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玉一听事情紧急,连忙向药庄的方向奔去,上官南寻跟随在她的身后。她步履轻盈,好似会飞檐走壁一般,走得飞快,上官南寻在后面跟得有些累。
跨过一片绿水青山,踏过小桥流水,越过石墩土坑。上官南寻伸出手,无奈地嚷道:“阿玉,你慢点,等等我!”她头也不回,回了一句,“我先走,你慢慢来。咱们药庄见!”
李阿玉走得匆匆,到了药庄的竹林。
小竹林,一根根翠绿色的竹子高耸入云,竹叶稀疏,散布在各处。风儿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来,一片片细长的竹叶飘落下来,在天空中旋转了一周,缓缓落下,轻轻的,没有一点声音,宛如一根针掉落在泥土里。
竹子粗壮,竹叶纷飞,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鬼医和长老对峙。
鬼医身着一身暗蓝色的道袍,头上扎了一个圆形的发髻,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子。长老身着纯白色的宽大的道袍,袖子口的镶边是银色的,在日光下反射出莹莹的光辉。
两个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迈开步子,摆开了架势,一股杀气冲了出来。
鬼医挑起一片竹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将了过来。长老竖起刀剑,明晃晃的刀剑散发出一股寒气。竹叶子触碰到刀剑的表面,顺着重力的方向缓慢坠落。竹叶子触碰到地面的瞬间,鬼医开始进攻。
他开始动着手势,手的旁边映照出一个圆形的轮轴,上面绘制着精密的图案,好似天空中的星座之位,一颗颗的繁星,点缀在图案之中,甚是神秘。他用力一推,圆形的图案便飞到了他们两人的中间,一股强大的气流顺着圆形的轮轴输送到长老这边。
长老伸出手,接住,一股气流开始涌动着,两股气流在轮轴交界处冲击着,宛如冲击波一般。二人僵持不下,足足坚持了半个时辰。
豆大的汗珠子从鬼医的额头渗透出来,滴落下来。长老的手开始抽筋,青筋渐渐凸起,快要支撑不住了。
这时,上官南寻才刚赶到,大喊一声,“师傅,你们别打了!”鬼医一分神,轮轴消失,二人被各自发出的光波震荡着,扑倒在地面上。
长老和鬼医捂住自己的胸口,吐了一口粘稠的鲜血。李阿玉跑到长老身边,扶住他颤悠悠的身子,责怪说:“你们两个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比武,这是做什么?”上官南寻跑到鬼医身边,扶住他,担忧地问:“鬼医师傅,您没事吧?”
长老一把推开李阿玉的手臂,嚷着说:“鬼医老头,这次我们没有分出胜负来,我们重新再来一次?”鬼医也是不甘示弱,怒吼:“要不是刚才上官南寻叫我,分了神,我一定赢了你!”
“呸,你就吹牛吧你!”长老显然是不买账。
二人扶着鬼医和长老回了药庄。
大殿里面,二人坐在对面,依旧是怒目而视,互不相让。
二人吹胡子瞪眼,互相看不顺眼。
鬼医休憩了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怒斥:“长老,我们再比一次,刚才的不算。”药庄长老也是拧巴的个性,不甘示弱,说:“比就比,谁怕谁!”眼看着二人又要开始抬扛,又要闹起来了。
李阿玉站了出来,苦口婆心,说:“二位都是我的恩师,徒儿不忍心看到你们相煎何太急。”说完做出一副西施捧心的样子,病弱的态势看着更加惹人怜爱。
这招以柔克刚还是有用的,两位长老纷纷消了气,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气息慢慢灭了。她看他们消气了,给上官南寻使了眼色。他会意,走到长老身边,安慰说:“师傅,徒儿前阵子找到一本新的草药大全。”他一听到草药大全,不禁动了心,抬起头,问:“哦?真的吗?”上官南寻引诱说:“是啊,师傅,是真的。”
“快,带我去看看。”长老上了当,急不可耐地跟着上官南寻回了禅房。
两个水火不容的人终于被分开了,李阿玉舒了一口气,拍拍胸脯,淡定了下来。
刚出大殿门口,便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
灵山几大山系各大门派的长老带着各自的弟子,到了药庄门口,堵住了出口。看到李阿玉满身仙气,飘飘洒洒的样子,有的长老露出鄙夷的神色,有的长老摸着胡须,静静欣赏着眼前的如厮美人。
桐山派的长老开口了,“你就是武林第一美人吧,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药庄长老在哪里?我同他有事商议。”一看来者不善,她口下不饶人,怒斥:“长老在禅房休息,哪里有空见各位长老,各位长老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没有事的话,阿玉便不奉陪了。”
桐山派长老生气了,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摇晃着脑袋,说:“好一个不奉陪,你们药庄平日就是这么待人的吗?你们师傅怎么教你的?”她一听对方胡诌乱语,气得不行,正要上前理论。
她的袖子被一个人紧紧拉住了,她回过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鬼医师傅。
“师傅,你?”她惊讶地回过头看着他。他面色凝重,捋了捋胡须,严肃地说:“药庄长老在禅房休憩,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桐山派长老不识好歹,挑衅说:“你算哪门哪派?一个不入流的鬼医有什么资格代表药庄长老。小丫头,快说,禅房在哪里?不然有你的苦头吃。”鬼医见他针对李阿玉,开始护犊,将李阿玉挡在自己的身后,试图跟他讲道理。
“我说桐山老头,你一大把年岁,还要对一个小姑娘发脾气,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长老在禅房休憩,暂时不见客。各位还是请回吧。”说完双手作揖,弓着身子,恭敬得很。
桐山派长老敬酒不吃吃罚酒,对着众位弟子,嚷道:“弟子们,给我上!不用跟他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