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猎(二十六)
书名:避风港 作者:默尔索 本章字数:6832字 发布时间:2020-10-26

叶归尘除了每次去摘西瓜时会主动叫上朱永笑,就连他去小卖部买东西也会主动叫上朱永笑陪同,而朱永笑对叶归尘提出的大大小小的邀请几乎从未怠慢过。这一天,他俩身上带的烟差不多都抽完了,便两两结伴去小卖部买点香烟。一路上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说,空气也有些尴尬,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仍处于债务关系。于是等到走出了监狱铁大门后,朱永笑便有意无意的朝着这方面话题和叶归尘闲聊了起来。朱永笑解释说他因为赌博而欠了高利贷,每个月月初需要偿还上千元的贷款,叶归尘问他一共欠了多少钱,朱永笑拿出自豪无比的口气说欠了一万块。欠钱本来不是什么好听的事,赌博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可是朱永笑说他欠了一万块时却故意提高了嗓门,带着一种释放虚荣心的痛快感加重了“一万块”这三个字的语气,仿佛这句话令他在叶归尘面前很有面子似的,倒不是因为他身负贷款让他觉得有面子,而是因为他欠下的钱是以“万”字为单位的才令他有了面子。不过这样一来也使得叶归尘心里释然了一些,朱永笑并不是信不过自己,也不是他过分看重他借给自己的这两百块钱,而是他自己也有更紧急的难处。

    叶归尘本来想问朱永笑那不劳而获的两千块钱到哪里去了,可是他觉得这是别人的隐私问题不便过问,于是便说出了另一番话。

   “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有一笔贷款要还。”

   “你才多少呀?”

   “三千块。”

   朱永笑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这算什么钱呀,我回家问父母要一次生活费就有三千块了”

   叶归尘自卑的说道:“你每个月有三千生活费呀,那你家可真有钱,我一个月只有一千块生活费,少说也要三个月才能还清这笔贷款。”

   朱永笑刻意注视着叶归尘说话时的神气,因为经过这近十天相处的时间来看,朱永笑也发现了一个与那枭仁不谋而合的事实:叶归尘有一双不会撒谎的眼睛。直到他看见了叶归尘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自卑神情,朱永笑的眼中难以掩饰的闪过一丝夹杂着轻蔑与失望以及一种仿佛被欺骗被戏弄的复杂神色,因为一个事实已经在他心中尘埃落定。随后两人一路上就再也没有说什么话了。那冰冷而沉默的空气很快便让人觉得尴尬,但是已经没有人试图去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了。

然而也正是从这天以后,叶归尘再叫朱永笑去西瓜地里摘西瓜朱永笑便开始找借口不去了。尽管他们表面上依然保持着融洽的关系,偶尔也说说笑笑的样子,彼此仍十分客气,可是叶归尘却能感受到这种客气之中明显开始有一种敷衍的成分,同时他也能意识到朱永笑在他身上抱着的那种目的性似乎已经不见了。

大约十来天后,叶归尘便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局面。那就是他手上仅剩的几十块钱生活费已经用光了,虽然监区对实习生管吃也管住,不需要花钱也能照样活下去熬到下个月领生活费的时候。可是叶归尘这时已经有了烟瘾了,他已经不再像是当初高二时吸一口烟就会头晕半天,现在的他半天不吸烟就会头晕,简直活不下去。不过好歹监区里有一帮子殷勤的囚犯帮他暂时解决了这方面的苦恼。叶归尘初来乍到监区实习白天坐岗的时候,每当有囚犯放风路过叶归尘的办公桌时总会有数不清的囚犯排着队殷勤的向他递出香烟,叶归尘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接受囚犯的殷勤献媚,对这种不体面的行径怀有一丝耻辱感,但几乎每次仍然有七八个囚犯往叶归尘的办公桌上扔上一堆香烟,叶归尘也只好照单全收了。因此,叶归尘在监区里的时候是根本不缺烟抽的。但是,叶归尘在寝室里却时常有不方便的时候。

在学校里的时候经常有手头不方便的同学或室友相互接济一下香烟是常有的事。实习生寝室里的八个人会吸烟的人除了叶归尘以外还剩下朱永笑、张一鸣、李无银和李佳琦。这里面目前跟他关系最好的似乎就是朱永笑,他俩平时上下班总是黏在一起,可是叶归尘发现朱永笑似乎也已经囊中羞涩了,因为他有一次竟然看到朱永笑接受囚犯的一整盒香烟,朱永笑大抵与自己一般沦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其次,能让叶归尘有意交好的人只剩下李无银了。尽管他不知从何时起,李无银似乎开始和他有了一种距离感,但是叶归尘觉得真正相互认可的朋友其实也没必要整天黏在一起。

叶归尘是一个极其自尊之人,可是叶归尘过于自尊的性格却总是表现出一些为人处世上的缺陷。比如说,当别人善意的帮助了叶归尘,他在心里会很感激却羞于矫情的嘴上说一句“谢谢”,同理来说,当他需要朋友的帮助时,他会羞于启齿去请求。因此,有那么几次当实习生宿舍里只有朱永笑和叶归尘在的时候,叶归尘烟瘾犯了,就跑到李无银床头前拿了李无银两根烟,一根给了朱永笑,可是朱永笑对此仿佛有些介意似的带着责备的口气说道:“哎呀,别人不在的时候你这样乱拿别人东西可不太好吧。”叶归尘听到以后觉得朱永笑说话的语气太过于严肃了,他这种看似有些不自重的行为其实反而是过于自尊的表现。便立马以轻松的语气解释道:“嗐!瞧你把话给说的,李无银才不是那种小气鬼呢。”朱永笑听后抽着烟便不再说话了。可是一码归一码,不管是任何人拿了别人东西的确是应该提前说一声的,除非是在十拿九稳的情况下才不介意先斩后奏,事后等李佳琦和李无银结伴而归后,叶归尘便给李无银说:“嘿,无银,我前面拿了你两根烟。”李无银果然毫不介意的说道:“嗯,没事”。

     实习生经过十来天的磨合之后,两个区队的同学已经可以在一起开一些谑而不虐的玩笑话了,实习生寝室里的氛围也像是学校里男生宿舍里的那般总喜欢聊一些荤段子来活跃搞笑气氛。张一鸣进入监区实习以后是最耐不住寂寞的一个,因为这里满足不了他的生理需求,他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有一天晚上在寝室里,张一鸣寂寞难耐就恬不知耻的叫嚷道,下次放假了他一定要去城里找一个奶子大的小妞玩玩,他还问谁愿意跟他一起去。叶归尘在学校里是个人人议论的风云人物,在实习生的寝室里也同样是话题的焦点、舆论的导向。张一鸣就谑笑的问叶归尘去不去,李佳琦因为上次不尊重叶归尘的隐私他俩闹了不愉快,为了讲和这时他便以一副奉承的口气站出来帮叶归尘维护名声,以此来表达出对自己很敬重的样子。

“你这色鬼想什么呢?我叶哥才不是那种人,叶归尘从来不会去那种地方。”。总有些太多的人将巴结理解为尊重,于是有些人伤害了他人的自尊便企图通过给他人挽回面子的方式作为补偿,仿佛这样就能扯平了,自己也就问心无愧了。殊不知,尊重是一颗灵魂对另一颗灵魂的敬畏与欣赏,而不是一副臭皮囊对另一副臭皮囊的迁就与忍让。

可这时朱永笑听到这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找准了机会拿出有些忿忿不平的语气对着李佳琦大声反驳道:“哎呀,这个家伙上次居然给我说他要去嫖娼!”。朱永笑用手指着叶归尘的床铺刻意加重了“嫖娼”这个下流的词的鄙视的语气,仿佛有一种极度痛苦的情绪借着这句话痛快的发泄了出来。

      叶归尘顿时恼羞成怒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呀!”

      “上次从西珠市回来的时候你还给我说要去做‘大保健’。”

      “我…”

这时叶归尘才想起来他当时的确是说过这话,但是这种玩笑话他自己转头就忘了,朱永笑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呀?他难道不知道那只是一句玩笑话?此时又为什么要对这句话这么较真呀,朱永笑究竟是真不知道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还是装不知道。可是事实上,他的确是在醉酒后去过一次那种地方的。叶归尘诚实求真的性格不仅体现在他不会撒谎去编造不存在的事实,同时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他也不会去否认,因此朱永笑借着一句玩笑存心污蔑诋毁他名声的话反而无意戳中了叶归尘下流的往事让他无法替自己辩解了,可他也完全没有解释自我的必要啊,承认与不承认对他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从来也没有否认过自己的欲望,他有自己生而为人正常的性欲望,但是他更加尊重纯真的爱情,因为哪怕他多次与窦晴躺在一张床上也从未有过出格之举。他只是从来没有产生过为了满足性欲为目的去和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孩尝试爱情。他鄙视现实里那些单纯为了满足性欲而结合的男女,他看不起那些不尊重爱情的人,因此他的行为从表面上来看虽然谈不上光荣,从本质上来看却有一种难以被理解的高尚。

     可这时叶归尘的同学们却都开始各有所思了,也戈大学的学生校外嫖娼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见怪不怪了,可是这事如果出现在叶归尘头上那就确实有些出人意料,值得去认真对待了。有些女人将爱情和房子捆绑在一起,就有些男人将爱情与性欲捆绑在一起。叶归尘长相清秀却不与校园里的女孩勾三搭四,于是此前大家得出的一致结论就是:叶归尘是一个不近女色的男人。他的好名声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他的不淫秽。于是这时他们想:叶归尘面对朱永笑的对质怎么会像是心虚了一般,哑口无言。难道他真的去过那种地方,做过那种下流的事。难道他之前所表现出不近女色的清高样子都是他假装出来的?在那些 “道德圣人”眼中,一个有道德的人只能先与异性确认了男女关系以后才能名正言顺合乎道德情理的发生性行为,爱情是不是荷尔蒙冲动的结果,或者只是性欲的遮羞布,没有人在乎。但是,一个人如果纯粹以性欲为目的去和娼妓发生了关系那么这种行为必然是下流的。尽管每个人脑子里都有见不得人的欲望,都有不光彩的过去。在那遮羞的衣冠之下每个人都究竟藏着一颗怎样的灵魂大概只有我们自己最清楚,所以那些打着爱情的名义去欺骗女孩身体的人行同狗彘却可以表现的比那些为了维护爱情的尊严、尊重女孩的选择而克制自己欲望的人更加高尚。因此那些满腹男娼女盗之人往往却能满嘴仁义道德!

正所谓万恶淫为首,这时和叶归尘在一起实习的同学们不得不对叶归尘有了一定猜疑心,那就是叶归尘在学校里表现出的一副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的样子其实是为了在班里人面前装纯洁,私下里叶归尘却是与其他班的学生勾结在一起去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下流之事。毕竟现在许多女孩私下与男人勾三搭四搔首弄姿随意上床,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清纯脱俗的单纯少女形象,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实。可是,可是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装纯洁啊,装给谁看啊,装给女人看还是装给男人看啊,装给他们的看的,对,一定是这样。可是,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装纯洁,这真不害躁、真不要脸!目的何在?为了哲学?为了名声?可是,一个和娼妓有过沾染的不守道德之人大家还能相信他关心哲学吗?一个和娼妓有过沾染的男人还配的上这份名誉吗?这时有些人心里更加开始不平衡了,嫉妒心便此开始在群众的心中加剧升腾。

是啊,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好色呢,起初叶归尘表现出一副洁身自好的样子,不和身边的女孩勾三搭四,有德之士赞扬叶归尘作风品行端正,但有许多人其实都认为他是性无能,而李佳琦就是这其中之一。前几天有一次叶归尘在去澡堂洗澡的时候,李佳琦别有用心的假装也要去洗澡便跟叶归尘后面,过了一会儿他又假装借一下叶归尘的洗头膏跑过去故意低下头瞄了一眼叶归尘的小弟弟,由于李佳琦是个近视眼,洗澡时褪下眼镜后需要离的很近才能看清,所以当时李佳琦那样子就仿佛是准备俯下身来给叶归尘吹喇叭似的,但总算是满足了他旺盛的好奇心。结果李佳琦发现叶归尘的尺寸完全正常,发育是成熟的,照理来说他对女人是具有正常生理欲望的,是性欲蓬勃的,是想要做爱的,可他在学校里却从来不和身边女同学套近乎这就很有问题了,当时李佳琦就对叶归尘的为人起了很大的疑心。现在叶归尘面对朱永笑谴责他嫖娼的事实不辩解他们认为这是叶归尘道貌岸然的作风被揭穿后的哑口无言,对自己罪行的供认不讳,尤其是他居然还能保持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这说明叶归尘骨子里其实是一个恬不知耻的人!而叶归尘身上也开始有了第一个人格污点——嫖娼。只是他们将猜疑的心思全都集中在叶归尘一个人身上,却没有一个人去想,朱永笑又凭什么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别人,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叶归尘只是感受到朱永笑似乎对自己存在一种极度痛苦的情绪,难道朱永笑是因为上次在寝室里发生的那场矛盾,朱永笑表面上大度不计,实则怀恨在心,此刻便借着一句玩笑话加以报复,还是说朱永笑错将一句活跃搞笑气氛的玩笑话误会成了一句龌龊下流的真心话,错把自己当做是下流无耻之徒,叶归尘对此不甚明了。

朱永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呢,可是他想,叶归尘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呢?难道说叶归尘真的被他轻易戳穿了。这时朱永笑反而有些心慌了,他宁愿去污蔑一个清白无辜之人而不愿去揭穿一个道貌岸然之人。因为不管是谁,都宁愿把钱借给一个作风正直的人,而不愿把钱借给一个下流的无赖。因此,此事过后朱永笑更加对叶归尘客客气气毕恭毕敬了,仿佛两人一点隔阂也没有的样子。

都说食、色,性也,可是人们往往谈性色变,这件事的真正答案就只能留在了每个人的心中,但是人们往往更加倾向于相信自己情愿相信的答案。

叶归尘看朱永笑此事过后的每一天仍然对自己表现出一副礼貌客气、和气善良的样子,他很快也就把这件事淡忘了,不放在心上了。叶归尘虽然总是对身边的人感到失望,对人性感到失望,可直到他遍体鳞伤的时候他往往依然选择相信人性,相信一个人表面的善良,倒并不是因为他傻。而是因为他只有选择去相信善良,他的内心才可以感受到一份温暖。只是后来有一天,叶归尘在监狱里的一个囚犯身上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儿,他兴致勃勃的把那件有意思的事情带回了寝室分享给了大家,当时朱永笑、李佳琦、李无银都在。可是当他以一副戏谑的口气讲完了那件有意思的事情以后…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他一个人哈哈大笑了几声紧接着就再也笑不出声音了,那冷场的滋味的令叶归尘当时心里觉得尴尬极了。当时李无银的脸上显得严肃而漠然,李佳琦的脸上显得愁苦而委屈,就好像他们对自己心里都有了情绪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叶归尘虽然不明白大家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寝室里人际关系的似乎已经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寝室里的局势似乎无声无息的开始暗流涌动了。寝室的空气一天天渐渐变得有些死气沉沉,只有张一鸣依然每天咋咋唬唬的说:“你们瞧着,晚上乔任达睡觉不老实敢打呼噜,老子绝对要揍他。”叶归尘觉得张一鸣这个人在寝室里每天实在是喧哗,太烦人了。而且这十多天下来,乔任达每天规规矩矩的并没有什么不老实的地方,虽然他睡觉爱打呼噜,但这是一个人生理的缺陷也怨不得他头上去。于是叶归尘便有一次忍不住在寝室里抱怨了一句公道话:“可是我看乔任达这个人挺老实的呀!”。当第一天叶归尘问朱永笑为什么不叫上乔任达一起去喝酒时,朱永笑并没有解释乔任达这个人,可是这时朱永笑却拿出一副显得对别人有些失望的语气告诉叶归尘:“哎呀,他那个人只是看上去老实而已。”那意思仿佛是在说:有些人虽然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但其实骨子里不是个啥好东西,你要远离这种人为好。叶归尘对这个道理本身感到十分认同,这世上数不清的伪君子便属于这种人,还有武开元这种因为没有作恶的能力被迫选择老实的人也属于这种人。虽然叶归尘并没有发现乔任达到底有什么不老实的地方但当时也没说什么了。

李佳琦心里当然知道朱永笑污蔑叶归尘是因为朱永笑与叶归尘之间骨子里出现了矛盾,并且他心里也深知这个矛盾是因为自己嘴贱而挑起的。所以他便需要主动去找朱永笑去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有一天他们便煞有介事的讨论起这件事了。李佳琦虽然在自己班人面前表现的蛮横无理,但是在陌生的外班同学面前态度还是比较客气的,有一天他们走在下班后的路上像是两个同病相怜之人同仇敌忾的议论了起来。

李佳琦说:“这种事情你说气不气人。”

朱永笑说:“他那天还拿了李无银的烟抽,我也说他了。”

李佳琦又说:“这种人你怎么说啊,你瞧他当时把你拖鞋当膝盖垫子使用,他用别人东西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他觉得他用别人东西好像都是应该的一样,你说他他还和你生气,他还不准别人说他了!”李佳琦刻意强调了“他还不准别人说他了”这句话的语气以此将自己说话语气的蛮横扭曲为叶归尘为人的蛮横,将自己喜欢嘴上占人便宜的事实扭曲为叶归尘物质上好占别人便宜的事实。

于是朱永笑又问道:“那他以前在你们班里也是这样的吗?”。朱永笑这话的弦外之音就仿佛有意无意的想要给李佳琦灌输他自己的一个猜想:有些人平时表面上看起来一套,私下里本质上却是另一副不为人知的面目。

李佳琦说:“不,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时他们的意见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上次寝室里闹的矛盾是叶归尘乱用别人东西的错!李佳琦之所以去找朱永笑澄清自己是因为他心里明白上次寝室里朱永笑与叶归尘之间的矛盾是由于他自己嘴贱而挑起的是非,可是当他得到了朱永笑对他的认可以后却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清白无辜了一般。既然如此,那么李家琪也应该礼尚往来的给予朱永笑一份认可。随后李佳琦似乎也心领神会的听出来了朱永笑的弦外之音,紧接着李佳琦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令他感到愤愤不平的事情便以一副无以伦比的自信口气对朱永笑说道:“我敢打赌,叶归尘他绝对去嫖娼过!”。紧接着李佳琦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说道:“这个浪逼!”。到这时关于叶归尘是否嫖娼这件事他们似乎也彼此达成共识了。显而易见叶归尘在李佳琦眼中是有罪的,而李佳琦用来判定叶归尘有罪的依据则是因为忠于爱情的叶归尘没有以满足性欲为目的去和学校里的那些荡检逾闲的女孩发生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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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是一颗灵魂对另一颗灵魂的敬畏与欣赏,而不是一副臭皮囊对另一副臭皮囊的迁就与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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