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木代授谋一番,矢野一郎依计而行。
与许步礼联系的游击队联络员突然断线了。
许步礼下榻的客栈门口站了两个持枪的日本兵。
许步礼清醒地感到敌人要收网了。
许步礼确实走了着险棋,在这盘险棋中,他已经丧失了主动,并且,他已经被敌人完全控制住了。
许步礼被日军的警车“请”到了宪兵队。
许步礼一进审讯室,便惊出了一身冷汗,净空法师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狗蛋在墙角吓得缩成一团。
与许步礼联系的那位游击队联络员被吊在木梁上,浑身被打得皮开肉绽,昏死了过去。
宫泽木代从椅子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步礼兄,这场戏是你一手创意一手策划的,怎么往下唱,还请你这大导演多多赐教。”
净空法师听到有人叫步礼兄,便一下子睁开了眼,当他看到许步礼,眼里充满了怒火。
许步礼望着净空法师,心如刀绞!
他清楚鬼子迟早会对净空法师下毒手,但因他计划的惨败,导致净空法师过早地落入了魔掌。
他悔恨自己,也许他不该这样做,也许和中共井南地下党组织相商,还能想出更妥、更周全的计策。
也许、也许,但他已经再也没有也许了。唉!遗恨,遗恨,遗恨终生啊!
矢野一郎得意地说:“许专员,都怪我这一介武夫粗心,请你大驾光临之前也没告诉你狗蛋小和尚也在这里,否则,你一定还会给狗蛋小和尚带来一包香喷喷的狗肉。哈哈哈哈……”
宫泽木代说:“尊敬的净空法师,在下不敢掠人之美,把您请到这里,是您的老上级许专员出的高招。您要感谢就感谢您的许专员吧。”
“说。”矢野一郎朝净空法师吼道:“你把《开宝藏》藏在了什么地方?”净空法师蔑视地冷冷一笑。
宫泽木代说:“净空法师,《开宝藏》藏在什么地方,其实我们也无需您开口,只不过是从您这有如此身份的高僧讲出来,更具史料记载价值。如果您的许专员没料错的话,您昨天就将珍藏《开宝藏》的后事托付给了他人,因为您深知今日一去将不归。您视《开宝藏》比自己的生命贵重千万倍,您绝不会干出自我焚经的蠢事。我真怀疑您所托付的那个珍藏《开宝藏》的人,是否也具有您这种视死如归的崇高气节。您还是自己说出来的好,否则让我们从他人嘴里得知,会让您深感错用他人的悔恨和悲叹。”
“说。”矢野一郎凶狠地问道。
净空法师怒目而视。
矢野一郎将手一挥,两个宪兵用绳把狗蛋吊了起来。
狗蛋吓得大哭了起来。
“说。”矢野一郎又朝净空法师凶狠地吼道。
净空法师怒目而视。
皮鞭像雨点般地抽打在狗蛋的身上。
狗蛋的惨叫声让净空法师痛感撕心裂肺,他的脸痛苦地抽搐着。
“说,说,说。”矢野一郎从火盆里拿起一根红烙铁,冲净空法师发疯似的吼道:“你个秃驴,再不说,我烫死他。”
净空法师的眼里喷着怒火。
矢野一郎正要将红烙铁朝狗蛋的胸膛烫去,许步礼大吼一声:“住手。”只见许步礼猛地从怀里掏出手枪,顶住了宫泽木代的脑门。
宫泽木代诡计多端,但他却忽略了许步礼带枪。
矢野一郎傻了眼。
净空法师异常震惊!
被枪逼着头的宫泽木代却显得十分沉稳、冷静。
许步礼朝矢野一郎吼道:“你们这帮强盗、畜生!快,叫辆车,送我们走,否则我一枪打死他,打死他。”
宫泽木代狂喊着:“矢野君,别管我,别管我。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绝不能当敌人的人质。你打死他,你打死他。”
矢野一郎惊慌地说:“宫泽君,你,你……”
宫泽木代声嘶力竭地吼道:“别管我。打死他,打死他。”
矢野一郎拔出了手枪。
“叭”地一声,许步礼的枪和矢野一郎的枪同时打响了。
许步礼和宫泽木代同时饮弹,同时倒在了血泊里。
净空法师猛地一下扑在许步礼的身上,万分悲痛地喊道:“许专员,恩师!恩师,许专员!”
许步礼死不瞑目。
气急败坏的矢野一郎猛地抓起净空法师,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净空法师的脸上。
净空法师血流如注。
净空法师被日本兵押回了苍山寺。日本兵将寺里的僧人全押在了白塔下。
矢野一郎手持战刀,朝僧人们吼道:“把《开宝藏》交出来,把《开宝藏》交出来。”
僧人们一声不吭。
矢野一郎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用刀狠狠地砍死了一个僧人,朝净空法师吼道:“把《开宝藏》交出来。”
净空法师闭口不答。
矢野一郎将僧人杀了个精光。
净空法师仍闭口不答。
净空法师痛感错失了他与许步礼密切合作,转移《开宝藏》的时机。净空法师真是一腔遗恨!满腹悲愤啊!
绝望的矢野一郎猛挥战刀,朝净空法师狠狠地劈了下去。
苍山寺血流成河。
日本兵把苍山寺翻了个遍,也没搜出《开宝藏》。
日本兵将汽油浇透了苍山寺,点了把火,熊熊的烈火烧了几天几夜,将苍山寺烧成了一片灰烬。
奇特的是,没过几天,矢野一郎和十几个日本兵来到苍山寺,跪在一片废墟前,全部剖腹自尽。
死后竟无人收尸,惹得野狼、野狗抢吃死尸,白天黑夜咬叫成一片。
《开宝藏》究竟珍藏在何方?给后人留下了一个难以破释的谜团。
苍山茫茫,魂兮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