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惠已经从西华医大读研毕业,目前正在所属西华医院实习,这两天好不容易有些空闲。
“给你点的拿铁,”宋之照看着唐书惠提着包,小跑过来,指着桌上的杯子,说道,“知道你减肥,只加了一点点糖。”
“谢啦表哥。”唐书惠坐下,调整了呼吸,看了眼袁顾,眉飞色舞起来,“顾哥,你在大巴山怎么样,有没有遇到特别有缘的女生哇?”
袁顾心中一阵思量,他就招了个文员到项目上,连唐书惠也知道了?正愁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只见宋之照的脸板起来,“你别跟老城区的那些孃孃一样,整天只晓得八卦。”
“我只是问问而已嘛,这都不行?”唐书惠扁扁嘴。
“不行。”宋之照拒绝道,这看起来,他就像当红明星的经济人一样,这不行那不行。
“书惠,你跟余琴熟吗?”袁顾拉了拉宋之照的衣服,怕他耽误自己的正事,要是把唐书惠惹毛了,一走了之可怎么办。
“琴姐?”唐书惠想了想,“我以前在我爸那时常看见她,后来跟着舅舅做事,就少见了。”
“她平时怎么样?”袁顾比划着。
“什么怎么样?”唐书惠抬头,一脸疑问,“长得不矮,头发总是扎起来,戴着眼镜,可能放人群里,不会特别引人注意。”
“谁问你长相了?”宋之照嗤声。
“那你也没说要问什么?”唐书惠小声辩解起来,“她平时就这样嘛,我们讲话不多,再说她后来不是到舅舅公司去了吗,你应该更清楚。”
“是吗?之照?”袁顾转头。
“琴姐是我爸的助理,人很能干很厉害,在西华医大年年拿奖学金那种人,”宋之照也不太了解,“她来嘉誉也是做生物研究更多,管理及其他方面不是很在行。”
“你找琴姐干嘛?”唐书惠喝完咖啡,放下杯子,“她是不是回老家结婚了?这两年都没见着她了。”
宋之照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妈前两年刚过世,她就离开了公司。”
袁顾微微叹口气,又提起了宋之照的伤心事,他赶紧转移话题,“听说她不是本地人?”
唐书惠点头,“琴姐是巴州人,以前听她提及过,她母亲家是土郎中。”
巴州人?袁顾皱眉,怎么都跟大巴山有关?
“琴姐很聪明,读书很厉害,在巴州一个破学校,也能考上西华医大。”唐书惠说起余琴,便一直称赞,“当时她跟着我爸实习了两年,我都以为她会在西华医院任职呢。”
“我爸还张罗着要给她介绍对象,让她在益州安家。”唐书惠托腮,说起以前的事,“唉,不过后来被舅舅舅妈捷足先登,她也跟着去了嘉誉集团。”
“有这么回事?”袁顾看了眼宋之照。
“你看我干嘛?”宋之照摊手,“琴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很多企业抢着要,当然我爸妈也不例外。”
㝨顾笑了笑,“我只是在想,唐叔叔当初是不是想把你兄弟俩介绍给余琴?”
“欸,你别说,我爸还真这样打算。”唐书惠眼中放光,“不过,浚哥那里行不通,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在这儿了。”说着还拍拍宋之照的肩膀。
“你还是当哑巴好。”宋之照拿下唐书惠的手,一脸不甘。
“我要先回去了,”袁顾起身,又指了指宋之照,“叫他买单。”
宋之照点头,挥挥手,待到袁顾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脸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表哥?”唐书惠小声地喊道。
“你是想告诉他,你认识至峰项目的人吗?”宋之照盯着唐书惠,声音不重不轻,但透露出寒意。
唐书惠不知道宋之照为何会变脸,自己这个表哥可是出了名的笑脸人,从不轻易发火,今日这副模样,倒让她有些害怕。
“表哥,我不知道不能说,袁顾不是你青梅竹马呀,这···”唐书惠绞着手指。
宋之照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皱皱眉,“冷了。”
“我的所有都为了他,他也一样。”宋之照收起严肃的脸色,看着唐书惠,“这注定了我和他不会成为敌人,但纵是我们立场不一样,你要记住,你站谁这边。”
唐书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当然是站表哥呀,他们才是有亲缘关系的人。
宋之照拿起那幅画,真是伤脑筋,要去花照溪送画。算了,等宋之浚回来再说吧,他可不想见到那个人。
夜深了,宋之照也睡了,袁顾离开后还真是没联系他,估计又要赶着去大巴山吧。
宋之照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山巅,前面是一片悬崖,周围一是茂密的森林,他被一阵山风掠过,竟有些迷了眼。
就在山崖边,一个人穿着站服,手中握剑,风掀起他的衣摆,让这尊如雕像一般的物体活起来。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和沙尘,宋之照伸出手,却发现自己好像在另一个时空,连空气中的微尘也触摸不到。
“阿云。”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宋之照也回头去看,那人也是一身战服,却看不清长相。
宋之照想再走近一点,却见山崖边那人,纵身一跃,跳下去。
“啊!”宋之照惊叫出声,想上前拉住他,悬崖下却了漆黑一片,那些树早已不见。
宋之照睁开睛,伸手抹抹额间的汗水,这一场梦犹如一场战斗,耗费了他太多精力。宋之照起身,拿起一张毛巾随便擦擦脸,又走到书桌边,是那幅画。
宋之照对艺术这块没兴趣不上心,但他还是将画卷展开。一个穿着独特的美人,看服装应该是异族。宋之照伸手摸上去,纸张和卷轴材质不一样,他想了想,抽出一张纸巾,沾湿水,从边角开始覆上去。
宋之照坐在椅子上,袁顾要是知道他这样糟蹋画,肯定会踢自己两脚吧!宋之照小心翼翼地在沾湿水的地方,揭下上面那层纸,果然,纸沾在锦布上。
宋之照突然停下来,靠在椅背上,谁这么无聊,将麻纸贴在锦布上,还分别作画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