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南寻筹备婚礼,想要迎娶李阿玉为妻子。甜水村,七邻八舍都知晓了上官南寻带了一个貌美的天仙妻子,大家议论纷纷,闲言碎语不休。
“你们知道吗?上官南寻艳福不浅,带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回来,还要娶她为妻呢。”
“是吗?上官南寻可是女子的梦中情人啊,到底是那只狐狸精勾引了他,真是气死我了。”
“我听别人说,这姑娘来历不明,还听说她以前奇丑无比,是个胖子呢。”
“是吗是吗?快跟我说说。”
大家七嘴八舌的,话题围绕着李阿玉,酸话,醋话,满天飞。
大瓦房内,李阿玉站立着,上官南寻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说:“你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我上官南寻,此生非你不娶。”
这时,外面来了一个婆子,个子矮小,胖墩墩,看着老实憨厚。上官南寻走到她面前,说:“王婆婆,新娘子便交给你了。”王婆婆看了她一眼,对他说:“公子,你放心,一定给你一个最美的新娘。”上官南寻听了她的话,放心地离开了。
梳妆台,李阿玉坐在木凳子上,看着铜镜中沉鱼落雁般的容颜。她纤细的手指划过镜面,留下淡淡的痕迹,细小的指纹就像蜗牛爬过的湿印。
王婆婆拿起一把篦子,梳着她的头发,夸赞道:“姑娘真是天生丽质,我做过很多次的新娘妆发,您呀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呢。我敢说,这十里八村,没有比您更美的姑娘了。”
“婆婆说笑了,好好给我梳妆,公子自然会多赏赐你。”她浅浅一笑,心里甜蜜如厮。王婆婆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姑娘,我给你梳个最近最流行的妆发如何?醉月髻。”她转头看了她一眼,问:“何为醉月髻?”
她微微一笑,眼睛咪成一条缝,说:“此发髻状如满月,男人看了会入迷,犹如醉酒了一般,顾名思义醉月髻。这可是我梳妆多年,自创的呢。”李阿玉乐了,说:“今日有幸得婆婆亲创,实在是荣幸至极。”
二人闲聊许久,发髻便做好了。发髻状如满月,修饰了她的额部,显得她的天庭饱满有度,果然是锦上添花。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甚是满意。她夸赞说:“王婆婆,您的手艺真是好。”
接下来,王婆婆为她化妆。淡扫峨眉,轻抿唇纸。巧手上妆,对镜贴花黄。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她如雪的肌肤,淡扫粉色胭脂,仿佛一朵盛开的粉白芙蓉,娇艳多姿。红色的蔻丹,闪烁着莹莹的亮光,宛如坠入星河的玉骨,齐整,透出妖媚喜庆的气息。
“姑娘,好了,请更衣。”王婆婆认真地说,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轻声嗯了一声,走到她身边。王婆婆正端着一个木盘子,里面放着一件喜庆,做工细致的绸缎嫁衣。上面有着繁复的绣花,金丝银线绣制而成,摸着甚是光滑如水。
嫁衣穿上身,衬托得她的腰身紧致修身,婀娜多姿。穿上蜀绣绣花鞋,行动起来更是如弱柳扶风,增添了一丝女人的娇弱气息。
“哎呀,姑娘果真是天仙下凡,看得我老婆子都心动了。”王婆婆连连夸赞,对她赞不绝口。
入夜,灯火辉煌,满廊道的红色灯笼照亮了这个幸福的夜晚。
朦胧的纱布,细致的绘画,喜庆的图案,盏盏红色灯笼寄予了宾客们美好的祝福。大瓦房庭院外,摆了十张大圆桌,挨挨挤挤的人群,人声鼎沸,此起彼伏。宾客们举起杯盏,举杯同庆,碰杯,互庆,现场一片热闹景象。
三三两两的男宾客围绕在上官南寻身边,他身着一身红色的喜服,修身,勾勒出他的肌肉线条,显得更加俊朗了。他额间的两簇须发垂挂下来,宛如天边的一轮弯月,乌黑透亮。他举起杯盏,一饮而尽,喉结一鼓一鼓的。
刚放下杯子,擦干了嘴边渗透出来的酒水,说:“果然是好酒,大家吃好喝好。”
话音刚落,只听得外面一阵嬉闹声。
王婆婆跑了过来,慌忙说道:“公子,不好了,外面有人闹事,非要带走新娘不可。”
是谁胆子这么大,他心里纳闷。
待他跟宾客寒暄几句,安排妥当,便只身前往门廊外。
门廊处,王实甫大喊大叫,被上官南寻的亲戚团团围住。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幼小的女娃娃,瞪着亮晶晶的如葡萄般的大眼睛,一脸的无辜。
王实甫使劲推开众人的手,大声呼喊着:“李阿玉,你给我出来,你是我的老婆,我不许你嫁人!”
上官南寻让众人放开他,他扑打着自己的手臂,皱着眉头,小声嘀咕:“别把我衣服弄脏了,我就这一件好衣服。”上官南寻仔细打量着他,穿着浅蓝色的褂子,洗的有些发白,倒也算干净整齐。
他拱手作揖道:“王兄,别来无恙!”他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怒斥:“你小子别给我装蒜,快把李阿玉交出来!”
王小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扯了扯上官南寻的衣袖,咿咿呀呀,用不是很清楚的口齿,说:“公子,快把娘亲还给我,快把娘亲还给我。”说着说着便哭了。豆大的泪珠悬挂下来,被她的小脏手一擦,满脸尽是污垢,遮盖了原本清秀的脸庞。
上官南寻见孩子哭了,随手从衣袖里面掏出三颗糖果,塞进她的手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孩子,别哭,你娘亲在里面呢。”王小福一看到糖果,咧开嘴,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少拿糖糊弄孩子!”王实甫显然不吃他这一套,怒斥,别开脸,不愿意看他。
上官南寻当着众人的面解释说:“你老婆李阿玉前阵子已经落水身亡,这个李阿玉是我的新婚妻子,她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为何你还是胡搅蛮缠,冥顽不灵?”
“落水身亡?她明明就是李阿玉,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家都来评评理!”王实甫越说越激动,嗓门越来越大,引得宾客们纷纷翘首,齐刷刷往这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