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难求
书名:在大华的日子里 作者:阿斌 本章字数:6912字 发布时间:2022-02-17

中午下班,打饭的时候,站着我前面的一个圆头圆脑的人用家乡话在嘴里嘀咕着:“看那些打饭的厨师,一个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真它妈恶心。”

“哟,你是家乡人呐,怎么没见过你?”我欣喜的也用家乡话说道。

那人听到我说家乡话,转过头来说道:“我叫晏涛,今天才第一天上班,就碰到一个家乡的。”还问我这个厂还有哪些家乡人。

“一会儿带你去认识。”打好饭,我把他领到饭堂老乡坐的那一桌,把晏涛介绍给他们,又多了一名新的成员,大家都很高兴,围着他问个不停。

巧的是,没几天,晏涛竟分到我所在的四组灌油,虽同在一个组,除了刚见面时热情客套一番外,跟他也没什么话聊,我觉得他很傲,对什么事都看不顺眼,他觉得我闷,聊不到一块。

一次和他在富城玩,碰到了文头妹,我开玩笑的对她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看,我们又见面了。”

文头妹闻言笑了,一旁的晏涛更是笑得合不扰嘴,本来就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等文头妹走了,他说:“突然发现你很有意思,连‘人生何处不相逢’都说出来了。”

“这有什么,开个玩笑而已。”我说。

自那次和他逛富城后,他和我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上班下班,没事总拉我聊天,他对事物有着很多独特的见解,天马行空又头头是道,令我很新奇,因而对他刮目相看。

 

任秀萍家里给她介绍了一个男友,那男的在家里开着一个小店,日子尽过得去,她家人要她过年前就辞工回家相亲,中意的话过完年就把婚结了,她听从家里人的话,把辞工书交上去,就等到期回家了。

得知任秀萍辞工的消息后,可急坏了晏涛,自第一眼看到任秀萍起就喜欢上了她,觉得她美艳不可方物,碍于才来不久,对她还不够了解,马上追求她显得很冒失,她极有可能不会接受。现在眼见任秀萍要走了,他顾不得那么多,先是以同事的口吻劝任秀萍不要回家,见游说无果,晚上下班后,把我拉到饭堂餐厅,要我无论如何劝任秀萍别走,我说你都说不动,我怎么行呢?

晏涛说:“我跟她不熟,你跟她同姓,我看平时你们也聊得来,你劝的话她有可能会听。”

“她辞工书都已经交上去了。”我说。

“不要紧,只要她答应不走,我会把辞工书拿回来,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他一字一句的说:“要……她……留……下……来。”

“我要怎么说?”

“就说,晏涛喜欢你,他要你一定要留下来,“晏涛又叮嘱我:”但这事只能让她一个人知道。”

“我给你把话带到,劝她留下来,至于她留不留,看她自己了。”话虽这样说,我也不敢力劝任秀萍不走,事关她一辈子的幸福,万一以后她不如意,我岂不成了罪魁祸首。君子好成人之美,如果她愿意留下来,我还是挺高兴的。

晏涛跟我交待后就出饭堂躲起来了。

 

天冷,餐厅没有人,正好可以约任秀萍谈谈,我在餐厅门口叫住一个经过的女同事,让她带话给任秀萍,说我找她有事,在员工餐厅等她,女同事答应着去了。

我打开几盏灯,找一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使我们的谈话不要被人听见,不大一会功夫,任秀萍就出现在门口,她迟疑了一下,疑惑的道:“你……找我?”

我指了指对面的铁长凳说道:“有个事跟你说说,来,这边座。”

她过来依言坐下,疑惑的问:“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有人喜欢你。”我单刀直入,因为不是我在追她,我只是一个传声筒,心里也没什么紧张的。

她摇头,问:“谁?”

“晏涛。”

“我真不知道,他都没有跟我说过!”她很惊讶。

“现在跟你说也不迟。”

“迟了,我已经辞工了。”她无奈的说。

“他说只要你愿意留下,他帮你把辞工书拿回来。”

“我一向只把晏涛当老乡。”也不知道她是觉得太突然还是她对晏涛无感。

“可他对你一见钟情,看得出他对你是动了真感情。”

她问我:“那你说,我是该留还是该走?”

“这得看你了。”其实我很想说留下来。

“如果换作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对对方有好感的话会留下,你对他有感觉吗?”

“这样吧,让我想想。”她料不到在辞工后会有这事,一时也没法答复。

“行,是要好好考虑一下再作决定。”我仿佛像卸了一副担子,轻松的说道:“我的使命完成了,你也可以回了。”

 

我回到宿舍,王建民不悦的问:“你去了哪里?”

“在外面玩。”

“外面玩,”王建民冷笑两声,道:“你是去做媒去了吧,你可真是热心呐!”

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很奇怪,因晏涛不想让人知道,我只有连忙否定。

“晏涛喜欢任秀萍,”他生硬的说道:“我说得没错吧!”

既然他猜到了,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了,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啍了一声,恨恨的说道:“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还用得着猜?”

“不见得吧,除了我,他从没跟别人说起过,那些老乡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了?”如他不跟我谈起她,我都蒙在鼓里。

“因为……”他终于脱口而出:“因为我也喜欢任秀萍!”

王建民藏得更深,任谁也不会想到他身上来,我吃惊之余对王建民笑道:“怎么着,你也想插一脚,来个‘二龙戏珠’?”

“告诉任秀萍,说我也喜欢她,叫她不要走。”他终究落后晏涛一步,王建民有点沮丧,但是为了自己的幸福,晏涛怪也好翻脸也好,他豁出去了,爱情在他看来就是自私的。

“行,我明天把你的话带到!”我答应他。

“事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现在就去跟她说。”他不放心。

 

餐厅里,我和任秀萍又座上了相同的位置,日光灯下,寂静的餐厅,宽敞的空间,一张餐桌两边的铁凳上,面对面的坐着男女两个人,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在谈恋爱。

“你有大麻烦了。”我故意说道。

“什么麻烦?”她略微有点紧张。

“你可真是人见人爱呀,现在又有一个人喜欢你,要你留下来。”

我告诉她是王建民,她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叹道:“唉,他们为什么早不说,到我辞工就都跑来说,早干嘛去了。”

“之前他们不敢说,怕你拒绝,到时连话都说不上,老乡也没得做了,现在是最后关头,不得不说了。”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那就不要说了,让我安安静静的走不是很好,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苦恼的说道。

“没办法,谁让你那么优秀。”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有点无助的说道:“你帮我拿个主意。”

我想了一下,说道:“这事我也不好决断,不过我觉得既然家里人给你介绍的,以他们多年的阅历和眼光,挑选的人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也许你觉得没有感情基础,但感情这东西,处一处就会有的。”我像个感情专家一样发表一通自以为是的见解,尽管我从未谈过恋爱。

我希望她留下来,但内心深处更希望她能过得更好,因为我不确定,她跟晏涛或王建民会不会幸福,也许听她家人的可能更好些,家里人的话,在我看来无异于皇上的“圣旨”一样神圣和不可动摇,不听的话会有一种严重的负罪感。

“那我还是回去算了,留下来也不好,答应了这个又负了那个,我不想有人会为我闹不愉快,这样我的心会不安的。”听我这一番话,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点点头,觉得晏涛和王建民所托非人,不仅没让她留下来,反而劝她回家,我也只能对他们抱歉了,唉,通常这种情况我是倾向于家里人的。

我叮嘱她:“我估计晏涛和王建民会单独找你聊的,在他们面前千万别说是我要你回去的,不然,他们会撕了我。”

我刚回到宿舍,王建民就就迫不及待的问我:“怎么样了?”

“她听她家人的,要回去相亲。”

他发了一会儿呆,半晌没有声音,末了长叹一口气,道:“唉,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很快,晏涛也知道王建民喜欢任秀萍,他假装不知道这回事,下午在餐厅吃饭时,晏涛挨在任秀萍身边坐下,王建民见状,也端着碗坐在任秀萍另一边,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个任秀萍紧紧夹在中间。她本是个大方的女孩,现在知道他们的心意,心不免有些异样,被这架势弄得有点发窘,雪白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低着头闷声不响的吃饭。

晏涛对任秀萍说:“今晚电影院有周星驰演的《国产凌凌漆》,下了班一起去看吧。”

“不了,晚上我一般不出门的。”任秀萍客气的说道。

“富城新开了一家饺子馆,我吃过的,味道硬是要得,要不,今晚我们去光顾一下?”王建民也向任秀萍发出了邀请。

“不了,我晚上很少吃宵夜的,怕长胖。”任秀萍也婉拒了王建民。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一个月后,任秀萍终究还是走了,王建民与晏涛还是没能把她留下来。

任秀萍走的当天,晏涛就旷了工,她走了,他觉得一切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了,脑袋空空的,什么都不想做。第二天起床,又发现超时四十分钟,干脆不上班。

第三天,就被炒掉了,并且是分文不给。晏涛一点也不慌,不争不闹,对经理梁庆挺有把握的说道:“等着瞧,我会让你一分不少的给我。”

他当即去劳动局告,见到劳动局的人来,工厂马上结了三百多元的工资给他。

很多人碰到这种情况只自认倒霉,晏涛却会想到去争取自己的权益,由此可见晏涛的确不一般。

 

王建民也像丢了魂一样无精打采,白天一言不发,晚上哀声叹气,几天下来,人也瘦了一圈,他舍不得任秀萍,哪怕她回家了,只要没结婚,他都不想放弃,他有时候还会想,也许,任秀萍没相中家里的那个呢,那他不就有希望了吗?

他沉浸在苦恋中无法自拔,无心上班,既然这样,还不如回她家作最后的争取,在任秀离厂后的第七天,王建民请假回家了,走的那天,天寒地冻,刮着大风,吹在脸上,有如刀割。

 

晚上,起风了,寒风夹着细细的雨丝,打在脸上,冰凉冰凉的,又冷又湿,此时,离过年不足一个月了。

大华厂对面上好佳综合商店餐馆里,马玉儿坐在一张餐桌旁,支着头想心事,桌上已摆好四样小菜,一瓶酒两个杯子。天冷出来的人少,店里比较冷清。

一个人夹风夹雨走进来,收了伞,马玉儿立刻起身招呼他并指着对面一把靠椅道:“来,小波,这边坐。”

来人正是王小波,听宿舍的人说“上好佳”综合商店有人找他,也不告诉他是谁找,他满是疑惑的跑来却是马玉儿,他不解的问:“这么冷的天,你把我叫出来干嘛?”

“先喝杯酒暖暖身子,再慢慢谈。”马玉儿打开酒瓶,把两人面前杯子倒上酒,然后举杯跟他碰了一下,先饮了一小口。

她有什么事找我?王小波也喝了一口,满腹孤疑的看着她。

“来,吃菜。”她夹了几块肉到王小波跟前的碟子里,王小波慌忙拦道:“我自己来。”

“怎么,怕我的筷子脏吗,”马玉儿笑道:“放心,这筷子还没入我的嘴呢!”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小波有点发窘,红着脸道:“只是不习惯!”

“你以后总是要习惯的,”马玉儿问他:“今年过年你回家吗?”

“回啊,家里热闹。”王小波应着。

马玉儿感叹道:“家里这时应下雪了吧,我有几年没回家,都不知道雪长什么样子了。”

“为什么不回?”

“哎,”马玉儿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

王小波也不好再问,又觉得没话聊干坐着也不自在,于是举杯和马玉儿又喝了一口,没话找的说道:“这酒又苦又辣,干嘛不喝啤酒,一个姑娘家,喝什么白酒?”

马玉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天冷喝白酒暖和,我平时也不喝酒的,只是今天心情好,喝点。”

“今年你回家吗?”王小波从没单独和女孩子在一起过,未免有些慌乱,他得找点事才能克服这种心理,要么一个劲的吃喝,要么不停问话,哪怕只废话,中间不能停顿,他才觉得能挨下去。

“不知道。”马玉儿的回答模棱两可。

“不知道?”王小波奇怪的看着她,自己回不回去都不知道?

马玉儿没有回答他,看着他,眼里带着笑,他赶紧低下头猛吃菜。

“你有没有女朋友?”马玉儿突然问。

王小波一愣,道:“明知故问。”

“那在这个厂里,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暂时还没有。”王小波不肯承认喜欢马小英,也怕别人看出他的心思。

“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马玉儿也不再兜圈子了,说来说去最终还是要让他知道。

“这个,我没有想过……,”王小波停住筷子,揣起酒挡在面前,眼睛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我以前在家里是做生意的,后来结了婚……”说到这里,王小波放下酒杯,惊异的看着她,他从没听她说过,马玉儿料到他会有这表情,又笑了笑,既然要在一起,这事迟早他会知道,也不打算瞒他,自己把话说完,他接不接受,听天由命,她继续道:“可我老公不务正业,在外花天酒地,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不到两年就把家底败光了,再后来我们一起出来打工,他好逸恶劳,受不了工厂的苦,做不了多久就出来了。不愿打工,那就干点别的,于是就在大华厂门口卖早点、夜宵,可他又不愿起早贪黑,全由我一个人操持,我见他这么不争气,说他几句,他竟然大打出手,对我拳脚相加,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跟他大吵一场,他回了家,我就进了大华厂,想找一个合心意的人,再回去跟他离婚。”说到伤心处眼眶都红了。

“这就是你进这个厂的目的。”王小波有点沉不住气,这不是为出轨找借口么,气愤暂时压住了不自在。

马玉儿说完这些便低下了头,手指拔弄着桌上的酒杯,没有察觉到他心里的变化,闻言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我卖过早点摆过地滩,有手艺又会做生意,也吃得了苦,相信我,跟着我,我会让你享福的。”

如果马玉儿没有结婚的话,王小波或许还有一两分心动,他没有王万福那种美貌决定一切的颜值控,只要看起来稍微顺眼,跟谁过不是过?可眼前这个马玉儿是有老公的人,答应她,自己岂不成了第三者,成了一个拆散别人家庭的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自己是万万不做的,别说是你马玉儿,就是马小英在此,也不行。他甚至很奇怪马玉儿说这些话时脸都不红一下,还有没有羞耻心?

“你觉得你离得了婚吗?”王小波语气已不那么友好了。

马玉儿微微感到有些诧异,还是说道:“他让我伤透了脑筋,我们的感情已经完全没有复合的可能,我是下定了决心不跟他过了,就是你不出现,这婚也是非离不可。”

“你应该回到家里跟你老公好好过,别再在外面瞎晃悠了,结婚前你干什么去了,结婚后就来后悔?”王小波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玉儿发了一会儿呆,又想,这样也好,知道他无意于自己,那就熄了这份心,但他不该对我这样无情,连句好话都没有甩头就走,我得找点心理平横,这顿饭钱说什么也得着落在他身上给出来。

第二天在饭堂餐厅吃饭时,马玉儿就向王小波借五十元钱,王小波当即掏出来给她,她伸手接过,连一个谢字也没有,扒了几口饭,略停一会儿,便借口饭菜不好吃,端着碗先走了。

很快,马玉儿就辞急工走了,她向王小波借钱时老乡们都亲眼看见的,见她走得急,就问王小波:“马玉儿那钱有没有还你?”

王小波摇摇头,老乡们便在背后纷纷议论她的不是。王小波想,怎么说马玉儿也算对自己有好感,自己多少还是有些感动,再说钱也不多,这样想的时候,对马玉儿借钱的事也就不再介怀了。

 

王小波喜欢马小英,却又不敢对她说,他总给自己打气,明天就向他表白,可是到了明天,他又没有勇气了,每天都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

感情这东西很微妙,没捅破前,虽千难万难,却有着各种可能。一旦捅破,要么合,要么散。很难再恢复到之前什么都没发生的状态,所以有些人在心上人面前吐露心曲十分谨慎,没有十足把握,宁可不说。

爱情,真折磨人,叫人迷恋也叫人痛苦。

王小波内心痛苦无法排谴,很想找个人倾诉一番,他与李向阳都在丝印部二楼上班,睡的床铺又在对面,平常跟他走得比较近,也一直把他当好朋友,自然而然向他说起这心底的秘密。

李华阳听得心潮起伏,他已经知道马小英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开始有点喜欢马小英了,两人还没有正式公开交往,在这当口,王小波却对他说喜欢马小英,这叫他该怎么办,难道跟王小波说,马小英喜欢的人是我,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这怎么说得出口?他不想被人说他重色轻友。

李向阳在心底权衡再三,决定把对马小英的感情压在心底,成全王小波,对他来说,朋友比爱情更重要。

 

晚上,在下班路上,李红军对我说道:“有个姑娘喜欢我,你说我该不该把她约出来玩?”

我很惊讶:“你不是结婚了吗?”她老婆跟他是一个村的,两人结婚快一年,也是家乡人,在附近一家玩具厂打工,跟他不在一个厂。我曾买衣服,他叫上他老婆一起出来帮我砍价,因此我见过她老婆,长得娇小玲珑。

“结婚了难道就不能约?”李红军反问道:“你情我愿,我又没逼她。”

“谁?”我问。

“你知道的,就是我们三组那个拔模的,叫郑桂芳。”他笑道。

哦,是她,这个看着性格内向,平时话少,跟异性说不了三句话就脸红的郑桂芳,挺保守的一个人,没想到追起人却是来毫不含糊。

“她知不知道你有老婆了?”

“她就是不知道,所以你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李红军大概担心我戳穿,因此就先把这事跟我说了,跟我打预防针,别破坏他的好事。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你?”我很好奇,李红军不高不帅,究竟是什么吸引了郑桂芳?

“没办法,桃花运来了挡都挡不住,”李红军腼腆的笑了笑,说道:“有一回我们组去会议室开会,我帮她带了一把凳子,后来她给我一张她的照片,说送给我,你想,她为什么要送照片给我,不就是暗示她对我有意思了吗。”

“那你的意思呢?”帮她拿一把凳子这么简单?郑桂芳可能早就心仪李红军了。

“碰到这事,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他说道:“再说她主动送上门,我却之不恭,既然缘份来了,我也想玩玩。”

郑桂芳虽称不上美到不可方物,却也婉约动人,万没想到她会对李红军动情,并在还没了解对方的基本情况就送照片,连他有没女朋友,结没结婚都不知道,就冒冒失失的来追,还有没有脑壳?一瞬间,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我又何必多事,或许,她也只是想找他玩玩,故意装作不知道呢。

我跟李红军保证不会告诉郑桂芳,又不放心的问他:“你怎瞒得过你老婆和这么多老乡?”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瞒得一时是一时,瞒不住了再说。”

此后,李红军经常借口加班,躲开他老婆,与郑桂芳偷偷约会,出来时两个人不走在一起,远远的跟着,近的地方不敢去,怕同事看到,怕他老婆逮着,就逛平湖,看通宵电影,如此这般过了一段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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