ,促使她去训练 。
顾寒枫宽慰道:“殷樱 ,今天太累 ,你早点睡吧 。”她不满地摇了摇头 ,说道:“我要看书 ,你先睡吧 。”
他见她有些执拗 ,忙将书本抢了回去 ,假装怒斥道:“你若是不听话 ,我就不给你看书了 。”她点了点头 ,退让了 ,说道:“好吧 。”
他扶着她躺下 ,从自己身上褪下衣衫 ,盖在她的身上 。静静地守候在她身边 ,看着她闭上眼睛 ,慢慢睡去 。
碧云一路小跑 ,穿过黄色的山坡 ,绿草枯黄 ,花朵凋谢 ,萧瑟的秋风中她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 ,轻扣寒山寺的门 ,出来开门的是妙静 。
她一看是碧云 ,忙问道:“你不是在家看着殷樱吗?”碧云甚是慌张 ,一把抓住她的手 ,哭诉道:“殷樱死了 ,被人逼死了 。”说完瘫软在地上 。
妙静一听 ,知晓了事态的严重性 ,忙拉着哭泣的碧云去了禅房见了刘白凤 。
禅房 ,一缕清烟袅袅升起 ,金色的香炉 ,镂空 ,盘花状 ,三角鼎矗立着 。墙壁上挂着一副修身的字帖 ,是一个大大的静字 ,字体浑圆有力 ,苍劲挺拔 ,淡淡的扫尾拖出一些干燥的墨色 ,增添了字体的趣味性和多样性 。
一张短腿木桌上放置着一盏小小的灯 ,昏黄色的灯光 ,亮亮的 ,熏染了禅房 ,暖色调的空间 ,给人淡雅清新的感觉 。
碧云走了进去 ,瞬间被这肃静的氛围惹得不敢哭泣 ,只是低声抽泣着 ,跪倒在地上 。
抬头一看 ,刘白凤穿着金色的褂子 ,对襟 ,玉石扣子 ,颗颗精致地码在衣服上 。表情淡然 ,神态自若 ,一副超脱的样子 。她闭着眼睛 ,闭目养神 。
碧云双手撑着地面 ,仰着脑袋 ,惊慌地禀告道:“刘主母 ,大事不好了 ,殷樱她 。。。”
刘白凤缓缓睁开一双凤目 ,这凤目威严 ,不容侵犯 ,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神采 。她从嘴巴里吐出几个字 ,“慢慢说 。”
碧云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边哭边说道:“殷樱被人给逼死了 ,沉河了 。”刘白凤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又恢复了平静 ,强装镇定 ,手上的佛珠不停地拨动着 ,质问道:“这才离开一天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碧云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 ,刘白凤忍不住哭泣着 ,手中拨动的佛珠 ,拨动的频率更是高了 ,默默叹息着 ,“人既然已经去了 ,节哀 。”
次日 ,刘白凤携带着刘书恒便匆匆回府了 。殷樱去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莞城 。
刘府白秋堂 ,刘白凤端坐其上 ,喝了一口淡黄色的茶水 ,郑重其事地说道:“殷樱虽说只是个丫鬟 ,但毕竟是我们府里的人 ,我们也要体恤她的家人 。碧云 ,去账房拿一些补偿的钱给她爷爷 。”
碧云点了点头 ,便出去了 。堂上 ,刘书恒的脸依旧平静 ,好像她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淡定从容 。
倒是郑卉哭得很是伤心 ,差点成了一个泪人 。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逆流成河 。刘霸天心疼郑卉 ,一边用丝帕替她擦拭泪珠 ,一边安慰道:“卉儿 ,人已经去了 ,你就别伤心了 ,小心动了胎气 。”
郑卉没有顾及他 ,只是默默流泪 ,怎么都止不住 。刘白凤叹息着 ,“好了好了,人既然已经去了 ,大家都节哀吧 。 ”接着众人散去了 。
走廊上 ,碧云碰到了刘书恒 ,忙上去 ,拦住他 ,质问道:“殷小姐去世了 ,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刘书恒淡淡说道:“大家相处这么久 ,我是有些许难过 ,不过既然人已经去了 ,只能接受现实 。”
碧云一听 ,伸出食指怒骂道:“果然纨绔子弟 ,没一个好东西 。殷小姐如此爱你 ,你竟然不为所动 ,真是太冷漠 ,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碧云哭着跑开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书恒 。
下人房 ,小翠坐在粗糙的板凳上 ,木桌上摆着一面铜镜 。镜子里面映照出她那张温柔如水的脸庞 。平平的五官 ,虽不出彩 ,但看着有股温婉的味道 ,偶尔的狡黠的笑容 ,才明白她是个多么善于伪装的人 。
“这下她死了 ,我出头了 。”小翠自言自语道 ,语气中带着自豪和难得的兴奋 ,好似一股憋了很久的气终于舒缓了出来 ,她缓缓地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钱袋子 ,洋洋得意 ,“这回终于治住你了 。”她甚是欣慰 ,将钱袋子攥在手里 ,捏成了一团 ,放在心窝处 。
她端坐在木桌旁 ,从一箱深褐色 ,简陋的首饰盒里面拿出眉笔 ,细细描摹着自己淡淡的眉毛 ,一簇簇 ,一根根 ,细细描画着 ,看着犹如远山一样 ,硬是化成了野生眉的感觉 。
又拿出腮红 ,涂在颧骨部位 ,淡淡晕染开来 ,好似两朵粉色的桃花 ,开在两颊上 。接着拿出唇膏 ,给自己抹了一抹红色 ,是红艳艳的那种颜色 。
她起身 ,转身到了衣柜 ,打开 ,从里面拿出一件粉色的衣衫 ,粉嫩的颜色 ,透亮的很 。站在镜子面前 ,穿上 ,立马变身成一个妖娆美艳的妇人 。
她缓慢打开门 ,出去了 ,又缓慢关上 。她在走廊上走着 ,到了刘书恒的房间 ,轻轻敲门 。
刘书恒问道:“是谁?”她轻启朱唇 ,淡淡说道:“是我 ,小翠 。”刘书恒放下手中的书本 ,打开门 ,看到她浓妆艳抹 ,甚是惊讶 。
她倚靠在门口 ,卖弄风骚道:“二少爷 ,我有些饿了 ,我们去外面吃些烧烤如何?”他怔怔看了她一眼 ,提醒道:“小翠 ,我还是喜欢你淡妆 ,穿绿衣的样子 。”
小翠嘟着粉唇 ,有些生气 ,“我穿粉色的不好看吗?”他忙奉承道:“好看 ,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