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七集
胡宗宪还在传达室苦等的时候,两箱子账本早已封箱摆在精舍里了,道长的意思很明确,无论胡宗宪如何表态,胡总督后半夜必须亲自把这两箱子账本闪送到严嵩手里。离间计这种事算是道长的日常操作,头天晚上才让胡宗宪给严嵩送账本,第二天又故意让徐阶宣读圣旨,纯属故意挑事制造矛盾,道长的骚操作是真的多,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在道长心中,拉拢胡宗宪最多算个支线任务,真正的主线任务还是倒严,把沈一石的账本拿给严嵩看,是道长为了倒严设的一个局,这件事下面慢慢聊。先说倒严这件事,当道长扭头对吕芳说严嵩老了的那一刻,道长就已经下定决心倒严了,剩下的不过是个择时的问题。要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倒严,眼下不仅国库亏空而且东南沿海胡宗宪还要和倭寇进行战略决战,道长也只得暂时忍耐,让严党再多蹦跶一段时间,倒严这件事道长心中是有明确的时间表的,估计是等东南沿海战事结束、国库亏空也补上以后再动手。倒严只能够自上而下的去落实,决不能自下而上的去推动,一切行动都要听道长的指挥,按照他老人家的节奏来才可以。时机到了,哪怕张真人的血经是假货也能把严嵩扳倒;时机不到,沈一石的账本、海老爷的审出来的供词再货真价实也卵用没有,这就是大明朝最大的现实。
既然确定了倒严的时间表,具体手段措施上也可以考虑考虑了,恰好这个时候杨金水快递的四箱子账本到了,这是个难得机会,道长开始为倒严设局。该怎么理解道长让严嵩看沈一石账本的这件事呢,还是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这样解释起来比较形象。假如有一个异常敬业的狗仔,常年跟踪和监视某著名艺人,偷拍到了不少其参加多人运动的宝贵影像资料,然后特地拷贝了一份寄给这位艺人,那么问题来了,请问这位娱乐八卦记者的目的是什么?目的很明确,无非就是敲诈勒索捞一大笔封口费,要么艺人给够钱,要么把东西卖给八卦媒体咱们“周一见”,何去何从艺人自己选,这是一道送分题,那么再问一句,道长把沈一石的账本拿给严嵩看的目的是什么?自然还是搞敲诈勒索那一套,捞封口费这种行为实在是太low了,道长真正的目的是逼严嵩就范,再说的直白些些,就是逼严嵩放弃抵抗、缴械投降,自发自愿的配合道长倒严的时间表,在合适的时机主动放弃权利瓦解严党,就如同戈尔巴乔夫对苏联那样,自己去革自己的命。
所谓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说的是能够用喝茶聊天解决的问题,就没必要动刀的动枪、喊打喊杀的,就比如对待开国元勋这种事,能够学赵匡胤那样杯酒释兵权,君臣之间搞搞团建绝对是上策,学朱元璋那样批量制造冤案搞大清洗,弄得一堆人头落地,那是下下策。倒严也一样,如果严嵩能够放弃抵抗、主动配合,等时机到了道长吹口气严党就垮了,虽然依旧免不了一堆人头落地,但政坛地震的烈度无疑会轻很多,能省不少洗牌的成本。每次宝贝儿子闯了祸,都是严嵩带着儿子进宫磕头请罪,乞求道长原谅,上一次严嵩替儿子磕头请罪是因为有人打着织造局的名义买田,严世蕃当着道长的面指天发誓说这事自己不知道,当时吕芳还说了句“知不知道天知道,你也知道。”那一次毕竟没有证据,而且最后织造局买田变成了奉旨赈灾,这事也就让严世蕃给糊弄过去了,这一次不一样了,证据确凿有实锤,知不知道天知道,大家也都知道。按道理来说,把账本拿给严嵩看,道长只需要等着严嵩带严世蕃来磕头请罪就可以了,到时候顺水推舟卖老人家一个面子把严世蕃保下来,沈一石的事只追究到郑泌昌、何茂才这一层,道长手里攥着严嵩父子的把柄就不怕严嵩不听话,至少过渡期内不用再担心严党那边出岔子。等到时机成熟了没事就给严嵩赐点中药,经常关心下他心慌气短、头晕脑胀、大小便失禁的病情,坐等老人家自己提出告老还乡,虚情假意慰留一番再多给点退休金就算完事了,严嵩一走自然是树倒猢狲散,如此倒严不香吗,道长对胡宗宪说过“你想开脱他,朕也想开脱他。但真正能开脱的只有他自己。”这才是那句话真正的含义,道长确实是想开脱了严嵩,让老人家全身而退,但关键还要看严嵩是否肯配合。
搞敲诈勒索这一套胡宗宪也很在行,毁堤淹田的时候,为了逼杨公公还有郑、何二位大人就范,胡宗宪特意安排马宁远当着大家的面亲手给自己递供词,事实证明效果很不错,几位大人都自发自愿的签了字,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这才过去没几个月,就轮到胡宗宪自己去扮演马宁远的角色了,亲手给恩师严嵩递账本,只能说冥冥中自有天意。论听话胡宗宪比自己的老恩师严嵩可差远了,道长不就是让他干点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的事嘛,一脸的不情愿总想着能推就推,磨磨唧唧的实在是不爽利“皇上,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微臣宁愿以坦荡面对君父面对内阁。皇上命臣这样做为的什么,臣恳请明示。”胡宗宪这话说的颇有点耐人寻味,君不密则失臣,说的是,道长您这账本还是藏起来别让严嵩看了吧,臣不密则失身,说的是,道长放心我嘴里有把门的,今天晚上所见所闻保证烂在肚子里。至于什么宁愿以坦荡面对君父面对内阁就纯属扯淡了,刚才道长问你新安江大堤决口的事,胡大人您是怎么回复道长的,说什么臣无言以对,也不敢言对的屁话,面对君父一点也不坦荡,这做官也不好太双标不是。最后还舔着脸要道长明示,胡大人,道长给你安排点工作干就完了,又不是答疑还非得掰着手指头给你讲明白了,还是说讲不明白胡大人您就打算抗旨呢?
道长此时的脸已经黑成碳了“朕叫你这样做就是为了不失臣!叫你这样做,就为了看一看朕还有你是不是都认错了人。”道长的话翻译一下就是,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叽叽歪歪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显然和道长刚正面不明智,胡宗宪决定迂回一下找个理由推脱“回皇上,今年三月臣进京的时候曾经去拜见过严阁老,便被拒之门外。臣这个时候夤夜求见,他也不会见臣。”讲道理胡宗宪说的都是实情,三月的时候他确实被严世蕃拒之门外,正常情况下半夜三点去敲首辅大人的们要能敲开才有鬼。可惜今晚明显不属于正常情况,胡宗宪下午就进了西苑,眼瞅着过了十二点了人还在精舍里泡着,严嵩那边估计还在等西苑这边的消息,就算打个盹也得睁着眼,怎么可能敲不开门。“上次他不见你的事朕知道。不是他不见你,是严世蕃不让你见他。现在朕已经叫严嵩让严世蕃搬出去了,这次去你能见到他。”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道长让你去你就去,甭管多晚肯定一准能见到严嵩,道长就是这么霸气。至于严世蕃一个奔50岁的人了,娶了九房媳妇儿还和老爹住在一个屋檐下面也是有点怪,真不知道他那九个媳妇怎么想,总之九个媳妇儿办不到的事,让道长一句话就办了,谁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的。
关键时刻一定不能饿肚子,血糖太低会引起头晕,头晕就难免说胡话,如同胡宗宪现在这样,对着道长说了一晚上胡话,极其不得体。胡宗宪的确还有点剩余价值,但不等于少了你胡屠户,道长就只能吃带毛的猪了,胡宗宪和严嵩恐怕都过高的估计了胡总督在道长心目中的分量,而这个失误恰恰是致命的。对胡宗宪而言,不该看的看了、不该听的听了、不该说的说了,挣扎也挣扎了现在只剩下看着道长发呆了,吕芳此刻恰到好处的走过来提了个醒“胡大人,皇上这一片苦心你还不明白吗?”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基本算是说绝了,胡宗宪头再铁也不能真的抗旨吧,只好磕头领旨。吕芳送胡宗宪出精舍,临别前送了胡宗宪一句话“相信皇上,相信阁老,自己不要拿主意。”真是旁观者清阿,道长和严嵩两个神仙打架,你胡宗宪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竟然也想掺和,听吕公公劝能晚点领盒饭,安心当好吃瓜群众就对了。前面胡宗宪在道长心中留下的好印象,像什么识大体、顾大局、实心任事、公忠体国之类的,一个晚上就全部败光了,说话不得体还是其次,关键是路线选错了,这个是真的没得救。道长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却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对胡宗宪的极度不满,正常情况下领导再刻薄让你通宵加班怎么也得管顿晚饭不是,胡宗宪可是从中午折腾到半夜子时除了一碗莲子羹啥也没吃上,结果饿着肚子直接被道长给撵出了宫,临走前除了吕公公送了一句话连块糖也没有,所以说有时候穿了小鞋也不能全怪领导小心眼,比如胡宗宪这次完全就是自找的,当然这事儿还没完,后面的麻烦事更多,以后慢慢讲。
论情报搜集能力道长无疑是大明的南波万,这世上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能知道的,道长特意告诉胡宗宪三月份是严世蕃不让严嵩见他,就是给胡大人提个醒,严嵩家里的一举一动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会儿见了老恩师严嵩千万不要耍小聪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有点哔数。理解了道长的良苦用心,再去琢磨吕公公送胡大人的那句话,又多了层意思,吕芳是在好心叮嘱胡宗宪,见了严嵩务必要按照道长的操作指引去做,当个人肉摄像头,如实记录严嵩的一言一行回来汇报,可千万别自己拿主意,想着搞点什么有的没的,毕竟欺君这种事可是大忌。送走了胡宗宪已经快一点了,吕芳帮道长铺好了床说,“主子,子时了,该歇着了。”此时道长心里还憋着口气,依旧闭着眼打坐问了一句“胡宗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晚上胡宗宪的表现吕芳都看在眼里,为了胡宗宪这事吕芳也是忙前忙后一阵折腾,结果全打了水漂,吕芳心里也憋着口气,既然道长发问了,正好趁此机会吐槽下胡宗宪这个不识好歹的铁憨憨 “奴婢只好打个比方,不一定恰当。”道长让吕芳接着说,吕芳抛出了全剧著名的《媳妇论》,“依奴婢看,他就像个媳妇。”这个说法有点儿意思,道长闭着眼仰了仰头问吕芳此话怎么说,“上面有公婆要孝顺,中间有丈夫也得顾着,底下还有那么多儿女要操劳。辛苦命,两头不讨好。”吕芳如此解释。
吕公公这段《媳妇论》比喻的实在是精妙无比,把胡宗宪比作媳妇儿,道长自然是公婆,对公婆要尽孝道只能百依百顺,严嵩无疑是丈夫,对丈夫要守妇道必须全心全意,儿女就是辖区内的百姓,对儿女还要承担抚养的义务,全职家庭主妇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平常时期对付对付日子勉强还能过,如今公婆要和自己丈夫翻脸,自己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妥妥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当然这只是《媳妇论》的表面意思,吕公公这番话还有一层含义,正常情况下,媳妇要么和自己丈夫一条心,要么和娘家人一条心,几时见过媳妇和公公婆婆一条心的,说实话媳妇不在丈夫面前数落公婆的不是,就算难能可贵的了,所以对于公婆来说媳妇永远都只能是个外人,吕公公说胡宗宪像个媳妇,意思是给道长提个醒,不要再对胡宗宪抱任何希望了,他是永远不会成为自己人的。枕边风也好,进谗言也罢,从来都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这才叫软刀子杀人,乍一听吕公公似乎是在替胡宗宪辩解,实际上却是在火上浇油,所以很多话得细细琢磨,反复推敲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多说一句,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要用不同的方式,如果遇到道长这样的领导最好学吕公公那样,话说一半留一半点到即止刚刚好,如果遇到李逵那样的领导还是得把话说透彻些,要不然他可能真的听不明白,当然现在职场里最多的是严世蕃、郑泌昌、何茂才这样的领导,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自作聪明外加目光短浅,想自己想的是十足赤金,一分一毫也不会为他人考虑,这样的领导还是少接触为妙。
吕芳的话道长无疑是听懂了,缓缓睁开眼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闪过一丝冷笑,点了点头说了句“像”。“东墙修好了,西墙又倒了,现在就是换了严嵩,别人未必也能当好这个家。但愿有些事严嵩也是被人家瞒了。”不用胡宗宪念晚间新闻,道长也知道大明朝已经到了拆东墙补西墙的时候,眼下绝不是倒严的时机,左右不过是个择时的问题,想必这一天也不远了,况且严嵩今年81了,七十三、八十四都是个坎儿,用不了三年没准严阁老自己就倒了,所以说倒严还是要趁早,今年过完年就挺好。倒严没什么好担心的,道长真正担心的是换掉严嵩,以徐阶为首的那一帮清流能不能撑住局面,清流都是一群键政家,平常搞搞理论研究、耍耍嘴皮子、立立牌坊都没问题,真把这群公知放到领导岗位上能不能干点人事,道长心里也没底。至于严嵩是不是被人瞒了,其实也不重要,知道不知道天知道,眼下既然不用倒严,只当他是被人瞒了吧。
道长发了话,吕芳赶紧随声附和“如果连胡宗宪这样的人现在也不愿严嵩倒了,就说明现在还不是时候。关口是要弄清楚,严世蕃他们到底瞒着严嵩还干了些什么。不查出铁证,还真不好动他们。”道长说但愿有些事严嵩也是被人家瞒了,吕公公说要弄清楚,严世蕃他们到底瞒着严嵩还干了些什么,这就是有意无意在带风向偷偷给严世蕃上眼药了,严嵩和严世蕃本就是一体,哪怕儿子瞒着爹,严嵩也切割不了,这才是要命的。吕公公最后又说了一句,不查出铁证,还真不好动他们,按吕公公这个逻辑如果查出铁证是不是就可以动严嵩他们了,事实上后面海瑞确实查出了铁证,还不是被道长一把火烧了,所以有没有铁证不重要,重要的是时机到没到。吕公公这番话透着玄机,话里话外怎么听都是向着清流说话,这就有点犯忌讳了,作为道长身边最信任、最得力的亲密战友,吕公公要是一不小心,屁股坐在了裕王那一边,事情可就难办了,得先打好预防针。刚才说到宗宪像个媳妇儿的时候,道长脸上隐约还透着一丝讥笑,吕芳这番话说完道长脸又黑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吧,“沈一石的账上记着二十年给宫里送了二百一十万匹丝绸。这些丝绸都用在了哪些地方,针工局、巾帽局、尚衣监那些奴婢是不是也有贪墨,也要给朕查!”吕芳本来以为今天晚上就是拉拢胡宗宪外加逼严嵩就范的事,自己和道长是枪口一致对外,想不到话锋一转,自己就摊上了查宫务员贪污的任务,这事有点麻烦,毕竟除了手底下那群宫务员,自己和干儿子杨金水也是拿过沈老板茶叶的,总不好自己把自己给检举了吧。
事到临头随机应变,道长还在气头上千万别撞枪口上,吕芳想着先转移下话题 “回主子,奴婢已经布置人在查了。主子都子牌时分了,该歇着了。卯时还要见严嵩呢。”查不查的天知道,吕公公也知道,一般自纠自查这种事,领导如果盯得紧,就挑点小毛病处理几个临时工,用形式主义走个过场敷衍一下交差了事,领导但凡盯得不紧,那就先放一放拖一拖,说不准过段时间领导自己就忘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世间本无事何必自己为难自己不是。这个晚上实在是闹心,胡宗宪梗着脖子满嘴跑火车,比驴还倔;吕芳话里话外透着古怪,真担心这个老伙计晚节不保,屁股坐到裕王那里;还有严嵩那个老狐狸看了账本会如何反应,卯时觐见是否会主动请罪,此时的道长满腹心事,一肚子怨气,憋着口气无处发泄“要歇你去歇着去。朕就坐在这里等他们来。”,看来今晚吕公公要陪着道长通宵了。道长让吕芳查宫务员贪污的事,只是为了敲打敲打吕芳,提醒吕公公屁股别坐错位置,尤其是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的时候。监守自盗这种事靠自纠自查来发现问题,无异于缘木求鱼,道长如果真的想一查到底追回赃款,就会让陈洪去查,到时候别说那群宫务员了,怕是连吕公公都危险,可见道长真的是一片慈心。
西苑的这段戏总算聊完了,这里聊几句题外话。其实前面也说过,过去的20年严嵩把持朝政,为了防止执政党一党独大,道长刻意扶植清流作为反对党处处钳制 ,保持平衡。身体日渐衰老的严嵩已经控制不住严党了,严党右派裹挟严世蕃兴风作浪,眼瞅着严党的大水就要漫过严嵩的山头,而严嵩身后站着道长,对道长而言已是退无可退,倒严势在必行。严党看似势力庞大不可一世,其实不过是围绕严嵩一人搭建的资源变现平台而已,这个所谓的“党”既没有理念也没有信仰、组织结构极其松散,除了胡宗宪这样的另类,剩下的都是为了利益而走在一起的“同志”,同流合污是唯一的文化,升官发财是终极的追求。这样的党和对岸的中国国民党一样腐朽不堪毫无战斗力,除了资源变现啥也做不成,只要拿掉严嵩立刻就会土崩瓦解,树倒猢狲散。倒严本身没什么技术难度,最多是个择时问题,真正麻烦的是倒严之后的政治格局该如何安排。现在的内阁除了严嵩父子,剩下的一水都是清流,还特么都是裕王的导师,这要是让清流全面执政一党独大,说不准哪天裕王就能带人逼宫让道长提前退休,黄河也好,长江也罢,水清水浊都无所谓,关键是不能让大水漫过山头。只有外部条件和内部条件都具备道长才会放手倒严,外部条件需要补上国库亏空、平息东南战事,内部条件需要对现有内阁人员结构进行调整,给清流泛滥打好防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