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十一年十月二十日,佛斯达尼朗等部返回了斑集岛休整。斑集岛和周围的小岛虽然名义上还是蒲端国的地方,但实际上已经是西巴斯鹰国的地方了。斑集岛已经有西巴斯鹰国的臣民约万余人,加上此次撤回来的兵力和家属,已经有一万五千多人了。而其余蒲端国的地方,西巴斯鹰国共有居民三万多人,驻军三千人。而在室佛利、夏利特总督区,西巴斯鹰国有居民两万余人,驻军两千人。虽然人数和驻军不多,但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故而能以少数兵力控制十分庞大的地方。
佛斯达尼朗是西巴斯鹰国驻东方总督,级别等同于其国的副相。他虽然粗鲁,但骁勇且有谋略,另外他还和人去过武国广南、双海等地,对武国是有一定的了解,对晋国也有些知晓。在此战失败后,他对晋国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因此他不主张对晋国采取强硬政策,主张采用渐进怀柔的政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其手下的强硬派将领如凯斯林等人主张立即调集兵力发兵进攻天雄府,认为只要集中优势兵力和火力,就可以成功。但是佛斯达尼朗思考后则坚决反对,反而认为应该与晋国谈判,商议通商贸易等事宜。这让人很不解。佛斯达尼朗认为西巴斯鹰国军队虽然骁勇善战且装备精良,但是兵力终究是少数,人员也不多,另外还要控制广大的辖区,如果要与晋军作战,必然导致后方不稳。而晋军虽然装备有所欠缺,但人多势众,且熟悉地利,如果陷入长久作战,必将不利于对新占领地区的控制。
凯斯林对此是颇为怀疑的,但是佛斯达尼朗认为可行。凯斯林不解。
佛斯达尼朗说:“前段时间的围城与谈判中,我看到了我们的老朋友马承裕先生,他是一位务实的人,对我们的许多商品很感兴趣。而晋军虽然获胜,但是他们的统帅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实力。如果此时派人与他们谈判,则既给了他们面子,我们也能凭借虽败犹荣的实力与之商谈。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晋国与中土武国的关系。各位之中有去过武国的,对武国是有了解的,晋国虽然名义上是武国的属国,但是实际上是完全自立的,而且晋国人对武国有着根深蒂固的不信任感,如果我们利用这方面来做文章,或许会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晋国害怕被武国进攻,而单纯依靠其自身的实力,虽然能够抵抗武国很长时间,但终究是下风,而如果我们支持他,则不然。另外如果我们支持他,他必然会日渐倾向于我们,渐渐地就会疏远。至少是不会与我们为敌了。另外从贸易的角度而言,晋国的许多商品与武国高度契合,而且价格要更低廉一些,但质量并不差。这样我们卖到本土或者欧洋巴洲所获取的利润就会更大了。”
凯斯林:“总督大人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是谁可以去谈呢。”
佛斯达尼朗:“我们得先让他们释放尼拉凯思基,然后我和他一起去。”
凯斯林:“你是总督,怎么可以亲往呢?”
佛斯达尼朗:“没事,我觉得我可以。”
佛斯达尼朗主意已定,下令由凯斯林暂代总督,他于十一月十五日启程出发前往天雄府交涉。
十一月二十日,佛斯达尼朗、拉米尔、容特菲麦尔等人及随从共十余人来到了天雄府,并带来了礼品。有火枪两只、火炮三门、黄金一百两、西巴斯鹰国的服饰及画作、名酒等若干件。
而此时,马运雄等人还未离开天雄府。
二十一日,马运雄、马承裕、沈俊成等人接见了佛斯达尼朗一行人。
拉米尔是通晓汉话的,且是副使,也是翻译。而晋国方面的汉人中,也有一两个通晓该国话语的人,都是常年在蒲端国做生意与西巴斯鹰国打过交道的人,谈不上流利,但意思能说的通。
当天的谈判,气氛较为友好。而且佛斯达尼朗表示之前的作战是误会,并愿意以礼物作为赎金,希望换回尼拉凯思基。
沈俊成:“之前的作战不是误会,乃是你们对我们的挑衅,是侵犯,怎么能是误会呢。”
很明显,佛斯达尼朗想以误会一词混淆挑衅和侵犯,被沈俊成所识破。
经过了三天的谈判,双方同意交换各自扣押的人。
另外马运雄答应他们明年去海山洲谈判,时间定在昭文十二年三月二十日。届时于正月二十五日在永宁港集合,然后由马运雄、马承裕等带领他们经过海路前往海山洲。当然这些都需要上奏得到批准才能。
对此佛斯达尼朗无意见,刚开始他们希望尽快就走,而且是走陆路。但是马运雄坚决拒绝,马承裕也反对。因为如果走陆路,会让这些人对晋国南洋的地理、风土人情等较为熟悉,不利于晋国的安全。
也就是在谈判的这几天里,马运雄等得知了马承裕与他们之前就认识。也明白了为什么马承裕要返回南洋的原因,而他在谈判中的表现也还可圈可点,进而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
十一月二十五日,马运雄立即派人分别走海路和陆路急报中书省,请求准备与西巴斯鹰国的谈判,并做好相关的准备。
同时这几天里,马运雄也根据沈俊成的奏报,将前任知府赵景恒关押。查清了他以往任内的诸多不法行为,并以南洋宣抚使和便宜行事的名义与职权将他斩首,家产也全部充公。
十二月十五日,中书省得到了马运雄的奏报,立即上报马运扬。
马运扬得知后立即召集众臣商议,同时禀报了父亲马承华。
随着上了年纪,如今的马承华已经七十五岁了,早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对儿子有这样有那样的不满了,而儿子已经五十二岁了,何况这几年儿子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也对自己和崔迎彤及其余侧室很孝顺,对元老也尊重,所以他已经不再管事了。但是此事不同他事,马运扬还是拿不准。
马承华听后说:“这个西巴斯鹰国听说是遥远的地方来的,与我汉人大不相同,也与南洋诸国不同。所以要小心防范,避免掉入其圈套。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切记要小心。不可因小失大啊。另外军队也要做好准备,也要注意保密。”
马运扬明白了,同意让他们来,也同意走海路,并下了命令。而关于谈判的人选,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的底。
昭文十二年正月十六日,马运扬下令重组中枢格局。同时也是应对与西巴斯鹰国的谈判。
中书左相:张少微,中书右相:杜立阳
监修公国史:张少微
弘德院令:庾子城
枢密使:曹宝诚
枢密副使:庾山甫、孙博权
参知政事:董元嗣、范宪文、刘休仁、杜子颖
六部官:吏部官董元嗣(兼)、户部官崔永泰
兵部官杜子颖(兼)、刑部官刘休仁(兼)
工部官范宪文(兼)、礼部官荀文安
御史中丞:刘道宝、侍御史:赵德昌
大理寺卿:荀文明、少卿:赵连豪、何永兵
户部次官兼易物司使:赵简之、副使:唐刚雄、庾道济
学务司使:王海洋、副使:崔昌明、柳子雄
仪仗司都指挥使:沈俊链,副都指挥使:柳子厚、余安道
主管殿前军公事:庾道冰
主管侍卫亲军公事:田旭昆
宁阳军左镇都指挥使:谭道祥
宁阳军右镇都指挥使:梁世怀
怀远府知府:谭自立
宁安府知府:庾道阳
宁阳府知府:颜元伯
通远州知州兼都统制:李高成
张少微、杜立阳出任左右相是意料之中的。其余参知政事和六部官的变动也是基本上属于按部就班的。最大的变动是仪仗司和军中的人员。仪仗司交给了父亲最信赖的沈俊链,而沈俊链是绝对的忠诚于马承华,而马承华自然会交代给沈俊链,让他绝对忠于马运扬。而柳子厚则是自己弟弟的大舅哥,也属于自家人,而余安道是文官出身,但精明干练,也感念马运扬的提拔,忠诚自然是无虑。而军中除了谭道祥是老人外,其余都是新人,都是当年的中低层将领一步步起来的。而田旭昆则是大族出身,是田宜兴之孙。才三十岁出头,却很有冲劲。是大族年轻人之中最有活力的代表。
此次的一个重大变动就是将杜子颖由保宁行省平章政事、都督兼办事大臣调任回海山洲出任参知政事并兼管兵部。而保宁行省平章政事、都督兼办事大臣由李元奉出任,首席参知政事由方智刚接任。
杜子颖出任参知政事兼兵部,是崔永泰举荐的。本来崔永泰希望以户部官升参知政事,但是仔细考虑之后,认为自己在与亲武派的斗争中太过于张扬,如果强行希望反而会让亲武派得势。最后决定举荐较为温和的杜家人员出任,而杜家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杜子颖。
话说杜子颖在保宁行省任内大体延续了庾子城的方针,刚柔并济继续稳定地控制着洛那卡国。杜子颖在刚的方面是很强硬的,对于敢于违反晋国律令的人尤其是南部部落地区是极为凶悍的,曾亲自带兵围剿。因为杜子颖常领兵出征,也让保宁行省境内的军队战斗力得到了较大的提升。同时也开拓了汉地的地盘。特别是康南州,在杜子颖任内,南境向部落地区前移了近百里之地。而他的目标是不断压缩部落区,打通康南州与永晋府北部的接壤之路。这让洛英毕尔、张彤云都极为害怕,他们曾出面劝杜子颖略温和一些,但是杜子颖不从。而对于洛国宗室,杜子颖则分化瓦解。顺从的保证其待遇,不从的则不愁找出由头将其消灭。杜子颖的方略是对于不从者先剿后抚,这样才能畏服。而柔的方面则是在尊重并保证洛英毕尔和张彤云以及太后马琳琅优厚待遇的同时,不断地推进汉化,各种律令及颁布方面有意无意的忽略国王洛英毕尔,渐渐的人们对国王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洛那卡人也渐渐习惯了晋国和保宁行省的称谓,对国王和洛英毕尔以及洛那卡都逐渐在遗忘。
而洛英毕尔和张彤云结婚这么多年,却只有女儿一直没有儿子,这是谁都难以接受的。因此杜子颖和李元奉及方智刚等人秘密拟定了应对的办法,即在洛英毕尔去世后,如果可以的话直接废黜国王,如果不能则以女儿即位。这样更有利于晋国的统治。为此他们在几年前就制定条陈,规定洛国国王只能允许嫡长子即位,这就是在做铺垫和准备。
简单来说,杜子颖在任保宁行省平章政事、都督将办事大臣的任内,推行的是看似刚柔并济实则比较强硬的风格,而这些的确稳固了晋国的统治。其实的杜子颖的施政是对百姓温和对部落和对官僚、宗室、豪强强硬。即便是汉人,如果不听话,杜子颖也毫不留情。因此在杜子颖二月初得到调令的时候,百姓们也有些依依不舍。
而当年被外放的方智刚在保宁行省任内,听了女儿的话在保宁行省任内对勋贵大族很尊敬,而且也为其出谋划策,逐渐得到了勋贵大族的好感。方智刚也在与大族的交往中对大族的印象有所改观。
正月十七日,马运扬决定以参知政事兼吏部官董元嗣、宫苑府副使马运泽、御史中丞刘道宝以及马运雄、马承裕和仪仗司副都指挥使柳子厚为与西巴斯鹰国的正式谈判代表。
正月二十五日,佛斯达尼朗、拉米尔、容特菲麦尔、尼拉凯思基、季莫尤拉卡、艾瑟琳安娜等人及随从翻译等准时来到了永宁州。马运雄、马承裕和随从等也准时来到了永宁州,然后共同乘船前往海山洲。
在西巴斯鹰国的这些谈判代表中,季莫尤拉卡、艾瑟琳安娜二人是女子,一个是西巴斯鹰国人,一个是白人,这两人都非常漂亮,身形高挑。在东方总督区内,被公认为是仙女般的存在。而且都仅有二十三岁,另外她们也都会一些简单的汉话,如果对方的汉话说的不是太快的话,她们是基本可以听懂的。对汉字虽然无法熟练的书写,却也能写一些。佛斯达尼朗能将两个女人带到谈判队伍中,可见不是一般人。
二月十日,马运雄与佛斯达尼朗等一行人顺利抵达了光宁港。
之所以没有选择在宁安府港口,是马运雄事先就上奏马运扬的。因为宁安府人烟稠密且商贸繁荣,如果走此路,必然会泄露更多机密,恐引起西巴斯鹰国更多的觊觎,而光宁港则相对要贫瘠一些,距离怀远府更近,方便进行控制。
二月十五日,抵达了怀远府。安顿他们在城中一个叫西海客栈的馆驿住下。西海客栈是当年从西海归来的后人所开的,相对比较安静,且距离怀远府府衙不太远,因而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另外就是西海客栈已经是柳梦绮家族产业内的一部分了。
在安顿好他们后,马运雄与马承裕等一行人连夜进宫觐见马运扬。在场的还有中书、枢密和参知政事及有关的官员,还有马运建、马运泽等人。
马运扬告诉小弟马运雄具体和他一起谈判的人有谁,重点提醒他们一定要小心,另外就是让几天后的觐见中称呼他的时候以宁阳王为主。毕竟王的头衔要高于公爵,这样多少有些震慑力。
次日,佛斯达尼朗等人在与马运雄的商谈中就礼节问题就发生了争执。按照晋国的礼节,必须行跪拜礼,但是佛斯达尼朗肯定不能同意,只同意按照他们的礼节单膝跪地,马运雄不愿在此问题上纠缠,就答应了。然后立即上报,马运扬没有意见。
二月十七日,佛斯达尼朗等一行人去怀晋殿觐见晋公马运扬。
佛斯达尼朗等人虽然去过武国的南方,也去过蒲端国的国王宫殿,但是这些地方和晋国的怀远宫比起来,都要差太多。怀远宫自马文慧时代建成以来,历经几代人的返修和大大小小几十次的改造,并参照了武国宫廷的一些样式,已经十分的辉煌,而怀晋殿作为正殿,更是富丽堂皇。这都让佛斯达尼朗等人大开眼界。而戍守宫廷的军士也都持刀笔直地挺立着。
可以说晋国的宫廷首先就给了佛斯达尼朗等人一个威严的形象。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礼节,佛斯达尼朗等人觐见马运扬,采取单膝跪地的方式,然后称:“西巴斯鹰国钦命大臣,驻东方总督佛斯达尼朗觐见宁阳王,祝大王福寿安康。”
马运扬:“贵使请起。”
佛斯达尼朗:“去年本督与贵国南部不甚发生冲突,本督深表遗憾,今年特来道歉,并感谢贵国之宽容,并愿就两国事宜与贵国协商。并有礼品献上。”
佛斯达尼朗此次带来的礼品有欧洋巴洲的酒、粮食、画作,还有各色美女十人,以及火枪五只、火炮十门和战船模型一艘。
马运扬:“礼物本王收下了,你可代本王致意你们的国王。去年天雄府之事,着实是你们挑衅在先,我晋国不得已进行预防性惩戒。本王知道你们颇有实力,但晋国也不是好欺负的,何况我们还有天朝作为后盾。你面对的不是一个天雄府,而是整个晋国,还有整个天朝。”
佛斯达尼朗:“天朝,您是说武国吗?”
马运扬:“是的。”
佛斯达尼朗:“不错,武国地大物博实力雄厚,十几年前佛鹰国曾与武国有过交锋,我们也是知道的。但是佛鹰国根本无法与我西巴斯鹰国相比。另外据我所知,武国上下对您及晋国也并非是完全的友谊吧。”
马运扬:“是的,本王不掩饰与武国有一些矛盾,但是我们是兄弟是一体的。就如人的舌头和牙齿,虽然有时候也难免磕磕绊绊,但是终究是一体的,是不可分割的。”
佛斯达尼朗:“大王的比喻很形象啊。”
马运扬:“事实也确实如此。好了,你们是来谈事情的,不是来斗嘴的。我们的谈判人选也选好了。明日即开始谈判。”
佛斯达尼朗:“很好。”
二月十八日开始,双方就开始了谈判。谈判持续了整整两个多月。涉及贸易、通商、港口、居住、赋税、设馆乃至传教等多方面的事宜,还有南洋事务等关系。
在贸易问题上,西巴斯鹰国要求晋国在南洋开放三个口岸,在海山洲开设两个口岸。而且点名要天雄府、永宁州以及保宁行省的拉瓦港,海山洲本地要求宁安府、宁西县。而晋国坚决不同意,只同意在天雄府、永宁州和宁安港三地。最后双方达成妥协,南洋以永宁州的永宁港以及天雄府辖区的布加岛两处可以通商,海山洲允许宁安府宁安港。同时西巴斯鹰国将斑集岛、宿务岛和室佛利和夏利特两地交界处的达加雅港三处为口岸。赋税方面,按照双方的标准互相收税。另外互相通商的港口区域划定一定界限作为专门的通商区域,任何人可以自由来往居住以及通婚。
而在设馆和传教方面,晋国允许西巴斯鹰国在永晋府、宁安府两地设会馆。晋国可以在斑集岛、达加雅港设会馆,作为联络贸易来往使用。必须有对方官府发给的牌照,否则一律视为非法入境。
这两方面谈的还算是顺利,却已经很艰难,但更难的在于南洋问题上。西巴斯鹰国明确要求晋国承认蒲端国、室佛利和夏利特国为西巴斯鹰国的土地,归属于西巴斯鹰国国王,由东方总督管理。但是晋国方面始终不同意,或者顾左右而言他。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季莫尤拉卡:“这几个地方已经被我们所占领,他们的国王和部落酋长都已经愿意并发誓向我们效忠,自然就是我们的地方。你们不能不承认。”
刘道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南洋各地均是天朝陛下之地,而且地处安海道,我宁阳王同时身兼安海道宣慰使,因此不能置之不理。”
季莫尤拉卡:“据我所知,你们的什么宣慰使不过是虚衔,宁阳王从未去过,也从未行使过其职权,而且本身就没有明确是职权。”
董元嗣:“职权的问题是天朝皇帝授予,而且我们有便宜职权,因此怎么行使是我们的事情,不用你们来说。”
马运泽:“你们这就是强盗心理,不是你们的土地你们占据了,如今要人家效忠,而且让我们承认。另外你们让我们承认,这无疑就是你们承认那是我们管理的地方,至少是我们的羁縻之地。”
艾瑟琳安娜:“即便是又如何,和你们说一声是我们的礼貌,其实完全不必要和你们说。如果有一天你们的某个地方也主动归顺于我们,我们是绝对不会和你们打招呼的。”
马运泽:“你这是什么话,这是纯粹的威胁。”
董元嗣:“如果是这样,那就没必要再谈了。”
佛斯达尼朗见自己的两位美女说错了,赶紧出来打圆场。
佛斯达尼朗:“请几位大人见谅,这不是她们的本意,是她们一时着急说错了话了。”
尼拉凯思基:“这样,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我们晚上请几位大人在同顺楼吃饭,也请几位大人给我们介绍一下晋国的美食,我们也都早有耳闻了,但是并不了解,请几位大人可否赏光啊。”
马运雄:“请客,不也是在我们的地方请啊。”
尼拉凯思基:“确实,因为这里是你们的地方。如果此次谈判顺利结束后,我们希望请贵国也派人去我们的国都,我们请您吃我们那里的风味,如何啊。”
马承裕悄悄和马运雄说:“公子,差不多就行了,真谈崩了也不好啊。”
马运雄然后也跟马运泽说,马运泽:“吃饭是可以的,但是原则问题是不能让步的。”
当晚,佛斯达尼朗等人确实将同顺楼二楼包下了,并直接付给了黄金,很是大方。在宴会上,因为属于私下场合,众人相对轻松一些。佛斯达尼朗也让季莫尤拉卡、艾瑟琳安娜向董元嗣等人道歉。这两个女人确实也能喝,她们虽然还年轻,但来东方也有几年了,不能说流利的汉语,但偶尔也能说几个词,另外就是对东方饮食和酒很感兴趣。这恐怕也是佛斯达尼朗要带她们来参加的重要原因吧。
二人确实是能喝,晋国这方面,除了柳子厚外,几乎没有人是这两个女人的对手。
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这两个女人很清醒。
艾瑟琳安娜借着酒意在威胁:“诸位大人,你们的酒好喝,饭好吃。但是你们的兵器不如我们,如果真打起来,我们是不怕的。”
柳子厚:“你有你们的办法,我有我们的办法,去年你们不就是输了吗。战争胜负不是只靠兵器来解决的。”
尼拉凯思基:“战争已经过去,我们现在是为了友好,不然怎么能做在一起啊。”
马承裕:“是啊,是友好的。那么我们可以各取所需啊,你们可以出售兵器给我们,我们也可以出售我们的特产给你们。”
尼拉凯思基:“马先生,你说什么。”
佛斯达尼朗:“这...”
马承裕:“我们不是已经达成通商的意愿了,而且并没有限定什么不能卖啊,是自由的贸易啊。”
董元嗣、马运泽、马运雄对马承裕的随机应变很是欣赏。佛斯达尼朗则有些失误了。
在当晚的酒会上,柳子厚通过与两个女人的喝酒,了解到这两人的家族在西巴斯鹰国也算是贵族,而且非常看重商业利益。特别是艾瑟琳安娜的家族生意做的非常大,而且特别喜欢从东方贩运丝绸、瓷器和茶叶等卖到西方。一贯钱的东方物品,卖到西巴斯鹰国能卖到价值一百贯以上,再卖到别的地方,价值会更大。
柳子厚虽说是为官之人,不通生意,但是妹妹很懂。他也终究是柳家族人,他发觉这也是为妹妹谋取利益的好机会。
而季莫尤拉卡和艾瑟琳安娜也知道这位柳子厚大人的不一般,他是晋公马运扬的妹夫,还是晋公最倚重的弟弟马运泽的大舅哥。他做过地方官,现在更是仪仗司副都指挥使,这是最有实权的衙署,掌握了晋国大部分的情报。因此他们也乐于与之交谈,而且柳子厚为人沉稳,也让她们颇为欣赏,虽然白天刚吵过,但并不影响相互的好感,何况他们都发现以后会有共同的商业上的生意来往,而且不会小。
第二天双方接着谈,佛斯达尼朗等人还是希望晋国在承认蒲端国等地上做让步,晋国方面一直不让步,直到佛斯达尼朗明确表示可以出售兵器并保证可以让工匠来教授技艺的时候,董元嗣等人才答应考虑。最后晋国方面答应可以事实上承认。
除了这些问题外,佛斯达尼朗还要求谈及与武国的事宜,董元嗣开始表示拒绝,但是马运泽则认为可以听一听。
也就在商谈这些问题的前后,从连海前线传来消息,黄振锐被杀的消息传到武国后,武国君臣极为恼火,甚至有人主张讨伐。但是武国嘉佑皇帝和次相陆清民等人不同意,但是为了表示对晋国的薄惩。陆清民等下令将晋国在建江府等地原来潜伏下的不少密探全部下狱,所控制的产业也全被没收或者意外失火。而这些消息都是幸存人员回到连海后紧急上报的。另外作为武国次相的陆清民还托人给马运扬写了一封信,警告他恪尽职守,务必遵守前约,不要得寸进尺,不然就要对双海行省的晋国产业动手。
很明显,武国不希望晋国杀黄振锐,也更确信了黄振锐是叛徒。在这样的情况下,马运扬很恼火,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而马运扬和大族们也十分不满,更担心在双海的产业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加强自身实力尤其是军力是当务之急,而西巴斯鹰国的精良技艺和兵器确实是需要的,另外马运扬和大族也觉得可以凭借西巴斯鹰国来制衡武国。
一向被认为是亲武派的刘道宝,对此也没有意见。刘道宝虽然是亲武派,但是他还是一个晋国人,他主张的是加强与武国的联系,但反对武国总是以俯视的眼光来看待晋国,而且当他得知黄振锐的言行后也十分恼火,觉得这有辱尊严和气节。
五月初,双方在许多方面都基本谈妥了。在基本定型的时候,马承裕说:“总督先生,如果你们与武国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你觉得我们该如何看待呢?”
佛斯达尼朗老奸巨猾,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然后说:“我们是为生意而来,当然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拉米尔:“是不是你们和武国发生了不快?”
马运泽:“宁阳王之前就说过,我们与武国是兄弟,犹如牙齿和舌头,难免会磕磕绊绊。”
尼拉凯思基:“但愿这种磕磕绊绊不是经常的事情。”
柳子厚:“再怎么磕磕绊绊也终究离不开。”
佛斯达尼朗已经明白了,预感到晋国最近和武国发生了一些不快。虽然这两个多月他们被招待的很好,其实也是监视的很严密,但是他们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更加确信晋国与武国发生了不快。
当晚,就当天白天的谈话,拉米尔、尼拉凯思基主张以此做要挟,让晋国在其余方面做些让步,而季莫尤拉卡、艾瑟琳安娜这两个几天前与晋国官员争吵的面红耳赤的美女做反对,并认为应该向晋国做出一定的保证。
季莫尤拉卡:“总督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向晋国方面保证。”
佛斯达尼朗:“保证?”
季莫尤拉卡:“时代,我建议我们可以保证始终承认马氏家族对晋国的世袭统治地位;反对任何一国对晋国发动进攻;优先发展与晋国的关系和贸易;不会在武国和晋国之间做调解人;始终会向晋国出售西巴斯鹰国的兵器和技术。”
尼拉凯思基:“你疯了,做出这么多保证,这让步太多了。”
季莫尤拉卡:“看起来是的,但实际上不然。”
艾瑟琳安娜听明白了,说:“可以确信的是晋国与武国常有不睦,虽然表面他们始终如一,但是不然。我们做出这些保证后,晋国必然会逐渐依赖我们,而且根据东方人的性格,有恩必报。他一定会做出适当的让步的。”
拉米尔:“你这么肯定?”
艾瑟琳安娜:“是的,武国我也去过,与那里的平民和官员都打过交道。但是我更觉得这里的人比武国的人更适合交流。”
佛斯达尼朗:“你接着说。”
艾瑟琳安娜:“武国的官员都有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对我们的服饰衣着很不屑,甚至很轻蔑。而晋国这里的官员,多少也有一些,但是他们虽然谈判中很强硬,但是很务实。而且那两位马先生并没有露出轻蔑的神情,其余人反而很好奇,这说明他们的思维是相对开放的,而开放的国度是明显更有利于我们的。”
佛斯达尼朗:“有道理,我确实也感觉到了。”
拉米尔:“你们两个人这似乎有些变的太快了吧,那几天还和他们吵的那么凶。”
季莫尤拉卡:“确实,但是现在情况变了。他们受到了武国的威胁,已经有向我们示好的意思了,我们就得改变。这样,他们就会渐渐放松对我们的戒备,与我们交好。”
艾瑟琳安娜:“是的,我们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商业利益。无论是凶狠的话语还是温和的神情,哪怕是暧昧的眼神,归根结底是为了利益。”
容特菲麦尔:“总督您真是挑对了人,这两人很出色。”
佛斯达尼朗笑了笑,什么也不说。
五月五日的谈判中,佛斯达尼朗主动说:“虽然两个多月来我们争吵了很多,但是这种争吵是友谊的,是良好的,这说明我们可以坦诚交流。我身为西巴斯鹰国驻东方总督,也是有特别职权的。我仅以我总督的身份保证我们始终承认马氏家族对晋国的世袭统治地位;反对任何一国对晋国发动进攻;优先发展与晋国的关系和贸易;不会在武国和晋国之间做调解人;始终会向晋国分享西巴斯鹰国的先进技术。”
董元嗣:“总督先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晋国由马家世袭统治的地位是绝对的,任何人都得承认。晋国也从来不愿意与任何地方发生冲突,如果有发生不愉快,我们会勇于面对。至于技术之类,我们晋国人不比别人笨,别人有的我们也会有,不过早晚而已。”
马运泽、马承裕都满意的点点头。
而当尼拉凯思基将这些话翻译给了佛斯达尼朗后,佛斯达尼朗内心也感到敬佩。董元嗣并没有为诱惑所拉拢,依然坚持尊严。
五月七日,双方正式互换商定的条款,大体没有异议。
五月十日,董元嗣等将条文呈递给马运扬,马运扬仔细审阅并请父亲马承华过目。马承华没有意见,只是说要注意平衡。
马运扬仔细看后,又根据晋国自身的需要及长远需求,在自己能想到的范围内进行了增加和变动。
他将第一条改为:
西巴斯鹰国尊重并承认晋国由宁阳王马氏家族世袭统治并享有对海山洲及南洋区域的统治权;
将第二条改为:
晋国尊重并承认西巴斯鹰国东方总督管辖蒲端国等所属邦国酋长部落;
另外又写了几行字:
晋国与西巴斯鹰国世代友好,互不以对方为敌人并发动攻击;
两国不得允许在本国土地上成立损害另一方利益的团体;
一方如发现有损害另一方的活动或者消息应立即知会对方;
两国相互尊重对方的体制及民风等现实情况,确保两国永结盟好;
本盟约需经双方国王签押,然后在怀远府互换,在批准前可先期实行。
佛斯达尼朗总督的保证作为附加密约。
五月十二日,马运扬在自己的永昌宫宴请佛斯达尼朗等人,并交给他们自己的意见。张少微、杜立阳等大员也在场。崔迎彤也在,还有马运泽的妻子柳梦绮以及柳梦蝶。
佛斯达尼朗看后,没有立即表态,只是说:“容大王许我与属下商议后再定。”
马运扬:“那是自然,我们希望等到满意的答复,今日晚宴大家就不谈这些俗物,尽情吃喝。”
当晚的晚宴是比较尽兴的,很是愉快。
晚宴过后,佛斯达尼朗等人回到了驿站,当晚太累了都没有商议事情。
之后几天里,他们商议了马运扬的意见,对于第一二条的修改是没有意见的,而且对第二条很满意,按照原来的商议结果,晋国只是不反对西巴斯鹰国对蒲端国等地的统治,但却改为了尊重并承认,分量明显加强了。而对于新增加的五条,原则上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这些无疑堵死了西巴斯鹰国以后要对晋国蚕食的所有口子,而且还要国王批准,更是让佛斯达尼朗原来的权宜之计发生了重大改变,而且还要先期执行。
尼拉凯思基说:“这个宁阳王不简单,很务实,很有头脑啊,能屈能伸,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啊。”
佛斯达尼朗:“你们的意见呢?”
拉米尔、容特菲麦尔也无话可说。容特菲麦尔对东方事务并不了解,此次只是相当于一个记录员罢了。而季莫尤拉卡、艾瑟琳安娜思考后,觉得还是同意吧。
季莫尤拉卡:“很明显,晋国人比我们之前遇到的武国人更务实、更精明,但是也可以信任。他们要求我们互相不以对方为敌人,这就说明他们真正害怕和防范的不是我们这些异族人,而是武国人。正因为如此,我倒是觉得可以答应,短期内我们确实也无力进攻晋国,我们要稳固蒲端国,并继续控制夏利特等周围的其余部落,那里远比晋国更有财富,而且地域更加广袤。”
艾瑟琳安娜:“那天我们还见到了宁阳王的夫人以及马运泽先生的夫人,很明显,她们年轻时候都很漂亮,现在也颇有韵味。而且我注意到她们对我们很热情。马运泽的夫人据说是一个商人,她的产业很大,尤其是经营的绸缎布匹。我们可以通过她获得大量东方低廉的丝绸布匹,然后贩卖到其余的地方,利润绝对是可观的。只要我们能与晋国的这些权贵大族有密切的利益,那么我们就能在晋国树立更大的影响。”
佛斯达尼朗听后认为很有道理,最后同意。并说道:“那就同意了,我们还得请国王批准签押,那好,等他们正式签押后,我可以邀请他们派人与我们的人去我们的国度,让他们也领略我们的民风,渐渐地感化他们。”
容特菲麦尔:“总督所言有道理,晋国与武国这些汉人不同于蒲端和夏利特的部落野蛮人,他们有文明,很聪明,虽然看起来有些保守。这样的民族是不能光靠武力制服的,而且恐怕也很难制服。”
尼拉凯思基:“对付这样的人,恐怕就得像我们这两位漂亮的女士所说的那样,以怀柔来慢慢感化他们。总督先生,我建议在即将开设的会馆中,让她们两人中的一位来出任。”
佛斯达尼朗:“我没有意见,不知她们的意见。”
季莫尤拉卡:“我们都很荣幸,但是这恐怕也得晋国方面同意,至少我们可以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以示我们的礼貌。”
容特菲麦尔:“这个宁阳王是很老练的,你看他将总督的保证作为附加密约放在了最后。很明显他希望得到保证,但是却害怕公开,他是两不得罪两头讨好啊。”
佛斯达尼朗:“是的,我明白。但是现阶段我们也只能如此。不管怎么说,我们这次终于谈成了,两个多月的辛苦没有白费啊。”
众人都同意,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五月十六日,佛斯达尼朗等先和董元嗣等谈判代表见面,表示同意马运扬的修改意见。
董元嗣对此表示非常满意,两人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之情。
佛斯达尼朗此时也很高兴,伸出了手,他一时忘记了这是在东方,而东方是没有握手礼仪的。董元嗣不解,旁边的马承裕知道一些,还有翻译也知道,向董元嗣解释道:“大人,这是他们的礼节,相当于我们的见面作揖。可见这也是高兴了。”
董元嗣笑了笑,也伸出了手握住了佛斯达尼朗的手,说:“我们都是第一次啊。你是第一次与晋国官员握手,我们也是啊。”
旁边的尼拉凯思基将这话翻译给了佛斯达尼朗,也大笑。
佛斯达尼朗:“愿我们的友谊就像握紧的双手永远牢固。”
董元嗣听后,也笑了,说会的。
反正也握开了,接着众人都相互握手,包括那两名女子。
次日,佛斯达尼朗等觐见马运扬,张少微、董元嗣等也在场。佛斯达尼朗表示同意他的修改。
佛斯达尼朗:“我作为西巴斯鹰国东方总督,完全同意宁阳王的修改,我相信宁阳王的修改会更好的有利于我们的交流与友谊。另外我希望宁阳王派遣几位重臣随我们的人一同去我们的国度看看,同时也带回我们国王的换文,您意下如何啊。”
马运扬:“很好,我同意。我会慎重选择的。”
佛斯达尼朗:“此外,新设的会馆,我们决定由此次我们谈判的两位女士中选择一位出任。您有什么意见?”
马运扬:“我同意,你的这两位女子很出色,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们都留下。虽然我听说她们开始和我的人吵得很凶,但是还是很有才能的。”
佛斯达尼朗:“那好,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马运扬:“可以。”
到此,盟约正式达成。晋国方面将此约称为晋国与西巴斯鹰国盟约,又称昭文晋西盟约,而西巴斯鹰国称之为西巴斯鹰国与晋国友好条约。
主要内容是:
西巴斯鹰国尊重并承认晋国由宁阳王马氏家族世袭统治并享有对海山洲及南洋区域的统治权;
晋国尊重并承认西巴斯鹰国东方总督管辖蒲端国等所属邦国酋长部落;
晋国与西巴斯鹰国东方总督辖区的边界仍按原有与蒲端国界址;
西巴斯鹰国开放斑集岛、宿务岛与达加雅港,与晋国贸易;
晋国允许西巴斯鹰国商人在天雄府之布加岛、永宁州永宁港与宁安府宁安港贸易;
港口贸易区域可以商旅居民自由往来及通婚;
西巴斯鹰国许晋国在斑集岛和达加雅港设海山会馆;
晋国许西巴斯鹰国在宁安府和永晋府设会馆;
会馆可办理两国贸易交涉事宜,并向互相入境人员发放文牒牌照;
晋国聘请西巴斯鹰国若干工匠和人员,由其教授技艺和该国语言;
西巴斯鹰国聘请晋国若干人员,由其教授技艺和该国语言;
如同等物品,两国保证可优先购买对方的商品;
晋国与西巴斯鹰国世代友好,互不以对方为敌人并发动攻击;
两国不得允许在本国土地上成立损害另一方利益的团体;
一方如发现有损害另一方的活动或者消息应立即知会对方;
两国相互尊重对方的体制及民风等现实情况,确保两国永结盟好;
本盟约需经双方国王签押,然后在怀远府互换,在批准前可先期实行。
附加密约保证:
始终承认马氏家族对晋国的世袭统治地位;
反对任何一国对晋国发动进攻;
优先发展与晋国的关系和贸易;
不会在武国和晋国之间做调解人;
始终会向晋国分享西巴斯鹰国的先进技术。
之后经过和中书省、公族府几天的商议,派往西巴斯鹰国的使臣人员名单也最终确定了下来,首席是仪仗司副都指挥使柳子厚,妻子马雅琳也陪同。其余人员有杜子风、范宪安、崔知礼、庾惠彦、谢弘纬、张舒扬、李思约。
这些人都有不一般的背景,也无一例外是大族出身。柳子厚是马运扬的妹夫,杜子风是杜立鹏的儿子,范宪安是范宪文的弟弟,崔知礼(昭信八年出生)是崔永泰的儿子,庾惠彦是庾道济的儿子(昭信十三年出生),是谢弘纬谢宣明的孙子(昭信五年出生),张舒扬(昭信十年出生)是张若景的女儿,李思约是李元阳的侄子(昭信六年出生)。这里面的人中,杜子风、范宪安长于经商,崔知礼、庾惠彦深通文墨兴趣广泛,在礼部和学务司任职。谢弘纬和庾惠彦二人反应快,在吏部任职。张舒扬是女子,年轻漂亮。李思约是军中将领,从六品头衔。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随从共十余人。而出使的船只决定派出大型福船一艘、粮船、坐船各一艘,护航的战船五艘,普通商船三艘。经与佛斯达尼朗商议后,西巴斯鹰国东方总督辖区派出大型商船两艘、护航的大小战船十一艘。总计两国共派出大小船只二十五艘。跟随出使的时间定在了昭文十三年的二三月之间,最晚不过四月,因为那时候的风向最好。
西巴斯鹰国返回国内的人员是总督佛斯达尼朗、尼拉凯思基、季莫尤拉卡、艾瑟琳安娜,还有其余将领和文官共十人,另有随从十余人,军士另算。而总督留守人选是凯斯林,拉米尔、容特菲麦尔为副手,协助留守。
按照商议后的日程,佛斯达尼朗于五月二十五日和随员返回了总督府驻地的宿务岛。季莫尤拉卡、艾瑟琳安娜和几个随从留在了海山洲,筹建开设会馆事宜,主要是熟悉晋国风情以及语言,并教授本国的语言。在正月下旬的时候,晋国船只和使臣及季莫尤拉卡、艾瑟琳安娜将南下出发,抵达天雄府海域后,然后一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