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寝庐内,虞嘉宁回来已有一段时间。
一刻钟前,酒蒙子与虞嘉宁二人坐在庭院之中,在酒蒙子说明了京中的一些基本情况后,虞嘉宁一脸沉思状。
酒蒙子向来闲不住,在庭院中漫无目的来回踱步,每走几步,她就从腰间拿出酒葫芦,呡一口酒水。
不一会儿,酒水就被她喝空,虞嘉宁倒是一如既往,思索时全然是忘我的状态,至于酒蒙子,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她的百无聊赖。
片刻后,虞嘉宁结束了沉思,酒蒙子赶紧走上前,开口说道:“师姐,你可终于想完了,可把我憋坏了。”
酒蒙子这话不无道理,虞嘉宁有一个习惯,在她想事情的期间,旁人切忌强行打断,至于打断的后果,从她对那些京城公子的手段可想而知。
酒蒙子自然是明白这点的,不过她显然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主,这不,虞嘉宁一结束思虑状态,她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在她的言语之中,透露出无疑不是云麓书院的有趣之处。
不同于在军营和南山紫竹林,酒蒙子在云麓书院,如同鱼儿放归江河,猛兽回归山林。
戏弄书院中的普通书生,惩戒书院中投机取巧之人,竟让她体会到不一样的生活情趣。
虞嘉宁听了她的自言自语,许久才开口说道:
“听你这般言语,坏事没少干吧!”
酒蒙子自然是矢口否认,毕竟对于她来说,她的那些个“义举”,还是值得表扬的。
不过虞嘉宁没有批评她,只是开口说道:“书院不同于其他地方,书院书生都是些文雅之人,经不起折腾,以后收敛些。”
酒蒙子显然有些不服气,开口说道:
“师姐,我倒不这样认为,你手下的那些黑脸大汉,才是一个比一个死板,平常让他们笑一下,比鬼都难看。
再看看这书院的书生们,不仅看起来喜人些,平日间也有他们的玩乐。”
听完此言,虞嘉宁敲了敲她的脑袋,开口说道:“你呀,就光顾着玩。”
酒蒙子讪讪一笑,开口说道:“就是不知道前几日那两个投机取巧的人,现在情况如何,师姐明日要不要过去看看。”
虞嘉宁开口说道:“都是些小孩子的打闹,没什么看头,明日我要进京一趟,你若想看,就留在此处吧!”
“师姐,比起书院弟子,你也大不了几岁,怎的这就成了小孩子的打闹了。”
虞嘉宁只是笑笑,没有解释,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块腰牌,丢给酒蒙子,开口说道:
“这是导师身份牌,带上这个,方便在书院中行事,明日我去京城,你且照顾好自己。”
酒蒙子见虞嘉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交给她,不由得一喜,开口说道:“师姐放心,我定会好好保管。”
确实,无论是虞嘉宁,还是南山紫竹林中众人,对于酒蒙子都有些宠爱,除了她是老酒鬼的闭门弟子外,更多的是她还是南山众人的开心果。
翌日,虞嘉宁去了京城,其目的自然是诸侯会猎一事,毕竟从酒蒙子所说的一些情况来看,此次诸侯会猎,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而留守在云麓书院的酒蒙子,老早就起来看戏了。
宇文宪寝庐,一群人聚集在寝庐门口,倒是没有像昨日那样风风火火的直接破门而入。
毕竟,宇文宪小侯爷的身份还是有一定威慑力,谁也不可能当面得罪他。
庭院中,徐一帆开口对宇文宪说道:
“老大,怎么办,在这样下去,引出书院高层,事情可就难办了,要不你先借我们一点银子,把账平了再说。”
宇文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开口说道:“一帆啊!你还是要多学学三明,做人得有定力。”
刘三明有些汗颜,只是宇文宪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反驳什么。
那手心里的汗水要是被宇文宪看见,还不得间接的暴露出他的手足无措。
宇文宪话一说完,刘三明就开口说道:“老大,可是有什么办法,可以不损失银钱,又能一劳永逸。”
宇文宪略带些赞赏的目光看了看他,开口说道:“要不说三明你聪明呢,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刘三明其实也是从他的镇定中有所估计,只是宇文宪具体要怎么做,他是一点头绪也无。
宇文宪看了看寝庐大门,开口说道:“既然人已来齐,那就出去会会他们吧!毕竟好戏就要开场了呢?”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下,毕竟这样的宇文宪才像他们认识的老大嘛!
于是,徐一帆迫不及待的去把门栓拉开,外面的一群人有不少涌了进来。
昨日那个领头的开口说道:“刘胖子,该平账了吧!”
刘三明看着他,开口说道:“这事儿我老大有话说。”
那领头的男子听闻此言,皱了皱眉,心中略作思虑,便开口说道:“小侯爷这是要为他二人出头。”
宇文宪倒是从容淡定,端起茶杯,呡了一口茶,开口说道:“出头倒是不敢说,不过倒是有几句话与诸位言语。”
那领头男子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小侯爷请说。”
宇文宪也不怠慢,直接开口说道:
“我有几句话要提醒诸位,诸位权当听听,至于接下来还找不找他二人麻烦,全看诸位心意。”
那领头男子倒是没怀疑什么,毕竟大宁侯处事向来公正,宇文宪也应该不会是什么欺诈之徒。
他开口说道:“请小侯爷赐教。”
宇文宪见他如此,似乎都有着诧异,不过还是开口说道:“诸位之事我听说了,不过诸位要向他二人讨要银钱,可是留有什么证据?
其次,书院明令禁止赌博,尔等之事要是被书院高层得知,怕免不了一顿责罚。
还有第三点,他二人若是一口否认此事,书院高层查下来,诸位聚集围困我寝庐,意欲何为恐怕不好解释吧,到时候免不了生出一些波澜。
诸位就算想解释,恐怕也解释不清楚了吧。”
那领头人闻言,开口问道:“小侯爷这是要为他二人耍赖?”
宇文宪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紧紧盯着那领头人,似乎是在等对方先开口。
果不其然,片刻后,那领头人说道:“这银钱,虽不是我等所赢,但却是他人赠与,他二人既然开了盘口,自当应下。”
其实,宇文宪一直就等他这句话,开口反问道:“那你可有文书证明,你所言皆无半点虚言。”
那领头人闻言,开口说道:“我身后之人皆是证人。”
宇文宪略作沉思,看着领头人,莫名奇妙的说道:“那前几日你欠我的那八两银子也该还了吧?”
那领头人神情一愣,开口问道:“小侯爷说些什么,我何时欠了你八两银子?”
“翠雨楼门前,萧郎君借我银钱吃酒一事,怎的才两日时间,就忘得一干二净。”
听闻此言,那领头人便反应过来,这是威逼不成改栽赃陷害,虽然两日前,他的确去过翠雨楼。
片刻后,他便镇定下来,开口说道:“小侯爷好手段,不过你可有证明?”
宇文宪说这话自然有他的目的,便开口说道:“徐一帆与刘三明皆可做证人。”
对于宇文宪的这一无奈行为,那领头男子很是气愤,开口说道:“你放屁,我何时需要像你借钱,况且在翠雨楼吃个酒哪有这般贵?”
宇文宪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直接开口说道:“那你确认你去过翠雨楼了?”
那领头男子刚要开口,就被身后的一名书生拉了拉,那名书生开口说道:“小侯爷真是高明手段,顾某人深感佩服。”
说着便拉着那萧姓男子离开了,而人群少了他们二人的带领,也作树倒猢狲散。
至于暗中窥视的酒蒙子,也被宇文宪突如其来的插手,搞得酒蒙子有些迷惑。
三言两语就将一群人打发走,这是何等神乎其神的绝技,难道现在的文士有这么厉害么?反正酒蒙子是想不明白了。
离开宇文宪寝庐后,萧姓男子开口问顾姓男子:“刚才为何要拉我。”
顾姓男子看了看他,开口说道:“刚才我要是不拉你,你我去翠雨楼之事暴露,你可知会有怎样后果?”
那萧姓男子闻言,心生余悸,是啊,只顾着与宇文宪争论,差一点就让自己陷入绝境。
他看着顾姓男子,开口说道:“真是好险,要不是顾兄,我还真中了他的手段,这宇文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手段如此阴毒。”
那顾姓男子开口说道:“现在就不要去招惹他了,万一他真给捅出去你我二人之事,书院高层这一关怕是过不去,就当长个记性了。”
萧姓男子点了点头,但眼神之中,明显有些不甘。
一场风波过后,宇文宪的寝庐之中,徐一帆二人看宇文宪的眼神,简直是迷弟一样的痴迷。
搞得宇文宪都有些手足无措,片刻后,宇文宪开口说道:“一帆,注意一下形象,你那双腿就差跪下了!”
“我跪下也行,不过你要好好给我说说,刚才那些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散了?”
看着一旁略有所思的刘三明,宇文宪开口说道:“你问三明吧!他会给你讲清楚的。”
说着人就进了房屋。
刘三明闻言,的确,他是有些头绪,不过,其中有些事情他也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