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风自小在沙漠那个小湖泊中捉鱼摸虾,水性极好。因此对眼前的这个湖水也没有什么恐惧,只见他纵身跃入湖水中,深吸一口气,便将头没入水中,伸手往水草下摸索,希望在水草下面发现木桩之类的东西。
但刚在水下走得几步,木桩没有摸到,却感觉身上一紧,只见那些如拇指般粗细的水草纷纷向他缠绕过来,很快便如一条条蛇一般,将他全身紧紧裹住。
眼看便要被裹得向粽子一样动弹不得,他忙使劲挣扎。但这水草异常怪异,越是挣扎得厉害,它则缠得越紧。
浑身上下缠绕着几十条水草,他想用手将它们搬开,但搬开一根,另外一根又缠绕了过来。
由于身子沉在水下,虽然水性很好,但一股气憋了很久,已经非常难受,必须浮出水面透透气。
他身子往上一纵,那些水草却如几百只手一般将他全身抓住,根本无法浮出水面。
苏牧风此时胸中已经憋得难受,见无法浮出水面,才意识到问题非常严重,忙运起轩辕神功,在水下大喝一声,使出十成功力,终于挣断身上的束缚,腾空跃起,回到岸上。
兰菁等均知苏牧风水性极好,因此见他下水并无担忧,此刻见他满脸通红发青,忙问他在水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牧风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说道:“险,真是太险了!”于是将水下的情况说了一遍。
兰菁瞪着眼睛道:“天啊,难道这些水草是通灵的,竟然会向人进攻?”
司徒眉点点头,说道:“我以前在父亲的一本讲述本草的药书中看到,有一种草似乎有这种能力,据说它们开一种很大的花朵,蜘蛛、雀鸟之类的一旦接近它的花朵,其花瓣便会自动收缩,将那些接近的蜘蛛雀鸟之类的紧紧缠绕在花朵中,慢慢将它们消化掉。”
兰菁道:“但那是花朵啊,怎么这水草也有这能力啊?”
司徒眉道:“也许这水草和那种开花的药草有异曲同工之处吧。”
黔中神猿一听,说道:“但刚才那二人为何没有被水草缠住,难道这些水草认识他们?”
奢香夫人道:“我看刚才那二人先发出呼哨声,然后岛上又有呼哨声呼应,这说明他们之间有暗号相通。这可能便是这些水草没有缠绕那二人的原因。”
黔中神猿道:“按照这种说法,难道这些水草还通人语,能听从岛上人的指挥,我看不可能吧?”
苏牧风沉吟半晌,说道:“刚才夫人所说不错,那二人所发出的呼哨声肯定是给岛上人的暗号,是告知岛上的人,有熟人上岛,但要说这些水草便会听从那岛上人的指挥,这确实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兰菁道:“那他们发暗号的目的仅仅是告知岛上人有人来访吗?”
“。。。。。。”
众人讨论半天,对这水草为何缠人却仍然得不出一个结论,望着远处水中央的小岛,兰菁说道:“怎么办呢?看来这小岛是上不去了,黔中神猿前辈的解药怕是得不到了哦!”
黔中神猿一听着急起来,大声说道:“那可不行啊,让他乌撒双雄的毒药留在我身上,我那是度日如年,备受煎熬,还是请各位帮我想想办法吧。”
司徒眉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那两个青衣人出来,如果他们真是乌撒双雄,我们便在这里守株待兔,不怕他们能溜走。”
苏牧风望着湖泊深处,说道:“不可,如果那二人果真是乌撒双雄,那他们定然认得我们,见我们在此等候,他们定不会自动送上门来。”
司徒眉道:“他们不出来,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将他们困在岛上。”
苏牧风微笑道:“如果我们没有其他事情,这办法未尝不可,但如今我们还要去找乌撒土司商议修建驿道的事情,如何有时间和他们耗在这里!”
奢香夫人道:“是啊,看来还得另外想想办法呢,但今日已经太晚了,咱们就在这湖边住一晚上,明日再想办法吧!”
此刻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大家于是就在湖边找了一个背风之处,砍了一些灌木和树枝搭成两个窝棚,以便夜晚遮挡风雨。 然后又生火做饭。
虽然见湖中有鱼儿游来游去,但却不敢下河捕鱼。还好湖岸周围野草丛中野鸭甚多,兰菁和司徒眉去草丛中寻了几窝野鸭蛋,又顺手捉了两只黄嘴野鸭。
大家七手八脚,将野鸭拔毛洗净了。架在柴火上烤起来,一会儿功夫,肥肥的野鸭便吱吱的冒出黄黄的油来,清香随风飘散。
各自吃了些烤鸭和野鸭蛋,感觉这野鸭的味道非常不错,两只烤鸭很快便被消灭干净了。
黔中神猿见大家似乎还意犹未尽,便说再去寻几只野鸭来。然后转身走出窝棚,去草丛中寻找去了。
过了一会,苏牧风见其还没回来,抬首望望天空,月色明亮,远处湖水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不断闪烁的冷光,湖中水草随着波浪的翻滚不停的左右摇曳,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转头对兰菁和奢香夫人等说道:“这湖泊虽美,但我总感觉有些怪异,今晚大家要小心些才好。”
话刚落地,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仿佛是黔中神猿的声音,苏牧风叫声不好,腾的一下站起来,施展轻功向叫声处奔去。
兰菁、司徒眉和奢香夫人等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随后跟了上去。
湖岸边是高高的山崖和丘陵,苏牧风奔上一个丘陵,见不远处两人正在搏斗,其中一人正是黔中神猿。
只见他空着双手,使出猴拳和一个使刀的人相斗,他左腿已经中了一刀,鲜血已经染红了裤腿,即使在月光下,看起来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而那使刀之人头上裹着黑巾,身穿黑衣。月光映照下,看到其脸似橘皮,三角眼透射出凌人的寒光,相貌极其丑陋,身材矮小,不知其是男是女,虽看不出年纪大小,但起码已有七八十岁。
只见其一把雪亮的弯刀舞得如风车一般,黔中神猿左腿被刺一刀,此刻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苏牧风见黔中神猿顷刻之间恐怕便要命丧黄泉,但自己距离他们还远,大喝一声住手,拨出巨阙宝剑,扬手一挥,长剑发出风雷之声向那丑陋之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