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王昌年正来回不安地踱着步,一趟又一趟,时不时地吸口烟,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十多个烟头。
这仅仅是早上九点多,就已经抽这么多烟头了,可见王昌年的心理很烦躁。
站在一边的女秘书和销售科马科长也不敢说话。
“这是第五个了,你们还是签不成,你们是想把这公司搞垮吗?”王昌年终于发火了。
“王总,其实咱们公司的报价已经够低的了,基本没有多少利润,可是,还是让别的公司给顶回去了。”马科长小声说道。
“那家公司报价比我们的低吗?”王昌年问道。
“就低1万元的报价。”马科长唯唯诺诺地回答。
“中标的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王昌年又问。
“就是张宏宇的那个宏宇电子集团公司。”马科长回答。
“我记得上次也是这家公司和我们竞标成功的吧?”王昌年说道。
“报告王总,这5次失败,都是这家公司中的标。”马科长回答。
“他们的报价,每次都比我们低吗?”王昌年问道。
“不是,有两次价格比我们的还高。”马科长回答。
“为什么高也能中标?”王昌年不乐意了。
“是这样的王总,我以前跟您汇报过,现在跟这些大公司投标,他们有规定,每次报完项目费用以后,然后分成0.98、0.99、1.00 、1.01、1.02五个档次,这五个比例档次,每次在开标的时候,装在五个信封里,由前来投标的公司,选出一名代表,现场抽取打开,打开是哪个比例档次的,就按照那个价格的比例来选取最接近的数字的投标单位,所以有时高,有时低。”女秘书解释道。
“这样很公平啊。”王昌年说道。“可是为什么每次中标的都是他们?”
“我们打听到了,张宏宇那边请了一个奇门遁甲高手,每次投标时间定下来以后,就要先报投标书递交上去,可是人家那个奇门高手测算以后,告诉他们公司的人,这次选的是哪个信封,档次是多少。投哪个标书,每次都算的很准。”马科长说。
“哦,有这事?”王昌年有点惊讶。
“是的,我们也是最近才听到这样的消息。”马科长唯恐被批评,急忙解释道。
“这样下去,我们公司,就要举步维艰了。”王昌年说道。
“现在还有多少订单?”王昌年问道。
“只有一些小客户的订单,但是,很快就没有业务了。”马科长说。
“现在公司人员状态不稳定,好长时间没有订单了,有的员工已经辞职了。”女秘书跟着说。
“我还听说,有两个比我们小一点的公司,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张宏宇准备收购那两家小公司,中标后,分了些业务给两个小公司干。”马科长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工作去吧。”王昌年挥了挥手。
女秘书和马科长很快出去了。
王昌年坐在椅子上有点发呆。这个张宏宇,曾经是自己在中海市创业的合伙人,一开始也很能吃苦,只是看到电子集团发展了,人就飘了,在公司里随意当家管事,出现了几次较大失误,搞得大家都有怨言,自己也很被动,被自己公开场合批评几次,张宏宇可能觉得没有面子,就提出分开,带着一部分资金也开了一个相同业务的电子公司。那以后,就开始处处抢自己的生意、订单。
张宏宇的生意其实并不好,但是他不愿意在质量和管理上下功夫,总是寻求人际关系和一些邪招来打压同行和竞争对手。但是被打压的同行的人际关系也很广,因此,彼此之间互相伤害、勾心斗角,搞得整个中海市这个行业的公司的日子都不好过。
今年的这几次中标,不仅仅是解了张宏宇的围,更是无形中增加了很多的资金,短短的几个个月内,张宏宇的集团竟然想购买别的公司,甚至通过挤压,想把我的公司搞破产!
创业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现在这么艰难,难道说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自己现在要走背运?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集团公司,将很快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停止运营,下一步会破产?
还有很多的银行贷款又怎么办?
想到这里,王昌年不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