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国际机场,位于星城市城东区,距离市区35公里,是4E级民用国际机场,也是入境门户和干线的机场之一。
星城机场于上世纪90年代早期建立通航,21世纪初期中旬进行扩建工程;21世纪中期完成了场站航站大楼扩建工程;7年前启动了航站楼南走廊工程。
其实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为了使东部地区民航事业适应整个地区和星城经济发展和对外开放的需求,省政府向国务院、中央 军 委报送《关于建设星城东郊机场的请示报告》,同期又作出《关于建设星城民航机场问题补充报告》后一年,国务院和中央 军 委就批准立项,同意新建东郊民用机场,按二级机场、为大型客机技术要求进行设计,投资额度达6500万人民币。
从动工到通航花了两年时间,机场的客货总量高达56万人次和8000吨,基本达到了机场设计规模后两年,再次增加停机坪,成为军民两用机场,为这个城市的发展与祥和默默做着贡献。
然而,这样的交通方式虽然比水路、公路、铁路要更快,但安全问题也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了热点话题。无独有偶,一系列的空 难事故成为各个航空公司无法避免的问题,在机场消防部门工作过的人明白,他们的待遇和生活条件还是比较理想的,消防车用的是奥地利进口的美洲 豹消防车,有德系奔驰、斯堪尼亚、MAN、沃尔沃;法国雷诺;美系豪士科;意大利依维柯;日本的五十铃以外,和国内重汽斯太尔、斯太尔王、豪沃等主力合资车型的水罐、泡沫消防车组成专业队伍,机场消防中队规模往往很大,通常能够达到8-10辆消防车的规模,无论是现役还是专职编制的消 防队,训练和反应速度自然要求更高。
机场的建立决定着城市的空中交通发展水平,其他的配套设施也必须快速跟进,顺着星城东绕城高速走一段,而后就能找到机场高速入口,这个地方集结了大量的送客的人,还有石油公司的车辆行驶;有一些五星级酒店也配备了机场接送车辆,除了一些组团旅行、商业活动、拼单的人选择这样的方式以外,就是一些居住在这些酒店附近一些有钱人家不愿意开车去机场的选择。
然而,繁华的背后往往孕育着更多的危机,机场高速公路这一代地区有很多劳动密集企业以及油库等高危场所,这些地方无论是消防还是治安,是个很大的命题。半个多月前,东郊工业园内芦苇堆仓库火灾事件,就是这些问题积累到一定程度的爆发之一。
黄文轩刚刚处理完一些大队下发的文件后,看着手中的一本书,对他来说除了日常工作和健身吃饭外,阅读成为他生活必需品之一,他刚刚看完书中的其中两章,对刘振华说:“振华,我真是想象不到,这年头渣男一个赛一个多,见一个爱一个,这玩意儿就那么好?”
“老黄,这种事情一般在一些演艺圈里少不了,虽说这不是什么触犯刑法的事情,但影响不小。前不久娱乐圈里就爆出有结婚的歌星在外面养情 人,没想到让她媳妇给就出来了,给他弄个净身出户不说,还闹了个身败名裂。最近参加一些有实力的企业搞商演什么的,估计是为了圈出场费,前不久在东边的一家大型体育场搞商演活动,其中就有那个歌星。”刘振华头头是到的说着。
“很显然啊,还是为了圈钱赚粉儿,不过主办方的胆子也够大的,这样的人没有判刑什么的,估摸着是冲票房去的,这玩意儿跟拍电影差不多的,他们不求有多少网络媒体和出版社买版权,在一些电影院有人买票,他们的成本就收回来了。”黄文轩风趣的回答着。
“看来,你没少研究过这方面的事啊!不过说句实在话,这种人影响确实很恶劣,按照老百姓的说法,就是好白菜让猪拱了,在某些有钱人圈子里就兴这种文化,什么谁漂亮把她泡了。”
“那是太过分了,不过社会上像殷纣王这样的好色之徒不新鲜,商朝那会儿就有。”黄文轩喝着水说着。
刘振华没在说什么,只是默许着黄文轩的观点。
尽管在社会上存在不少女孩子追求是金钱、豪车、豪宅,但是像任莉莉这种具有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能做到相互尊重、欣赏、珍惜、呵护的女孩子仍然存在,不过女孩子大多处于保护心态,不会轻易的将自己歌星展现出来,一次外出活动中,黄文轩和任莉莉一见钟情,尽管黄文轩在消防中队里很难接触到女性,按理说会出现经验上欠缺,55年出生的父亲在每一天生活中,一直为63年出生的母亲的情绪、生活、细节上着想,母亲也是个知性的人,那个时候的人大多思想很单纯,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父亲每次对母亲的爱与呵护被年少的他看在眼里,今天的他身上再次带着父亲的影子,一直给予她呵护、尊重、欣赏、珍惜,正如周围人看到的情况一样:“他们两个一辈子都走不开了。”
其实,这个事情父亲早就知道,1955年出生的父亲在1977大学毕业后当兵,1984年和母亲邂逅结婚,1987年在部队光荣转业以后,黄文轩出生了,家里成了父亲属羊,母亲和儿子属兔。看见儿子对她发自内心的爱与呵护,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想到这一步,决定到消防中队里看看即将到达而立之年的儿子。
父亲黄伟国今年62岁,穿的是上市不久的户外专用套装,一双专业登山鞋,戴着一副风镜,一副旅游者的样子。依旧笔挺的站姿,还有随和的话语,暴露出大学时期受过的教育以及部队里长期正能量文化的熏陶。
黄伟国自然的坐在会客室沙发上,看着儿子一天天成熟,不禁的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看到儿子身上的多了一些自己的身影,微笑着说:“文轩,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你了,我和你妈还真觉得空落落的。”
“是啊,过去是孩子在爸妈怀里撒娇,现在是爸爸高兴的像孩子一样。”黄文轩幽默的回应着。
“说相声呢!咱言归正传,说实在的你和莉莉在一起,我和你妈反而更欣慰。”黄伟国平静的回应着。
黄文轩一头雾水,不明白的问着:“爸,您也有这样的想法?”
黄伟国喝了口茶,黄文轩马上倒好,黄伟国点点头,说:“其实,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爱她就要心里有她,多为她想想,不是以自我为中心让她围着你转,我和你妈早就看出来了。”
“爸,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要不然为什么要经历恋爱到结婚这一步?我和你妈妈认识的时候,那会我29她21,那个时候部队里没现在这么好条件,东西不是说买就买。你妈妈喜欢花,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这是什么毛病?我也是嗤之以鼻。后来她告诉我要请我吃饭的时候,我都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一次,我在部队花园偷了几朵花给包好,请假后直接就去了那个饭店,你妈妈看见那些花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因为我能想到这一点就能让她很高兴。反观你和莉莉,有些时候去个响马湖、南城公园对你来你说的对她小小的歉意,但我看见她脸上的笑容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笑。”
“爸,这些事情你都知道?”
“我从微信朋友圈里看见的,你以为你发了动态我不知道?”
“爸,我觉得您说的这些怎么跟我和莉莉的情况很接近啊?”
黄伟国抿了口水,说:“其实,莉莉和你妈妈一样,不光是同行,还都是那种有理想有生活追求的人,别说你妈妈,就说莉莉,为了能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她每天都在单位里练弹唱画跳练到晚上七八点钟,和同事们一起回家,要知道女孩子晚上单独行动是很危险的,那次你跟我说她考上正式编很高兴,你请她吃了一顿饭,虽说比不过五星级酒店,但我看到她为了你实现了自己希望的目标,我心里觉得并不好受。说实在的,你要是真爱他,在家里面就多担待些,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什么的,你忘了在家里这些活儿一直是我干的。”
这些做法黄文轩无一例外全都继承了,黄伟国欣慰的同时,还是提醒一下:“文轩,有一个事情我必须给你提个醒,我和你妈妈打算要你的时候,我已经决定转业了,这样一来就能分配工作单位,照顾你妈妈坐月子也合情合理。可是你现在不行,人家22是最好的时候,这个节骨眼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黄伟国严肃的问着他。
“莉莉为了考试跳舞跳的更好,压腿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能有今天不容易,她才22岁,不能结了婚就让她怀孕要孩子,您是因为转业可以名正言顺的守在妈妈身边,我不能因为我的私心让她去面临十月怀胎后的分娩之苦,更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家忍受煎熬,哪怕我们没有孩子。”黄文轩沉稳的说着。
黄伟国很清楚这些丁克家庭的选择,大多数人觉得这样的人老了没人管,实际因为没有孩子,有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去享受当下生活,甚至还有一些人挣足了钱后选择逃离城市,过着安静富有诗和远方的理想生活,诗和远方四个字,在聚少离多的黄文轩和任莉莉身上不断印证着,听到儿子发自内心的想法,黄伟国很满意。
“文轩,你和莉莉都是有理想的人,都不希望因为有了孩子放弃自己的理想,其实不要孩子,晚年过的反而有滋有味儿。老爸第一个支持!”黄伟国给他打气。
“爸,莉莉为了我已经牺牲很多了,我不希望她去承受更多打击,所以部队上的领导也希望我和她在1号那天和她在幼儿园举行婚礼,附赠五天婚假。另外经过大队和星城区教育局批准,我的战友也去,消防车开进幼儿园大院,正好能当我和任莉莉拍婚纱照的背景。这个不是违反消防车使用规定,一组战斗人员集体出行的话,人到哪儿,车到哪儿。”
“这样也好,随时保持战备状态。”黄伟国肯定的说着。
父亲被居住在附近的几个老战友接到家里吃饭去了,处理完手上部分事项,黄文轩拿出自己手中相册,回忆和任莉莉在一起的每一天。他看着照片上和她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每一秒,心里总是充满幸福的味道,尽管有时她会发脾气哭闹,但她却喜欢依偎在自己身上,这是什么?是信任,是责任,是属于未来家庭生活的缩影,不管将来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都必须明白除了上级领导还有战友以外,身后还有一位默默支持自己的她,不能让美丽的她生气、伤心、哭泣,他应该在休假的时候多陪伴她、照顾她、体谅她,哪怕只有一天时间。
黄文轩忘不了发展到热恋的时候,任莉莉突然对他摊牌,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甚至觉得有一股甜甜的味道瞬间涌上心头,其实过程很简单,就是在响马湖公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黄文轩拿着一束鲜花第一次和单独和她见面,像往常登车出警一样提前10分钟到达具体地点后,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看到周围一片观光者的影子,突然,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抱在自己身上,才知道任莉莉早就出现在这里等她很久了,有些委屈的说:“文轩,真不好意思让你多等了10分钟,你会怪我么?”
黄文轩什么也没想,看到满脸歉意的样子,赶紧给她一个理解的拥抱,安慰着说:“不怪你,应该提前来的人是我,我是个消防兵,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等我,我更应该去你家接你。”
任莉莉看到黄文轩的理解和包容,觉得自己不光要准时,更应该多理解他工作的特殊性,说:“其实,你的工作很特殊,我不能乱提要求,应该尊重你。”
他们恋爱的过程中,任莉莉看到黄文轩吃饭的时候帮她把虾皮都剥掉了,虾仁就像军队后厨的食材一样,整齐摆放在盘子里;逛街的时候,脚上突然感觉酸疼,黄文轩二话不说就把鞋脱了,轻轻的揉脚;有一会她在单位里练专业课时忘了吃晚餐,休假的他第一时间去了她喜欢的那家店,买了她喜欢吃的菜赶到单位后,看到她在反复练习选好的成品舞蹈,看到她满脸的汗水,忍不住用毛巾轻轻的帮她擦干,那一天他成为她唯一观众;送到家以后,给她擦脸并切把头发洗干净,帮她把两双没洗的袜子洗干净,这才决定彻底的休息,那天是黄文轩第一次在外面过夜,直到她从专业课到理论,到试讲全部通过,再到体检,这几次行动,黄文轩从未缺席。
上天也被他们的坚贞感动着,可有些时候并不是那么事事如意,果不其然,无情的火警将他从美好的梦境中拉回现实;拉回消防车的副驾驶上;拉回浓烟滚滚,烈焰熊熊的火场上。
“星城国际机场飞机即将迫降,广场中队出动水罐车、抢险车、泡沫车四车出动前往增援!”急促的广播声和刺耳的警铃声同时响起,黄文轩放下相册就冲着滑杆方向奔去,和战友们一起快速着装后火速登车,四辆消防车又一次呼啸着开出中队大门,向着机场高速公路下口方向疾驰而去。
黄文轩在几年前参加过同样的灾难救援,不过是在绕城高速东线星城东入口往南1公里处发生的,也是一辆油罐车发生了爆炸事故,当时他坐的是五十铃压缩空气泡沫消防车,跟随斯太尔王泡沫消防车一起到的火场,东郊二中队三中队、荆村中队、城南中队和大学中队共计17辆消防车同时抵达事发地域,那时候,黄文轩已经是士官,已经坐在消防车副驾驶席位,后排的4个战士还有司机全都指望他了,他的任务就是和斯太尔王消防车上的6位战友控制住流淌火焰,不能让火势蔓延到距离高速仅有15米的树林里。当时年龄最大的黄文轩一看这场火灾的蔓延路径不同于以往,是顺着高速路坡度向低处流淌,他让司机供水,和后排的4位战友在一起同另一辆消防车上6名战友共计4支泡沫枪在油火推进的路线上喷射泡沫,不停的进行交叉射水,火势顺着阻火泡沫另一侧蔓延,荆村中对的三辆泡沫车和六枝泡沫枪一同组成安全屏障,凶猛的火焰仿佛看出他们在不停的阻止着,突然,一阵耀眼的白光突然在他们眼前亮起;沉闷的声音像旱天雷一样同时响起;巨大的蘑菇状烟云高达100米;飞溅的油火铺天盖地投向公路,投向村落,投向浴火奋战的他们。然而,他和战友们没有后退半步,依然坚守在最危险的地带。
在茫茫人流中,任莉莉和叶雨萌还有其他同事逛街,听见熟悉的警笛声情不自禁的往中心大街上望去,四辆消防车从远处疾驰而来头车雪白的车顶和两侧的红色柱式爆闪警灯的光芒清晰可见;鲜明的风火轮轮毂高速转动的样子让消防车多了一丝灵气;透过挡风玻璃,任莉莉仿佛看到爱人也在远远的注视着自己,她早已忘记自己是一名教师,向消防车不断挥手,大声喊着:“我等你回来结婚!”
然而,由于一边关注着机场高速下口处的情况,不断和指挥中心进行着信息共享;张洋一边驾驶着消防车,一边观望着中心大街上的路况,他们并没有发现人群中的任莉莉和叶雨萌,向着火场疾驰而去。
消防车顺着中心大街东延路顺利开到东环高架,黄文轩选择这条线路的时候,就是看中了沿着东延路和东环路和中心大街东延组成的十字路口,左转后200米就能直接开上东环高架路,这是消防车前往出事地点最快的线路,星城市交通局、建委还有高速管理部门考虑到医疗、公安、消防部门的一些车辆需要走这条道路,将限高杆提高而保证这些车通过,消防车司机都经过特殊训练,这样的情况他们不会不知道,一些住址离着单位很远的人也会选择这条路,绕行也能省出等红灯的时间从而顺利回家。黄文轩同样看到这一点,消防车的出警原则就是保证安全的状态下,以最快速度到达现场,这条线路往北走就是星滨高速路,往东走一段距离转机场高速向北走一段距离下桥,就是星城国际机场,走高速就是比较理想的选择,黄文轩哪里知道,消防车赶到现场后,第一个下马威摆在他和战友的面前。
四辆消防车亮着警灯,拉着警笛在星滨高速路上狂奔,就像一些灾难电影里能看见的场景是一样的,星城服务区的工作人员也被这种场景惊呆了,工作十几年,见过的场面也得上百次了,这么多消防车开过去,就是服务区清洁工都能猜到是出了大事,他们却并不知道,在距离30千米的机场高速下口处,一场灾难正在发生。
他们还在路上以最快速度行进,率先抵达的机场消防两车水两车泡沫已经用光了,在飞机跑道上喷满了泡沫液,但没有发现飞机出现,看得出这架飞机一定是因为起落架打不开导致的迫降,这样一来就能延缓飞机与地面摩擦生热系数,从而防止飞机火灾的发生。
广场中队的四辆消防车离着事发地还有1公里,黄文轩早已清楚看见消防车水炮不断喷射出雪花一样的液体,地面上铺满了大量白色液体,凭借多年实战经验,黄文轩早已猜出前方的情况可能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更有可能发生更危险的情况。
果然是黄文轩猜到的,就连驾驶经验丰富的司机也嗅到危险气息,透过挡风玻璃能清楚的看见,几十辆消防车不断作业,几名消防战士一组操纵着和鼓风机一样的设施,黄文轩知道,那是移动式高倍泡沫产生器,一端连着水带,另一端在高速旋转的风扇力量下不断产生着高倍泡沫,均匀覆盖在起飞延长线的每一个角落,然而,这样的方式虽然能最大限度保证飞机迫降的安全,但也决定了极高的泡沫消耗。
为了能最大限度保证迫降飞机的安全,消防支队调动了全市的20辆“大水牛”消防车和工业区消防中队的泡沫水罐消防车甚至是专职消 防队的专业车辆到场,甚至出动6辆远程供水消防车在离机场最近的水域抽取河水,保证前方所需;后勤部门也派出了十几辆卡车从距离机场8公里的泡沫厂将泡沫运送到距离阵地最近的地点,尽管厂里的负责人不在现场,但仍然能感受到情况的危急。
消防车已经开下高速接近事发地域,在高速交警的引导下停到了距离机场最近的路线,黄文轩看了一眼手表,花了30分钟的时间,他和战士们早已跳下消防车,等待着行动的开始。
按照规定,后期增援的消防车和人员应该在外围待机出击,除了特勤中队以外,这一地带不同于交通复杂的城市,机场建立点大多在市郊区,周围农村的车辆也已经被交警分流道其他道路上绕开机场,黄文轩他们赶到现场不到三分钟,就投入了战斗。
黄文轩他们面对的是一处还没有被打满泡沫的起飞延长线,先期到场的消防部队将跑道覆盖了2/3,剩下的1/3由于消防车数量已经无法将战线延伸过去,只得将市中心广场、城南、城门、惠山、以及CBD中队共计20辆水罐和泡沫消防车调过来,补充到空虚地带从而保证战斗的顺利进行。
事态危急,每一分每一秒延迟都可能造成灾难性的后果,支队长常征果断下命令:“广场、城门、城南、惠山、CBD中队所有的泡沫消防车以最快速度部署至空缺地带,人手不够自己调整,你们的时间还有45分钟,必须留出15分钟时间将车辆和器材撤离到安全地带,远程供水和泡沫保证供应,一定要保证飞机能够安全迫降!”
广场中队的消防车和四个中队的消防车被部署在跑道的边缘处,跳出座舱,黄文轩命令张洋和后排的战士待命,命令三辆泡沫车上的战士全都拿出高倍泡沫发生器,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和其他中队配合覆盖跑道。
黄文轩明白,这是一场由于传感器故障或者机械故障引起的事件,大多出现在一些采用可收放式起落架的固定翼或者直升机上,可收放起落架由液压系统、信号系统、电子系统组成,这样的设计可以减轻飞机飞行时产生的阻力,最大限度减轻飞机的油耗和发动机的负担,除非是机务部门管理存在漏洞,如此精密复杂的系统也集齐了各种的安全隐患,即使是机务人员精心呵护;即使是高端机型,也难以保证这种“黑天鹅”事件不发生,也是应急管理系统不希望看到的事件。
正是因为可收放起落架系统的不确定性,有些大型航空器并没有使用这种机构,例如,世界上还在服役最大的直升机,俄罗斯米26诞生于上世纪的70年代,直径达32米的8叶主旋翼和5叶尾桨显得格外突出之外,依旧采用和米6、米8、米10、米12和米171一样不可收放前三点起落架,这种结构保证了这种以实用性为主的直升机最佳性能以及可靠性,解放军陆军航空兵部队就大量装备米171高原直升机,如此可靠的结构以及耐用性不只是被陆航和空军民航所青睐,可观的性价比被第三世界国家除“黑鹰”直升机以外的选择。
两支泡沫枪的火力跟上了,燃烧物上喷满白色的液体,不断冒出阵阵白气,逐渐消失在空中。
消防车和人员的配置往往是不固定的,这是消防部队在处理这种大型事故的一向惯例,所有消防中队长的观念上是一致的,往往需要根据消防车的功能进行分工,泡沫消防车在扑救这类火灾中就能起到应有的作用。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把希望寄托在前方救援的战士们身上是十分愚蠢的,任何疏忽都会给他们的家庭带来沉重打击,这种配置是根据所有消防车的容量决定的,火力点布置上也是有章法的,这几处泡沫发生器阵地是支队长常征安排的,同时保障完成泡沫覆盖任务后能将车辆器材转移到安全地带。
要是有几辆高喷消防车来打增援,这场行动的效率一定会有质的提升,这种事件处置是用不到登高平台消防车的,又是长距离作战,消防车水泵的扬程和消 防队员的配合能力往往是非常关键的,加上在广场、城南、城门、惠山还有CBD中队到来以前,机场和另外十几个消防中队已经将泡沫全面覆盖;加上还有机场管理人员的不断辅助,已经将事故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关键在于到场的“大水牛”消防车的消耗量太大,每辆车25吨泡沫混合液仅15分钟就被挥霍一空。
因此,“大水牛”消防车被暂时性撤出阵地,留给后续的8吨和12吨水罐和泡沫消防车,远程供水管也被加强到这些主战消防车上,不断喷射出泡沫水混合液,在机场最后的空缺地带做着最后的铺垫。
飞机前起落架早已失效,只得采用机头去着地从而迫降,要知道客机在降落的时候速度高达200公里,尽管有发动机反推作用帮辅,高速行进的机头和地面亲密接触势必会产生局部高温,产生的电火花足以引燃被撕裂的管道喷出的煤油,从而引起发动机爆炸而导致飞机发生火灾,原本狭小的空间和可燃的内饰材料,加上机舱内还有一些老人、妇女、儿童这些行动不便的人员,足以造成群死群伤的事故,爆炸一旦发生,不仅进是多少个家庭的伤痛;整个机场都会陷入一片瘫痪;对于在场的消防部队来说,无异于是一次惨痛的打击。
黄文轩下了命令:“广场中队所有的高倍泡沫发生器全部开机,配合友邻中队对起飞延长线的所有地带进行泡沫覆盖,一定要和其他中队的泡沫实现无缝连接,一定要在飞机迫降前的时间里到位,留出10分钟时间收整器材。”
十几部高倍泡沫发生器在消防战士的帮辅下,一一运送到跑道上,黄文轩快速接过水枪头安在发生器连接管口上之后,黄文轩果断向着对讲机说:“出泡沫!”风筒内笨重的叶片在水动涡轮帮助下逐渐加速,不断发出厚重的啸叫声;白色的泡沫在出风口一侧不断的冒出,就像一个巨型造雪机器人均匀喷洒在跑道的每一个角落;十几台消防车的发动机不断发出凶猛的声音,仿佛在为前方的战士们输送所有的泡沫混合液,为飞机平安迫降做着最后的铺垫。
正是因为提前部署还有所有泡沫发生器同时作业,长200米宽度80米的跑道终于被泡沫全面覆盖,高度几乎和成年人膝盖处在同一水平面,这样一来就能保证在飞机迫降的时候能够降温;并且还能从根上减轻了火灾发生的危险;同时保护机上所有乘客的生命安全。
泡沫覆盖作业全部完成,黄文轩看了一眼手表,一个念头倏一下闪过:还有10分钟时间,现在能做的就是快速收拢器材将车辆停到安全地带,绝对不能有一分钟的闪念,要不然迫降飞机绝对容易撞在消防车上,造成机毁人亡和车毁人亡的重特大事故。因此,这并不是结束,这是一场关乎时间与生命的战斗。
黄文轩立刻组织战士们用最快速度盘好水带,用最短时间将器材码放在消防车的器材室之后,命令所有司机调好车头朝向,将消防车开向跑道边缘的位置,四辆消防车几乎同时发出低沉的噪音,笨重的车身几乎同时向着安全位置以最快速度行进着,原本庞大的车头顶着泡沫行进着,尽管消防车发动机较高位置能防止泡沫的侵蚀,战士们却顾不上这些,消防车司机使出了将油门踩到底的力量向着边缘行进,要知道距离飞机降落还有5分钟的时间,这个时间即是“生命时间”也是“死亡时间”。
张洋娴熟的操控着方向盘和油门刹车和离合,四辆消防车和其他消防车几乎是一步到位靠边停放到边缘地带,就像军车路考时一样的感觉,停放的位置距离十分到位,几乎一打方向就能直接离开停放点,而且能保证快速部署、快速到位。
消防车几乎是以最快速度停放到安全地带,起飞延长线上到处是白色的泡沫液体,即使是飞机迫降撕裂管道导致煤油泄露,煤油也会被压在厚厚的泡沫下,即使是接触到飞机摩擦产生的火花也很难引发火灾,因为整个跑道起点到终点全部实现泡沫无死角覆盖,仿佛下过大雪一般,几乎和消防车驱动桥处在同一水平面。
尖锐的声音越来越近,这是涡轮风扇发动机独有的声音;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大,这是飞机身体和空气剧烈摩擦产生的啸叫声。回头一看,一架“波音”中型客机从天而降,与其说是滑跑着陆,不如说是贴着消防车和战士的头顶掠过,震耳欲聋的声浪丝毫不亚于搭载涡轮喷气发动机的超音速战斗机降落的感觉,每一个战士像大口喝水一样向着体内大口的吸气,尽管空气中充满航空煤油燃烧的气息。
客机降落的时候,理论速度往往能达到200公里以上,加上涡轮风扇叶片的高速转动切割空气还有反推作用力,声音高达150分贝,这样的声音对于近在咫尺的消防战士们来说,无意于是对听觉的摧残,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很多消防战士在飞机靠过来的时候早已张开大嘴呼吸空气,这看起来很滑稽,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听觉不受冲击而这样,这样一来就能实现外耳道和内部通道的压力平衡,从而以最大限度去保护耳鼓膜不受冲击,这种方法取决于炮兵开火时的自我保护手段。
庞大的机身在后起落架帮助下缓缓接地,消防战士们清楚的看见前起落架被紧紧地封在舱门里,堆积的泡沫将起落架轮胎掩埋了一半;机头渐渐接地了,在泡沫的保护下向前滑行,这个过程中产生的温度足以将附着泡沫变成蒸汽,周围的泡沫发生器依旧和消防车保持连接,依旧向着跑道上喷洒泡沫剂,被撞开的泡沫旋即又被补上,就像一条破冰船在冰盖上划出一道明显的路线一样。机头与地面高速摩擦声音仿佛一个无形的魔鬼在对着战士们疯狂嚎叫着。
除了容易引起机体过热引燃煤油之外,这对驾驶员操作也有级高要求,迫降的时候如果误操作导致降落航线出现偏差,很有可能撞向跑道两侧的消防车;除此之外还有可能会近附近草丛;危险的是附近跑道上还有飞机在进行起降,如果出现偏差很有可能撞在其他飞机上;更为危险的是如果不慎撞近机场油库,很有可能引发大爆炸,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不仅整个机场会成为一片废墟,整个星城的空中枢纽也会因此成为一片火海。
飞机在发动机反推作用和摩擦力帮助下终于缓缓停住,恰好停在由广场、城门、城南、惠山和CBD大队的防守区,黄文轩和所有战士紧握泡沫水枪,消防车司机们也做好了供水的准备,看到飞机缓缓停住,总指挥果断下令:道“命令广场、城门、城南、惠山还有CBD大队所有泡沫枪开机给飞机降温,同时配合机场地勤营救旅客,其他中队立刻向飞机靠拢,减轻他们的压力!”
黄文轩果断下令:“广场中队,咱们就在这里和其他中队给飞机降温,掩护攻坚组成员进入内部搜救旅客,开水!”
4辆消防车,8支泡沫水枪如同迅雷不及之势向机身喷去;5名攻坚组成员在交叉火力下向着飞机方向走去,其他中队的消防车陆续开火了,由水枪水炮构筑成密集的水网不断向着飞机身上喷射而去,然而硕大的飞机似乎在无视消防战士们的存在,发动机喷气口出不断发出泄压的啸叫声,似乎在向战士们透露着特殊的信息,无异于是个危险信号,大量空气在涡轮风扇力量下吸入到的内涵道,通过压气机压进主燃烧室,里面还有大量被雾化的煤油在高温高压其体下燃烧,加上迫降时飞行员启动了反推装置,高温气体在有限的空间内聚集,里面的煤油极有可能进入了燃烧状态,极有可能引起剧烈燃烧,如果波及输油管线引到油箱,对于消防战士和机上乘客来说,不亚于一场“惊天浩劫”。
不过,发动机异常反应提醒了所有的消防指战员,几辆“大水牛”消防车凭借强大的动力输出顶开厚达1米的泡沫层,向距离飞机最近地点靠近;几个消防战士踏着泡沫,抱着泡沫水枪不断向着喷气口处喷射泡沫,这样一来不仅能灭掉发动机内的火,而且还能起到对输油管路起到降温的作用,从而起到直接避免飞机火灾事故的发生。
几支泡沫枪对发动机这个庞然大物来说,显然是力不从心,几辆“大水牛”消防车迅速在发动机附近停放好,消防战士顶着泡沫爬上车顶,司机迅速打开水泵和泡沫开关,调好水炮方向后,对着对讲机果断发出出水指令,几部车载式泡沫炮迅速开机,向飞机发动机喷口喷射泡沫灭火,尽管这种装备仅次于机场装备的“美洲豹”消防车。
特勤中队的战士在泡沫炮和泡沫枪的掩护下进入座舱,里面全部漆黑一片,只能凭借窗口的阳光以及头盔上的照明灯寻找乘客的位置;与此同时,飞机逃生滑梯架好了,一位位乘客在消防战士和空乘人员共同帮助下离开了机舱,尽管会一头扎紧泡沫里呛一口水,远远要比飞机爆炸幸运的多;距离飞机最近的地方停满了救护车和警车,还有很多家属脸上写满焦急,苦苦期盼着家人能平安归来;苦于周围站满维持秩序的特警和武 警,只好放下心中的惦念,默默祈祷着奇迹发生。
机上乘客全部疏散完毕,没有一人伤亡,这对于在场所有的消防、医疗、公安、还有家属们来说,无异于一张最好的答卷,也是最好的慰籍。
黄文轩和战士们累的坐在消防车旁边,几个身体好的战士在帮着四个司机收整水带和水枪,整齐的放入消防车的器材室内,。黄文轩拿出手机一看,突然看见爱人的短信出现在置顶位置:
我看见你们中队的消防车过去了,看样子情况很严重,你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爱你的莉莉
黄文轩突然明白了,消防车经过中心大街向东走时看见路边有人向着消防车频频挥手,看装束有些眼熟,猛然想起任莉莉之前说过:“平时,我和雨萌姐一起去逛街,上一天班去外面走走心情会好的。”才知道今天是周末,任莉莉的能力,工作日内就能将所有工作完成,完全具备和同事们逛街的时间,爱人心疼的样子仿佛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他想也没想,直接拨通了给爱人的电话。
回到中队,黄文轩像往常一样下车脱掉战斗服,看到心爱的她在车库门口苦苦等着,不顾身上被水枪打湿的衣服,和她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美丽的她眼里再次布满泪水,贴在他被烟气熏黑的脸上,温热的气息不断在她身上蔓延着,衬衣领也被她的泪水打湿了,就像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后的重逢,他们又一次相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