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诸多事，不过是看在司羽落的面上罢了。
“大人，出招吧。”
柏南萧握紧手中的剑，先发制人。
他倒是轻松的很，不过手腕一转，剑背将他挡了回去。
两剑触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听得人心中一颤。
“做事急躁。”
君抚不擅长剑，不过千年前倒是被简单教了一些，如今的招式全凭借记忆而来，但却是没错一丝一毫。
柏南萧惊讶不已，连连后退与他拉开了距离。
“司家秘术？”
他又下意识看向司羽落，她莞尔，并没有表现出不妥。
也是，她身子不好，不能修炼，自然是不知道司家秘术中都有些什么。
剑术、符咒、术法等……
不过他又不是司家家主，又不是司家继任之人，怎么会知晓这秘术中的招式？
一时之间思绪万千，等反应过来时，君抚已提剑而来，他堪堪躲避开来。
“若我是敌人，你如今分身已然身死。”
“抱歉……”
阿姝看着有些紧张，“小姐，第一次见大人的面色如此严峻……”
将手心的汗趁着无人瞧见，用手帕隐蔽擦去，莞尔道：“既是指导，自然要严谨些，就像你从前不好好听课，先生板着个脸般。”
“小姐~”
云舟默默后退两步，唯恐战火殃及自己，罢了觉得还不够，便乞求司羽落：“小主子，今日若是主子提我，小主子可否不让步？”
司羽落忍不住轻笑：“你又惹大人生气了？”
“没有没有没有，怎么会……呵呵呵……”
柏南萧被重重踹了一脚，砸在道场便种的一颗树干上。
而他的剑则掉落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静静躺着，宣告了一场输赢。
“南萧！阿姝，快去唤李叔。”司羽落惊叫出声，连忙去查探柏南萧的伤势。
“是，小姐！”
没有一同感受胜利的喜悦。
无趣。
君抚手中的剑被云舟讨好似的接下，还没等他再说些阿谀奉承的话，已然转身离开道场。
柏南萧忍着疼痛，入眼是君抚远去的背影，耳边是逐渐变轻的声音。
“此时学司家秘术为时尚早，心性还需多加磨炼。”
因为这次的指点，柏南萧早早便向司铮请命独自除妖，以此磨炼心性。
但又因司羽落的坚持，一直在府中养着身子，直到伤好的完全。
“师姐从前有想过未来的夫君是何等英姿吗？”
临行前，柏南萧如此询问。
未来夫君？
抿唇不语，衣裙被捏的不成样子。
“我知师傅与师娘的心思，除妖师一生坎坷，说不定哪日便死在了妖物手上，师傅就是怕这一日，早早便将司家秘术教导于我，可师姐是个好人，从前担忧师傅，南萧不想往后师姐还有担忧夫君……师姐值得更好的。”
见她低头不语，柏南萧叹了一口气。
“大人说得对，我就是该多历练，而不是一直待在司家，没有实战始终不行。我想要的终究太难，若是运气好一些还成，若是不好……”
“我懂……师弟，我懂得……”
司羽落指尖摩挲手串，缓缓道来。
柏南萧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两家约定久远，如今不好解除，待到师姐遇上喜欢的，届时我会挡下一切，作废了那婚约，在此之前我会一直保护着你的，就像师傅一样。”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就这样同意，还是……
“小姐你快看，好美啊。”
二人一同望去，是彩虹。
高挂云端之间，遥不可及。
云舟怀中抱着东西，鼓鼓囊囊的，一路跑来。
“小主子，今日街上有卖糖栗子，哦对了。”云舟又翻出了个用油纸包裹的糖葫芦，“今日还有糖葫芦。”
“师姐身子不好，不宜多吃。”
云舟原本兴高采烈的笑，一下便垮了下去，“可这是主子特意去买来的……”
“偶尔吃吃没有大碍的。”
“师姐……那好吧。”
*
第二日一早，柏南萧便在众人目送之下离开了司家。
这已然不是他第一次除妖，自然是没有那么担忧的，然而让人惊讶的是，云舟说君抚又除妖去了。
这倒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从前几乎是日日都能见到君抚陪同司羽落，然而自从柏南萧来了司家之后，他是有事没有便出门除妖，要么就是不知行踪。
但实际上……
“主子，您就算不开心了也不能将自己关在楼宇中，又骗小主子出门除妖，一点儿也没有妖德。”云舟嘟囔着，声音似蚊虫般小声。
茶水的热气悠悠升腾。
“那你去替我除了柏南萧？”
“真的？！”云舟猛地站起身来，“主子您要是这么要求，云舟可就浑身来劲了啊。”
君抚笑一声，没什么开玩笑的心情，“你多留意阿落。”
“小主子？小主子怎么了吗。”云舟疑惑道。
君抚阖眼，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夜自己喝醉酒后，误将司羽落认成司羽笙的事，断断续续的，就连自己都差点没有分清。
一时间，她就真的好像是已经回来了。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司羽落就是司羽落，一直表现的没有任何异常，不论遇见了什么都像是她会表现出的样子。
柏南萧走了一月，君抚便隐匿身形跟了司羽落一月。
日日观察着她，透过她又去思念着千年前的人。
没多久，柏南萧便回来了，正好在她生辰的那日，下巴上多了一道疤，司羽落很心疼。
本来是想为他接风洗尘，哪里知晓柏南萧非要带她去瞧自己特意寻来的宝贝。
“师弟，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啊？”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瞧不见，只能依靠着柏南萧慢慢向前走去。
“师姐再朝前走走。”
他一路上神神秘秘的，一直将司羽落带到院中这才停下脚步。
眼前一点点恢复光明，司羽落缓缓睁开眼，院中摆放着木箱，箱子半开着，一眼便能瞧见里面的东西。
“因为师姐从前说自己喜欢百日红，南萧便寻了一些，师姐瞧瞧喜不喜欢？”
感动不已的看了柏南萧一眼，她上前轻轻抚摸那些个小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