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和亲啊,你……为何这般看着我?”梅剑注意到那浑人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离,最后竟落在了她那鼓鼓囊囊的胸前,她羞恼的狠狠跺了跺脚:“你这浑人往哪里看呀。”
李敢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道:“你的这个想法很好,模样身段也勉强过得去,只可惜……”遗憾的摇摇头。
“可惜什么?”
“你不是长乐。”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不是公主。”梅剑说着将手搭在了李敢的肩膀上,眼中闪过一丝诡异。“这不是有你嘛。”
李敢拨开她的手,“你想干嘛,我警告你啊,千万别打我主意。”
“嘿,你这浑……”
“我再重申一遍,我姓陈,不姓浑,别一口一个浑人浑人的,你要是觉得记不住我的名字,以后就和佩琪一样叫我七哥就行,或者喊我七爷,我也没意见。”
“你想得倒挺美,本姑娘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不着。”
李敢叹息的摇摇头,“随便你吧,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我觉得大白天的还是算了,让人听到了怪难为情的。”
“什么意思?为何要难为情?”梅剑一脸单纯。
李敢耸耸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给那个了。”边说边做了一个“推车”的动作。
梅剑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这浑人指的是男女之间的那个事,她顿时又急又气,“你……你这无耻淫贼。”
红着脸,愤愤的飞起拳头,却被李敢给挡了回去,李敢苦笑道:“大姐,我淫你什么了?”
“你……我……”梅剑想想也是,那浑人固然可恶,不过他除了过过眼瘾,图一时嘴乐外,好像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悻悻然道:“我可以不叫你淫贼,但你得答应我帮我做一件事情。”
我去,这是典型的蛮不讲理啊。
李敢笑着调侃道:“你该不会是对我感兴趣吧?”
“你……你这浑人能不能好好说话?”梅剑很不喜欢他那副贱贱的嘴脸,但为了公主,她也只能忍了,说道:“你不是会医术嘛,不如你将我变成公主的模样吧。”
“那你还是继续叫我淫贼吧。”
“你这人怎能这样?”
“我哪样?”
“你连你父亲和乌克苏身上的毒都能解,区区易容术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敢有些困惑:“老爷子和乌克苏中毒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在跟踪我?”
“我才没那个闲情雅致呢,是国师告诉我的?”
“国师?就是那个丑八怪?”
“人家怎么就丑八怪了,我看国师长得不比你难看。”
“大姐,你眼睛有毛病吧?”
“死陈七,臭陈七……你又骂我!”
眼看她的拳峰将至,李敢赶忙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好了,好了,说正经的,你想整容是吧,我虽然没那个手艺,不过我可以推荐你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你想变成谁就变成谁。”
“哪里?”梅剑收回拳头,迫不及待的看着他。
“韩国?”
“韩……韩国?哪里?是西域那边的国家吗?”
“额?”
“不行,西域太远了,时间来不及。”她犹豫了一下,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李敢的肩膀,李敢吓了一跳:“我说大姐,你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行不?”
梅剑嘻嘻一笑:“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找匹快马吧。”
“干嘛,打马球啊。”
“打你个头,咱们这就去西……”
“西天取经?”
“你这浑人,能不能听我先把话说完呀。”梅剑简直气炸,为了防止李敢再打断她的话,她干脆用手里的宝剑堵在李敢的嘴上,继而加快语速道:“咱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相信应该可以赶在公主出嫁前回来,至于国主那边嘛,你就说咱们一起去找药材了,国主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不会反对的。”说着一把拽着李敢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李敢哭笑不得,心说这丫头真是胸大无脑啊。
他推开梅剑的手,沮丧着脸道:“去不了。”
“为什么?”梅剑一愣。
“因为我们根本到不了那个地方。”
“你不是说那个韩国就在西域那边吗?”
“我啥时候告诉你韩国在西域?”
“可你也没说过韩国不在西域呀。”
“???”李敢一阵头大,看来开玩笑不仅要分场合,还得要看对什么人,像梅剑这种一根筋的女人,以后还是别和她扯犊子了,伤不起啊。
大概是意识到了这样争论下去毫无意义,梅剑只好放低了姿态,心平气和道:“那你说的那个韩国到底哪里?”
“梦里。”
“你……你耍我?”梅剑气急败坏的去拔剑,无意中发现床上的佩琪睁开了眼睛,她忙不迭的把剑收了起来。
李敢一直背对着床头,所以并没有发现佩琪已经醒来,他见梅剑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身后,只当这丫头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因此并未放在心上。
佩琪揉了揉晕沉沉的脑袋,模糊不清的视线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当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昏暗的土胚房子里时,她的第一反应是——这里是地狱。
“不是,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我是人,又不是神仙。”
听到李敢的声音,佩琪猛然扭过头,只见床头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她的心情既激动又有些好奇,轻轻的唤道:“七……哥?”
李敢触电似的回过头,映入眼帘的竟是佩琪那张梨花带雨的俏丽脸蛋,看到这丫头不住的哽咽,他的心情也不由得为之感伤,轻轻用手拂去佩琪脸上的泪水,微微一笑:“傻丫头,你七哥还活着,咱们都还活着,别哭了,哭成大花猫就不好看了。”
佩琪破涕为笑。
“对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肚子饿不饿?还困不困,要是觉着困的话,可以再多睡一会儿,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李敢一连串的问题就像一挺不停发射的机关枪,佩琪有些措手不及,心里头却是暖意绵绵,同时也让李敢身后的梅剑心里一阵失落,得,易容一事又要泡汤了。
李敢可没让她闲着,回头冲她使唤道:“有劳梅大小姐去弄点吃的过来吧。”
梅剑狠狠白了他一眼,正要说不,但看在佩琪姑娘的面子上,她还是很麻利的离了开房间,不多时便带来了糕点和稀饭,还有包子馒头。
李敢一口一口的喂着佩琪,佩琪从一开始的害羞到最后的欣然接受,两人有说有笑,浓情蜜意,俨然一对小别胜新婚的夫妻。
梅剑看在眼里,凉在心里,两只小手紧紧的捏在一起,咬着牙,暗暗恨道,死陈七,臭陈七,见到美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大色鬼,淫贼。
……
地宫不分白天和晚上,只有在宫女送餐的时候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这让李敢心里很是郁闷,也不知道这个郑开是怎么想的,就算要保存实力,躲在山洞里不比这个暗无天日的泥坑里好吗?
此外,他仔细看过了地宫的构造,虽然里面也有不少木头作为支柱,但单是木头的承受力显然没有后世的钢筋混泥土结实,尤其是外面下大雨的时候,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塌方,他真怕有一天自己和佩琪会被“活埋”。
住在这里的这两天,除了梅剑经常往他这里跑外,也就剩下送餐的宫女和太监了。
李敢为此很是气愤,他是被请来为长乐看病的,而今却将他晾在这儿,而且一晾就是两天,这是要干啥?把老子当渔网吗?
梅剑安慰他说,国主日理万机,一有空就会过来看他。
我信你个鬼哦。
李敢觉得特别好笑,一个亡国之君领着几百个手下,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无非就是研究着怎么加固地宫,延伸地宫罢了。
还日理万机,你怎么不说他每天还要带着士兵做广播体操呢。
生气归生气,等静下心来后,李敢心里还是挺同情这位郑国主的,此人要是生在现代的话,一定是个伟大的地铁、隧道、桥梁等方面的设计工程师,可惜命运偏偏让他做了一国之君,结果就弄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主要责任还得归咎于最高统治者,不该让百姓来买单。
被人晾着的感觉固然不好受,但李敢还是觉得郑开迟迟不找自己,说明这里面肯定有事儿,于是他找到梅剑,让她带自己去找长乐。
梅剑一开始是强烈反对的,因为国主曾三令五申交代所有下人,未经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去见长乐,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在内。
李敢向她陈述这里面的各种利害关系后,她变得有些犹豫不决,李敢趁热打铁,继续发挥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她这才同意带李敢去见长乐。
李敢跟着她的脚步,沿着走道向长乐的住处走去,一路上他们两个不仅要避开了巡逻的卫队,还要绕开那些太监和宫女,兜兜转转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
梅剑指着通道最低端的那道狭窄的宫门说,那里便是长乐公主的寝宫,李敢看到门口站着四个守卫,顿时有些犯难,要想进到里面,首先必须得引开那四名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