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过不停,却把一旁的华山派诸人看得怒火中烧。心想这几个人也太不把华山派当回事了,先是出言讥讽华山派,现在竟然把他们凉在一边不管不问,置若罔闻,怎不令人生气?
万仁山大声说道:“原来你们几位是一伙的哦,串通了欺负我们华山派啊!但我们华山派与诸位无冤无仇,不知这是何故?今日要不给老夫一个说法,休想离开这里。”
苏牧风见状,向万仁山拱手一拜,朗声说道:“在下苏牧风,请问阁下是华山派万掌门吧?在下与这位萨其玛姑娘是朋友,刚才萨其玛姑娘对万掌门和华山派诸位有所冒犯,还请万掌门多多包涵!”
那万仁山刚才一见苏牧风,心中就想,你这小子这么年轻,就算刚出娘胎就开始习武,恐怕那功夫也高不到那点去。 此刻听了苏牧风的一番话,心想武林中也没有听说有苏牧风这号人物啊,原来是个无名之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看法,觉得这小子肯定是没有什么真功夫,现在请我多多包涵,定然是吹了牛皮,心中害怕了。 心想可没这么便宜事情,今日定要你们这些人见见咱华山派绝学,否则不给点厉害瞧瞧,还以为咱华山派好欺负。
于是鼻子里哼的一声,说道:“据那位什么傻姑娘讲(故意将萨念成傻),阁下可是厉害得很啊!比我们华山,少林和武当派都要厉害。在下忝为华山派掌门,今日倒要向阁下讨教几招!看看阁下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绝学?”
苏牧风虽然在江湖上行走,但因为生就一副侠肝义胆,平时除了出手惩治那些欺压百姓的恶霸、分离疆土的败类外,向来行事低调,并不喜欢争强斗胜。听了万仁山的话,寻思这都是萨其玛妹妹讥讽别人在先,怪不得人家生气。不想再引起口舌之争。于是笑道:“在下没有什么武功,这都是我那妹妹乱说的。不当之处,请万掌门见谅!”
万仁山冷笑道:“哼,既然不会武功,那还大言不惭的在那里胡吹大气干嘛?看你这样子,和我华山派刚入门的弟子也差不多,谅你也不会有什么高深的武功!”
苏牧风正要答话,萨其玛早忍不住了,在一旁冷笑道:“看你这老儿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连一点眼力也没有啊,我苏大哥不屑与你相斗,给台阶让你下,你还不知道好歹,还以为是怕了你华山派吗?再这样狗眼看人低,在那里啰里啰嗦的。我苏大哥忍得住,我可忍不住了。”
萨其玛话音一落,华山派众人顿时哗声一片,那姓樊的中年男子气得脸色胀成猪肝色,大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樊民心今日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说完便作势要扑向苏牧风。
万仁山作为堂堂华山派掌门,何曾受过这等言语?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见师弟樊民心便要动手,大声喝道:“师弟且慢,我万仁山今日要亲自向他们讨教几招,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不是我姓万的真的年纪大了,真的看走眼了?”
说完刷的一声抽出长剑,剑尖向上,作了一个苍松迎客的起始招式。
对苏牧风说道:“既然大话已经说出来了,阁下出剑吧,今日不让我看看阁下的高招,你们就休想跨出这道大门。”
苏牧风见对方不依不饶的样子,呵呵笑道:“万掌门气量忒也小了些,既然非要比试比试,苏牧风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奉陪了!”说完并不拨剑,只是凝神敛气,暗暗运气于掌。
万仁山见苏牧风明明腰悬长剑,但并不拨剑相迎,心想这小子想凭双掌迎战自己的华山剑法,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华山派吗?不禁更加气愤。长剑旋出一朵剑花,一招白虹贯日,向苏牧风左胸刺来。
苏牧风没有拨剑,其实是有意相让,他觉得这华山派虽然自吹自擂的令人有些讨厌,但似乎平时行事还算端正,在江湖上并没有听到华山派弟子有什么恶行。考虑到自己宝剑过于锋利,怕自己宝剑将万仁山的长剑给削断了,让万仁山难堪,因此才没有拨剑相对。 但他的这番心思,却被万仁山给完全误解了。这也怪苏牧风缺少江湖经验。
见万仁山一剑刺向自己左胸要害,忙左手上扬,作势要抓刺来的剑柄,右手一招电闪雷鸣,击向万仁山腹部。
万仁山却中途变招,侧身一闪,躲过苏牧风右掌,剑尖迅速向下,直刺其右腿环跳穴。
苏牧风左掌便跟着落空。马上施展出一招音容宛在化解,但不想伤人,掌上均只使上了三成功力。
华山剑法讲究快捷,一施展出来便迅捷无比,变化万端。
倏忽之间,二人你来我往,已交换了十余招。苏牧风见这华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一招一式之间自有其独到之处,心中也暗自佩服。
开始时由于苏牧风有意相让,因此二人相斗了几十招还没有分出高下。苏牧风不想再这样缠下去。待万仁山使出一招白云出岫,攻击自己下盘时,左手一招天雷地火,攻击他的头顶,右手手臂暴长,食指中指直戳他的双眼。
万仁山感到头顶劲风飒然,知道苏牧风那一掌要是拍中自己头顶,非头破血流,当场毙命不可。
忙中途变招,长剑上挑,一招苍松迎客,剑尖刺向苏牧风的左掌。
苏牧风倏的收回左掌,右掌食指仍然直戳过去。
万仁山见苏牧风食指中指如蛇信般已经戳到眼前,想要举剑化解,但因为前一招已经将招式用老,一时间长剑无法顾及。 但想要躲避,却又无处躲避了。
心想完了,自己这双招子保不住了。只得长叹一声,双目一闭,任苏牧风的手指戳穿自己的眼珠。
周围华山派弟子见掌门人形势危急,发出一片惊叫声,纷纷向前,想要阻止,却哪里来得及。
万仁山在那里坐以待毙,但停了一会,却不见动静,耳边却听苏牧风呵呵笑道:“承让,承让,万掌门剑术超群,华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睁开眼睛一看,苏牧风正微笑着望着自己。他知道,若非这年轻人手下留情,自己这双眼睛今日难保。想想自己拼尽全力,使出了华山剑法的绝招,依然惨败。看着苏牧风腰中悬挂的宝剑,他要是使用兵器,自己恐怕败得更惨。这年轻人的武功真是骇人听闻。自己行走江湖几十年,可以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想到这里,心中对苏牧风已经悦服。并且对苏牧风的手下留情充满感激。
这时,华山派众人见苏牧风并没有下手夺去掌门人的双眼,大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但那姓樊的中年汉子还有些不服。一步跳到苏牧风面前,大声说道:“姓苏的,我樊民心不才,来向你讨教几招高招。”话音一落,便要出招。
万仁山大喝道:“樊师弟不得无礼,苏少侠武功高强,我华山派甘拜下风。”说完抱拳朝苏牧风一拜。
樊民心见师兄认输,却心有不甘,嘟嘟囔囔地说道:“师兄让我试试吧,我要让他见识一下华山落雁掌的厉害。”
万仁山呵斥道:“你好糊涂,你没看见苏少侠是使用双掌和我斗的吗?你认为你的落雁掌功夫能赢得了我的华山剑法吗?”
樊民心摇摇头道:“我的落雁掌还不是师兄的对手。”
万仁山说道:“那就对了,你既然还赢不了我,又怎么能去与苏少侠一较高下呢?”
樊民心一听,似乎明白过来了,默默无言地退到了一边。
万仁山脸色有些惭愧,对苏牧风道:“让苏少侠笑话了,刚才老朽有眼无珠,言语多有得罪,还请少侠海涵!”
苏牧风呵呵笑道:“万掌门武功高强,令人佩服。苏牧风侥幸胜得一招半式,那也不算什么。”
万仁山一听,觉得这年轻人真给自己留了面子,心里又多了几分佩服和好感。于是便让华山派弟子将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非要苏牧风等人和他们华山派的喝几杯。 苏牧风见这万掌门人还不错,便恭敬不如从命,让司徒眉、萨其玛和追命剑一起坐过来。并将他们一一介绍给华山派众人。
司徒眉和萨其玛在江湖上都是无名之辈,但追命剑李天立却是早就闻名江湖了。
万仁山和华山派众人见到这个曾经令不少江湖人士闻名丧胆的杀手,对苏牧风毕恭毕敬,都暗自惊讶不已。 而追命剑却边喝酒边叙述苏牧风追杀罗刹人、夺回佛祖舍利,以及抢夺漠北王爷纳哈出的藏宝图,夺取宝藏,让丐帮开设粥厂,救济穷人等事迹。
司徒眉也谈了一些苏牧风如何帮助明军平复高丽进攻以及帮助燕王朱棣打败罗刹人,平息纳哈出的叛乱,在燕京打败盐枭海满天,相救苏如霜姊妹等。
这些事迹让华山派众人听得瞪大了眼睛。 掌门万仁山和其师弟樊民心听完后,走下座来。对苏牧风深深一拜,朗声说道:“我们以前真是孤陋寡闻得很,自己以为很了不得,还自以为自己是侠义中人。但回想起来,就没有做出几件行侠仗义的事。今日与苏少侠的所作所为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令人惭愧。只有苏少侠所做的这些事情,才能真正称为侠义之事。而侠之大者,也非如此不可。今后我华山派当听苏少侠驱驰,只要苏少侠需要,我们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苏牧风一听,忙回拜道:“万掌门和华山派各位兄弟过谦了,我苏牧风只是随心所欲,做了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所谓人各有志,只要诸位不要仗着武功,去做那些欺压百姓、勾结外敌侵犯疆土的伤天害理的事,我认为都是好的。如果在此基础上,能做一些扶危济贫,锄强扶弱的事,那就是更好了。”
话音一落,大家轰然叫好,觉得苏牧风所言极是。
萨其玛也对刚才自己出言讥讽华山派的事情向万仁山和华山派弟子道了歉,大家握手言欢。
苏牧风想到嵩山武林大会中也许能见到兰菁,或者可以探听到兰菁的行踪,于是决定与华山派一行结伴前往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