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敏一时无语,脸气的铁青,两排牙紧紧咬着下嘴唇。
立凡听了刺耳,即便他不爱浩敏,也不容许梅子用他的行为来伤害她,感觉上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滋味比杀了他还难受,况且他多少也觉得对不起浩敏,站起来要教训梅子,被一旁人拉住。琥珀本想也帮浩敏说话,但被立凡抢先,心里就有不快,站在旁边不言语,酒也醒了三分。
梅子受到围攻,更没想到立凡会这样做,也自觉失言,赔了不是,这事也就算结了。
但是party的气氛再也无法活跃起来,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离开。
琥珀又多喝了几杯,这几杯是发泄也是苦恼,有几份怅茫又有几分报复,有几分欢快又有几分自不量力,酒入愁肠,自是醉倒。
然而,谁都知道大雪后的空气会变冷。一条河,尤其是一条干涸已久的河经过突如其来的洪水的侵袭河内所有的布局必将大变。。
琥珀从海睡中醒来,习惯性地翻身,伸懒腰,如果哪次酣睡醒来没见她伸懒腰,那肯定不是她忘记了它,而是它把她遗忘了。琥珀感到头痛的几乎要两半,拼命地揉了几下太阳穴。
宿舍已经只剩她一位,她是被手机叫醒的,迷迷糊糊摸了半天才摸到,一看之下竟是立凡,什么也没多说,只命令她马上下来,他在楼下恭候。琥珀刚要开口回绝,立凡那边已经挂断,琥珀气呼呼的本想打过去,但一看时间立即没了脾气,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也就是她整整睡了近一天一夜,头痛立马减消大半,赶紧穿好衣服,洗脸、刷牙……,琥珀不涂化装品,生就丽质,她自信的很。
手机又响,琥珀料定是立凡打来的,看也没看,对着手机就吼了过去,“你催什么啊!还没叫你等到天亮呢!你就受不了拉!”吼完觉得不对,立即看号码,一串陌生的数字,脸不由得有些燥热,忙缓和语气问是谁,对方已经猜出琥珀的情况,笑的甜蜜,在教训那位啊!大小姐!叫谁等你等到天亮啊!要不要我帮忙!琥珀听着声音耳熟,几秒钟后清醒过来,是海媚!顿时也亲热的了不得。琥珀问海媚怎得知她的手机号,海媚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是你昨晚亲自告诉我的。
琥珀此时依稀记起些昨晚的事,但仍旧有大片空白没得着落。此时用心在海媚也不便多想。
海媚一来问候她是否无恙,二来感谢她昨天为她挡驾,琥珀一听又忘乎所以了,犹如腾云驾雾,一统好好之后又是一统神侃,好象海媚比她自己还亲,海媚也亲热回应。
立凡终于受不住,打手机占线,打寝室电话不通,几次之后按耐不住,双手作成扩音器对着宿舍大喊大叫,惊的整栋楼人都探出头来好奇地看,幸好现在不是休息时间,琥珀终于听到,慌忙收尾。锁上门,一蹦一跳地跑下来,又兔子般三窜两蹦来到立凡面前,立凡的高音终于戛然而止。早知这招如此神效我早就用了,立凡不无调侃。琥珀撇嘴,得了吧!你都快把整栋楼震塌了,好在人家文明,没拿盆子、扫帚扔你,否则,我就只有下来替你收尸的命了。说完见立凡要抓她,一把推开,抽身便跑,立凡在后面紧追上来。
校园内,胡桃、榆树、海棠、柿树吐露嫩绿,湿地松、黑松、塔柏四季叶若细针、密密匝匝,棕榈撑开巨大的巴掌拍来拍去,石楠犹如穿了件三色裙,自下至上,殷红、黑绿、淡黄分列排开,紫荆枝干孕育出一朵朵小小花苞,堆砌出一堆堆嫣红。竹叶仍旧伤痕累累,龙爪槐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头,光秃秃的还在沉睡,地锦枯涩在墙上。大叶黄杨旧绿吐新嫩,像是母亲的手托了婴儿,乔树叶子仍旧大气。南天竹躲在大叶黄杨的圆筒型围墙里,绿绿的海桐大圆球巍然不动地稳坐江山。
天空中烈阳被乌云缠绕着,犹如一块巨大的水下磁石,吸拢着这些无根的东西。这种特别的景象少见,给人感觉好象意味着什么,处在朦胧中的黑夜,似乎看不见光明。
天真的琥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正在林荫树下坐在立凡对面的石椅上狼吞虎咽地吃着立凡刚给她买的糕点。由于一天粒米未进,加上刚才没命地跑了一阵,口渴的厉害,肚子也已经敲锣打鼓地强烈抗议她的怠慢,她饱喝饮料之后,又把平时只能吃一半的糕点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最后连手指上粘的一点也没放过。
立凡盯着看她,没忘记告诉她慢点吃,噎坏了他可不负责任。琥珀此时专攻糕点,对立凡的话冲而不闻。要是平时她早怒他他不负责谁负责!可她现在要先喂饱肚子。再说,要找回来以后机会多多,不在这一时得不偿失。
琥珀不知道立凡找她有什么事,刚才立凡就要说但被她制止了,琥珀阐明不管好话坏话你都先别说,我现在饿的很,给我去买吃的,等我吃完了咱们再谈。立凡点头同意。现在她正眼巴巴看着立凡。
立凡很和气问:“你为何一天不接我电话?”
“我不是刚接了吗!”琥珀都起嘴:“一天的时间,我刚睡醒,还是被你吵醒的!”
“我说呢!幸好是周末,否则上课……我差点以为你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听到你接电话才放心!”立凡的样子仍很不安。
琥珀知道一定还有其他事,“呵呵!当然不是!我能有什么事……”琥珀本想提昨晚浩敏的事,却也欲言又止,只是问“你这急叫我下来不会只为这些吧!”语气是肯定的。
立凡摇头。
琥珀打着哈欠,双手举过头顶绞在一起:“那你快说,装啥闷葫芦,打啥官腔,卖啥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