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殷红,将天空和地面都映出血色来,很是妖异。飞禽走兽变得狂躁不安,人们也感到有些压抑,但也说不出为什么来。有修炼者眺望夕阳,想要看出些什么,却生出一阵心悸。
终于,太阳还是消失在了地平线下。可那种压抑感不减反增,总是让人觉得会有什么怪事发生一般。
月亮初出就很圆,但是月光不再皎洁,成血红色,就是连月亮也是一轮血月。如同挂在天空中的一只血色眼瞳,注视着地面的一举一动,看得人们心里咋慌。
修炼者们也开始讨论起来,却始终没有一个结果,这种感受或许很快就会过去,然而他们失望了。这个夜晚特别的长,睡了几觉都不天亮,月亮也没有移动多少,依旧斜挂于天空。
三世苗班的弟子们开始不安起来,有人问江月婷:“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呀?这夜也太长了吧,都好几天的时间了,还是处在夜晚。”
江月婷说:“血月出现,是大凶之兆,要么会有滔天血浪的杀戮,要么就会有了不起的东西出世。总之,这不像是什么好事儿。我与师尊讨论过,建议你们最好不要外出,留在十方,定能护你们周全。”
有弟子问:“有了不起东西出世,那岂不是有惊天的机缘?”
江月婷回答:“如果是有神物出世,那确实是一桩天大的机缘,但很多人都会认为它与自己有缘,于是会起无尽的争夺,让机缘出现之地成为一块儿是非之地。所以建议你们不要外出,外面的高手是你们无法想像的,以你们现在的修为,怕是送死也激不起一点水花。”
“可是机缘这种事情,并非一定是功高者得,要讲究缘份的不是么?”
江月婷说:“那是属于你们单独的机缘才会如此,像这种异象,不仅仅讲究缘份,更讲究实力。”
“那我们远远观看可好,不参与进去。像这种异象,怕是百年、千年都难得一见,错过了怕是永远也见不到。”其他弟子露出希冀的眼神。
江月婷说:“怕你们经不住诱惑,又自不量力,把性命白搭进去。或者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最好还是不要去。不过我的仅是建议,不强留,如果你们真出去了,也别指望我能有空救你们。”
说后江月婷就走了,弟子们却讨论得火热。
而在另一个地方,断宇急忙走到一间屋子门前,对屋尊敬的行了一个礼,说:“师傅,我赶回来了。”
“进来吧。”
断宇推开门,走了进去,问:“师傅急招弟子回来,有何安排?”
他师傅说:“外面的血月你也看到了,如此异象,我断定必是有神器出世,我想你取得那件神器,为你所用。”
断宇说:“好。”
“细看那血月,月光主要往一处汇集,那处必是神器出世之地。但如此大的异象,想必很多人也看出来了神器的厉害之处,如此便会有众多修炼者去争夺,你有把握夺到吗?”
断宇说:“师傅如若相助,我定能取得。”
“哈哈哈,好,我会同你一起去,压制高修为之人。但不能直接为你取来,这样做涉及的因果太深,我怕承受不起。”
断宇说:“师傅也相信因果?”
他师傅说:“因果这东西很玄乎,修为越高,领悟越深,越不愿去沾染。”
断宇说:“如若真有因果,破了它便是。”
“有些东西你连它是什么都不可得知,如何去破?你有这种无敌信念是好事儿,或许因果还真不会找上你。这次的争夺神器主要还得靠你自己,我只压制老一辈修炼者。”
断宇说:“请师傅放心,我一定能夺得。”
“嗯,你去叫上杜阴山,我们准备出发。”
“好。”断宇转身告辞。
漫漫长夜,湖边亭中,断续、夏弦月、娄兰交谈着。
娄兰说:“从外面得到消息,这种异象是神器出世的征兆。血月月光向北域修罗场汇集,相必那就是神器出世之地。”
断续说:“修罗场?”
夏弦月解释:“北域修罗场是出了名的战场,那里是四个城的交汇处。在很久以前,天下大乱,人们大规模封城分地,战乱连连。而这修罗场便是四城之间对战的场地,一连战斗多年,尸骨都将战场垫高了好几米。后面还不时的发生大规模军队间的战斗,尸骨一直在累加,甚至还有修炼者之间的决斗也常约在此处,可谓是一个真正的修罗场。”
断续说:“看这天空,倒是与这修罗场应景。神器出于此处,感觉可不太妙,必定是集万千煞气而生,是一件凶器啊!”
娄兰说:“若是再落到坏人手中,那可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场灾难。”
夏弦月对断续说:“你心地善良,并且心性坚定,再加上你也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倒不如你去把它夺来,也算为这世界做一件好事。”
断续说:“别诓骗我了,那可是神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它,想打主意最起码也得是个天境界吧。”
夏弦月笑了笑说:“机缘,或许你有这机缘呢。我和娄兰用灵器助你,并非没有一点机会。”娄兰也点了点头。
“打消你们的念头,神器固然重要,但修为主要还是看平时的修炼,妄想借武器偷懒,最终都会误了自己。”
娄兰说:“这可不一样,修炼还是要同样的刻苦,但有一把趁手的武器真会事半功倍,我是有切身体会的。”
断续说:“我不想去争夺,一方面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另一方面也不想卷入那是非中。”
娄兰说:“那我们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捡个死鱼呢?”
断续白了她一眼:“别抱侥幸心理,等着捡死鱼的多着呢,别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去看。”
娄兰很失望:“不是吧,连看都不去看,这也太……太……哎。”
夏弦月想了想,问:“你觉得断宇会去吗?”
断续突然严肃了些,显得有些焦虑,他略加思索后肯定的说:“他会去,并且会去争夺。”然后他又想了想,说:“不行,我得去帮他。”
娄兰悄悄的对夏弦月竖起大拇指,夏弦月说:“我们也出发吧,静观其变,随机应变。”
断续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