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晴朗的早上,监区领导派朱永笑和叶归尘一起去铁大门口守岗,因为据说今天上午会有别的领导要来本监区视察工作,到时便让他俩去迎接。朱永笑大清早的便将叶归尘叫了起来,他俩坐在铁大门口内岗亭前的一张桌子前,百无聊赖的等待领导的到来。等到中午十二点的样子,叶归尘耐不住清闲手上拿着一本从图书馆借阅过来的书籍在读,朱永笑则把手机摆在桌子上在看电影。过了一会儿叶归尘觉得读书有些无聊,便将朱永笑的手机拿到了桌子中间两个人一起看电影。他还从怀里掏出两根从囚犯手上搜刮过来的香烟给朱永笑点燃了一根。朱永笑猛吸了一口烟看叶归尘有些坐不住的样子,便打算和叶归尘聊一会儿天。一个月下来他觉得在叶归尘身上投入的感情已经培养的比较熟了,起码可以聊一些私密点的话题而不使人感到见外。朱永笑想到了上次聚会上那个长相不错对叶归尘抛媚眼的姑娘,即使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朱永笑对那女孩心里仍然惦记着,他想不通叶归尘这人怎么能让到嘴的白天鹅给飞了,他也知道叶归尘这人说话口直心快,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当时那女孩明显对你意思,你怎么不搭理人家。”
“你说哪一个。”
“在西珠市聚会时的那个。”
叶归尘晓得那事,时至如今他想到摸苏小姐屁股那事仍然让他觉得难以为情极了,他也不好解释。朱永笑注视着叶归尘神情羞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觉得他当时并不是刻意在众人面前装清高,而是出自于性格的腼腆,便拿出一副有些不屑的口气问道:
“你跟女孩有过恋爱经历吗?”
“只在高中时有过那么一段。”这时的叶归尘又开始尝试着和朱永笑说心里话了,再说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朱永笑已经知道叶归尘这人有一双不会撒谎的眼睛,因此当叶归尘回答问题时朱永笑便刻意侧着脸盯着叶归尘的眼神看,以此来鉴别叶归尘是否撒谎。从眼神中朱永笑完全可以肯定叶归尘没有撒谎,最重要的是他读过了叶归尘的哲学笔记,读懂了叶归尘一部分的内心世界。这时朱永笑便装出一副自愧不如的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唉~其实像你这样也挺好的,还比较向往那种纯真的爱情。”
叶归尘当时听到这话心里顿时高兴极了,朱永笑这句赞美话戳中了叶归尘内心最柔软之处。当叶归尘的人格长久遭受偏见者与诋毁者的不断扭曲时,仅仅只是这一抹被理解的温暖就足以让他开心的像个孩子!
紧接着朱永笑带着无与伦比的炫耀神气说道:“我到现在为止谈过的女孩加起来最少有十七八个。”随后不等叶归尘发出质疑朱永笑又抢先一步拿出无所谓的语气解释道:“孙子骗你,玩玩罢了。”。
叶归尘听到以后大吃一惊,也明白朱永笑所谓的“玩玩罢了”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想到现在的女孩一个个作风浪荡,随意就跟人上床,突然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了。一个男人如果对这种不懂自重的女孩投入了真感情,叶归尘反而会瞧不起这种男人,就像是卢辛汉明知李杈宝是那种作风不检点的女人,却非要爱的死去活来,他的行为自轻自贱,还自以为自己付出的爱多么伟大,到头被抛弃了又责怪别人无情无义,怨天尤人、自怨自艾,他一点也不感到同情。其次,叶归尘本身也不是一个带有许多世俗偏见的人,因为他觉得只要是个人都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正所谓食色性也,叶归尘从来不把一个人是否有真正的美德与他是否好色直接联系在一起。如果一个男人不承认自己好色,他反而会断然觉得太虚伪假正经。许多人动不动就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别人,那是因为他们毫无自知自明!因此朱永笑直言不讳的“玩玩而已”反而让叶归尘觉得他此刻为人很真实。然而朱永笑这句话不仅可以在叶归尘面前满足他的虚荣心,尤其是这句话仿佛向叶归尘传达了另一层意思,就意思就好像在说:虽然我以前谴责过你嫖娼,但其实我也不是个啥好东西,我比你还好色!叶归尘感受到了朱永笑传递出的这层含义,心里果然也舒服了一些。对真爱的向往终于得到了别人的理解,仅仅只是这一抹被理解的温暖便足以让叶归尘忍不住欢呼雀跃的想要站起身来跑到了一旁的沟壑处去来回溜达溜达来能释放心中孩童般的喜悦,朱永笑扭过头去看了看叶归尘那单纯好呼弄的样子,又慢慢的垂下了头,这时的他心头百感交集。
此时的朱永笑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叶归尘是一个多么孤独多么渴望被理解的人,而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是一个如此孤独的人。叶归尘的孤独是出自于渴望被别人了解,而朱永笑的孤独则是出自于害怕被别人了解。因此朱永笑不可能会有一个真心朋友,他的世界永远都只会是一片荒漠,他每天从早到晚都只能提溜着他那副用心雕琢的华丽面具到处兜兜转转,他丑恶肮脏的灵魂注定了他一生都只能是一个活在暗无天日之下的一个无可救药的孤独的可怜鬼,即使他表面装作如何大度善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事实上他的内心却几乎时时刻刻被报复心与嫉妒心这两种极致痛苦的毁灭欲以及数不清的欲望充斥心田,他对人既没有足够的善意去平衡内心的恶意却又要顾忌颜面道德不能像枭仁那般无所顾忌的去释放心中的恶念,所以他总是一个很痛苦的人,他低劣的道德品性也注定了他一生都始终难以得到内心的平静。虽然在本质上叶归尘和朱永笑截然不同,但此时他们彼此的处境却都是那样的孤独,以至于在这一刻他们彼此之间竟然产生了一丝共情感!由孤独而引发的共情感使得这一刻的朱永笑已经具备了想要和叶归尘说心里话的冲动。
过了一会儿叶归尘又跑了回来,这时叶归尘看到桌子上比较脏,如果拿来放书的话一定会把书给弄脏,他便看了看桌子里有没有擦桌子的卫生纸,恰好发现桌子里有一包已经打开过的卫生纸,叶归尘便从里面抽出来了一张纸来擦桌子。朱永笑看到后又谴责道:
“哎呀,你知道这是谁的卫生纸吗?你就乱用。”
叶归尘有些无奈的替自己解释道:“我觉得也没必要太过于苛刻在乎生活中这些细节了,毕竟这种事情别人都不会介意的。”朱永笑便立马又谆谆教诲道:“哎呀,这是一个人教养的问题。”紧接着,朱永笑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唉~”。
以前朱永笑每次说话总是喜欢叹口气带上一句“哎呀”的前缀的时候,总是立马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数落别人的不是,拿出一副“你的道德水平比我差远了”的样子显得一副对别人很失望的样子来反衬他为人的高尚。可是如今他叹的这口气确是发自内心的自愧不如的语气,因为到这时朱永笑对叶归尘为人的最后一丝疑点也全都释然了。他原以为叶归尘不搭理苏小姐的献媚是道貌岸然装清高的表现,因为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不好色的男人。可是他却发现叶归尘是一个如此忠于爱情的人,向往着纯真的爱情,为了守护住心中这份纯真爱情他宁可摒弃肉欲,他不知道叶归尘是否真的去没去嫖娼,可即使他嫖娼也一定是因为他宁可去破坏道德也不愿意伤害去别人,一个人有做恶的能力却没有作恶这才是一份真正骨子里的善良!这才是真正的洁身自好!可是他呢?他却只能打着爱情的名义去欺骗女孩的身体。另一方面,朱永笑一开始以为叶归尘是一个喜欢耍小聪明的人,当他们在寝室里发生矛盾时,他害怕叶归尘借钱不还所以选择隐忍。可是他却发现叶归尘诚实守信,不仅在物质上十分慷慨,在气度上也十分慷慨,面对伤害过他的人他并不睚眦必报,而正因此朱永笑才能屡次伤害了叶归尘以后,依然能让叶归尘对他产生友谊说心里话。他并不屑于玩小聪明,他懂得感恩,爱憎分明,可是他朱永笑却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以怨报德。朱永笑一开始以为叶归尘是一个好贪图小便宜的人,他趁人不在的时候乱用别人东西。可是到现在他却发现,对于道德叶归尘是发自内心的去维护、去遵守,而并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或是为了博得名声,即便是他已经拥有了良好的名声却也不屑于去维护,这一定是真正骨子里恪守道德的美德。总之,叶归尘是一个如此真实的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没有丝毫表演与做作的性质。 对于外界的讥讽或者是赞美他都看的很淡,即使他的人格被扭曲的如此深刻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可是叶归尘依然不卑不亢的做真实的自己!当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叶归尘是一个真君子时,只有朱永笑一个人怀疑叶归尘是一个伪君子。可是如今,当所有人都怀疑叶归尘品行也许存在污点时,只有朱永笑一个人发自内心的认可叶归尘的为人。不管朱永笑在别人眼中表现出怎样一副道德君子的高尚模样,但由于他的面子和里子之间的差距悬殊是如此巨大,所以其实他自己是十分了解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因此不管怎么来说朱永笑好歹也是一个有相当程度自知之明的人。而正因为朱永笑有这份自知之明,所以这一刻朱永笑意识到了他与叶归尘之间在人格层面上的巨大差距从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自愧不如的钦佩情绪,这股钦佩情绪在一瞬间又平衡了他内心那股痛苦的情绪,朱永笑的内心世界得到了短暂的圆满与平静。显而易见,朱永笑虽然是个善于颠倒是非的家伙,可同时他辨别是非的能力也是很强的,朱永笑心里明白李佳琦那个贱种的那张狗嘴奇贱无比,喜欢借着开玩笑的幌子去损人,刻薄又恶毒!寝室里发生的那次矛盾虽然让他丢了些颜面但其实也怨不到叶归尘头上去。
当朱永笑内心那股痛苦的情绪得到了平衡的一瞬间他又对叶归尘产生了一种新的情绪,那便是同情!因为此时此刻只有朱永笑理解叶归尘的人格被世人曲解的有多深,一切有多么不值得,更何况叶归尘身上许多的人格污点都是他存心污蔑而造成的,由于叶归尘的人格被扭曲的如此深刻,在这一瞬间就连朱永笑都忍不住想要带给叶归尘一丝真正被理解的温暖。也是在这一刻朱永笑对叶归尘的为人松懈了最后一丝防备心与警惕心,这一系列心理活动仅仅只在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内完成的。因此当朱永笑长久的叹了那口气之后,便立马下意识的说道:
“唉~,其实你写的书我已经读过了。”
紧接着从来只擅于逢场作戏的朱永笑立马意识到自己演戏演的过于逼真投入,再加上被叶归尘性格中流露出的单纯气质一时感染,居然假戏真做的对叶归尘产生了人类的同情心这种令它感到无比可耻的感情导致他意识松懈说漏了嘴,这意味着他这一个月来在叶归尘身上辛辛苦苦栽培的感情全都功亏一篑了!他立马气的自己大骂了自己一句:“我操!傻逼!”。叶归尘也立马气急败坏的说道:“哎呀!你这个家伙!居然偷看别人的隐私!”。这时朱永笑立马慌了神用手捂住埋下的额头心虚无比又恬不知耻的替自己狡辩道:“什么叫偷看?读别人的书能算是偷吗?我那是光明正大的看。”紧接着朱永笑由于心虚又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好心模样说道:“哎呀,其实,你写的还挺不错嘛,但是你关键想要表达个什么你得写清楚。”。可是不管朱永笑怎么替自己辩解,叶归尘当时仍然为这事而感到很生气,很羞愤,身边总有许多人不顾忌他人隐私,让叶归尘感到很恼火,他没想到朱永笑竟然也是这种人。这时的朱永笑由于说漏了嘴显得懊悔而自责,由于心虚显得焦躁而尴尬,他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才解气。上午班时间已经快到了,还不见领导过来。这时朱永笑立马态度大变的说道:“哎呀,叶归尘要不你先回寝室吧。”叶归尘心里也很不爽的说:“凭什么呀?”朱永笑紧接着又说:“其实这里我一个人也可以应付,你待在这里我感到莫名的烦躁。”。朱永笑前几秒钟还在赞美恭维叶归尘,可是当他说漏了嘴以后立马就对叶归尘变得嫌恶有加了。叶归尘因为隐私被朱永笑窥探,心里更不是滋味,便没有搭理朱永笑,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就在这空气十分尴尬紧张之时,过来了一个监区领导,是监区政工科办公室的主任,乔政工。乔政工被监区长安排过来和叶归尘他们一起执勤,乔政工年龄约莫二十六七的样子,和叶归尘他们算的上是同辈之人,因此他们很容易就聊在了一起。乔政工从事狱警之前是部队出身,便给叶归尘他们讲了些部队里发生的一些新奇之事。这时叶归尘和朱永笑之间尴尬的空气才因乔政工的到来而缓和了一些,两个人也都跟着乔政工插几句话来缓解先前发生的不愉快之事。过了一会儿,朱永笑的手机响了,朱永笑接到电话后便说:“你找谁啊?你是物业?那你打错电话了。”说完以后朱永笑便挂掉了电话。
叶归尘想借此机会缓解一下与朱永笑之间先前发生的不愉快的之事便好奇的问道:“他找谁呀?是不是找他儿子?”。
朱永笑立马气急败坏的骂道:“妈的!傻逼!嘴长屁股上了!傻逼!”。这时一旁的乔政工也对叶归尘发出了“咦”的一声,表示叶归尘这个人说话有些没头没脑,不太懂得考虑别人感受的样子。
叶归尘挨了骂也觉得委屈便替自己辩解道:“哎呀,我又不是存心在骂你是他儿子,我只是问一下那物业是不是给他儿子打电话而已。”
可是朱永笑听完了解释却依然不依不饶的更狠的骂:“傻逼!妈的!傻逼!蠢货!嘴长屁股上了!物业打过来的电话找他儿子!傻逼!傻逼!妈的傻逼!嘴长屁股上了!…。”。这时朱永笑之前在自己面前所展现出来的宽宏大度、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君子风度已经荡然无存了!乔政工心里虽然觉得朱永笑这个人是小肚鸡肠了一些,但是这事到头来说还是怪叶归尘说话不太懂得考虑别人感受的错。朱永笑骂完以后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朱永笑因为顾忌到自己在乔政工面前的面子才恢复了几分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君子风度又和叶归尘重新不计前嫌的搭起了话,很快便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中午饭后,叶归尘因为朱永笑窥探自己的隐私一事肚子里对他有意见,走的时候便没有叫上朱永笑结伴去上班。由于朱永笑这一个月以来在叶归尘面前的精致表演,以至于叶归尘当时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他错觉的以为朱永笑会为了维护这段友谊对偷看自己隐私这事抱有一丝歉意,可是想不到朱永笑过来以后,立马对着叶归尘破口大骂:“你走的时候为啥不叫我一声?难道我早上叫你起床就是应该的吗?妈的!什么玩意儿嘛!”。叶归尘看了一眼朱永笑一眼愣得说不出话。朱永笑又骂道:“看什么看?你有种就来打老子嘛!”。虽说暂时的朋友永恒的利益,可是朱永笑对人的感情也太暂时了,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朱永笑前前后后对自己的态度如同变色龙一般,虽然朱永笑此前所有的小伎俩小把戏叶归尘全都看透了,但叶归尘此前从来没和这种人打过交道,所以直到这时叶归尘一切才恍然大悟,终于彻底识破了朱永笑这个唯利是图、沽名钓利、欺世盗名、贪财好色、害人无数、罪大恶极、丧尽天良、假仁假义、变脸无常、翻脸无情、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朱永笑泼皮撒赖一通骂以后又学人讲起了歪道理:“假如我一个人对你有意见,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要是所有人都对你有意见,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你自己说说看,除了乔任达以外,我们谁对你没意见?包括那天那个谁(此处指代李佳琦)也给我说你了。”。
事实上,朱永笑心里明白叶归尘和他的所有同学之间的关系都是他一手在暗中挑拨离间可是他却能恬不知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况且一个寝室里只要有一个祸害存心捣鬼,就能闹的满寝室自相残杀、鸡犬不宁。并且在叶归尘眼中恰恰只有乔任达一个人才算是真正的老实人,其他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朱永笑这颠倒是非的本事也是无耻之极!叶归尘听到朱永笑居然在自己面前称“老子”当时气的真想一板凳砸过去,可是他紧接着又意识到了一个道理:当我们识破了一个人的虚伪,一定要装做出一副没有识破的样子,那么这个道貌岸然者为了继续维护自己在别人眼中正人君子的颜面形象便不至于撕破颜面。
于是叶归尘便接着朱永笑的话茬问道:“谁呀?是不是张一鸣。”(叶归尘一听便知那喜欢背后说人闲话的人定然是嘴贱无比的李佳琪却在装糊涂)朱永笑紧接着便说道:“不是,是那个谁。”他原本想说那人是李佳琦,事已至此朱永笑居然依然还在自己面前保持着他不在背后出卖朋友的君子作风,简直无耻之极!叶归尘紧接着又问道:“那是谁?”。这时的朱永笑便不再说话了,出自于心虚不敢再与叶归尘眼神对视扭过头去,因为这时的朱永笑在和叶归尘眼神对接的一瞬间他在叶归尘的眼神中无比肯定了一件事:叶归尘已经识破了他是个伪君子,却在装傻!过了一会儿朱永笑似乎心领神会了叶归尘心中的想法,彼此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他慢慢悠悠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也学着装傻不再说话了,但这时的空气尴尬极了。
恰在此时,李无银吃完午饭从寝室里出来,他本来打算去找他的牧羊犬溜一圈,可是当他大老远的看到叶归尘和朱永笑坐在一起便放弃了这一想法,大老远拐着弯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李无银先是见到了叶归尘却刻意对叶归尘视而不见一般表现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来刻意伤害叶归尘的存在感,随后便径直的和朱永笑搭起了话。李无银骨子里不愧和朱永笑都是一路货色,经过两个月的相识相知李无银果然还是在朱永笑身上找到了一丝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感!李无银对朱永笑诉苦道:“唉~在寝室里真是快被张一鸣这个人给烦死了”。朱永笑这个伪君子本来和张一鸣这个无赖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可这时朱永笑却表现出一副仿佛不认识张一鸣的样子对李无银安慰道:“哎呀,这个人确实比较聒噪。”叶归尘觉得自己很受冷落,想到早上发生的一件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便插话道:“今天早上有个囚犯说让我帮忙带个小纸条出去,就能给我拿一条烟,但是我没同意。”。李无银觉得叶归尘又是在自己面前卖弄高尚,这时的李无银找准了机会便强装出内心的自信脸上强行挤出一丝君子般儒雅的微笑装作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拿出一副不屑置辩的神气嘲讽道:“我们哪有你聪明呀,我们哪有你高尚呀,要是我们的话,肯定就同意了。”这一刻,叶归尘对李无银这个人的小肚鸡肠已经蔑视到了一种恶心的程度!朱永笑在叶归尘的眼中捕捉到了那一抹轻蔑心底里便更加确信叶归尘已经看透并知晓了一切。可这时朱永笑却又装作出一副没有和叶归尘翻过脸的语气问道:“叶归尘,你前面是不是用了桌子里的卫生纸擦桌子?”。叶归尘虽然已经看透了朱永笑的这些小把戏,也看透了朱永笑的为人,他明知道朱永笑此刻是在明知故问,可是他却无法违背自己诚实不撒谎的本性,依然选择了承认。叶归尘承认以后朱永笑心底里更加对叶归尘的为人发自内心的感到认可了,那便是叶归尘对于性的坦诚以及他对于爱情的忠诚。可是表面上朱永笑却又当着李无银的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数落叶归尘:“哎呀,你看看,这个家伙,桌子里也不知道是谁的卫生纸,他就乱用。”这世上最恶心的事情不是发现了一个人有多么虚伪与无耻,而是这个虚伪又无耻的人就站在你面前卖弄高尚你身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和你一起去揭穿他的人!李无银本来打算过来在叶归尘面前找点存在感、高尚感与优越感,可是当他捕捉到叶归尘眼中那一抹轻蔑以后也便黯然无趣的离开了。
一下午叶归尘和朱永笑两个人都没话说,彼此都在装傻。朱永笑确认了叶归尘在和他装傻以后加重了心中那一抹莫名的恐惧感,等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朱永笑尝试和解的说道:“你先在这呆着,我吃完饭了来换你。”叶归尘嗯了一声表示了同意。
两天后,朱永笑得以轮休,当时轮到武开元、仲小何、叶归尘三个人值门岗,朱永笑快到大门口时像是主子使唤奴才一般满脸神气的呵斥道:“武开元!给我开个门!”。武开元果然像是孙子见到大爷一般乖乖的打开了大门并满脸恭敬的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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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最恶心的事情不是发现了一个人有多么虚伪与无耻,而是这个虚伪又无耻的人就站在你面前卖弄高尚你身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和你一起去揭穿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