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神秘的来客径直来到了夏莲的面前,仍然压低了帽沿开口说话了:“猜猜我是谁啊?嗯?”
程杰却在一旁开口笑道:“这还用猜吗?听声音也听得出来呀。”
夏莲也听出来了。原来是齐珊,一口地道的海城口音。
“你该讲日本话,这样,我们就不好猜喽。”程杰说道。
大家哄堂大笑。
不过对于齐珊的造访,夏莲还是深感诧异。一问,才得知原来是公司最近又紧急做出了人事调整,由齐珊直飞美国与江红对调业务工作。
就在今天上午江红已经乘坐航班飞回国内,临行前委托齐珊当面再次转达她对于夏莲二人的歉意。
夏莲和程杰都连连摆手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齐珊要求夏莲二人再暂住美国一段时间,说事情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程杰连声应道:“好的,好的。”
齐珊在夏莲旁边落座,她拿起一块草莓蛋糕递给夏莲,夏莲接过来,她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瞧着他。
夏莲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起来,于是开口问道:
“吃饭你看着我干嘛?我秀色可餐吗?”
齐珊笑了,说:“那倒不是。我只是想看一看,这块蛋糕你到底会是先吃草莓,还是先吃蛋糕呢?”
“这有区别吗?”夏莲问。
“当然。”齐珊笑着说。
“估计是想给你算命哪。听说齐小姐算命那可是有一手呢。”叶太太笑道。
夏莲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
“那我只吃蛋糕。我不喜欢蛋糕上的草莓,它只会搅乱纯正的奶油味道。”
“那么,我只吃草莓。呵呵。”程杰在一旁一伸手把蛋糕上的草莓抓了下来,一下放入了口中。
“哈哈哈。”看到这幅模样,众人不由得又是一阵大笑。
伊米尔驻美公司项目的事依旧没有音信儿,程杰的侦探事务所虽然没有什么大雇主找上门来,不过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倒是接手了几个,夏莲二人倒也乐在其中。
一天下午,齐珊打电话约夏莲傍晚在御食园川菜馆见面,并且特别叮嘱夏莲要单独见面。夏莲如约而至。
“还好,这一回没有像个跟屁虫一样。”齐珊见夏莲是一个人来的,很高兴地说。
“吃点什么?”她问夏莲。
“还是我来吧。”夏莲说。
“服务生,来两份牛排,七分熟,两盘水果沙拉,两杯咖啡,还有......”夏莲装作很熟练的样子,抬手招呼店里的伙计。
“你开什么玩笑,这是川菜馆。要不要再来杯威士忌。”齐珊嗔怒道。夏莲哈哈大笑。齐珊拿起手边的菜单,随手翻了翻,很快点了一份重庆辣子鸡,一份红油龙抄手,一份一品夫妻肺片等等,全是这家餐馆的拿手菜。
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这没来由的吃喝总是让夏莲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终于他们东拉西扯一番后,齐珊开始转入正题:
“夏莲,你不觉得程杰和陆曼的事情有些蹊跷吗?那么火热的感情,怎么说冷就冷了呢?”
“可也是。不瞒你说,不过,那程杰失忆了呀,,到现在他都不记得陆曼是谁,那一段感情他全忘记啦。”夏莲说。
“这俩冤家可是真有意思。”齐珊摇摇头说。
“其实虽然我和程杰朝夕相处,亲如手足,有很多事情我也是搞不明白。”夏莲说。
“额,快说,还有什么事呢?”齐珊问。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怪怪的。”夏莲说。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你和叶太太很熟吗?”夏莲接着问道。
“还好,有事吗?”齐珊说。
“我想通过你让叶太太帮我查一下治疗陆曼毁容的医院里有没有一个叫做刘易斯.米尔纳的人。”夏莲说。
“怎么啦?”齐珊问。
“我曾经收到过他的信件。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夏莲将收到那封信的来龙去脉简要向齐珊陈述了一遍。
“好的。”齐珊听罢,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关于程杰的失忆症,我想尽快找一位医生给他再诊治一下。”夏莲说。
“好的,我来安排,你就放心好了。”齐珊道。
几天后,夏莲和程杰乘坐齐珊驾驶的一辆漂亮的白色雪佛兰轿车一同前往加州大学旧金山医学中心,如约与该院神经外科主治医生爱德华大夫见面,爱德华大夫对于程杰的病情进行了全面诊断检查后,要他们几天后再前来听取治疗意见。
在不到一周的时候,齐珊给夏莲打来电话说,爱德华大夫来信儿了,但是要求齐珊单独去一趟医院,不知有什么情况。夏莲说和齐珊一同去,齐珊表示同意。
他们在医院诊室见到爱德华大夫的时候,已近黄昏,爱德华大夫正要下班。齐珊盛情邀请爱德华大夫一同进晚餐详叙。爱德华大夫欣然应允。
他们在附近寻了一个中餐馆,上菜吃酒,边喝边聊。齐珊开着车,酒自是不能喝,于是乎这陪酒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夏莲的身上。
没想到这位爱德华大夫嗜酒如命,酒量过人,喝起酒来,完全就不顾什么医道养生之类的了。这左一杯,右一杯,不多时大家都已是醉意浓浓。
“不瞒二位,从CT片来看的话,程杰先生的头部伤情恢复得还是蛮不错的,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也不存在什么后遗症。至于说起失忆症,这种情况确实令人费解。”这时候,爱德华大夫的话语终于步入了正题,开始分析起程杰的病情来。
“不过。”说到这儿,爱德华大夫有些迟疑起来。
“不过什么?”夏莲急急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