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厂只待了三年,不可能看到所有人的结局,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结果。
送给杨春风的那个大信封里装的是什么我也没有写明,为的是留下一点猜想。
出大华厂后,在家乡短暂待了一段时间就去了东莞茶山扬宣厂打工,此后又换了几个地方,2009年在沙井上班,有一天,来平湖我弟弟处,经过辅城坳大华厂,在公交车上匆匆瞥了一眼,厂房楼舍仍在,却没见一个人在里面,门口大华制品厂的牌子也不见了,楼顶上扯了一个厂房招租的横幅。
春夏秋冬,时序变换,又过了许多年,当我第二次动笔写大华厂,在网络上查平湖大华制品厂,想对这个厂多一点了解,然而查到的大华厂和我曾经待过的大华厂完全是两码事,法人代表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2019年岁末的一个星期天,我专门去了一趟大华厂,到那里后我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大华厂已成一片荒地,满目萧条,惊叹之余,我去马路对面的“上好佳”综合商店(这家商店也早换了主人,成了建材店和电脑绣花加工作坊)打听,得知大华制品厂早在十多年前就没在那里了,也不知道是搬迁了或是倒闭了,算起来还是我出厂后一两年的事。
我徘徊在这个曾经工作和生活过三年的地方,试图寻觅一些当年的痕迹,原大华厂地势低下,现在胶牌部所处的地方已被厚厚的土层覆盖,上面长满了杂草,有一人多高,丝印部与胶牌只隔一堵墙,那位置现在也有一堵墙,我不确定这斑驳陆离的断墙还是不是原来的那堵墙,因为与我印象中的墙大相径庭,没有发现丝毫与当年相像的地方。丝印部遗址也长满了草,没填土,水泥地还在,只是残破不堪,估计填土覆盖也是迟早的事。
我伫足在原大门前,思潮起伏,往事已矣,物非人也非,唯有大门右侧灌木丛中那根瓦蓝柱子依稀还是原来的模样,见证了当年大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