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常菜常息“狗打欻” 常威常义难拜灵
七点二十四分,常辰给俞勤打了电话;犁泳海给常菜、常息打了电话;常菜又告知了常寅。
俞勤、常菜、常息来后,开始给常慧大人穿寿衣,常辰用手机录了视频,发到亲友圈。
七点二十七分常辰将父亲不幸离世的讯息告知了常德大人。八点零七分,常辰告知了在老家的侄子常威、常义。
常辰问常威:“你爷爷已经升天了,后事怎么处理?是按照先前商量定下的,先火化,等过了年疫情管控取消后,再安葬,还是现在发丧?”
常威回答道:“等我问过常义再说吧。”常义在乡里做为人民服务的工作,人脉广泛,常威诸事都找他商量。常威是长子长孙;常义是二哥的长子。
八点十五分,二嫂施颖从亲友圈得知了父亲离世的噩耗,给常辰打来电话说:“常新从视频上看到告诉了我,他已经向单位请假,我们一块回去奔丧!”
这时候,常德大人、常寅、貉袖和他们的女儿常敏纳都来到病房,常慧大人已经穿上寿衣,停尸在床!常德大人坐在门口北墙向南的椅子上,常寅坐在门后的躺椅上,犁泳海坐在门后西墙边的凳子上,常菜、常息、貉袖和她的女儿常敏纳在病床前或坐或站。俞勤去办理出院手续,常辰站在南边窗子前给亲友打电话报丧。
八点二十分,老家的侄子常威打来电话说:“他要和常义还有裘盛表大爷来医院拜灵。”
说话期间,常菜、常息就开始抱怨常辰:“你和他们商量什么?他们是孩子,你就给他们说怎么办就行!”
常辰把手机递给她们,让她们和常威说话,她们又不肯接电话,说:“我们说不着话!”
等常辰再和常威说话,常菜常息又开始大声嘟嘟囔囔,拿腔做调,横竖不行,撒泼使怪!常辰问她们:“两个侄子,他们一个是有二十年当领的乡长,另一个是有二十年工龄的工程师,咱爸爸回老家安葬,就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不和他们商量?我和谁商量?”
常息说:“咱三哥现在是最大的,你应该和咱三哥商量!”
三哥常寅坐在门后头的躺椅上,双目紧闭,一言不发。自从十一月二十八日,他一家三口一次没有到家里父亲的病床前看望过父亲,连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打过。十二月二十一日,在中医院老年病房门口走后,也是连一个问候父亲病情的电话都没有打过,现在舒舒服服地躺在父亲停尸的病床旁,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看看他的父亲,你能和他商量什么?
常辰和常威、常义要商议的要点是:“如果他们今天来医院,就送殡仪馆,火化后接着回老家,设灵堂,安葬!”
常菜、常息呢?就开始口口声声地拒绝他们来医院拜灵、瞻仰爷爷的遗容。常威、常义呢?按照老家的民间乡俗,觉得应该到爷爷的病床前磕头拜灵!
这当儿,常菜走出病房门外,给常威打了一通电话,究竟说的什么,无人知晓。
八点四十六分,常辰给常威打去电话,说着话,常菜、常息不停地打岔,听不清,常辰只得挂了!
过了几分钟,常威给常辰又打来电话,两人商议给亲友送信的事,常菜、常息又声嘶力竭的在一旁说:“送信让咱三哥说了算,庆你别管!”
庆是常威的小名,三哥常寅闭着眼一个屁不放。常辰见她们急于表达,就把手机递给她们,让她们和常威说话,这俩鸟人立即就闭口不言,也不接手机。当常辰再和常威说话的时候,这俩鸟人又开始对着常辰叨叨不停,特别气人!
常辰又问常威:你大爷爷家的信谁送去好呢?
没等常威回答,常息就急不可耐地说:“这还用问吗?这事得咱三哥去说!”
三哥常寅一家三口就在现场,三哥、三嫂屁都不放一个,常菜、常息纯属皇帝不急太监急!三哥、三嫂为什么不放屁呢?有一点子前情提要。
八十年代九零年前,三哥在家泡病假,恰好在路上遇到了大爷家的次子常洪二哥。当时大爷在省城的军区总医院住院,常洪姊妹几个工作都忙,抽不出空到医院陪护,得知常寅泡病假无所事事后,就问他能不能帮他去军区总医院代替他陪护大爷。常寅许久没去省城吃把子肉了,也想借此机会旅游一次省城,就爽快地答应了。常寅陪护了大爷几天后,大爷问他怎么没上班呢?常寅就说自己在休病假。大爷也是常年住院修养,不知道他是没病装病,以为他真的有病,就说:“那能让你有病的人,伺候我。我这种症候又不是什么急病,就是每年定期在医院修养一段时间。”
决意让大姐常祥送他回去。常祥、常寅路过书店的时候,常寅进去给女儿买了几本画册,大姐常祥替他付了账。后来二哥常洪到临县挂职当副县长,常寅认为有机可乘,就去宴请常洪夫妻二人吃饭,想承包装修办公大楼。常洪二哥就说你没有资质,顶多能盖几间小平房,问他:“你不是搞家电维修吗?怎么又想做盖楼的大工程?”
二嫂听说他搞家电维修,就说:“家里的等离子电视机坏了,你能不能修?”
常寅没敢搭腔,回家想了几天,得出结论:“二嫂这是想让我送她台等离子电视机啊?一台等离子电视机一万多快,我这装修办公大楼的买卖八字还没一撇呢,哪里出的起一万多块啊?他们胃口太大,恕不奉陪!”
从此就断了和二哥常洪的来往。到了常寅女儿结婚的时候,三哥只给大哥常伟下了喜帖。大哥常伟到了常寅家,没有看到二弟常洪,就给常洪打电话问他,常洪说:“我不知道啊?常寅没有告诉我。”
常伟、常洪亲哥俩通电话的时候,常辰就在旁边,知道了这个情况,就去问常寅:“你怎么没有给常洪二哥下喜帖呢?”
常寅满不在乎地说:“你别管!他知道了愿来就来,不来就拉倒呗!”
如此一来,常洪就让常伟代替他随了礼金,没有参加婚礼。过了几天,常寅在家里请常洪二哥吃饭,又请表弟诸葛武作陪。临近中午吃饭的时候,又打电话给常辰,常辰正在给父亲做饭,也没过去和他们一起吃饭。你说常寅做事是不是纯属给自己找别扭?
过了一年,常洪二哥的女儿结婚,常寅、常辰、常菜、常息和五叔家的常妍、常冰还有大姑家的诸葛武商议,每人出份子钱四百。
二哥常洪的女儿结婚两个月后,大哥常伟的儿子常阳结婚,按说还是要随份子钱四百吧?常菜不愿意,说:“至少要随六百!”
别人就问她为什么?她说:“二哥家是女儿,所以随四百就行。大哥家是儿子,随四百太少了;再一个是,大哥常伟订的酒宴是一千元一桌起步的,还要喝茅台酒。谁给咱三哥三嫂那样不要脸地,拿了四百块钱,三哥、三嫂、女儿、女婿还带着外孙,一满家子都去了,光他一家子就占了半桌子。”
最终,别人随了四百元,常菜、犁泳海自己说随了八百,出了一回大麻风!其实,真实的原因是,当时常菜、犁泳海的女儿大学刚毕业,他们想让大哥大嫂帮他们找工作而已。你另有所求,可以通过别的形式表示,掺杂在这种事中,也是格局太大所致。
早先,常寅的女儿大学毕业后找工作时,大哥常伟帮过忙。到了大哥儿子结婚的时候,大哥大嫂已经退休,在找工作这件事上也是爱莫能助了!
常寅女儿生二胎后,再回去上班,原先所在单位拒不接受了。常寅不肯出面,怂恿常息找二哥常洪通融。二哥常洪这时候已经是县长了,秘书一个电话,原单位又通知常敏纳回去上班了。常息跑了腿没收到报酬,向父亲抱怨常寅没良心,父亲最不愿意听这种话,说:“我给你两千块钱,求求你别叨叨了!烦死我了!”
常辰听常息说了这件事,就给常寅打电话,劝他别当缩头乌龟,自己出面表现表现。常寅说:“这是他们马家的事,人家老马哥什么不懂啊?”
常菜、常息脑子进水,口口声声拿着三哥做挡箭牌。三哥连他自己女儿的事都不肯自己出面,也不知这俩鸟人安的什么鬼心肠。
因为常威、常义说要来医院病房拜灵,常菜觉得自己阻挡不住,恰逢犁泳海说话,突然发飙,骂犁泳海:“您娘那个*的,你个私孩子,你在这儿干什么?你又不是常家人,有你说话的份么?”
常威、常义从电话里听到常菜发飙,用非常恶毒下流的话骂犁泳海,也就没再坚持来医院,常菜、常息觉得自己的执拗有了效果,从“狗打欻”状态,又变换回了一副嘴脸。
常菜、常息为什么阻止常威、常义来医院呢?谁都莫名其妙!连她们自己都说不清,但是从她们神经错乱的言语中,有些蛛丝马迹,她们嘟囔道:“人家小牛还把他爸爸的骨灰盒,放在老宅子门前的路上,上了供才送到墓地呢?”
小牛是堂弟常斌的小名。常斌的父亲常泉堂叔前年去世,因为老家的宅子卖掉进城住楼,所以出殡的时候,在老宅子路边摆的供桌。
常菜、常息也许认为,如果常威、常义来到医院拜灵后,就会直接把爷爷的骨灰盒带回去,埋在坟墓里完事。那样的话,她们觉得意犹未尽,所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