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玉推开门扇,清风拂面,脸上的脂粉香气迅速弥漫开来,香气扑鼻。她走在走廊上,好似脚底抹了油,走得飞快,好似蜻蜓点水,轻飘飘的,又好似浮在石头地面上,走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几个弟子路过,里面还有几个曾经欺负过她的弟子,他们被香气吸引,转过头来,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庞,顿时看呆了。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她一颦一笑,皆被人看在眼里。
直至她已经走过了,他们仍旧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不肯眨眼,直愣愣的。
他们议论纷纷,一切的话题都围绕着她。
“诶,你们知道吗?刚才那个姑娘是哪家的?怎么如此美丽?”
“谁知道?药庄素来没有女弟子,肯定是师傅的亲戚朋友。”
“快去打听打听,实在是如仙子下凡,太美了!”
“国色天香,可比李阿玉好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灵山药庄来了一个仙女,飘飘入世。药庄藏着一个武林第一美人的消息不胫而走。而李阿玉,药庄的弟子早就忘记了她的存在,甚至根本就无人提起这个人,甚至连她失踪了,他们也懒得追究了。
仙草林,李阿玉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回忆起自己刚来药庄那段郁闷的日子,一有苦闷便窝在这荒芜人烟的仙草林,独自抹泪。她有些心酸,刚要落泪,一方白色的手帕递了过来。她接过,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上官南寻。
“上官南寻,怎么是你?”她有些受宠若惊地问。他用轻柔的口吻说:“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她轻轻啜泣,将头顺势靠在他的肩头上,他轻轻地将手按在她的背部,轻轻地无声安慰着。
几个弟子经过,看到了这对璧人,一种嫉妒感油然而生。
“凭什么是上官南寻这个家伙,搂着美人,真是太令人嫉妒了。”一个弟子吃醋地说,另一个弟子说:“你们围上来。”说完一群人围在一起,他在他们耳朵边上窃窃私语,秘密谋算着什么。
入夜,夜色微澜。
上官南寻经过走廊,正要回自己房间,刚走到后厨门口,便被一群弟子团团围住。
为首的弟子上来便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踢中了他的肚子。他捂住肚子,憋着疼痛,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无冤无仇。”弟子怒斥:“无冤无仇,凭什么美人跟你在一起?你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脸色涨红,青筋暴起,捂住肚子,单膝跪地,抬起眼来,看着他们。解释说:“什么美人?她是李阿玉,那个胖女人,那个你们嫌弃的女人。”
弟子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狡辩说:“怎么可能?李阿玉如此肥胖,怎么可能会变如此美?”他憋着一口气,说:“不信的话,可以去找师傅,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弟子不相信他,大手一挥,胡搅蛮缠,不讲理地说:“弟子们,给我揍他,他是个大骗子。”
刚要动手,他们眼前飘过一道白色的光来。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个都被玉手扇了一巴掌。“啪”一声声此起彼伏,清脆有力。
弟子捂着发红发烫的脸颊,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出现了一个仙气飘飘的女子。
李阿玉鄙夷地说:“我李阿玉,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不准你们欺负上官南寻!”弟子们纷纷看向她,望着这绝美的脸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首的弟子怒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李阿玉?”
她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正在她踌躇不安,绞尽脑汁之时,药庄长老白衣飘飘,一身仙风道骨,走了过来。
他严肃地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她见师傅来了,有了盼头,指着一群人,怒斥说:“师傅,他们一群人欺负上官南寻。我说我是李阿玉,他们还不信,真是气死我了。”
长老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医治的完美品,得意地说:“她是李阿玉,我果然是没看错人,李姑娘是可塑之才。”
她一听,顿时羞红了脸,拜谢说:“一切是师傅的功劳,阿玉感激不尽。只是偶然路过,看到他们欺负上官南寻,我实在是看不过去,才出了手。我本无意冒犯,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之。”
长老继续摸着胡须,点了点头,笑着说:“好一个人若犯我,我必回之。阿玉姑娘的真性情,我很欣赏。”反观李阿玉的飒爽和真诚,弟子们的粗鄙性情令人不齿,高下立见。
长老斥责说:“你们呀,以后要多跟阿玉姑娘学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上官南寻,你可要感谢阿玉姑娘,是她救了你。”他点了点头,认真叩拜着。弟子们羞愧难当,四散而去,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满是嫉妒和怒火。
长老有些失望,扶着自己的额头,说:“我老了,管理不善,还需要阿玉姑娘多多扶持上官南寻,协助他共同管理好药庄。有一事不知姑娘能否帮忙?”
她俏皮一笑,眉眼弯弯,笑盈盈,爽快地答应。“师傅,请说,是什么事情?”她认真地询问。他一笑,摇摆着脑袋,指着前方一片迷蒙的山峦,说:“前方就是药谷,姑娘能否代老夫,照管药草,重振药庄的威风。”
她略微思索,说:“我在这里反正闲着没事,我愿意替师傅分忧。”他很是高兴,转身大笑,离去。
上官南寻走到她面前,说:“师傅既然给了你照管药谷的活,你可要搬到药谷去,那里有一间小木屋,生活上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我!”她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我呀带上我的田宝就够了。”
因为天色黑了,上官南寻送她回房间。二人走在蜿蜒曲折的走廊上,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说:“刚才多亏你,不然这帮人不知道怎么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