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实甫继续跟众人推搡,大家力气大,一个不留神,将他推倒在地。他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怒斥:“你们不公平,人多,欺负我一个人。”王小福看到父亲坐在地上,脏兮兮的,不禁又哭了起来。她抹着眼泪,哭喊着:“娘亲,你在哪里?娘亲,你在哪里?爹爹被人欺负了。”
上官南寻见小姑娘哭的伤心,不知所措,怔怔站立着。
突然,人群散开,一抹鲜亮的红色出现在他们眼前。
只见李阿玉身着一身喜服走了出来,靓丽如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冷冷的,看了王实甫一眼,责怪说:“你一个大男人,成何体统?我不是你的妻子李阿玉,我是上官南寻的未婚妻。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说完别过脸不再看他。
王实甫见她对待自己相当冷淡,态度决绝。他的心瞬间冷至冰点,不想再纠缠她。正打算要走,王小福紧紧拉住李阿玉的袖角,喃喃说:“娘亲,娘亲,我要跟你在一起。”
她见孩子可怜,便蹲下身子,轻轻抱起她,将她抱在怀抱中,哄着说:“小福,乖,娘亲带你去吃好吃的。”
上官南寻见李阿玉喜欢这孩子,倒是大方地说:“王实甫,孩子你留下,让她跟着阿玉。你若愿意留下喝我们的喜酒,我们欢迎;你若不愿意,我们也不拦着你。”
喝喜酒?王实甫恨不得扒了上官南寻的皮,喝他的血。他怒狠狠地望着他,眼睛里面充血。正所谓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从地上踉跄地爬起,仇恨地看了一眼上官南寻。“你给我等着,上官南寻。”他撂下狠话。
经过这番闹腾,上官南寻洞房的心思都没有了,满脸愁容。
王婆婆识相,抱走了王小福,他这才安下心来。
洞房内,烛火掩映下,如花似玉的脸庞,玉扇遮面,一双柔美的柔夷轻抚扇面。
上官南寻轻轻撩去扇面,轻声呼唤:“阿玉,我的新娘,我的宝。”她一双柔夷放在他的手上,欲说还羞,带着一抹羞涩。
他顺势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双手抓握住她的手,狠狠亲了她一口,贴近她的花瓣唇,只觉唇齿留香。
李阿玉眨了眨眼睛,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他缓缓起身,双手背后,背对着她,说:“我不愿意强迫你,我先去书房睡了,你好好休息。”门咿咿呀呀关上,他走了出去。
她起身,怔怔坐在木床上,擦干眼泪,气自己刚才的怯懦表现,吓跑了上官南寻。她扇了自己一巴掌,走到门扇边上,探出头去,确定他已经走远,这才开始注意起室内的布置。
一串晶莹的水晶帘子,叮当作响,一张黄花梨木大床,金丝银线绣制的被单,鲜红色,犹如盛开的玫瑰花朵。三床绸缎绣花被褥整齐地摆放在床里面,厚厚实实的,洁白的被褥边缘,摸起来麻麻的,面料好似有颗粒一般。
隔间另一边靠近入口处摆着一张紫檀木雕花桌子,上面摆放着两只青瓷花瓶,是一对的,插着一些馨香的干梅花,倒也雅致有趣。旁边一排木格子橱柜,一格格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董花瓶、玉石古玩,名贵异常。
她坐在木桌子边上,肚子开始咕咕叫。她晚上没有吃东西,现在空下来才发现自己肚子饿的慌。
于是,她偷偷摸摸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关上门扇。沿着走廊,一路摸到了厨房。
小厨房,干净清爽,被她收拾得光鲜亮丽。
一尘不染的炉灶,一张浅褐色的木桌子,摆放着毡板,刀具,白瓷碗,一些蔬菜如大头菜,宛如娃娃头,圆溜溜,青绿青绿的。头顶上悬挂着一排熏物,腊肉、腊肠、鲜猪肉、茄子、西葫芦、辣椒、蒜等。
她缓缓摸到炉灶旁,打开屉子,发现里面还放着豆沙包子,她伸出手拿了一个,放在手心,竟然还是热乎的。她咬了一口,满满的豆沙渗透了出来,一股浓郁的豆沙香味直冲她的口鼻,熏染了她的味觉。
她闭着眼睛,尽情享受着味蕾的碰撞,突然听到了屋顶上有人踩着瓦片的声响。
她猛地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厨房。她站立在屋檐下,抬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吓了她一大跳。只见屋顶上瓦片翻飞,一个黑衣人正踩踏着瓦片,飞檐走壁,跳得飞快。
李阿玉反应迅速,从腰间拔出一只银色菱形飞镖,“嗖”一声,刺中了黑衣人的胸口。他啊了一声,借助冲力,跳到了门廊的屋檐上。跳下墙头,消失在静谧的夜色中。
李阿玉纳闷,跑到了书房。她猛叩门扇,呼喊着:“上官南寻,上官南寻,你快出来!”上官南寻想歪了,以为是李阿玉寂寞难耐,过来找自己亲热来了。他放下毛笔,得意得逗笑说:“我的娘子,你这么猴急呢,相公我这就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再不出来,咱家的房顶要被人掀了。”她着急地形容道。
上官南寻慢悠悠打开门扇,用挑逗的眼神望着她。她伸出手锤了他一下,他立马迅速地抓住她的小手。“哎呀,你放开我。”她嗔怪道。“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我了啊?”他情意绵绵地望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和甜蜜。
她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皱着眉头,焦急地说:“你快去看看咱家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刚才进贼了。”他一听,忽觉事情有些蹊跷,不觉也紧张起来。
他在屋子里搜罗了一遍,没有发现缺少什么东西,转身说:“一切东西完好无损,怎么了?”她脑袋叮一声,开窍了。着急地问:“地契呢?你快去看看,还在不在?”被她这么一提醒,上官南寻着急了起来,搜遍了各个角落,发现地契竟然不见了。
他的嘴唇有些发紫发黑,哆嗦着。那可是他的积蓄啊,他感觉胸口有些闷,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了。
李阿玉发觉他不对劲,伸出手使劲地掐着他的人口,他才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