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畴回到家中,准备第二天下午回省城。因为这次回家又没能有结果,还做了一个笔录,不知道乡Z F要做什么。李二畴要去找乡Z F领导问问情况。
第二天早上,李二畴还没去乡Z F,就接到李玉成的电话。李玉成问李二畴:“你看我昨天说的办法行不?”
李二畴回答说:“三爷,你和乡Z F熟悉,你帮忙说说,把山还给我。让乡Z F给李玉林钱还不行吗?”
“主要是乡Z F没钱,给他们一千块钱还行,多了也没有,乡Z F也想花点钱把事情解决掉,但是花钱得有理由才行。”李玉成回答。
李二畴又说:“那就让李玉林起诉呗,该赔偿多少,法院能算出来。”
“倒是有赔偿法,法院也能算出来,现在是乡Z F不愿意打官司呀”李玉成回道。
“那乡Z F也不能欺负我呀。三爷,你能问这事,我感谢你,但是我和李玉林没关系,现在是乡Z F的问题。只要乡Z F给我开山照,以后的事谁知道,我白给李玉林一块是也我自己的事儿和乡Z F没关系。”
李玉成还是说不动李二畴,就和李二畴说今天再去乡Z F看看什么情况。
到上班时间,李二畴来到乡Z F,先找到徐乡长。徐乡长让找赵书 记,说是赵书 记负责。
李二畴又来到赵书 记办公室。赵书 记在屋里疑惑地看着走进来的这个人,不明白李二畴为什么又来找自己。
李二畴就问赵书 记:“赵书 记,乡Z F让我回来,现在我回来了,什么时候给我开山照呀?”
赵书 记看着李二畴回到:“等我们调查完的。”说着拿起电话打了出去:“来我这屋。”
李二畴知道赵书 记叫人呢,还是继续说道:“十几年前就调查完了,还调查什么?市Z F、县Z F都调查过了,早就有结果了,怎么还不行啊?”
“以前的结果是那届乡Z F的,我这届要重新调查。”赵书 记没有看着李二畴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李二畴听到赵书 记的话后有些诧异,没想到会有那届这届的说法,随口反问道:“难道你乡Z F改朝换代了吗?以前的调查都不承认了?”
赵书 记也不乐意了,说道:“我们怎么工作是我们的事,不用你教。”
这时候办公室里就进来三个人,有季国宝、邓伟军还有一个李二畴不认识的年轻人。这个人,和李二畴年纪差不多,高高的个子,进屋之后就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言没发,就是听着屋里人的对话。
赵书 记看人都来了,就问季国宝:“怎么样了?”
季国宝回答说:“做完笔录了,开始调查了。”
赵书 记又对李二畴说道:“有什么事你就和董副书 记说吧,这事他负责,你找他就行了。”说着用手示意坐在沙发上的那位年轻人。
“也行,有人管就行。”李二畴回到。
董副书 记站起身说:“咱们出去说吧,别在这儿了,赵书 记还有事呢。”
一行人走出赵书 记办公室,走廊上,董副书 记对季国宝和邓伟军说:“你俩先忙去吧,我们去周副乡长那屋。”
季国宝和邓伟军就下楼走了,就这样跟着董副书 记往前走,李二畴就问:“您是负责什么的,以后找您就行呗?”
“我主管教育和信 访,以后找我就行。”董副书 记回答说。
说话间就到了周副乡长办公室,周副乡长和李玉成正在办公室里边吸烟边说话。
进屋后,董副书 记说:“你们都认识吧,就不介绍了。”又对李二畴说:“坐下说吧。”说着话用手指着一旁的凳子。
李二畴就在了凳子上,这是时候李玉成就对李二畴说话了:“这是咱们乡的董副书 记,之前是县长第一秘书。你这事也就像董副书 记这样睿智的人能解决了。”
李玉成虽然是和李二畴说话,实际上却是在奉承这位董副书 记。董副书 记摆摆手说:“咱们就是依法依规依事实把这事办了,该咋样就咋样。”
之后几个人没有问任何关于山的问题,而是问李二畴一些家常问题。主题就是想告诉李二畴:“不要总纠结这点小事,眼光放长远,在外边好好工作。”董副书 记还讲了一个故事说:“你看法院那个刘庭长,因为家里拆迁那个事,访了十几年。都到北京了,等有结果了,人没了。这么多年干啥不好。”李玉成和周副乡长附和着说:“是”
李二畴起身说要走,还得回省城。三人认为和李二畴唠的挺好,都起身送李二畴出门。
在门口,周副乡长说:“啥结果也别找了,乡里的结果,县里也会维持。”
李玉成也说:“差不多就行了,找多了就是无理信 访了。”
李二畴没有说什么,离开了乡Z F大楼。李二畴不明白,不合理的事找上级做主还能成为无理信 访,也不知道这个有理无理是谁说的算。信 访乡Z F,乡Z F就说你是无理信 访,那就没处说理了。
李二畴回到省城后,继续上班。家里的事就是等消息,李二畴认为经过县、市两级Z F的调查都是有林山,并且文件现在还有效,乡Z F再偏能偏到哪去,还能说是荒山不成?
一周后,李二畴接到乡Z F打来的电话:“我是司法所季国宝,我们调查了,山不是你的,和你没关系。”
李二畴听到后心跳加速,说道:“怎么就没关系?……”
没等李二畴说完,季国宝就说了:“我们会向上级报告。”说完就挂断电话。
李二畴又把电话打了回去想问一下什么情况,季国宝接的电话告诉他:“我们向上级报告,会有人告诉你的。”
放下电话后,李二畴心情极度不好,没有心情工作,就盼着早点下班。没想到乡Z F这么说,违背了之前三级Z F的所有调查。李二畴没想到现在的乡Z F和封建社会的官府衙门一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为了自身利益什么都能做。
又过了一周,李二畴接到一个电话,说是黎德县投诉网的人。告诉李二畴“你投诉的问题已经调查清楚了,乡Z F调查是荒山。我们这里也只是调节,调节不成,也没办法。”
李二畴明白,乡Z F是为了完成网站上的投诉,报告的上级。而黎德县打来的电话是关于自己投诉乡Z F不开山照的问题。现在投诉没地方投诉,找乡Z F吧,还说山和自己没关系。李二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再相信乡Z F。
李二畴不敢招惹乡Z F了,虽然有一肚子冤屈,但没地方说理。找上级Z F吧,上级偏信乡Z F的话,起诉吧,又不能立案。李二畴万万没想到这样还没完,乡Z F的报复又随之而来。
又过了一周左右,李二畴又一次接到乡Z F的电话。电话里季国宝说:“是李二畴吗?”
“是,怎么了?”李二畴回答说。
季国宝命令的口吻说:“这周回来一趟,配合我们指认一下山的边界。”
李二畴气愤的说道:“我不回去,我不信任乡Z F。”说着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的是,一周后,李二畴又接到董副书 记打来的电话,还是让回去指认边界。
李二畴说:“我没时间回去,我也不相信你们乡Z F。”
董副书 记就说:“这是你不配合我们工作,你不回来,我们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李二畴不知道乡Z F的目的是什么,而乡Z F的这一系列操作就是一个圈套,从做笔录开始,李二畴就掉进了乡Z F精心设计的陷阱。
半个月后,季国宝同李子树村主任和村会计到李二畴家中,把一份《南瓜乡人民Z F告知书》交到白雪手里。村主任和会计就是为了作为证人,证明把这个东西交到李二畴家人手里了。白雪把这份《南瓜乡人民Z F告知书》发到李二畴的手机上。李二畴打开告知书后,看到:
杨树屯李二畴同志:
你信 访的关于李连成(李二畴父亲)与李玉林的山林权属争议问题,经南瓜乡Z F初步核查,争议地在1998年的“四荒”拍卖过程中,李子树村委会和李玉林已经签订了“四荒”拍卖承包合同。
根据国务院《信 访条例》第十四条之规定:对依法应当通过诉讼、仲裁、行政复议等法定途径解决的投诉请求,信 访人应当依照有关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程序向有关机关提出。
你信 访的内容属涉诉涉法问题,因你多次反复信 访投诉,进特向那你书面告知:
你可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撤销1998年4月李子树村委会和李玉林签订的“四荒”拍卖合同。或者根据《林木林地权属争议处理办法》向南瓜乡Z F提出书面《林木林地权属争议处理申请书》。如不起诉、不书面提出申请,视为你不启动争议处理程序,如再涉访,属无里信 访。
特此告知。
南瓜乡人民Z F
2017年5月26日
李二畴看过之后,既气愤又不解。南瓜乡Z F的做法着实让人气愤,李二畴投诉的就是乡Z F的不作为,然后乡Z F说他是无理信 访。现在乡Z F承认当年卖山正确,以后李二畴再如何投诉,乡Z F都会以无理信 访为由向上级汇报,而上级又不调查,信 访就是哪里的问题哪里解决,最终还得到乡Z F。李二畴也相当不理解现在的乡Z F竟还不如二十年前的Z F敢于承认错误,在都已经确定是有林山的情况下,乡Z F为了自身利益,或者是为了打击投诉人李二畴,居然还能承认卖山正确。
正如赵书 记所言“那届是那届的事,我们这届是我们这届的事。”这届乡Z F能不顾事实,颠倒黑白,主要还举着“依法依规依事实”的旗子,引用法律法规镇压李二畴的投诉。
还说什么《林木林地权属争议处理办法》,既然依照这个《林木林地权属争议处理办法》就应该是有林山,如果乡Z F承认是有林山,为何还要承认卖山正确?还有,这件事就是从法院回来的,还怎么立案?难道李玉林撤诉的事,乡Z F不知道吗?如果李玉林当时能胜诉,他还能撤诉吗?
李二畴越想越气,也不信任乡Z F,又无处说理。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按照乡Z F的说法提交什么《林木林地权属争议处理申请书》,因为李二畴坚持认为不存在争议问题,如果交了,反倒是有争议了,自己又会掉进乡Z F的圈套。
李二畴以为不去管乡Z F这个《告知书》就可以了,乡Z F也就不会再找自己了。因为李二畴知道“自己根本耗不起,乡Z F的人是用工作在治理自己,人家和你斗,有人给开工资,出门费用能报销。而自己却耽误工作没有收入,车脚路费都得自己承担。况且乡Z F对你呼来唤去,一点小事就叫你回来,根本跑不起,你不来,就是你不配合工作。现在乡Z F倾向性这么明显,很显然是有人从中使劲了。”李二畴也深深体会到那句话的真谛,“与天斗,与地斗,不可与官斗”。因为他可以不解决问题,而把提出问题的人解决掉。
现在李二畴只想好好工作,不去再招惹乡Z F,自己没有话语权,社会上没分量。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