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像谁?“
众人从四面八方露出了脑袋,循声而来。
马陆把纸条双手展开,方方正正,像捧着一张奖状。
王洺远惊喜的神色,只一瞬,就淹没在了淡然无波的眼眸中。
在时常海和秦宁把眼珠子都要贴进去,也没看出个好歹的时候。
王洺远微微抬起下巴,垂着眼睛却不看着大家,突然说:
“楚闫。“
这时候的秦宁和时常海才恍然大悟!
最上面的两条线是眉,下面两条是眼,而左边那条妩媚的线,下方正中央那个点,才最是关键。
楚闫的左眼中央靠下的位置,有一颗痣,就像眼球中央流出的一颗泪。
继红扶着一直埋头找寻线索,累塌的腰,此时不言不语地把身体的重量靠在身后的办公桌上,表情也是淡淡,更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宁只觉气氛不对,比刚才还要死寂了,她的笑容渐渐有些支撑不下去:“怎,怎么了,找到线索大家不高兴吗?“
时常海虽然总是呆呆得,就知道跟在左派末尾,但他此时却默默地开了口:
“秦宁,上局投林朗,投错了,这个线索也不一定是真的。”
马陆不明所以,他大力摇了摇头,仍然不减兴奋:
“怎么会!还能每一轮都是假的吗,规则不会这么绝的,这不公平!楚闫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多奇怪,从头到尾的奇怪,你们就不觉得吗?“
秦宁眨了眨眼,想说什么,这时,倒计时刚好响起。
第二轮搜证环节结束
这一回,两队的气氛都如假包换的古怪,右 派反过来的气氛低迷。
李先泽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僵硬,众人零零散散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一点都不像个队伍。
左派王洺远先行露头,谁都没有看,眼神虚无的落在空中,他的表情是没表情,但令人担忧。
随着左派所有人走出,大家似乎发现,只有马陆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般的笑容,突兀极了。
陶莹莹疑惑,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做出这种表情了,好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左派看来真是比这波谲云诡的右 派好多了。
她愤愤不平地直接问道:“马陆你笑个什么劲?你找到线索了?“
陶莹莹这一开口,打破了所有人的谜之沉静,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精彩纷呈。
“哼那当然!“马陆整个人像一下子找回了年轻人的精气神,他从兜里抖搂出纸条,洋洋得意。
“真的!快给我看看!“
李先泽说着就要大步过来,人人都对他避之不及,马陆更是,赶忙把纸条扔在了桌面上,供众人探看。
王洺远又一次瞄向了那副画,看了一眼那抽象画风,冷不丁地把目光探向胡婶儿,更准确的来说,是胡婶儿怀里的小四。
心中诡异的感觉在升腾,为什么右 派除了陶莹莹和李先泽,没有人对线索感兴趣?
他看一眼画,又看一眼小四,无意识地咬紧了口腔内贴在嘴边的唇肉。
“又是画?“李先泽虎拳猛地一锤桌面,下意识地又转向楚闫,想让她来解画,回过头的瞬间,两人目目相觑。
李先泽看到她眼下那颗痣,又看看画,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你..你们看,这是不是画的是楚闫,看这个黑点,是眼睛下面的一颗痣!“
众人哗然,嗯..确切地说只有陶莹莹一个人担当了全场的哗然,她大呼大叫:
“对,是她是她!对对对!“她看向一脸找到知音的李先泽,心中一个停顿,她转向目光,试图和其他人,分享这种感觉。
可是转了一圈后,发现诡异极了,先发现线索的左派早就过了兴奋劲儿了,没人跟她激动也正常,可怎么就连自己身处的右派,那一老一小表情也是莫名的平淡。
就好像,她们也早就知道这个线索了一样,怎么会这样,,陶莹莹突然对自己身处的世界有些怀疑,闭上了喜悦的嘴。
楚闫在此时打破了平静,她微微一笑,两根手指夹起了桌面上的画,就像随手夹起一根烟。
“哦?是我吗?“
“这轮假线索做的太显眼了吧,李先泽。“楚闫不屑地看向李先泽,又扫向众人的表情。
“什么?什么假线索?你他妈说什么呢!你不是找死吧楚闫!“李先泽猛地就要扑向楚闫。
楚闫张开手掌挡在他面前:”欸,等等,你不让人说话,你心虚了?“
挥向楚闫的拳头,停在半空戛然而止,带起的气流突然停下。
李先泽眯起眼睛狠狠咬牙,眼神扫向众人或恐惧或不屑的眼神。狠狠地把拳头放下。
“来,你说,你什么意思,线索摆明了是你,你就是猫妖,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请大家不要忘了,刚才对李先泽的怀疑,那么现在这个线索就更能证实了,李先泽就是猫妖!他为了自保做出这个假线索针对我,因为只有我才能分走他是猫妖的嫌疑,如果这轮没有线索,我还不那么怀疑李先泽,但这条线索出来,只有他会如此针对我,不是他是猫妖?会是谁?“
楚闫又露出了刚才那种无奈又愤慨地表情。
这太密集了,所有针对于楚闫的一切,太过密集了,刚刚大家还都在对李先泽和楚闫之间犹疑,但不遑多让的是经过了楚闫的爆发后,大家明显还是对李先泽的怀疑更大。
可现在紧跟着,就找到了针对楚闫的线索。这一切都未免太紧赶慢赶,引人怀疑。
楚闫说完这番话,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这一轮再不可能像上一轮一样凭着李先泽和楚闫的三言两语,信了线索,就匆忙把人投了。
眼下这一局面,变得扑朔迷离
继红看了眼王洺远,她看的明白,他喜欢楚闫,继红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王洺远现在的表情和状态就跟失了恋一样。
虽说在这样的游戏里喜欢上一个人,尤其是像王洺远这样明白的,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谁又能控制的了自己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