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
渔船在黑暗中奋力前行,渔民在渔船上奋力工作,不管是那个时代,渔民总是显出异于常人的坚韧,在惊涛骇浪中穿行。
小型渔船,七八个船工在忙前忙后,船舱里橘色的灯光随着波浪轻微起伏,船上高处的广播音响里播放着西班牙民歌《鸽子》。欢快柔和,就像最近的天气,风平浪静,好的出奇,在等会就要天亮了,今天收成不错,船工们轻快的跟着音乐在唱:
“Una paloma blanca me canta al alba(亲爱的,我愿意与你一同去远航)
Viejas melancolías, cosas del alma(像一只鸽子在大海上自由飞翔)
llegan con el silencio de la mañana(跟你的帆船在海上乘风破浪)
Y cuando salgo a verla vuela a su casa.(当我回到故乡是你等候在岸旁)
……“
一颗红色的流星从黑色的天空划过,在月光下带出一条红色的弧线,忽明忽暗,引得船上的船工抬头张望。站在船头是一个半大的小伙子,长着褐色的头发和棕色的眸子。
“¡Papá, mira allí!(老爸,你看!)”他指着浓墨色天空,他回头望着他父亲,“Papá,!(老爸!)”
他又喊了一声,成功引起了他父亲的注意。他手指的高高的,当他再次看那颗红色的流星,流星好像变大了许多。
“Puedo pedir un deseo?(我可以许个愿么?)”孩子天真的问父亲。
这位父亲满身油污,在颠簸又昏暗灯光的机舱内正在为出故障的冷库压缩机而发愁,要知道如果船上的冷库不工作,一船的鱼都要坏掉,这次出海就要血亏了。于是他回复到:
“¡Raúl! ¡Mi hijo tonto! Pide un deseo, ayúdame a decírselo a Dios, ¡que envíe un ángel para salvar mi barco de peces! “(劳尔!我的傻儿子!许个愿吧,帮我跟上帝说,让他派一个天使来拯救我的一船鱼!)
这位年轻又单纯的渔人——劳尔. 内美迪斯(Raul Nemedes)立刻尊从父命,向着上帝许愿,刚默念完成,睁开眼睛,那红色的流星就像红色的闪电,猛的扎进浓墨色的远处,几秒种后,“哗哗哗“的水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响,可谓轰鸣。
“Leonardo, maldita sea, ¡mira qué está pasando!(李奥纳多,该死的,看看怎么回事!)“作为船长的父亲从狭小的轮机舱里钻出来,指挥着站在高处的水手,打开船头的探照灯,将一排亮的晕眼的灯柱照向远方,瞬间水手脸色惨白。
“¡Olas gigantes! ¡Se acercan las olas gigantes!(巨浪!巨浪来了!)”叫李奥纳多的水手,立刻拉响了警报。
“¡hijo! ¡Darse prisa!(儿子!抓紧了!)”作为船长的父亲命令到。
小渔船被巨浪托举起来,又扔开,再托举,再扔掉,就像是个顽皮的孩子在摆弄玩具。在自然面前,一切的人力所及都显得那么可笑。
“Las olas gigantes son como la mano de Dios, jugando a los mortales en las palmas de sus manos.”(巨浪就像是上帝之手,将凡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作为船长,老内美迪斯喃喃地说。
等到一阵巨浪过去之后,渔船驶向红色流星坠落的位置,当水天分隔处出现光亮的时候,渔船到了。所有的船员站在甲板的最前端张望,一边惊叹,一边议论纷纷。
“¿Es esto realmente un ángel de Dios?(难道这个真是上帝降下的天使?)”这位既是父亲又是船长的老内美迪斯先生,望着水面漂浮的物体发愣。
“¿Raúl? ¡Hijo!(儿子?儿子!)老内美迪斯呼喊着儿子过来。
“Papá, estoy aquí otra vez.”(爸爸,我在这里。)劳尔在人群外挤进来,“¿Qué pasa?”(怎么了?)
老内美迪斯用力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Solo te tenemos yendo a la escuela secundaria aquí. La prueba para ti está aquí, dile a papá, ¿qué es esto?”(我们这里只有你上到高中。对你的考验来了,告诉爸爸,这个是个什么玩意?)另一只手指着面前这个物体。
“Papá, esto parece ser parte de una nave especial……”(爸爸,这个好像是宇宙飞船的一部分……)
“¿astronave? ¿Es nuestro humano o alienígena?(宇宙飞船?是我们人类的还是外星人的?)
“Debe ser de un país determinado. Ves que hay una placa.“(应该是那个国家的,你看这有个徽章。)劳尔指着飞船的金属外壳,外壳上有一个大大的五星红旗的涂装。
“Dijiste, ¿de qué material está hecho esto?(你们说,这个是什么材料做的?)”船上的一个水手们喊起来,他们可不关心什么地球人外星人或者是宇宙飞船航天计划。“¿Será valioso si lo arrastra hacia atrás y lo vende?”(拖回去卖了会不会很值钱?)其中一个高个子问。
“¡Ah! Capitán, ¿No valdría mucho?(对啊!船长你说会不会很值钱?)¿Cuánto podemos compartir solos?”(我们一个人能分多少钱?)其他船员纷纷附和,他们的想法是:立刻把眼前的金属家伙拉回哈瓦那去,然后按重量卖了。
“¡correcto!(对啊!)¿hijo?“(儿子?)老内美迪斯思路也开阔了,他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Supongo ... debería ser más valioso que nuestro barco de pescado apestoso.(我猜……应该比我们一船臭鱼值钱。)他看了一眼机舱,机舱里面的水还没有排完,压缩机还没好,暗的意思是这一船鱼要坏了。
“¿Pescado maloliente?”(臭鱼?)老内美迪斯作为渔人,最讨厌别人诋毁他的劳动成果。他知道这个孩子不喜欢打鱼,但是这也是生活所迫,在纳粹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活计是好干的呢?毕竟我们又不是金发碧眼的雅利安人 ,能够苟活着已经感谢上帝了。他刚想教训儿子年轻人应该保持敬畏的心,突然听到那个儿子口中的宇宙飞船发出一阵动静。
清晨的海风吹的人前胸后胸透凉。太阳在目力可及的远方缓缓升起,海鸟也飞起来,落在渔船的栏杆上,顿顿的注视着一船人儿。船舱里的音乐也回复了,投送到传声的扩音喇叭上,还是那首《鸽子》。
“Una paloma blanca me canta al alba(亲爱的,我愿意与你一同去远航)
Viejas melancolías, cosas del alma(像一只鸽子在大海上自由飞翔)
……“
悠扬的音乐感染了船员,但是没有人敢跟着唱,所有人注视着眼前的飞船,紧张的猜想着这个金属壳子里面“咚咚咚“动静的来源……
海鸟拍拍翅膀,头也不会的飞走了。
llegan con el silencio de la mañana(跟你的帆船在海上乘风破浪)
Y cuando salgo a verla vuela a su casa.(当我回到故乡是你等候在岸旁)
……
一切看起来,就像一幕荒诞剧。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气闸落下的声音,“轰隆”一下,宇宙飞船的舱门由内向外被撞开。
一个宇航员跌跌撞撞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