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三人收拾一下就悄悄地进城了。
太阳靠西时,玉璞与跛子分开,独自来到了泰福隆。这里虽比以前冷清了很多,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商人或来住店或来看货。
玉璞把破帽子压得很低,加上一副乞丐的打扮,也并没有人注意。只是在靠近麒麟石时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全被吴念占据,前世的一幕一幕又纷至沓来,挥之不去。
“叫花子,离远点!谁让你进来的?”
听到喝斥声,玉璞才注意到有两个护院家丁在石头两旁持枪而立。
玉璞也不答话,依旧向前走去。
“妈的,你耳朵聋呀,臭叫花子,快滚!”
玉璞抬头看了看,还是没吱声,反而快步走到麒麟石旁,伸手抚摸着。
“嘿,我说你这花子,这是你能碰的吗?”
持短枪的家丁嘴里说着同时飞起一脚向玉璞踢来。玉璞躲也不躲,只是微微的气往下沉,任随家丁这脚踢在了后腰。就听“唉呀”一声,那家丁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脚呲牙咧嘴,看样子很疼。
见同伙吃了亏,另一个持长枪的家丁,抡起枪托就朝玉璞砸来,玉璞身形一晃,单手反抄,抓住了呼啸而至的枪身只轻轻一掠,这个家伙就扑倒在地。
那个拿短枪的趁这工夫掰开枪机刚要朝玉璞射击,玉璞变步扭身,一脚踢中了他的手腕,又是“啊”的一声,匣子枪脱手。玉璞脚不着地又踢一起,把这家丁踢出好远。
玉璞弯腰拾起地上的匣子枪,嗖嗖,把长短两支枪都抛上了屋顶,然后抓住两人将头互相一碰,两个家丁就昏迷不醒了。等周围的人惊叫着四散而去,武大山才领着一群家丁赶来,可惜来晚一步,哪里还见玉璞的人影?
再说跛子,玉璞走后他也与任笑痴分开,因为他要去万金堂看看,一个月前欠的药钱还没还上,他要告诉人家一声,没钱有话,这是穷人的做人准则。
刚来到那条巷子口,就看见几个手持匣子枪、打手模样的人正纠缠着一个女子。
“跑?看你能跑到哪去,乖乖地跟我回去,不然的话就让你受点皮肉之苦!”
“跟她磨叽什么,捆起来,抬回去。”
说完,几个打手上来把姑娘按倒就绑,那姑娘骂着挣扎着,但很快就被人撕下一块衣襟把嘴堵上了。
“哎,哎,哎,这是干啥呀,大白天的就强抢民女吗?”
跛子边向跟前跑,嘴里边嚷嚷着,他的意思是想把警察招来。
“少他妈的管闲事,这是翠红院的家规,跑了抓回去饿上三天再找人梳弄,看她还跑不跑!”
打手头子恶狠狠地说。
翠红院,是古城最大的一家妓 院,这个跛子晓得,跛子还晓得那打手说的“梳弄”是妓 院对还是处女的女子第一次出卖贞操的叫法。
“你们,你们…”
跛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种现象在古城烟花柳巷时常发生,一般都是穷苦人家活不下去了,才把女儿卖身做皮肉生意,以换点银两度日或救命,所以警察也不爱管。
跛子虽然知道这事他也管不了,但一想起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就是在老家时被人拐卖给妓 院,妹妹誓死不从割腕自尽了,他也是为了报仇摔碎脚踝没能及时救治才瘸的。一想到这些他就怒火中烧!
“你们这么干是伤天害理!”
在人吃人的社会里,穷人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是习以为常的事,以致跛子也没有更恰当的语言来斥责他们。
“妈的,你个叫花子吃饱了撑的,躲开,不然老子废了你那一支腿。”
“让我躲开,除非你们把那个姑娘放了!”
一向遇事忍辱的跛子不知从哪来的这股勇气。
“去你妈的!”
话音沒落,那领头的打手一拳打在了跛子的脸上,跛子被打得倒退几步摔倒在地。
“我跟你拼了!”
跛子也不示弱,爬起来踮脚挥棍劈头就打!作为乞丐,打狗棍是从不离手的。
“呵呵,你个叫花子还来劲了,给我打!往死里打!”
随即几个打手一拥而上,把跛子当街一顿痛打。
“你们敢打我,一会我兄弟到了有你们好受的!”
跛子被打的只有抱头嚷嚷的份了。
“你兄弟?是他,是他?”
打手头儿指着过路围观人群中的两个叫花子讥笑地问道。
一旁已经被绑结实的姑娘见跛子被打得满脸是血也怒不可遏,用力挣脱抓着她的手,一头撞倒一个正欲脚踢跛子的打手,由于用力过猛自己也摔倒在地。
这帮打手见状一下子全扑上来,对着跛子和姑娘就是一通乱踢,跛子急忙爬起护住姑娘的身体,自己则咬牙承受一脚一脚的猛踢猛踹。
忽然,从围观的人群外掠过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