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二人去洛南县前,姚武从马上跳了下来。
吴莲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道:“为什么停下来?”
“难道你还真想去洛南啊?”姚武反问道。
吴莲嘟嘴不语,也跳下了马,又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把马放了。”姚武说完,便猛拍两匹马的屁股,把它们赶向了东边。
姚武拿出地图看了一下,便带着吴莲就近找了条向南的小路前近。
吴莲噘嘴走在后面,提着裙子,埋怨道:“又要走路,脚都要磨破了!我们能不能不要走那么多路啊?”
姚武无奈道:“我也不想走啊,没办法!如果,你真不想走了……我……背你?”
吴莲一听,连忙打起精神道:“不必了,我脚好的很。你就不要白日做梦了!”
姚武看着吴莲逞能超过了他向前快步走去,只留下一道香风,让他很是舒适,心想:也好,能边走边闻花香味。说好了,我可不是什么变态。
这时,吴莲蓦地回首道:“你又在想什么?”
姚武顿时一乍,忙道:“我什么也没有想?”
“你最好什么都没有想,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吴莲莫明的发火,又加快了脚步,要和姚武保持几米距离。
姚武嘀咕道:“你这不是把你爹也骂了吗?”
姚武话音刚落,吴莲又停下了脚步,扭头蹙眉道:“你……你不准反驳我!”说着,她便手足无措的捡起地上的一块土块扔向了姚武。
姚武赶忙用手臂挡住飞来的土块,心想:她是怎么了,会读心术吗?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这还不到十八就这么任性了,以后不知会变什么样,千万不要给我闹个大的,真的会被害死。
吴莲气的跺脚,不想再看到姚武,立刻转身向前快走。
姚武见她像在跑一样,生怕她出事,立刻跟了上去。吴莲却不想他接近自己,又向前疾走几分,还差一点儿崴到脚。
两日后,二人为了躲避追捕,一路跋涉崎岖的山道,终于看到了一座繁荣的中型城市。
姚武看向一旁戴面纱的吴莲,很是疼惜她这些日子的奔波,开口道:“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再走吧。”
吴莲傲娇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我倒是不怕,他们主要找的是你。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给你面子,休息几天。”
姚武抿嘴不言,率先从山坡小道上走了下去。
“终于可以休息了,我的脚都快没知觉了。”吴莲抱怨着,也跟了上去,可没走几步发现,和姚武距离拉近,立刻和他保持五米距离再说。
没多久,他俩就来到了刻有商洛二字的城门之下,车水马龙,行人接踵而至,也不知这大山中怎么会冒出这么多人来来往往
“前面的,快让一让,不要挡道啊!”
姚武听到背后有人在呵斥,立刻转身看到是一车夫,正在催促他让路。姚武没有和他争辩,主动站到了一边,吴莲也跟着躲到了马路边。
“驾!”
那车夫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驾车进入了商洛城。在他后面,还有一行的马车,都装满了货。
“卖花儿了,卖花儿了,这位姐姐,你要买花吗?”
吴莲听到背后有姑娘似乎在对她说话,立马转身便看到一提着满满一篮筐的小姑娘,正笑嘻嘻的看着她,说道:“姐姐,要买花吗?现在冬天要来了,再不买,想买也买不到了。”
吴莲正犹豫要不要买时,姚武却在一旁拿出一些钱放到篮筐中,说道:“我们买了。”
小姑娘一看这钱上的数字,立刻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惊道:“这么多!大哥哥,要不了这么多钱。”
“那我全买了。”姚武道。
吴莲怪异的看向他,不知他这是要做什么。
“全买,也太多了。”小姑娘倔强道。
“没关系。你要不收,我就不买了!”姚武道。
小姑娘立刻将钱抓进了口袋里,数都不数,将整个篮筐都递给了姚武,开心笑道:“那这个篮子也一并是你的了。那我走了。”说完,她便转身跑进了人群中,生怕姚武会反悔。
“你为什么要全买啊?你买花又是做什么?”吴莲不解道。
姚武捧着满满一篮筐的野花,说道:“因为我不想看到她为了卖这些花,四处求人到晚上。”
“就这么简单?”吴莲一脸的不信。
“你是大小姐,又怎知穷人的生活。”姚武情绪有些低落道。
吴莲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对了,之前在江堰遇到的那位小秋姑娘怎么样了?你们相谈甚观,怎么后面就没听你讲起了。”
姚武蹙眉道:“在你留下那一句话的当晚,她死了。”
吴莲有些惊呀,忙道:“她……怎么会死?到底怎么怎么回事?”
“我们边走边谈吧。”姚武说完径直向城中走去,心情沉重。
吴莲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帽子,跟了上去,虽然知道继续追不好,但她还是十分想知道小秋的事,边走边等着姚武说出她不知的过往之事。
“那天你走后,我们便在小秋家中遇到那些坏人来报复。结果,小秋却中毒而死,我带着她一路逃到了山中一个叫龙池的地方。”姚武自嘲一笑,又道:“可是,她什么时候死的,我都不知道。”说到此处,姚武双眼不禁布满了血丝,心难平。
吴莲看着姚武这样子,不知为何也是心中有些悲凉,伤心,想到小秋的家境,身世,眼眶湿润了起来,自己却在那时如此任性,感觉自己就像个坏人一样。
“我以为她只是发烧,累了,就没有去管她,直到师父提醒我我才知道她都死了一个多小时了,这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把她葬在了龙池边,杀了那些人。我答应过她,以后一定会去看望她,陪她说话。也许你会说,不过只是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天的小丫头而已,但她叫我一声大哥……我却……不能保护她,我心有愧!”姚武说着,便有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到了衣服上。
他又说:“我不能接受穷人就应该被欺负,什么是仁义道德礼义廉耻,温良恭俭让?我看都是狗屁。没有能力,这一切都是虚妄的。当你有了实力,这一切也就有了。”
姚武苦涩一笑,又说:“虽然它是狗屁,但,是我姚武的做人原则。也许好人没有好报,但我就是想做个好人。”他停顿了一下,觉得和吴莲说这些是多余的,便转移话题道:“我们去找客栈吧,别找繁华地段的,那里眼睛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