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辰扬躺在床上,心中琢磨着刘伯今日说的话。刘伯除了提到五神宗,还提起雁门、萧寒剑派等门派。
这时,房门忽然“嘎吱”一下被打开了。辰扬向门口处看去,原来是七襄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你这是?”辰扬诧异道。
七襄说:“阑州城充满了神秘,若想一探究竟,就要趁着夜色行动。”
“你说的行动是……偷偷摸摸去?”
“没错,有夜色庇护,比较容易行事。我隐隐感觉,阑州城中有诸多隐秘,白天时大家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到了晚上才是探索的最佳时机。”
“这样……合适吗?”辰扬张着嘴巴,挠头道。实际上,他长这么大还没做过偷偷摸摸之事。
七襄神秘笑道:“有何不可?”
辰扬稍稍犹豫,然后回答说:“也行,我现在去叫剑青大哥和灵玥姐。”
七襄立刻阻止了他,说:“不需要叫他们,我们两个去就行。你来决定去哪里,我跟着你。”
辰扬点点头,说:“五神宗恐怕有高手坐镇,我们先去雁门吧,如果有时间再去萧寒剑派。”
于是,他们两人各自拿起剑,准备出发。阑州城的夜晚,华灯初上,道路上到处是买卖的吆喝声以及路人的谈笑声。道路两旁,有酒馆、武器铺、晶石铺,应有尽有。
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偷偷摸摸地潜入雁门?如果辰扬施展出不影,普通人根本无法看到他的身影;至于七襄,她掌握着某种密法,可以匿形。
七襄知晓雁门的所在处,所以她在前面带路。阑州城的房屋连成一片,高低错落,犹如犬牙交错。故而,他们两人在屋顶上跳跃,七襄的匿性之法果然奇妙,要不是辰扬紧紧跟着,他还真的不知道七襄在哪里。
月光洒向全城,在高高的屋顶上可以将整个阑州尽收眼底,确实是一道好风光!
“四方来客”距离雁门不算太远,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看到雁门了。
雁门大概有六七座房屋,所有房屋灯火通明,灯笼的红光和烛火的摇光交相辉映,让人感觉这个门派的独特气韵。
七襄和辰扬藏在屋脊后,她们看到雁门的中央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好多人在比试。看他们的身手,大多比不上九剑山普通弟子。
他们两人跳到一座最高的房屋上面,透过屋顶的缝隙,看到楼里此时有两个人,都是男子。其中一人年龄稍大,头发有些灰白,另一人则年至中年。
七襄轻声说:“那个头发灰白的人,是雁门的门主,名叫郑远青,在阑州城的名声不小。雁门的整体实力比魔魇门稍稍强大一些。”
辰扬点了点头,心中想着七襄知道的还真不少。透过缝隙,他们听到楼里两个人的对话。
郑远青说:“这一次武会,表面看起来是普通的年轻人比武,实际上暗流涌动,并不简单。”
中年人疑惑道:“此话怎讲?”
郑远青回答说:“你可知道此次武会的组局者是谁?”
“是五神宗,这个……所有人都知道吧?”
“并不是五神宗。”
“那会是谁?”
郑远青抬起深邃的眼神,说出了四个字:“仙洲分阁。”
他接着说道:“仙洲在天下间呼风唤雨,在阑州城也是说一不二的地位,或许他们只是一时兴起吧。对了,你都安排谁参加?”
中年人回答道:“我安排了三个人,其中包括运成。”
郑远青嘱咐道:“让成儿小心一些。”
中年人恭敬地回答:“是,爹。”
藏在屋顶上的辰扬诧异地说:“那人原来是雁门门主的儿子。”
这时,郑远青突然看向屋顶的方向,他厉声喝道:“是谁!”
接着,他打出一道掌风,顿时把房门震开,然后他飞出房间,双脚一踏地面,身体向上窜起来,迅速飞到房顶之上。可是这时,七襄和辰扬早已不见踪影。
郑远青凝眸远望,环顾四周,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人。在心有不甘之下,他飞回到地面上,这时他儿子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他儿子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郑远青紧皱眉头,“有人在偷听,那人身手不错。”
“萧寒剑派素来与我们不和,很有可能是他们。”
刚才被郑远青发现之后,七襄和辰扬立刻躲到暗处,然后离开雁门消失在夜色中。接下来,他们去萧寒剑派吧,那里必然是另外一番景象。
阑州城璀璨的灯光下映衬的是人声喧嚣,没有人发现七襄和辰扬正在高楼之上跳跃。离武会还有两天时间,可能很多人正在为武会做着准备。
萧寒剑派在阑州城的西南角,他们要穿过大半个阑州城。阑州果然是一个繁华都城,直到深夜仍然有许多灯光。望着下面的景象,在灯海中穿行,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一路上,七襄为辰扬简单介绍了萧寒剑派的基本情况:萧寒剑派中女子居多,男子较少,这个门派一直比较神秘,很少与其它门派来往。其萧寒剑法闻名于世,不过很少有人真正见她们施展过。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七襄和辰扬终于到达萧寒剑派。萧寒剑派的布局和雁门完全不同,正中央是一个圆形湖,湖中心栽着几棵垂柳,湖岸边有一排环形的房屋。
在屋檐之上,镶嵌着一颗颗蓝色的宝石,发出淡淡幽光,令人感到阵阵寒意。
七襄和辰扬飞到各座房屋的房顶上,偷偷弄开一条缝隙,往屋里偷看。然而尴尬的是,当他们往缝隙里瞧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名女弟子正在更衣,七襄立马遮住辰扬的眼睛,并把他拉到一边,“你看什么呢?”
辰扬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接着,七襄把辰扬拉到另外一座房屋的房顶上,再弄个缝隙往里看,但是看到的依然是一名普通女弟子。
几次过后,在萧寒剑派的东南角,当七襄和辰扬透过屋顶的缝隙向屋里看时,她们看到一名女子。这名女子坐在床头,手中握着一把淡蓝色的剑,剑上发出幽幽蓝光,让人不寒而栗。
辰扬以为七襄又要把他拉走,不料七襄却说道:“等一下。”
七襄说:“此人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如果我没猜错,她就是秦寒。”
辰扬的目光始终盯着她手中的那把剑,随后,他缓缓说:“她手里的那把剑寒气很重。”
七襄也看向那把剑,“是啊,我站在这里都感觉到一阵心寒。”
这时,屋里的秦寒抚摸着手中的剑,与剑说道:“心寒剑,到底有多少人因你而寒心?你身上到底流淌着多少人的眼泪?后天武会,一切尘埃落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