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还是被玉璞的声音弄醒了,听见玉璞跪在那儿喃喃自语也不敢打扰。
等玉璞发完誓愿,才好奇地问道:
“兄弟,天还没亮,你这是干嘛呢?”
“哥,我梦见我爹我娘了。”
“想家了吧?兄弟,要是想家了就回去看看,现在兵荒马乱的,你原来计丁抽兵的事也许没人再提了,再说你也可以偷偷地进家呀,看看没事就在家好好的孝敬父母,若不行再去别的去处,这里不是你该生活的地方。”
“跛子哥,家也是想了,但以前我沒回去,现在就更不能回去了,我来古城,开始是为了混口饭吃,再后来是为了自证清白,再再后来是因为一个人,现在是为了另一件事。”
玉璞没说是梦见前世的生身父母,而是顺着跛子的话来讲;对于自己的过去,他不想多说。
“不管什么事,哥都信你,都和你在一起。”
“哥,我说有一笔巨大的财富藏在某处,你相信吗?”
“听谁说的?就算有,也不是你我能得到的,我们人穷命薄,想那些没用。”
“不,跛哥,我刚对天发誓,一定要找到这笔财宝。而且我们应该能找到它,也必须找到它。”
“你到底听谁说的,是什么财宝呀?”
跛子知道玉璞不是说假话的人,对于这个弟弟,他十分信任。
“听死人说的,你信吗?”
“净说梦话!”
“哥,还真让你说着了!是梦,也不是梦。但不管你信不信,今天中午你去一趟我原来干活的吴家,帮我找一件东西,找到它,梦就成真啦。”
玉朴说完仔细地向跛子交代去吴家的任务和要注意的事情。
吴府,柳下诗琴正在听吴承萌和武大海的汇报:
“太太,昨晚院子里疑有盗贼进入,多处有被翻动的迹象。”武大海是负责院子里安防的,所以这事由他汇报。
“丢失什么没有?”
“现在还没发现丢失的东西。”
“那怎么说是进来盗贼了?”
“更夫说见过仓房有光亮,还看见一个人影快速翻出院墙,我听更夫报告后带人巡查到天亮,虽未见到盗贼,却见多处被翻动过的痕迹,包括东家卧室也有进去人的迹象。”
“那就奇怪了,没丢东西,还四处乱翻,这是来干啥呢?”
“我们也想不通,但更夫所说来人功夫很高,会不会与害死大哥的是同一个人?”
吴承荫在一旁插话:
“如果是一个人,那一定是上次没有得逞,这次又来行窃。”
“翻动多个地方,连承祖那屋都去过啦?”
柳下诗琴若有所思地重复问了一句。
“是的,大哥屋里供案上的蜡烛少了一支,地上有好多划过的火柴。”
“那来人一定是在寻找什么!但是他要找什么呢?”
正值三人不明白所以然的时候,忽听外而有人吵吵嚷嚷:
“我找玉璞那小子,说好领了工钱就还我的,都过三、四个月了,不见人影了,我看他能躲到哪去!”
“喂,你是谁呀,找玉璞去大狱里找呀,他早就不在这啦!”
“骗谁啊,他就在这院子里干活的,一定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不行我就找你们太太要去。”
听见外面的嘈杂声,柳下诗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于是让武大海去问一下。武大一出来见跛子正一边与院里的长工争吵一边往后院这边走来,于是就上前拦住他说:
“干什么的,来这里闹事!”
“我闹事还是你们不讲理?我来找欠我钱的人,他不出来我就不走!”
“找什么欠你钱的人,谁欠你钱?”
“你们的伙计玉璞,三、四个月前他拿我三块大洋,说好的开了工钱就还我,可到现在也没还钱,人还躲起来不着面了,我这都交不起房租流落街头了,他还不给我钱,我今儿个非找到他不可!”
跛子越说越气愤。
“我跟你说,玉璞原来是我们的伙计,但他三个月前就出事了,现在在监狱大牢里,不在这儿了”
“骗人,怎么这么巧,我一来他就进了大牢了?我不信。”
“不信我就领你就各屋找找,不过你别吵吵闹闹的,影响太太休息。”
“好,今儿个我非要找到他,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