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参考剧情第二十集
分析问题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包装的再花俏也是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是贵妇重金求子、海归金融巨子、魔都名媛还是性感荷官在线发牌,基本都是一回事,尤其要警惕哪些满嘴都是新名词、新概念的家伙,诸如区块链、大数据、云计算、互联网金融、量化对冲之类的,这些都是典型的江相派传人。手段从来都是为目的服务的,道长的目的是倒严,拿下胡宗宪是手段;杨金水的目的是把胡宗宪拉下水,给徽商挖坑设套是手段;郑泌昌的目的是尽快凑足50万匹丝绸交差,忽悠着徽商赶紧把合同签了是手段;胡宗宪的目的是把自己摘干净,用及时送军费的事威胁赵贞吉是手段。胡宗宪、郑泌昌的目的是自保,道长、杨金水的目的是害人,就这点区别。
在郑泌昌眼中,与徽商的这一纸合同不过是手段而已,跟当初灯塔国前国务卿鲍威尔先生在联合国安理会展示的那一小瓶洗衣粉是一个性质。这大概算是“一俊遮百丑”这一思路的延续,改稻为桑的时候郑、何二位大人就是这么干的,甭管是毁堤淹田还是打着织造局的名义去买田,想着只要改稻为桑成功了,大家就都安全了;现在也一样,甭管合同上写着40万匹还是50万匹,年供一万八千匹还是三万匹,年底前弄来50万匹丝绸,以后每年再把道长那份分红缴足,这事就算对付过去了。
沈一石的家产毕竟是罚没进了国库的罪产,无论是私下倒卖还是再收回小金库,都只能在台面下操作,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甭管道长知不知道,最后肯定会装作不知道。既然是台面下的交易,甭管是三方还是两方,签的那都叫抽屉协议,也甭管郑大人、杨公公有没有签字画押,一律都是见不得光的。前文也详细论证过,浙江的经商环境与契约精神,在整个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中那是有目共睹的名列前茅,归根结底一句话,郑大人签过的纸那就是茅坑里的屎,千万不要太当真。
还是引用严阁老那句名言,“历来造反的都是种田的,没见着商人能闹翻天”,只要合同签了,到时候郑大人有的是办法去敲徽商的竹杠,无非就是年底前巧立名目,再多弄10万匹丝绸而已,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徽商跑不了沈老板的作坊。几位徽商又不是海老爷,还怕他们揣着合同跑去北京上访不成,至于得罪胡宗宪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此刻正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的时候,郑大人自顾都不暇了,哪有时间考虑胡宗宪的感受,终归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
这里再多说一句,宫里的年供每年3万匹又是怎么一回事?查了下原著,郑泌昌说的是沈一石的5座作坊外加徽商并进来的5座作坊,每年需缴纳3万匹丝绸。这里把郑大人的账再捋一捋,沈一石25座作坊年产丝绸20万匹,宫里每年拿走一半,既每5座作坊每年产量4万匹,宫里的年供2万匹,还有1万匹用来分茶叶,剩下的1万匹留给沈一石维持生产经营,所以3万匹丝绸是年供加茶叶的总和。谈判中郑泌昌偷换了概念,直接告诉徽商宫里的年供就是3万匹,虽然郑大人大方地给徽商打了个6折,只收一万八千匹,可郑大人的态度很明确,以后每年肯定是要照3万匹来收的,其实郑大人的要求也不算太过分,毕竟徽商还多并了25座作坊进来,以后生丝采购价格也改为半价,这都是沈老板没有享受过的优惠条件,徽商的经营环境理论上比沈一石强多了,当然这也仅存在于理论上。
郑泌昌之所以一口咬定宫里年供就是3万匹,说直白些就是压根儿信不过这些徽商,沈老板活着的时候,他来分茶叶兄弟们自然没意见;如今沈老板不在了,再想喝点茶叶,这几个不明事理的鸡贼徽商那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劳徽商几位费心,这茶叶兄弟们自己分就好。再问一个问题,杨金水为何要为这3万匹丝绸背书呢?这也算是郑大人与杨公公之间为数不多的共识了,3万匹的年供这事儿,这两位其实是一起商量沟通过的,诸位问什么时候沟通的,就在徽商来之前沈一石的作坊里,杨公公问郑大人,“哦,我倒给忘了,但愿明年还能喝上新采摘的明前。”,郑大人郑重承诺如下,“只要有公公在,不要说明年,就是后年也能喝上新采摘的明前。”
上一篇解释了给宫里的年供,这3万匹到底是怎么定价的,当初沈一石的临别赠言,还有四箱子账本,杨金水、郑泌昌、何茂才这哥三是一起看的,沈老板茶叶是怎么分的,这哥三也都清楚,把给道长的年供和兄弟们分的茶叶加在一起,每年就是3万匹丝绸。关于杨公公提出的明年能否喝到明前茶的问题,郑大人庄严承诺,“只要有公公在,不要说明年,就是后年也能喝上新采摘的明前。”,对郑大人的回答杨公公表示了赞赏,“说得好。咱们明年后年还喝新采摘的明前。”毫无疑问郑泌昌是一个极端理性的利己主义者,郑大人不仅人性扭曲,而且道德沦丧,但郑大人也有他的优点,比如在重大利益分配面前经得起考验。为了杨公公和兄弟们以后年年都有明前茶喝,郑大人也是煞费苦心,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分茶叶这种传统习俗决不能断在自己手里,每年3万匹就是3万匹,一分一两都不能少,这就是郑泌昌对兄弟们的庄严承诺。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郑大人在落马前,心心念念的竟然还是给兄弟们找茶叶喝,铁肩担道义、盗亦有道阿,每念及此总让人不胜唏嘘。郑大人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也不是一个纯粹的人,更不是一个有道德的人,他是一个深陷低级趣味无法自拔的人,一个无益于人民的人,但“盗亦有道”这四个字,郑大人当得起。郑泌昌虽然倒下了,但杨金水继承了他的遗志,扛起了给兄弟们还有干爹找茶叶的重任,对着面前几个徽商,猛烈开炮一顿输出,3万匹就是3万匹,一匹都不能少。
杨金水一番猛烈地大范围AOE伤害输出,直接把徽商打蒙圈了,几个人跪在地上不住地作揖求饶,泪流满面、口喊冤枉,就差直接打出gg了。场面一时很混乱,徽商不住地哀嚎终于起了效果,杨公公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好了!”,继续开始自己的表演,“卷进这趟浑水里来,是你们自己倒霉,现在还要把胡部堂也牵扯进来。要想帮你们说话,我还得跟那个新来的赵大人商量。这样吧,走呢,你们是都走不了了,就都先在我这住下吧,看着胡部堂的面上,我尽量去做。”卷进浙江的浑水里,也不仅仅是因为倒霉,主要还是怪徽商自己眼瞎,这就叫苍蝇不盯没缝的鸡蛋。从来都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各种诈骗手段花样翻新、与时俱进,更是呈现出高科技化、高智商化的发展趋势,让人防不胜防,这里奉劝诸位朋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除了贵妇重金求子其它啥都可能是圈套。
杨公公的主线任务就是想方设法把胡宗宪给牵扯进来,至于明年还有没有明前茶喝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不过郑大人把该铺垫的都铺垫好了,这顺手牵羊的买卖不做白不做,谁还会跟钱有仇吗?至于帮徽商说话,杨公公还是免开尊口吧,杨公公不说话,指不定赵巡抚还真能把人给捞出来,杨公公这一开口顺便再把吕公公的信掏出来,赵贞吉就直接反水了。说什么“和新来的赵大人商量”,杨公公这话就扯远了,赵贞吉的确说过,“我们可以商量着办”,可那就是个客套话,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不还是得按照杨公公的意思办吗。徽商来都来了,就别着急走了,杨公公也是明人不说暗话,大大方方告诉徽商几位,踏踏实实就在织造局里住下来,反正这里硬件设施比拘留所肯定强不少。至于几位徽商要住多久那可就没谱了,这事还真得去问问胡总督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杨公公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几位徽商兀自在风中凌乱,还一个劲儿地齐声说,“谢杨公公”,就这智商被人卖了不但帮人数钱,还得给人道谢,实在是不忍心对几位徽商再苛责些什么,愿他们好人一生平安吧。
织造局的这出闹剧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杨公公与几位徽商的这场戏,演出了大学教授给小学生代课的感觉,建议徽商有事没事多喝点“6个核桃”之类的功能型饮料,总之平时多补补脑肯定没坏处。画面切回到巡抚衙门,大堂之上赵贞吉正襟危坐,杨金水跟四位锦衣卫老哥一旁列席,堂前摆了个板凳算是给郑泌昌设的专座,此时背景音效响起,郑泌昌缓缓迈步走进大堂,施施然冲赵贞吉鞠躬行了一礼,然后忽然发现篇幅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下回再说了。
脱去一身帅气工装,换上粗布衣服,此时的郑泌昌略显憔悴,眼神中满是藏不住的落寞与不甘,上到堂前面对诸位大人却是不卑不亢,鞠躬行礼然后施施然往板凳上一座。俗话说到哪山唱哪山歌,大丈夫能屈能伸,宦海无涯随波浮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来之则安之,郑泌昌的诉求不高,罢官、抄家、流配三千里那都是法外开恩、求之不得,为求一线生机哪怕是牢底坐穿也无所谓。大堂前虽然摆了个板凳,但郑大人行了个礼没等赵巡抚开口,就自顾自地坐下了,不得不佩服郑泌昌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颇有几分和赵巡抚平起平坐的意思,这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一丁点客套都没有。
简简单单往板凳上一座,一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此处无声胜有声,郑大人这个哔装的确实有水平,仇恨拉的是相当的满。眼瞅着郑泌昌一副退休老干部的派头,赵巡抚心中不快,强压怒火开始例行公事地宣讲政策,“郑泌昌,圣旨你都听到了。你在浙江任布政使三年,任巡抚近一年。这四年间沈一石给你行过多少贿,你又在沈一石的作坊里拿过多少钱款,最好是自己都招认了。我们也好向朝廷、向皇上呈报。我的意思,你明白吗?”赵贞吉说的都是大白话,意思是让郑泌昌配合自己工作,根据圣旨的精神指示,赶紧坦白从宽把锅都给背了,省的兄弟们难做。
赵贞吉的意思在座的都明白,郑泌昌还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回话,“赵大人,还有四位上差,我郑泌昌究竟拿过沈一石多少钱财,你们可以自己去查嘛。”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郑泌昌的意思很明确,这事儿恕难从命,兄弟也实在没法配合,自己出卖自己这事也只有杨公公干得出来,郑大人的命根子可还在呢。政策宣讲虽然是例行公事,但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赵巡抚继续侃侃而谈,“我们当然会查,现在是给你机会。《大明律》载有明文,自己供认的和查出来的量刑可大有不同。”顺便说一句,形式主义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增加仪式感,增加仪式感这个套路对男女都适用。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道理谁都明白,更何况现如今除了海老爷,估计也没谁会再把《大明律》奉如圭臬了,尤其是道长这路人,真按照圣旨的说法让郑泌昌都招认了,量刑会不会大有不同不好说,明年的今天肯定是郑大人的周年了,也不知赵巡抚给的是个啥机会。赵贞吉也不会幼稚的相信,仅凭自己三言两语随便一忽悠,郑泌昌就能乖乖地自首认罪,这犯罪分子要都是这么通情达理好说话,也就不需要花样翻新的发明这么多刑具了。自首是不可能自首的,郑泌昌这辈子都不可能自首的,不但不能认罪还要当堂翻案,实现高阶反杀,“那我要说我并没有拿过沈一石的钱财呢”郑泌昌语出惊人,说完之后扭头盯着杨金水仔细端详。
郑泌昌的一席话把杨公公直接破防了,杨金水强装镇定,眼神却开始飘忽不定,盘着念珠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这一切都被赵贞吉看在眼里。政策宣讲本来就是例行公事,郑泌昌不配合也是情理之中,可这当堂翻案的操作也过于风骚了,虽然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但郑泌昌同志咱们砍价也不能直接砍到脚底板吧。1000万两的涉案金额,好歹给赵巡抚个面子,多少认个几百万两意思意思也行,郑大人你说自己两袖清风、分文不取是怎么个意思,昨天晚上蹲班房没睡好,被海老爷上身了吗?赵巡抚是奉旨来浙江判案的,又不是来翻案的,这还没聊两句呢,郑泌昌就喊着要给自己翻案,一点贪官的职业道德都不讲,这成何体统。
从郑泌昌一进门赵贞吉就看出来了,这一准儿又是个刺头儿,此处不由得心疼赵巡抚一秒,浙江这地界怕是和他八字不合,杨金水、胡宗宪、郑泌昌,还有个冤家海老爷正在赶来的路上,这几位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钟馗、一个鬼、一个衣冠禽兽再加一个二十年的知交,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炼狱难度、天崩开局?开局虽然有些崩,但赵贞吉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谁让他是浙江巡抚呢,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翻案是不可能翻案的,这辈子都不会让郑大人翻案的,政策宣讲没有用,赵巡抚决定祭出第二招,上价值!
虽然没有手铐脚镣,但郑泌昌面对的是一场货真价实的司法审判,主审赵贞吉、陪审杨金水、监审锦衣卫、身后还有专门做笔录的书记员,理论上讲虽然郑大人未必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但他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郑泌昌在堂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绝对不是虚言,不存在诸如,“我有说过自己并没有拿过沈一石的钱吗,不好意思诸位大人,我其实是只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之类的操作。郑泌昌在庭审过程中当堂给自己翻案,这番操作让诸位大人多少都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杨公公更是心里没底。看郑泌昌这幅做派,明显是打算周旋到底了,真到了鱼死网破、狗急跳墙的地步,杨金水也害怕郑大人这嘴里能吐出象牙来。要是郑泌昌能在看守所里畏罪自杀那就好了,最好是死之前还能留下份遗书什么的,把该招的都招了,就像后来胡宗宪在狱中那样就很得体,兄弟们都夸胡总督是个体面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为了生存郑泌昌是打定主意做困兽犹斗了,根据多年以茶会友的经验,杨公公有理由相信,为了活命郑大人的最后挣扎一定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实在是棘手阿。对于郑泌昌的翻案,杨公公有杨公公的担忧,赵巡抚有赵巡抚的办法,作为“理学之臣”的优秀代表,不发挥自己理学的特长实在说不过去,宣讲政策只是例行公事,赵巡抚决定要好好给郑大人上上价值!“郑大人,你是嘉靖二十一年的进士吧?”赵贞吉绝口不提郑泌昌翻案的事儿,果断转换话题,打算在道德领域开辟第二战场。
嘉靖二十一年科举中第,白驹过隙转眼间,郑泌昌浸淫官场已是整整二十年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读书郎早已进化成了官场婊子。读书人那一套价值观郑大人都懂,所以赵贞吉一张嘴,郑泌昌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直接一句话就怼了回去,“赵大人的意思是,十年寒窗我有负圣人教诲”。“圣人的书是拿来给别人看的,拿来办事是百无一用”,这才是至理名言,是不是有负圣人教诲,其实除了海老爷,诸位大人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的水平,哔是一样的哔,装上见高低而已。像胡宗宪、赵贞吉、郑泌昌这样的人,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谁不是有负圣人的教诲,孔圣人有让胡宗宪往别人家里派卧底,找一堆徽商做手套捞钱吗;孔圣人有说过“死一万人是个数字,死十万人百万人也都只是个数字”,让赵贞吉有事没事就“再苦一苦百姓”吗;寒窗十年苦读圣贤书,孔圣人是让郑泌昌去做衣冠禽兽荼毒百姓的吗?还是郑大人说话接地气,长江水清黄河水浊,理学之臣也好,官场婊子也罢,哪一个不是衣冠禽兽。
郑泌昌坐在板凳上大放厥词,一脸的满不在乎、不以为然,面对犯罪分子的这种嚣张气焰,赵贞吉自然不甘示弱,道德审判不能停,价值还得接着上。赵巡抚的第一论点,“十年寒窗有负圣人教诲”,已经被郑泌昌抢答了,索性直接跳到第二论点继续论述,“我今天不跟你说孔圣人,也不跟你说孟圣人,老子有句名言,郑大人自然读过,那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失’”。同样的科举正途出身,考试大纲范围内的儒家经典就不再赘述了,赵贞吉直接引用了道家老子的名言来立论,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失”的意思就是郑大人你就别再挣扎了,放弃治疗认命吧。就如同大街上查酒驾,如果不幸被交警查到,甭跟警察同志鬼扯什么“那么多人酒驾为啥偏偏要找我麻烦”,要么想办法把自己捞出去,要么踏踏实实认命乖乖去拘留所蹲14天,都是成年人,要怪就怪自己时运不济、倒霉催的,别给警察同志添麻烦。
郑泌昌自然在积极想办法找人把自己捞出去,要不然也不至于三番五次地冲着杨金水挤眉弄眼,阴阳怪气的说些莫名其妙的黑话。不过郑大人肯定是会给警察同志添麻烦的,不多制造点麻烦怎么去争取时间,不争点取时间让别人怎么在外面给自己打点运作呢,这要是今天在堂上就把罪给认了,说不定晚上睡觉的时候,这“土布袋”就压在自己胸口上了,郑大人可没兴趣去当《监狱风云》的男主角。郑泌昌微微歪了歪头,不屑一顾地回了一句,“我已落天网,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哎,理学之臣此刻也没地儿说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