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是躲不掉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他们不肯消停,不让咱们好过,那咱们就撸起袖子和他们干,虽然,我现在手不能打,脚不能踢,但就算是咬,老子也要咬死他几个狗日的!兄弟们,你们怕吗!”
“不怕!”
李敢的一番慷慨激昂说得在场所有人都热血沸腾,就连一向性格柔弱的佩琪也都从房间的墙角拿来了扫把。
“佩琪,替我更衣!”
“是!七哥。”
佩琪放下手里的扫把,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将李敢扶下床,尔后替他穿上那件一身金光闪闪的锦缎华服,整理头发,戴上发冠。
见自家少爷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周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陈灯立马抛弃了所谓的“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逃跑念头,他当即向李敢抱拳道:“老奴今天也豁出去了,少爷,可否借您两名手下一用?”
李敢点了点头,张家兄弟自告奋勇跟着陈灯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三人抱着五把大刀,一张连弩回到了房间。
除了李敢和佩琪,其它人人手一把称手的兵器,窦孔手持大刀,背着弓弩,率先走了出去,其它人纷纷跟在后面。
陈府外,硝烟弥漫,杀气腾腾,面色冷峻的陈辅顺在两名暗卫一左一右的保护下,迎着刺骨的寒风站在石阶上,目光直视着窝扩墩和盛葵以及那黑压压的队伍,双方就这么对峙着。
乌克去这次虽然走得很急,但临走时他曾提醒过窝扩墩,即使我不在城中,你窝扩墩也不准动陈府,更不得伤害陈七极其家人一根毫发。
因此,窝扩墩不敢轻易挑这个头,一旁的盛葵却有些按捺不住了,他不停的给窝扩墩吹耳边风,在他的一番“努力”之下,窝扩墩终于被说动了,他坐在马背上,手持马鞭指着陈辅顺道:“陈辅顺,本帅是来找你儿子的,让陈七出来说话。”
盛葵也在一旁装腔作势道:“我知道陈七在里面,你告诉他,让他别藏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陈辅顺的嘴角不屑的抽动了一下,换作是在十年前,他只需要抬抬手就可以让这些蝼蚁灰飞烟灭,而今他既然已退出了那个舞台,也只能自降身段,尽量低调一些,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拱手作揖道:“二位大人,犬子近日身体有恙,实在不宜出来面见二位大人,二位大人若是有什么事,在下可以代为通传。”
窝扩墩冷笑道:“陈辅顺,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本帅不想和你废话,本帅现在给你两条路,一,让陈七主动跟我们回去受审,本帅保证不会牵连无辜。二,让我们的人进去搜,不管结果如何,我们的人都将会踏平你们陈府。”
“哈哈哈……”陈辅顺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冲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窝扩墩,轻描淡写的问道:“敢问这位将军贵姓?”
盛葵喝道:“大胆,这位是我们锦都新上任的窝扩墩大元帅,并非你口中的将军。”
陈辅顺瞥了他一眼,故作吃惊道:“您是……,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您可是前锦国的御史官盛葵盛大人?”
“是又如何,古语有云:良禽折木而栖,本官如今乃大金国的先锋官,同样也能为百姓谋求福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盛葵明显有些心虚。
陈辅顺冷哼一声:“要是在下没记错的话,当日锦都城破的头一日,盛大人您站在城楼上登高一呼,可谓是一呼百应,盛大人一向主张忠臣不事二主,没想到短短数日……”
“姓陈的,你……你胡说八道。”盛葵哪还敢让他继续说下去,面对这种赤裸裸的揭短打脸,他差点气得背过气去,立即道:“窝帅,此人和其子一样伶牙俐齿,咱们何必与他做口舌之争,不如先杀了他再去收拾陈七,只要陈家父子一死,陈府内的万贯家财还不是您的,再说了,您不是一向不喜欢那个陈七吗,咱们就趁这个机会……“
他说得口干舌燥,却发现一旁的窝扩墩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他接着趁热打铁的补充了一句:“窝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您千万不能再犹豫了。”
正如盛葵所说,窝扩墩此番兴师动众,不单单只是为了兴师问罪,其中还夹杂着个人恩怨,他虽是乌克苏的副将,但一直以来都对乌克苏心生怨恨,究其原因,他觉得这次攻破锦国都城,他居功至伟,可到头来却被乌克苏抢了头功。
乌克苏前几日身患剧毒,他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陈七,愣是将奄奄一息的乌克苏给救活了,他心里的气愤可想而知,如今盛京内乱,他好不容易取代了乌克苏,接手了整个锦都,自然不会让那个陈七活着。
他沉吟片刻,突然打出一个进攻的手势,前排的士兵大刀阔斧冲向陈府,两名暗卫迅速挡在陈辅顺的前面。
“嗖……嗖……嗖……”
三支翎羽箭从院子内飞了出来,三名金兵应声倒地。
窝扩墩大吃一惊,他忽然想到乌克苏和陈七是结拜兄弟,谁知道乌克苏会不会留下一部分人保护陈七的安全。
于是,他立即让士兵暂停进攻,盛葵生怕被乱箭射中,急忙躲在窝扩墩的战马后面。
陈辅顺也被惊到了,猛的转过身,很快,李敢在佩琪的搀扶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窦孔、薛宝、张家兄弟紧随其后,还有……陈灯,他也来了?我不是让他带着小七离开陈府吗?他怎么……
陈辅顺满脸怒容的瞪着陈灯,正要出言训斥,李敢赶忙说道:“请父亲不要责怪阿灯叔,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您是我的父亲,我又怎能让您身处险境,就让我们父子二人联手对付这些妖魔鬼怪吧,即便战至最后一口气,我也要与父亲死在一起,正好,黄泉路上我们也有个伴,不怕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