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自己慢慢收拾

                                                      作者；兰梦瑶

1991年春。

某一天早晨河边的草坪上国庆在她耳边说；“小懒猪该醒醒了，都六点了，你该回家搭对小宝了。”

小芳在他的怀里醒过来说；“我们又在这里待一夜？”

国庆笑嘻嘻说；“对呀，谁叫我怀里这么温暖有一个人不舍得走。”

小芳坐起来脸红红的回手打他一下说；“我现在就走了。”

国庆说；“我送你。”

他们起来的时候国庆的传呼机响了。

国庆看一眼说；“不好，是我妹妹的办公室电话号码，一定晓雨的奶奶不行了，前两天我去就吃不下东西了。”

小芳说；“快走回电话去。”

***

他们跑到电话亭。

国庆拿起来电话拨一个号码，响两声，那边接通了。

那边的春雪说；“哥，凌晨的时候晓雨的奶奶已经去世了。”

国庆很平静说；“告诉晓雨我马上去。”

国庆放下电话对小芳说；“我走了，不送你到家了。”

小芳点点头说；“好，快去吧，路上小心点。”

***

小芳回到屋说；“小宝你已经起来了？姐姐还以为你昨晚看电视，今天不能这么早起。”

刚穿好衣服的小宝说；“姐姐你又跟国庆哥哥在一起一夜吧？我知道了，你们去年买一个二十四寸电视给我，想我不妨碍到你们，别当我不知道。”

小芳看着他说；“你别再贫了，姐姐给你热饭去，一会姐姐就去上班了。”

小宝说；“对了，姐姐，你到新厂子干活累不累？”

小芳边上外屋地边说；“那是鞋厂里面打扫卫生人多就不累了。”

***

晚上小强刚放下筷子说；“叔叔，等周日还陪我打球呗？”

永康笑着说；“好，这回叔叔教你投篮。”

小强说；“我已经会了，一定会比你好。” 

永康看着他说；“那我们爷俩就试试？”

小强微笑说；“试试就试试，我先出去玩了。”

等孩子出去以后。

红梅看着他说；“你们都爷俩爷俩叫上了，处的比我这个妈还要好。”

永康也看着她说；“你现在就开始羡慕？这才那到那呀，以后有你羡慕的时候，过几天我让小强也成为我儿子。”

红梅避开他的眼神马上起身说；“我该收拾碗筷了。”

永康一把把她的手抓住对上她的眼睛说；“这两年我要提起这个，你就跟我说别的，这次我说话算，过几天我跟我的父母说，咱们去登记。”

红梅看着他说；“再能不能等一段时间？我刚到一个新厂子里打工，最近会很忙。”

永康说；“不能，你忙，我不忙。”

***

第三天国庆把晓雨的奶奶入土为安了，晓雨哭累了回来之后躺国庆的大腿上就睡着了。

春雪走过去说；“哥，我把晓雨放炕上去睡吧？”

国庆低头看着腿上的孩子说；“不用，叫她好好的在我的腿上睡一觉吧，这几年苦了这孩子了，可能她的奶奶瘫痪在床后就一直没睡过好觉。对了，你帮我在这里陪她几天，我回去和妈说，之后我帮她联系学校，一切等安排好，我就来接她回去。”

春雪问道；“哥，你想好怎么的和妈说了吗？”

国庆说；“没有，那也该说了。

***

晚上国庆回到家都八点多了。

国庆走到母亲的房间问；“妈，您还没休息吧？我有一件事要和您说。”

秀美靠在床头说；“没呢，我想看一会电视再睡，你又什么事？”

国庆坐到沙发上说；妈，六年前，我在偏远山区收养一个孩子，前几天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奶奶又去世了，现在我想把她接过来，好好照顾她。”

秀美听完了用很惊讶的眼光看着他说；“什么！你还居然收养一个野孩子？”

国庆看着母亲说；“什么叫野孩子呀？她也是父母所生，是老天不开眼罢了，早早地把她的父母带走了。”

秀美瞅着他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害的，你瞎操什么心？我看那个小芳真是个扫把星，你从认识她就没有好事。”

国庆看着母亲说；“我在跟你说孩子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前年你去找小芳的事，我都知道，回来我没和您计较，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妈，我现在已经离不开她了。算了，我把话题扯远了，我在跟您说孩子的事，妈，对不起，我这回不能依您了，我过几天就要把孩子接回来。”

国庆说完话就起身往外边走，秀美在后面喊；“站住，我还没同意呢，你就要接回来，这个家你说话算还是我说话算？我不让你接就不能接回来。”

国庆站在原地目视前方说；“妈，这样吧，您不是不同意我和小芳结婚么，我拿我的婚姻跟您交换，我接孩子回来，没有您的允许我就这辈子不结婚了。”

国庆说完了就走出去了，母亲在床上气的一直骂。

***

第二天傍晚。

国庆在做饭呢，小芳回来说；“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件事办的还顺利么？”

国庆说；“嗯，挺顺利的，我昨天叫春雪帮我陪晓雨几天，我回来都安排完就去接孩子去。你快去给奶奶送饭，回来陪小宝吃饭，我马上走，我约的小娜吃饭，我想让晓雨去她的那个学校。”

小芳说；“好，给我吧，你快去吧。”

国庆说；“对了，这两天不能过来，我想把家里收拾一下。”

小芳说；“你忙就不用过来了，其实你今天就不应该过来，别让小娜等久了。”

国庆笑嘻嘻的走到小芳的身边说；“过来跟你说一声，我要和小娜在一起吃饭，你可别吃醋喔。”

小芳传头瞪一眼他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贫嘴，快走吧。”

***

二十分钟后。

国庆到了普通一家小饭店坐下说；“小娜，让你等久了吧？”

小娜笑一笑说；“没有，我也是刚到。” 

国庆问；“点菜没？”

小娜看着他说；“我已经点完了，看来今天请我吃饭，一定有事，说吧。”

国庆微笑着对她说；“我说过，一定有事会找你的，现在就请你帮忙了，我想让我的女儿到你们的学校念书，你帮个忙跟您们学校的校长说一说。”

小娜听了作出很惊讶的表情说；“你说什么！你有女儿了？怎么没听过婶提起过呢？。”

国庆继续微笑的说；“我是昨晚才跟我妈说的，女儿是我六年前收养的。”

国庆把事情经过和小娜说一遍。

小娜听完说；“我觉得你和我的春雪姐都是好人，行，我帮你办，一个礼拜后给你消息。”

***

有一天。

永康晚上走进父母的房间说；“爸妈，我想结婚了。”

淑妍一脸严肃的表情问；“该不会又是小芳吧？”

永康说；“这回你可以放心了，不是。”

淑妍说；“不是就好。”

在一边的贵才对老伴说；你让孩子把话说完，等把话说完，你再插嘴。”

贵才之后抬头问道；“是谁呀？我们认识不？”

永康看着父亲说；“你们不认识，她叫杨红梅，比我小两岁，离婚的，有一个儿子。”

淑妍听了一下就站起来瞅着他说；“你没事吧？以前你找一个有残疾弟弟，现在你又找一个拖油瓶，你难道不好找一个人没有负担的人么？”

永康立马又看向母亲说；“我找的都是我自己喜欢的，这回我要坚持自己的选择，选择是对是错是我自己的事，未来要是错了，我认了。”

淑妍连忙说；“你认了，我们不会认的，你还是回深圳吧，我们再帮你联系联系，我们马上送你走。”

永康接着说；“妈，我不是那时候什么事都听你的了，这回我要为自己做主。对了，还有，你不许再去找她说什么，要是让我知道，我就守你们一辈子。”

永康说完就摔门而去。

之后贵才说；“这回好，儿子和你说狠话了，我看你该怎么办？。”

淑妍就不说话了。

***

周日到中午国庆到家里。

玉琴看见他买一些东西回来说；“我早晨看见你早早就走了，以为你出门了呢？快，我帮你拿进屋里。”

国庆拎东西说；“好，没出门，我是上街了，买回来一个折叠床，再买点孩子要用的东西。刘姨，您都听我妈跟您说了吧？”

玉琴一边帮着拿东西边说；“是，我都听你妈跟我说了，国庆你真行瞒着我们六年。”

他们走进小屋。

国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说；“刘姨，您知道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瞒着我妈一辈子，不想让她难过，现在实在没有办法我才说的。

玉琴说；“刘姨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

国庆微笑着说；“谢谢刘姨。刘姨，我还要请您以后，如果我不在家的时候帮我照顾孩子点。”

玉琴说；“放心吧，我会的。”

这时秀美走过来气呼呼说；“玉琴，该做中午饭了，我饿了。”

国庆看着她说；“刘姨您去吧，我自己慢慢收拾。”

等她们都出去后，国庆把屋里的写字台搬出去了，折叠床放好，给屋里之间拉上一个布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