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慕这会儿也确实饿了,没有拒绝,安安静静的像只猫儿,喝着粥。
顾白舟见她现下精神恢复了不少,一碗粥不一会变见了底,他轻轻的擦了擦她的嘴角。
“平露,再去盛些粥来。”说着便将手中的碗递给了平露,但是目光却未从床上的人儿身上移开。
“不必了,我已经饱了。”沈汐慕刚醒过来,虽说确实饿了,但她本是就吃不了多少,见他还吩咐人去拿粥,连忙阻止。
“那你可还想吃点什么别的东西?”顾白舟心疼她留了许多血,若是他自己,倒也没什么,出入战场,早已习惯,但沈汐慕不同,身子很是娇弱,好似一阵风都能给她带过。
“不了,我只想再睡会。”许是刚醒过来,身子还是有些疲乏,蔫蔫的,没有力气。
“好,那你休息,我就在这陪你。”顾白舟扶着她慢慢躺下,给她向上盖了盖被子。
平露见状,早就识趣的跑到门外了,还细心的关上了门。
沈汐慕本想让他离开,但见他如此紧张自己,始终无法张口,只能硬着头皮闭上了眼睛。
原以为他在这,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不过一会的功夫,沈汐慕变迷迷糊糊了。
顾白舟见她放松下来,大概是睡着了,他才轻轻的握上了沈汐慕的手,翻转过来,手腕上白色的纱布令他心疼。
他怪自己的鲁莽,决计不再做她不愿的事。
一直到晚上,沈汐慕才悠悠转醒,一醒来就看到桌前的男人,桌子上放着许多文件信函。
顾白舟看的认真,并没有注意到她已经醒来,挥笔批阅着函件。
沈汐慕想喝点水,但她又不想打扰他,她抬头瞥见了桌子上的水杯,侧起身来朝桌边够去。
不知是哪里出了动静,顾白舟朝床上看来。
见她要喝水,他立即起身走到床边将她扶起,并喂她喝水。
“想喝水怎的不叫我?”
沈汐慕还未从他喂水的间隙缓过神来就听见上方男人说的话。
她顺从着将水杯中的水全部喝下。
“我只是不想打扰到你。”
顾白舟将水杯放好,便听见她的解释。
他顿了下,转过身朝她走来。
“汐儿,我不是别人。”所以你不必怕,我只想你在我面前也能是你自己。
顾白舟坐下来,眼底带着柔情。
沈汐慕终究是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在她心里,顾白舟是名义上的丈夫,西北地区的少帅,她是怕的,怕他哪天会伤害她在乎的人。
“罢了,你应当也饿了,我差人给你准备了饭食,军营还有些事,你好好休息。”顾白舟知道他在这,沈汐慕会不自在。
顾白舟一走,平露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夫人,您可算是醒了,您都不知道少帅这几天可担心您了,日夜陪着您,照顾您,生怕您醒不过来了。”
沈汐慕听到平露的话,身形一震。
“你是说,这几天一直是他在照顾我吗?”
“对啊,夫人,少帅对您可真好呢!”
一连几天,顾白舟都没有回来。
沈汐慕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幸得顾白舟及时发现,否则她可能真的会死。
原是打算一了百了,现下一想,若自己有个好歹,母亲和哥哥又当如何?
沈汐慕也明白,现在的她和物鸣哥哥已经不可能呢,且不说她已是顾白舟的人,若是她同物鸣哥哥跑到国外,以顾白舟的脾性和势力,必不可能顺利离开,到时不说自己,哥哥和母亲也会受牵连。
她不能拿哥哥和母亲的安危冒险。
想起平露说的话,顾白舟其实对自己一直都很好,就连自己的家人,他也未曾摆出少帅的架子,思及此,她开始后悔之前的行径。
这几天一直在照顾沈汐慕,顾白舟有不少军营事务没有处理,他知道她也不想见他,倒不如宿在军营里,让她好好养着。
想起她同别人的三日之约,不自觉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笔。
终究气不过,吩咐常烨将魏物鸣抓了起来。
审讯室理,顾白舟面目清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吩咐手下住手。
魏物鸣听见声音,缓缓抬起头,他的嘴角猩红,地上也有几滴血,顾白舟不想杀他,始终留有分寸。
“我不会杀你,但也不能留你。今后你不准回国,我会安排你离开。”
顾白舟一向杀伐果断,但他所杀都是该死之人,何况他很清楚,魏物鸣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他手里,否则他与沈汐慕再无可能。
“你倒不如直接杀了我,你不杀我,我定会回来!”魏物鸣嘶吼着,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随你,只要你踏入故土,我定会杀你。”顾白舟说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