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真的……”沉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继续留下来陪自己玩,她受够了孤独,受够了整天对着像墙一样冷冰冰的外祖母说话,也受够了越来越忙碌,对她漠不关心的外祖父。
突然搬走的曾外祖母,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的吴放龙。
他们都让沉檀那本就逐步缺失的安全感,一下子走向分崩离析。
沉檀感觉自己只是不小心睡了一觉,醒来后,家里便天翻地覆。
外祖母再也不会清醒着回答她的话,也不会给她扎辫子、篦头虱。
外祖父再也不带她去各个田地,不那么慢慢地走,任由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身后。
他总是很忙碌,总是大步流星地下田里地里,自家活干完还去别人家帮工拿钱。
沉檀夜里都睡觉了,外祖父还没回来,早上沉檀还没醒,外祖父已经不见踪影。
吴放龙不管她,不陪她,如今也没人呵斥,有天晚上吴放龙一夜都没回家,宿在外乡伙伴家里,居然都没人发现……
沉檀不喜欢这样的家。
她不知道是谁的错,但她不想独自一人在家里,左手跟右手打牌。
“我不信,求人是这个态度吗?你要跪下来求我才得行!”粪打酉进一步摧毁沉檀的意志,他也享受这种有人臣服自己的感觉。
“我求求你……”沉檀不明白为什么要下跪。
但她逢年过节,见外祖父烧纸时,也这样要求吴放龙下跪磕头。
每每她也要跪,外祖父总是说,女孩子不用跪。
外祖父既然说女孩子不用跪,那为何这个人又要她跪呢?
“你外祖喊你莫跪,那是因为你是女娃儿,女娃儿传不了香火,跪了祖宗不高兴。”粪打酉话一半真,一半假。
沉檀外祖父不让沉檀跪,主要是因为沉檀不属于吴家人,既然不是她的祖宗,为何要跪?
不过粪打酉说的话,沉檀也理解不了。
香火是什么?
“你说都听我的哈,那你现在先把牌给我。”粪打酉开始试探沉檀是否真的听话。
“都给你。”沉檀乖巧把牌交给他。
粪打酉知道不能做得太过分,不然女人一旦看不到希望,就容易绝望,一绝望,就会破罐子破摔,到时候,再多花言巧语,也都骗不回头了。
“好嘛,那我不走了,我们去屋头床上耍……”粪打酉先退让一步,实则想更进一步。
沉檀看不懂他的计谋,只呆呆地问:“啷个要到床上去耍?那不是睡觉的地方吗?”
“你有椅子坐我没得啊,我不是站到就是蹲到起,我多累啊。”粪打酉装出一副可怜样子,来博取小女孩的同情。
人类都是容易心软的,女人最是。
沉檀看他那么可怜,且说的也是事实,就点头答应同他进屋里,到床上去玩。
两人去的吴放龙屋里。
沉檀知道,那里吴放龙还藏了副牌,两副牌,应该玩的更久。
她没上过学,不懂简单的加减乘除,所以她天真以为,一副牌可以玩的快乐,两副牌就会更快乐。
沉檀带着粪打酉进屋,找到了吴放龙藏在床底的牌。
吴放龙藏的东西,每一件她都知道,但知道归知道,沉檀从未想过要揭发他。
因为每回吴放龙都会让她保密。
她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在还不知道什么叫承诺的年纪,她就懂得了这么深奥的道理。
归根到底,还是外祖父的教育使然。
现在,除了吴放龙,又有人要她保密。
粪打酉说:“等哈儿我走了,你外祖回来,不管问你啥子,你都莫说,要不要得?”
“为啥子呢?”沉檀坐在床上,抓着手里的牌,天真问他。
对于沉檀来说,这个陪她玩的人再好,终究没认识多久,要她不说话,总得说出个道理来。
但粪打酉说不出道理,心虚的人,只能诉诸于武力,或是威胁。
他说:“你莫管为啥子,反正你要是说了,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耍了。”
“好嘛好嘛……”沉檀见他又说这种话,连忙答应了他。
二人在床上又玩了会牌。
小孩子忘性大,没过一会儿,沉檀又故态复萌,对粪打酉颐气指使,让他这样那样出牌,甚至还把他赶下床去。
粪打酉不耐烦了。
他还是一样的套路,威胁她:“你再嫩个样子,我马上就走。”
“你囊个又要走?”沉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什么都依他说的了,怎么还是不肯陪自己玩呢?
“我嫩个耍不舒服。”粪打酉终于没耐心,想要直奔主题。
“那你要囊个耍嘛?”沉檀看着手里的牌,开始觉得这个人没有吴放龙好。
吴放龙从来不会提这么多要求。
“我们把裤子脱了来打牌。”粪打酉面上淫笑着,来脱沉檀的裤子。
沉檀虽然不情愿,但也还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在沉檀记忆里,到床上确实是要脱衣服睡觉的。
所以也就任他动作。
粪打酉脱完沉檀裤子,又解自己的裤腰带,他把裤子全一起脱了,拿生殖部位对着沉檀的下体。
沉檀感觉到一个绵软且黏湿的东西抵在了她小便的地方,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股腥臭气息。
她觉得不舒服,几次想起身穿裤子,但粪打酉每次都拿以后不陪她玩了来吓唬她。
沉檀害怕失去这个朋友,便几次忍让,继续同他玩扑克牌。
忽地,粪打酉听到院子里有人声传来,那声音,听着很像吴放龙,他不敢久待,忙手脚慌乱穿好裤子,从沉檀外祖父家的后水井处溜走了。
走前,他还不忘叮嘱沉檀:“哪个问你,你都莫讲我的事情哈,不然以后,他们就不要我陪你耍了。”
沉檀似懂非懂点点头,也穿起了自己的裤子。
风早把她露在外面的屁股吹凉,她察觉到小便的地方有些疼痛,很不舒服,但她无人可讲,也无人来问。
沉檀外祖父夜里扛着锄头回来,从屋檐下走。
正好邻家妇人出来往阳沟里倒洗脚水,二人碰了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