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见她如此厉害,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小看了这女子,不禁又悔又恨。他急得直跺脚,咬牙切齿,被衙役绑住,无法恢复自由,怒吼道:“李阿玉,看我出去以后不好好收拾你!”她反倒是淡定,丝毫不露怯。
“青天大老爷,如今孰是孰非,一目了然。望县太爷早做明断!”她一字一句,口齿清楚,清晰的逻辑令人叹服。几个兄弟愣在原地,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悔不当初。纷纷跪在地上,恳求说:“嫂子,我们错了。你饶了我们吧!”
“现在才想起来我是嫂子啊,迟了啊。”李阿玉不吃这一套,绝地反击,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哭爹喊娘。
她继续补刀说:“县太爷,如今真相大白,应该还上官南寻一个公道。至于歹人,应该按照大宋律例施以惩戒。”掷地有声,有理有据,水滴虽弱,但滴滴击中要害,置歹人于死地。
几个兄弟慌了,纷纷拉着上官南寻的衣袖,祈求着,哭诉着,完全没了大男人的样子。
要知道大宋律例可是严厉得很,他们非常害怕刑罚。
“来人,把这几个歹人押入大牢,秋后再审!”县太爷一拍案板,大声决断。
一听要被关押,兄弟几个,慌了神,有几个竟然晕倒了。衙役才不管,拖着他们进了大牢。
大瓦房书房,上官南寻坐在桌面上,回忆说:“李阿玉,真想不到你如此沉着冷静,杀得他们片甲不留。”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有些后悔,说:“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他们还是我的手足兄弟。”说完叹了一口气,扶着发胀的额头,闷声不响。
她端了一碗冰糖雪梨水进来,放在他的面前,在书桌前走来走去。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微笑着说:“你呀,就是心太软。你认他们是兄弟,他们可没把你当兄弟。这次不给他们一些教训,难保日后他们得寸进尺,欺负到你头上去!”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感觉胸闷不舒服。”他有些难过,毕竟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一想到他们在大牢里面吃不饱穿不暖,和老鼠蟑螂共处一室,更糟糕的是,还有可能会受酷刑,他心如刀绞,疼痛到无法呼吸。
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探出手掌,揉了揉他的胸膛,一边安慰说:“好了,好了,不要想他们了。现在你和我过日子,快把梨子水喝了,润润肺。昨夜你没睡好,现在去补觉,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他勉强点了点头,躺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厨房,李阿玉大展身手,准备给上官南寻做一碗开糊。因为上官南寻刚受了刺激,心里伤心,胃口肯定不好。她准备做一些清新的开胃小菜给他梳理一下肠胃。她想到了用糊状的食物来缓解他的食欲,达到开胃的目的。
她将牡蛎清洗干净,沥干水分放在白瓷碗内。胡萝卜切丝,切成长长的一条条的,放在白瓷盘子内备用。金针菇洗净,切掉根部,放在一旁备用。虾仁煮熟剥好,去掉虾线,放在白瓷碗内。鸡蛋打成糊状,铺成蛋饼,切成一条条的丝状。芹菜摘掉菜叶,根茎切成一粒粒的小碎粒子。嫩豆腐切成丝状,摆放好。
配料准备好了,起锅热油,将配料放入,倒入一碗清水,煮沸后,再倒入淀粉,勾芡,汤水呈现粘稠的糊状,放入盐巴等调料,便完美出锅了。
肥美的牡蛎,营养的蛋丝,新鲜的虾仁,美味的金针菇,点缀着翠绿色的芹菜粒,真是一碗比珍珠翡翠羹还可口好喝的糊。她将开糊放在木托盘上,端着去了书房。
夜月皎皎,浩瀚的星空中一轮弯月垂挂,清风徐徐,迷蒙的蓝色雾气氤氲开来,飘忽忽,雾蒙蒙的。一扇木门开着,里面透出淡黄色的暖色灯光来,轻盈,悠悠地散开。她小心翼翼地迈进高高的门槛,一条衣衫的带子飘摆着,扯出丝状的棉絮。
“呀,什么东西这么香?”上官南寻左手托着自己的脑袋,侧躺在榻上,好奇地问。“你醒了啊?”她淡淡地问。他站起身,走到木桌前,端详着眼前的白瓷碗。
只见一个莹润白瓷碗内,盛放着糊状的东西,纯白色,翠绿色,乳白色,橙红色,淡黄色,夹杂在一起,混杂成完美的开糊。“这是什么?”他拿起一勺子瓢羹,一边舀了一勺子,一边好奇地问。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晶莹有趣的菜,趴在桌面上看个不停。
她的脸色红润了起来,说:“这是开糊,我新研究的菜式,你尝尝。”她期待地看着他。他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皱起眉头。她以为不好吃,担忧得很,心里七上八下的。须臾,他这才展露笑颜,夸赞说:“哇,真是太好喝了。”见他喜欢,她舒了一口气,心里甜蜜蜜的,好似抹了蜜汁一般。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常做给你喝!”她双手抱拳,抵着下巴,一副兴奋甜蜜的样子。
喝完糊,已经是辰时,二人站立着,她将脑袋沉沉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搂着她的瘦削的肩膀,轻柔的,小心翼翼的。窗外,明月如厮,一朵朵乌云飘过,遮盖住莹莹的月光。待云朵散开,飘过,月色又恢复了澄亮明澈。
“要是时光能停止该多好?”她温柔地说。上官南寻淡淡说:“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好,你别怕,有我在。”一句暖心的话语,浸润她的心扉,让她的心情明亮了起来。她的脑袋晃动了几下,触碰着他坚实的肩膀,他抱的越发紧了。
月色如新,一夜安眠。
她笑出了声,这是她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一觉到天亮。
清晨,她被一股难闻的味道熏醒了。她用鼻子深深嗅着,嘀咕:“到底是什么味道,跟粪水一般臭!”这味道实在是难闻的很,她无奈只能先起身,前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