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逐渐脱离控制，张复与完全不知怎样应对，只好拉过左傅涵远离。而左傅涵脑子也宕机了，不停回想施恩所说“我杀的”三字。
“你这个惺惺作态的小人，你这个杀人的恶魔！你也该死！”李廷文歹毒地骂道，随后从衣袖中甩出一把匕首到手间。
庄环甩甩脑袋，想要自己清醒一些，却被那阵阵哭声所引诱，一步步走向混沌。
杂乱的大脑已经不能用了，那就相信直觉吧。
眼前的鸟人还未死，他伸出他的羽翼，要杀了你最珍视的人！
亲手，将他抹杀吧！
“就算我有罪，但你也得死！”李廷文吼着冲了过去，扔下手电，高高举起匕首。
“施恩！”左傅涵被李廷文的动作惊醒，大喊出来警示施恩。
施恩不为所动，毫无意义的惩戒。
真有意思。
“扑通”。
谁的肉体倒落在地。
紧接着又是一声声撞击声，渐远，最后落在更远的楼层处。
哭泣声荡然消失。
张复与被庄环一系列的动作所震住。
他是如此迅捷地拿起手边的军刺，挡在施恩身前，利落地将军刺，准确无误地刺入冲过来的李廷文的心脏上。
李廷文就这样死了，身体倒落在地，庄环还不肯作罢，拔出军刺，令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这才肯罢休。
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意义的争斗，还不能停下吗？
——
庄环头很痛，剧烈的疼痛。如同要立刻炸裂，脑中每一个细胞都在拼命逃逸。
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来，慢慢适应疼痛，睁开眼观察周围环境。
自己在楼梯的平台上，身边的玉生烟在昏迷中。还有张复与在自己对面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
施恩和左傅涵不见踪影，其他人也不见了。
“张……”很久没说话，突然张口感觉自己声音怪怪的，“张复与。”
张复与睡得很轻，被这一叫便转醒，只是还有些迷茫。
“怎么了？”张复与揉揉眼睛，扒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套回身上。
“他没事吧，其他人呢？我又晕倒了，对不起啊。”庄环带有歉意的微微低头。
“哦，他没事，一直昏到现在。”张复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后面几个问题不敢答了。
“你一个人要照顾我和玉生烟，很麻烦吧。你是怎么把我和玉生烟拽出来的，还是找到施恩他们了？”庄环问道。
果然……这小子又断片了。估计是记忆卡在，他找天使时晕倒的地方了。
张复与哼哼一声，“那个……不麻烦，他们的确找到咱了。那个……”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万一他又突然发疯怎么办？
再举起武器冲向自己的同伴？
“那就行，大家都还好吧。”庄环点点头。
完了。张复与尴尬地笑了笑，“也许还好，也许不好。他们被派去做别的任务去了，还是等他们回来了，你自己问他们吧。”说完，扭过头去，偷偷皱了皱眉。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庄环不理解张复与支支吾吾的说话方式。不过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
总觉得自己很累，是怎么一回事儿？肾透支了？
不应该啊……
庄环闭着眼休息一会儿，便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睁开眼，看到施恩从楼上下来，“前面清理好了，我们继续前进吧。”
“不等其他人了？”庄环下意识说道。
施恩看到是庄环，先是怔了怔，随后说道：“其他人？什么其他人？”
哪还有什么其他人了。
“其他人去执行其他任务了嘛……话说回来，还没有联系上田恬嘛？”张复与打着弯说，将话题拉到其他地方。
“还是没有。”施恩摇摇头，“我们好像在楼下吸入了致幻毒气，也就是在七十八层那里，田恬说这一层很安全，可以摘下防毒面具的时候。随后便……”
“咳咳。”张复与突然弓起身子咳嗽起来，咳完后靠回墙上，看到庄环怪异的目光。
“不好意思哈。那个陆长荀！陆长荀刚救回玉生烟，还没休息一会儿呢，先不要提这些他没有……印，象，的事情，先说毒气是怎么回事儿，咱慢慢等，左傅涵，回来！”张复与刻意加重一些词，希望施恩能理解到。
陆长荀？不都摊开了吗？刚救回玉生烟……没有印象，看来是失忆了？忘记了那一会儿……
“哦。我去楼上探路时，腕带突然冒出未读警示，探测到神经致幻毒气。但是地图还是显示我的位置在七十八层——我已经探到九十二层的位置了，怎么会显示我在七十八层。再去看其他信息，已经全部停在七十八层位置时，更新的信息了。”
“我们现在在哪一层？”庄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在七十八吗？”
“我们在八十六层的位置。”施恩解释道。
庄环只是简单的讶异，“足足十层楼，谁把我背上来的……”
不是你自己跑上来的吗？发疯了一样，还要跳楼，施恩欲说又止。
“那个，大家轮换着，就把你背上来了嘛。十层而已，十层而已。”这种骗人的事情还是要交给张复与，“施恩，你继续说。”
“我们现在，应该是和外界断联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先继续执行任务了。而且，有一些小插曲在……”
为什么和外界断联了，“其他人”还会收到别的任务，去执行任务呢？自相矛盾。
“小插曲？”庄环问。
“小插曲就是，就是有几位队员身体不适，不能多加劳累。施恩的意思是说，他们继续做他们的任务，我们继续做我们的任务。”张复与急忙找补。
“那个神经致幻毒气，吸入身体后会导致大脑的神经冲动传导与传递错误，会产生记忆紊乱，情绪暴动或低落，或性格翻转等一些的精神状况。田恬当时说，很安全，我觉得……”施恩下到平台，挨着庄环坐了下来，“田恬是要故意害我们？”
张复与点点头，“当时也是，田恬故意诱导我们带玉生烟在身边，她应该是知道楼上有鸟人的吧……居心叵测。”
啥？庄环努力去理解。
“在特别行动小组这几个星期中，我已经或多或少知道，小组高层在内斗。估计我们这次遇到的麻烦是和高层内斗有关。”施恩缓缓道来。
“我们的任务是由总指挥长，陆明知下达的。照理说，陆明知要查的对象是HEAL，那么他肯定知道HEAL和佟胜裕纠缠不清。他要是真想发现点什么的话，一定是会避开行动中心，避开佟胜裕的眼线爪牙直接下达任务的，而他反而将这次任务递交给行动中心。”
“醉翁之意不在酒呗。”张复与插嘴。
“最近几天，游目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看来她在忙的事情，才是陆明知真正的目的所在。我们不过是陆明知所打的一个幌子罢了。”施恩自嘲着笑了笑，“我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庄环听明白了，“佟胜裕确实和陆明知不对付。张复与，你所说的人工智能，应该就是那一团跟雾气一样的东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