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似亲
“嗯,我这就去请遮乙大夫。”涵夫麻溜地披上蓑衣跑去找遮乙大夫。
晨伯端来水,用布今湿了水,稍稍拧了下,把湿布今当京墨额头。“唉,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到了遮乙住处,涵夫说:“京墨他生病了,遮乙大夫你跟我去看看吧。”
遮乙大夫活了四百多岁了,腿脚都不太灵便了,算算也快到头了。发白的丝发顺落在背上,头冠插着一只竹簪,白胡须长长,走路像是要摔倒一般。
涵夫实在看不下去,心中泛着嘀咕:“京墨公子病着,遮乙大夫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算到头?”忽而他弯身挡在遮乙大夫面前。
遮乙大夫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涵夫说:“遮乙大夫我背你,京墨他等不了的。”
遮乙哎了一声,涵夫背着他马不停蹄的赶回去。到了屋,涵夫把遮乙小心放下来,又从遮乙大夫手里接过蓑衣,然后收起。
晨伯忙把湿热的布今放面前的热水盆里,赶紧迎了上去,“遮叔你快给墨儿瞧瞧。”说着搀扶遮乙大夫来到京墨榻前。
遮乙大夫撩衣坐下,将京墨的手拿出来,把了脉后,脸即刻皱到一处,问:“这孩子怎么病的这么严重?”
晨伯说:“晚饭我叫他,他没有应声,我一瞧他头发都是湿的,肯定是淋了雨,这才病了。”
遮乙大夫不慌不忙的从袖筒里拿出一个小木筒,对晨伯说:“这里有几粒药丹,你给他服下,明天差不多就可以下地走动了。”
晨伯收下药,给他钱,遮乙大夫说:“钱就不用了,我老了,腿脚不好使了,这些天就让金一子浦农他们帮我跑跑腿,挖些草药吧。”
晨伯答应着送走遮乙大夫,吩咐涵夫:“你都听到了。”
“徒儿知道了师父。”涵夫退下,烧来热水,到了一碗端去屋里。
晨伯把药丹喂给京墨,又接过茶,灌进他嘴里。
京墨虽然吃了药丹,可没有打算醒来的意思,晨伯不厌其烦地守在榻边照顾,偶尔能听到京墨说梦话,但他还是不醒。
晨伯很纳闷:“依照遮乙大夫的话京墨他早该醒来了,怎么都睡了整整三天两夜还不醒!”
此时京墨被惊醒,睁了眼,晨伯高兴坏了:“墨儿你可算醒了,你说你这一病可把晨伯吓的不轻。”
京墨瞧向他,他无法消受这一切,向来身子好的很,从来不生病,不过就是被雨淋了一下,怎么就一病不起,在病中期间他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男人看不清模样,虽然看不清,但背影却有几分让人痴恋的神态。男子一直说要带他走,还说绝不会放弃他,要和他成亲。
成亲?京墨一下子清醒,坐直身板,“成那门子亲!”
晨伯茫然地望着似乎是被惊醒的他:“墨儿你要同谁成亲?”
京墨迷茫转目,以为是谁呢,“晨伯?”随即转了话风:“哦,没有谁。”
晨伯翘起的心终于放下,叮嘱他:“你可不能乱来啊墨儿,公主咱们惹不起的,也不能惹呀。”
京墨更是一头雾水,都不明白晨伯在说什么,“我知道了晨伯,你放心吧,我不会去招惹青黛公主,真的。”
虽然叮嘱了,晨伯仍旧不放心,“我看咱这就收拾东西走人安全些。”
京墨才刚醒来,可不想在折腾了,再说,从和青黛公主认识以来,她也没有把自己怎么样,所以京墨用不着担心,急忙拉住作势就要起身去收拾东西的晨伯说:“你放心吧晨伯,公主不会的,在说我法力不高强,长相也不是毒皇看中的样貌,青黛公主怎么着也不会在我这棵树上吊死的。”
晨伯放下行李,看他,想想也是,京墨确实法力不高,要说玉树临风,还差了那么一点儿意思,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留下住着。
京墨留恋地说:“说实话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与周围的邻居也都熟悉了,要是突然离开我还真十分不舍呢。”
“晨伯也舍不得,可……”他也很惋惜说:“那就先住下,往后在说。”晨伯想了想,对他说:“不过青黛公主她要真敢同你逼婚你可一定不能跟她成亲。”
京墨觉得很可笑,“晨伯你糊涂了我又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我跟青黛是没那种可能。”
病了三天两夜,他也该饿了,晨伯说:“你也饿坏了,起来先吃些粥。”
“嗯。”京墨起身,胡乱理了理头发,洗了把脸,坐去桌前,晨伯递给他一双筷子,面上笑容格外灿烂。
也是,京墨与他虽说不是亲生的,却胜过亲生,晨伯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成过亲,媳妇孩子就更别提了,京墨就是他的孩子,他希望京墨此生平平安安的,不要再有劫难了。
他说:“快吃吧。”
“晨伯你也吃。”京墨似是饿狼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填饱皮腹。
晨伯微笑看他,看来他是真饿了,想想也是,因为淋雨,京墨病了三天两夜,滴水未进,就算是铁打的人也都被病痛折磨的饿坏了。
晨伯刚想张嘴问他为什么在生病期间总说一些胡话,什么“我不会跟你走,我们成亲”之类的话,一想到他病才好,方才他还说成那门子亲。心想他一定与青黛公主之间闹的不愉快,不想在徒增京墨的麻烦,也就没有问什么。
晨伯说:“今天太阳好,吃了粥就坐院里晒晒,舒展舒展筋骨。”
“嗯。”此时京墨才想起有一会儿没见到金一子他们,问晨伯:“浦农和金一子他们去哪里了?”
晨伯说:“他们去挖药材还没有回来。”
京墨继续吃饭,完后,帮着晨伯清洗碗筷。
晨伯说:“墨儿你大病初愈就别忙了,去外头晒晒太阳。”
京墨洗着说着:“我帮您洗了碗筷在去。”
晨伯笑了笑,真拿他没法子。
茶足饭饱,京墨方挪进院子,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婴潼就闯进来了,直接拉着他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