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呣嗯呣，原来叶凌云先生和师兄的那位师傅，是这种关系啊！……
还真是有些难以置信呢……
倚在墙边听这对师徒聊着师傅之前的过往，黄熙雯似乎也回到了那个和沭阳一起待在她们基地楼顶畅叙幽情的时光。
那会儿的他们就像现在的叶凌云他们一样，只不过讲的并不是这些陈年旧事、旁边也会多上好几件零食……
唉，只能说世事无常、变迁无情吧！
然而黄熙雯这次，可并不仅仅只是到这儿来偷窥自家师兄的—她还有件事情想了解清楚。
不过既然那个一直都在他幕后指点的师傅也在，正好把之前的疑问也一并问完算了！
嗯，小齐同学还是蛮懂的嘛~—
不过黄熙雯却感觉自己的衣角好像被什么人给轻轻扯了几下。
嗯？—
然后她一转头，便和一个打扮得可可爱爱的萌物撞了个对眼：
“姐姐不怕~—我是叶凌云的妹妹叶凌辰，也是来这里偷听他们讲话的！”
“哦。~—”
见女孩主动报出来历，黄熙雯倒是松了口气。
因为比起叶凌云的亲属，来自外边的偷听者才是真正的心头大患。
“那你在这儿……是要等他们把话说完么？”黄熙雯接着问叶凌辰。
“嗯~—我不想打搅凌云哥哥叙旧。”
叶凌辰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姐姐你呢？也是和凌辰一样的想法么？”
“嗯……我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黄熙雯现编道。
“那我可以跟你说说。—作为其中的一个亲历者来说的话。”
“诶？—你也参与其中了么？”黄熙雯对此十分诧异。
“嗯。—我是他们争夺的一把利器。”
叶凌辰轻声为黄熙雯解释道：
“当时的我是作为对抗撒旦的最终兵器—胜利之剑的原型，陈放于他们的战备库里的；
“然后凌云哥哥觉得他们这还是在暴殄天物，于是便用他的能量把我释放了出来；
“之后我便有了这个名字，住进了凌云哥哥的那栋大房子里、顺便趁着自己的性子和沭阳哥哥玩了玩家家酒~—嗯，沭阳哥哥真的太会照顾人啦！……”
“那…他是怎么招呼你的？”虽然略为指导略微知道一些他们两人间的有趣互动，但黄熙雯还想知道更多。
“他啊……除了周到的服务、体贴的陪伴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他还会一招非~常特殊的手法。”
“手法？是按摩么？”黄熙雯盲猜道。
“嗯嗯~”叶凌辰点了点头，“难道小雯姐姐你也被他揉过？”
“啊…啊？”这对于只是单纯猜一猜结果的黄熙雯来说，有些过于超纲了—
“你难道没有让沭阳哥哥揉你的肩膀、然后再推推背么？—他做得可好了呢~”
“啊？！”
好啊你个林沭阳！
竟然敢这么占别人家小妹的便宜！—
哼，看我待会儿不好好说道说道你！
不过叶凌辰却差点儿笑场：
她就静静听着这个十几岁的少女，说已经记不清到底多少岁的自己是个小萝莉、而作为自己专属技师的林沭阳在“占自己的便宜”。—
事实上，那一次按摩的本质，其实是在擦拭她剑身的锋芒、顺便再用源初灵能为她的剑锋抛个光而已。
虽然看着的确很像在给一个赤着上半身的小女孩按摩，但叶凌辰倒也并不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细节。
而且有一说一，她也的确非常享受林沭阳给自己提供的这项增值服务。
于是身为灵剑姬的她，便破例把以前除了叶凌云本人以外谁都不给的特权，赐予了这位更新了她锋芒的少年：
那就是无偿召唤她进入战场、并使用她进行各种战斗的权力。
之所以是“权力”，是因为叶凌辰本人还并不想和林沭阳签订正式的永久契约。
虽然林沭阳的表现已经远超了她所见到的大部分人，但叶凌辰还是觉得自己并不是林沭阳这个无微不至的贴心管家属下的剑灵—
因为她们只是叶凌云刻意安排的、森严等级制度下的主仆，并不是那种相遇于偶然、相伴于羁绊的真正恋人。
而且林沭阳本人也早已在梦境中，找到了他真正的一生挚爱—
那和自己一样忠贞勇敢的幻海之灵……
所以虽然心有遗憾，但叶凌辰还是选择在他的脸颊上留下自己的初吻后收手离开、给这位诚挚的管家先生一个更加自由的境地。
现在想来，沭阳哥哥还真是没有辜负我的嘱托呢！—
“不过他也只是帮我按了按肩膀、没推背的。”然而表面上的解围话，叶凌辰觉得还是有必要说说的。
“那他…是个什么表情？”黄熙雯顺着自己的刨根问底心思又问。
“很正经，就像给一个人按摩一样。”
叶凌辰自然是应答入流，“而且他按得好像还有些……虔诚。—就像是在给自己的女神按摩一样，时不时地还会问我力道如何、要不要加减力道这样子的说。”
“那他还算有点儿良心，没想着继续往下按摩……”黄熙雯见叶凌辰这么说，气倒也消了一些。
“不过……那个……—”
然而叶凌辰却想到了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
“能请小雯姐姐你…给我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咩？—之前我只是听到沭阳哥哥这么称呼你，就这么叫你了的说。”
“那好吧凌辰—”
黄熙雯倒也不介意：“我是你家沭阳哥哥的学妹—隼巢食猿雕中队下属炎黄组组长，应龙黄熙雯！”
“嗯嗯，请多指教应龙姐姐！~”
见黄熙雯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叶凌辰便热情地向她递出手来。
“嗯。—还请你多关照。”
黄熙雯也伸出手来与她相握，“不过我看他们好像还要再讲一会儿，我们就继续在这儿继续听一会儿吧？”
“嗯嗯应龙姐姐你说啦算！”叶凌辰点了点头，一点儿也不介意。
“嗯，那成。—”
而与此同时的师徒那边，还是继续讲述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咖啡馆里此时只剩下孙雯静她们那一桌人了，所以显得格外的安静。
除了不时打在窗户玻璃上的雨滴以外没有任何声响。
而孙雯静在那略显昏黄的灯光里，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叶凌云。
她从没有想过他会为一个除了她以外的人伤心到如此地步。虽然孙雯静知道那个人并不是她、甚至完全是她的对立面，但她就是提不起自己的恨意去憎恨她，甚至连那本该洋溢着的、嫉妒满满的醋意都没有。
因为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打心底里知道一个事实：
那个如阳光般耀眼的男孩，其实并不是她一生的伴侣，因为他的使命并不是陪着她慢慢变老，而是守护另一个身世可能比她还要悲惨得多的女孩。
而那个女孩，并没有做任何值得她愤怒或者嫉妒的事情……
换言之，那个男孩只是想实现那个女孩儿前生尚未完成的夙愿，仅此而已。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孙雯静感慨着抱住了旁边李林，李林也用手搂住了孙雯静。两人闭上双眼，互相感受着来自对方的体温和思绪。
时间，随着雨势的扩大而继续流动着。
最后，在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的叶凌云沉吟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你是不会想知道的。我亲眼目睹了一位天使的堕落，也见证了一位堕落者的忏悔。”
“那你现在是想……”
“复仇！—那个该死的家伙必须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血的代价！我会让他知道随便乱动我私有物的下场！”
孙雯静顿时从叶凌云那边感受到了比在他开审判时更为强大的压力—
或者说，如果他在那次的审判里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狂妄之人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已经转生成一位不折不扣的刽子手了。那股不加掩饰的赤裸杀意令孙雯静不由得在心底打了个寒颤。
“所以你才选择在夜魔神他走了之后，才说出这件事情吗？”
不过就算如此，孙雯静还是稍微压了一下自己的恐惧情绪，询问叶凌云。
“嗯。我知道了那件事的前因后果，也清楚了谁究竟该为她的‘死亡’负责。”叶凌云此时也将情绪稳定了下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们现在可都是自身难保啊。”这时，一旁的秦晓雨发问道。
“很简单，他们不是一直都在给我们搞事情吗？那咱们也给他整点儿事情出来，看咱们谁整得赢谁。”
叶凌云一脸的成竹在胸，“这是我整理出了一些可以被我们收编或击杀的头目和个人名单，希望这能对你们的追猎有一定的帮助。”
“难怪你之前让我把那句话带给我们的上司，原来你是想要利用我们来清除异己啊。”孙雯静恍然大悟。
“嗯？他让你给我带了句什么？”李林问。
“别再让她们啃硬骨头了，这样子非但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反而还会削弱你们军团的实力。”叶凌云代孙雯静道，“我已经见到太多的无辜者为追杀我们而丧失了生命，众多的天赋异鼎者因为我们而白白牺牲。这已经够了，我不想再看到她们死在我的面前了。”
“所以说，那次作战时你是刻意使用禁锢结界的咯？”孙雯静再次联想到了那一次的讨伐作战，便这样问道。
“是啊。撇开群众的恐慌不谈，我还真不想拿你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可爱少女们怎么样：相反，我还打算把我们异能者所掌握的异能知识与你们进行无私的分享呢。”
“是吗？……”
“那当然，”
叶凌云一本正经地接着科普道：
“虽说你们和我们的立场不同，但我们也并不能因此就与你们划清所谓的‘界限’。就像那位著名的英国首相说过的那样，既然我们都有着同样的利益和主张，甚至还有着共同的梦想，那么我们之间就应该存在着一种合作共赢、互利互惠的商业关系在里面。而作为异能者的领袖之一、名为‘战争’的审判者，虽然这么做有损于我的身份，但我实在是不想看着我们异能者之间相互争斗，最后落得个‘悲惨地死在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手里’的结局。即使我们拥有凡人难以企及的力量也是一样的。”
“呼，”李林听完叶凌云的宣传，长舒了口气。“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在多个阵营里面来去自如了。感情你TM就是个和平使者啊。”
“那是，毕竟大家从原理上来说都是一家人嘛。自家人踹自家人的门板子只会让那些不明事理的吃瓜群众当笑话看不是吗？”
面对李林那一半嘲讽一般夸奖的话语，叶凌云这样笑着反问道。
然而李林却并没有回答。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叶凌云给带进去了，要是他正儿八经地回答“是啊”的话，就是直接承认了他与叶凌云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成了他们的共犯；而要是他回答“不是”的话，则又增加了让这次的会谈以暴力打斗收场的风险比例。
而以目前的态势来看的话，自己完全是处于略势的。即使能呼叫到援军，他们也会在援军到来之前就已经被叶凌云给生生撕成抱歉。
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沉默以对比较稳妥。
然而，被他搂着的那位却一头栽了进去：
“是啊。虽然我们所代表的利益和团体不同，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并肩作战。”
对于孙雯静的这种观点，叶凌云自然表示完全赞同：
“那是自然，只不过某些人却因为他们那所谓的荣誉和面子拒绝与我们合作，甚至还亲自动手残忍谋害了那些主和派的异能者，这还真是—”
“叶凌云，请不要这样评价我们的上级，他们这么做也是有他们自己考虑的。”
然而叶凌云似乎并不在意李林那带着尖刺的提醒：
“哇哦，我可不会像那帮子人那样把他们做过的那些个事情都一五一十地抖落出来，这样会让人很没有脸面的。—你说是吧，齐格飞齐队长？”
齐格飞默认了这一事实，但他更多的是对于这个家伙的疑惑。
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一会儿捧一会儿踩的……
或者说，他一直都在喷我们的上级也说不定……—
那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难道说他这次把我勾引出来的目的，就除了告诉我一些他们内部的情况、委托我们办些事情以外，还想让我听他是如何花式嘲讽我们上级是吧？……
“是啊，毕竟我们的上司从某种程度讲是很……很那个啥的。—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个意思吧？”然而不明其意的孙雯静却继续带着她的队长跳坑。
“嗯~咸湿大叔级的人物，是吗？”叶凌云带着些许戏谑地问。
“不是。”孙雯静摇了摇头,“是那种有些……丧病的感觉，就像你那次在结界里面大开杀戒那样的既视感。”
“哦~？那我以后就尽量少在你面前开审判了。免得又让你联想到那种十分恐怖的事情了。”叶凌云乘势说道。
“嗯……”
不过孙雯静倒是觉得有些不妥：“不过我觉着…该开的时候其实还是得开开的，毕竟我也不能一辈子都去惧怕那种感觉的对吧？”
孙雯静的回答似乎让叶凌云感到了一丝欣慰：“嗯是啊，你总不能一辈子都生活在那种恐惧的阴霾里嘛！等到时候有空了我单独教你有关的法门哈。”
叶凌云瞟了一眼正在拿眼神疯狂刮痧的李林，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你家的那位监护人也是要在场的。—我可不敢保证我开了审判以后，都会发生些什么不可名状的事情呢~”
“诶不过为什么是‘我家的’啊？”孙雯静发现了一个盲点。
“那你们俩儿整得这么亲热干什么啊？”
听孙雯静这么问，叶凌云倒是有些不怀好意了：“我知道你们俩儿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好，但这样子的话难道不怕你们的上峰怀疑吗，嗯？”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李林说，“她们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还大有种想要撮合我们的感觉。”
“齐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