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养寇自重
书名:乱世风云 作者:英雄立马起沙陀 本章字数:7615字 发布时间:2022-03-29

昭武十一年二月十日,海寇一反常态,大举进攻永宁城及其附近地区,当地官军向晋军求援。

马运雄得知后,派林清贤率水师北上,务必在海上击败海寇,不许敌军登岸,他则亲率训练后的当地乡兵和部分晋军五千人前往增援。

二月十一日,林清贤等率水师大小战船五十多艘的兵力在永宁城以东五十里的海域内击破海寇主力徐碧山部,击沉其战船三十多艘,逃走十余艘,自己损失三艘。这一部分海寇水军还是有战斗力的,属于真正的海寇精锐,装备了火枪火炮,如果不是他们不知晋军会来到,恐怕就已经登岸了。

林清贤歼灭这股海寇后,率军北上在崇武城东南海域又击破海寇水师一部,其余全部北返。

失去了海寇水师的增援后,永宁城的压力自然减轻了不少。

十二日中午,马运雄亲率晋军五千人抵达永宁城,官军得知援兵到来,也开门反击。然而这些官军的战斗力太差了,和海寇一触即溃,出城的千余人反而被很快歼灭。晋军战斗力要强不少,与海寇激战很久,海寇因为后援不济,被迫向东撤退,但已无路可退,最后不是被俘就是歼灭,而俘虏的人,马运雄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马运雄消灭海寇后,进入永宁城,此时永宁城还有武朝士兵不足两百人。马运雄将他们全部纳入自己的麾下,不管其是否愿意,但是他已经实际控制了永宁城。

没想到永宁城这么轻易的拿下了,他也有些意想不到。

三月初,马运雄为了扩大自己的西部辖区,也为了保障金龙岛正北方向的安全,他决心拿下安平城这个据点。为此他下令这些纳入麾下的武朝士兵和部分俘虏兵囚犯共六百余人装扮成海寇的模样攻击宝盖山以西的安平城,而派部下钱明亮尾随其后,只要他们攻击安平城,他就以剿匪的名义歼灭他们,然后进入并占领安平城。

计划是顺利的,然而这些人不是傻子,在邻近安平城的时候,他们似乎有了哗变的迹象,钱明亮果断下令猛攻,将这几百人就地射杀,避免其泄露计划。

而安平城守将见有海寇,也没有看清情况,竟然逃跑了。

钱明亮大喜过望,竟然白得了一座空城。

虽然城池不大,但是该地位置重要,钱明亮请示马运雄如何处理。

马运雄派钱明亮驻守安平城,并向北继续推进一定距离,同时让钱明亮将城中财富全数看管好,如果有人攻击实在守不住的话就焚毁了安平城。

马运雄原以为金龙岛以西的地方虽然已经人烟荒芜,但是毕竟相对平坦,可以耕作,然后实际到来后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想象的那样。这里要么不下雨,不下雨就没有水灌溉,而一旦下雨就是水灾,导致道路泥泞,短期内根本无法修复,遑论在此经营了。

为此他下令减少在福全新城及其附近地区,而将主力转移到永宁城、金龙岛附近,着重于加强滩头的防御。而当地的财物,则下令能带走能运走的全部运走,百姓中能当兵的全部征募他们当兵,不能的则许诺在南洋给他们田地,将他们从三月下旬开始全部安排船只运往南洋各地。其余的地方反正也没多少人了,也不是晋国的地盘,干脆打造成为一个无人区。

虽然要放弃这些地方,但有的地方还是要拿下的,那就是中左城,此地地理位置极为重要,而且晋国对此比较熟悉,多年来一直与武朝在此通商,即便海寇频繁袭扰,但是这里依然相对于别的地方还是繁花不少的。所以中左城一定要拿下,不过得等些日子。

六月初的时候,海寇向中左城海域发起了进攻,晋军水师安然让其登陆,然后在海面击败了海寇,烧了其船只,然后就作壁上观,待海寇和官军在中左城杀的都差不多时候,晋军从金龙岛立即登陆,没多久就将两部分全部拿下,连同中左城一起拿下了。

经过审问,这里面有一个海寇头子,与这一带的海寇匪首洪南山关系极不一般,名叫王海峰。马运雄要杀他的时候,他毫不畏惧,马运雄欣赏其胆量,将他留下来,他然后要求与马运雄面谈,马运雄答应了。

王海峰倒是痛快,说你们晋军不远千里这样打来拉去实际上是在给武朝打仗,到头来损失不少,武朝也不给你们任何回报,又是何必呢。他表示只要晋军不阻挠,那么他愿意向这一带的海寇徐碧山进言,两家达成和解。

马运雄觉得他所说也不无道理,但是兹事体大,他不能立即答应,要请示,但是也没有杀他,而是将他留了下来。

马运雄一方面立即将此上报杜子颖,并上报中书省及马运扬,希望得到他们的答复,另外下令只要海寇不袭扰晋国辖区和驻地,官军也没有请求增援,一律作壁上观。

同时他也与王海峰继续交谈,得知徐碧山是双海南部和广南东北部的海匪中最强大的一股势力,拥兵不下数万人,而且以雄狡著名,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杜子颖得到马运雄的奏报后,认为所说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不做表态,而是等待马运雄的答复。

昭武十一年的二月时候,中书左相张少微因病去世,年七十一岁。

马运扬万分悲痛,下令追赠为中书令、开府仪同三司,司徒,而他的职位,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以刘道宝来接替,其实刘道宝也不年轻,他只比张少微小五岁罢了。为此,马运扬决定以郑永逸出任吏部正判,刘道宝的吏部兼职被免去,减轻他的压力。

至于马运雄等人提出的建议,他和刘道宝、董元嗣、柳子厚等人商议后,原则上表示同意,但具体行动上要万分小心,避免走漏风声,那样后果将难以想象的。

八月初的时候,杜子颖、马运雄得到了马运扬的明确指示,让他们相机而定,但以保全自身为要。马运扬也知道打了这两年,晋国也不能总这样耗下去了,虽然府库还能支撑,但必须得有个底线啊。另外马运扬特别嘱咐杜子颖和马运雄,如果遇到真正的东町外夷海寇,决不能与之妥协,必须征剿,而对于被迫造反的海寇头子,可以与之妥协,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可以相机招抚。

八月底,马运雄找来了王海峰,告诉他可以与徐碧山做交易互不侵犯。

条件是徐碧山部海寇不得攻击晋军占领的地方以及宁西和晋国本土及南洋属地,不得中途劫掠晋国的商船和战船,只要做到这些,晋国可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外他们还可以做贸易,晋国可以资助他们部分粮饷兵器,但是他们不能再以东町海寇的名义和伙同他们来袭扰武朝,而且他们所获得的利润要分出一部分给晋国。

王海峰对此原则上也表示同意,并答应尽力说服徐碧山。

马运雄特意叮嘱不要伙同东町海寇袭扰沿海,王海峰有些不在意。

马运雄只能是把话说明了,说:“你们自己袭扰,到头来被抓还可以说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或许遇上几个清官还能给你们说好话能理解,也许能减刑,而伙同东町海寇,那就是私通外夷了,罪名就大了,没人敢替你们说情,我们就算想帮你也做不到了。”

十月初,王海洋返回了徐碧山的老巢,地处广南的惠阳一带。

为了表示诚意,马运雄将他们原有的兵器和人员都全部发还给他们。

王海洋确实有能力,说通了徐碧山,徐碧山也认为确实有道理,尤其是马运雄关于他们不要伙同东町海寇,很是赞同。

故而从当年的十二月开始,徐碧山下令所部不再袭扰晋国驻地,重点转移到广南各地已经武朝其余地方,避开晋国的辖区,同时与晋国展开了私下贸易。晋国资助其部分粮食,甚至以一些相对老旧的船只,徐碧山则将抢劫来的部分财富尤其是丝绸、瓷器和女人等以优惠的价格卖给晋国,晋国则转卖给南洋各酋长部落和西巴斯鹰国、佛鹰国。同时在袭扰的时候也改变了策略,以打家劫舍和杀富济贫为旗号,重点抢劫富商大户和官吏,尽量放过普通平民。

而杜子颖在闽州府东部方面,自拿下两县以来,这两地的生活虽然艰难,但大体可以维持,比起武朝控制区来要好不少,因此从昭武十年底开始,涌入海清县、长乐县的百姓也相对多了起来。而对待海寇方面,杜子颖所部直到昭武十一年底一直秉持比较强硬的态度,并在当年协助官军多次征剿海寇,但只是限于海上作战而已。然而这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比较晋国水师要强于武朝是事实。

昭武十一年十一月开始,杜子颖也与袭扰这一带的汉族海寇李一本等达成了秘密交易。

因此从昭武十一年十一月开始到昭武十四年下半年,双海前线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现象。晋国驻地的海清、长乐县、连海县、金龙岛、蝶陵岛、中左城、永宁城等地几乎没有多少海寇袭扰,偶尔有一些东町海寇袭扰,但是规模和战斗力都有限,构不成威胁。因而从昭武十二年下半年开始,晋国与武朝内陆的航运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晋国的赋税也在逐步恢复,而且晋国的大商人也趁机将粮食、布匹、茶叶等高价转卖给内地,或者有背景者甚至卖给海寇,然后换取他们抢劫过来的丝绸、布匹、瓷器和金银等。

因为昭武十一年到昭武十四年的前线时光相对宁静,杜子颖也奏请安排军队轮流换防,将部分人安置到海山洲修整,再从海山洲派一批人来接替,同时这也是经历实战的考验,得到了马运扬的同意。

昭武十二年五月底,杜子颖安排马致遥、杜义祺、沈存忠等回海山洲修整了三个月的时间,十月初返回了前线。

昭武十四年三月初,杜子颖再次安排马致遥、杜义祺、沈存忠等回海山洲修整了两个月的时间,六月初因为前线战事相对开始紧张,他们也都立即返回了前线。

而当马致遥昭武十四年返回去的时候,李颖冰给他生下的女儿已经快两岁了。女儿是马运扬起的名字马蓉菱,是昭武十三年五月出生的。

在前线,到昭武十四年底,杜子颖所辖的海清、长乐两县的人口加起来已经逐渐恢复到三十万人的规模,生产生活方面也有了大幅的改善,正因此也吸引大批武朝百姓前来。杜子颖将安抚及生产的事宜几乎都交给刘茂弘去办,而且办的还很好。

因为张舒扬在昭武十二年就被杜子颖送回了海山洲。刘茂弘继续采取张舒扬的办法,用以工代赈和相对高价收购农民田地的办法,将海清县、长乐县的几乎所有的良田都纳入了晋国的控制之下,全记在了杜家的产业之下。这样到昭武十四年底,杜家名义下的在海清县、长乐县和连海县三地拥有的田地已经高达近二十万亩了。

而杜子颖则将重点放在了兵务方面,他在海清县、长乐县与古琦岛修筑工事城防营寨,同时训练乡民,确保他们能够在战时作战。长乐县石材很多,这正好能用于修筑城防。同时将大量石材装船运回海山洲或者南洋。另外海清县气候温和、湿润,大多数山地也不高,土层深厚,土质肥沃,故而适于森林的生长,因此树木也非常多,主要有杉、松、木麻黄、相思树、油茶、油桐等。杜子颖修建工事的木料多来源于此,同时大量伐木造船,而海清县本身也有着很好的造船场。而剩下来的不少木料,全部运往海山洲以及南洋。

对于这些,晋国上下采取了一致的默许甚至是暗中支持的行为。马运扬还让女儿马丹旎暗中控制了与一些海盗的联系,与他们做生意,为宫苑府增加收入。到昭武十四年下半年,马丹旎掌管的宫苑府,仅仅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凭借与海盗做生意再转卖给西洋,就赚取了约三百万两。而其他大族也从中获取了不小的利润。

因为有着巨大的利润,晋国内部这几年也发生了变化,最典型的就是大商人大官僚的进一步崛起和强化,尤其是李、柳、范三家,而与之对应的就是原有的一些大族实力削弱的非常厉害,袁谢两家已经难有作为,其能力已经和一般的富户差不多了,实际上已经成为了顶级大族的板上鱼肉,随时可能会被消灭。

昭武十一年下半年七月,裴家为了继续保持自己的实力和影响,考虑到自己在朝中无人,与李家进一步拉好关系并靠拢。裴家的当家人裴良宏在保留允许自家经营的前提下主动将自己控制的商号与李家的绍海康合并,李瞳瞳当然是万分高兴。

八月,柳梦绮的柳家兼并了在海寇袭扰中艰难生存的十几家中小商号与其土地,并拉林尚珍的娘家林家一起开办了自家的商号,名曰广安仁。因为她的特殊身份,在前台出面的都是自己的小弟柳子枫,但实际都是她在把持。因为她的身份和实力,所以广安仁刚成立不久,其资产就能和绍海康、盛华祥等老牌商号所并列。

范家依然是实力最强的家族,盛华祥也依然是实力最强的商号。虽然开始几年范家确实损失不小的,但是家大业大,从昭武十一年开始就恢复了实力,到昭武十三年的时候还赚了非常之多。不过随着广安仁的横空出世,范宪安也得小心应对。虽然单独的绍海康、广安仁都不是范家的对手,但是两者如果联合就难说了。

昭武十二年夏季,袁谢两家的田地上因为租赋问题引发了不小的民变,马运扬大怒,下令马运泽严厉彻查。李、柳两家趁机兼并其土地,并策动官员将袁谢两家的当家人下狱,最后是马运泽出面说情,这才最后解决。但经此事后,袁谢两家彻底衰败。两家原来在海山洲的田地也只剩下两万多亩了,事后更是被李、柳、裴三家瓜分,仅剩下了千亩勉强度日,同时南洋的资产也被范家和公族所占据。

袁谢两家彻底衰败震惊了整个晋国,虽然两家没被灭族,但实际上至少短期内丧失了崛起的希望。也让不少没有强势后台的中等和次等大族感到了恐惧,他们希望中书左相刘道宝等人能够制止,但是刘道宝没有这个能力。马运泽又是宫苑府使,更不可能了。仅有的能够说情的宗亲府令马运建是重病在身,而杜子颖又远在前线无法抽身,崔家又作壁上观。

昭武十二年九月五日,宗亲府令马运建因病去世,年六十七岁。

马运建的去世让马运扬万分悲痛,下令追赠太师、晋阳王。

马运建去世后,宗亲府方面,马运扬不得不以马运泽来出任,女儿马丹旎出任宫苑府使。

昭武十三年初,柳梦绮让弟弟柳子枫在宁安府召集李、裴、范、林的当家人议事,五家在换地上达成了一致意见,确保自己的土地能够大批的连成一片。同时还做出了五家互相照应和停止争夺的共识,并保证在海山洲的五家利益互不侵犯,除马张崔杜田五家和这几家外,他们五家中的任何一家对其余人动手,均不做支持。

这实际上相当于五家要联合瓜分海山洲除了公族府和张崔杜田四大顶级家族之外的土地产业和利益。

对于这些,仪仗司及内事厅都有密报,马运扬不是不清楚,但是却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一来战事让自己操心,他已经年近古稀,精力不济了,而且还要培训孙子,根本顾不上。二来前线战时所需的粮草后勤等还需要这些大族的鼎力支持。而且作战这几年里,这几家大族确实做出了不小的贡献。连他一向不喜欢的林尚珍都将自己的积蓄捐出,而且还让家族也捐出大量的财产,所以马运扬至少在这个时候没办法对他们下手。

马运扬深感海山洲的局势已经明朗化和定型化了,那就是包括王族马家在内的马张崔杜田五大权贵家族和李、柳、范、裴、林五大富豪家族。

马张崔杜田五家拥有政治上的绝对权力,并控制着军队,但是在不少的民生商贸领域,李柳范裴林又拥有很强的优势,而且贡献了赋税的很多。实际上已经形成了僵局。而五大富豪家族中,林裴两家相对较弱,属于依附性,真正的权力在李、柳、范三家手中。

昭武十三年开始,马运扬喜欢上了春秋时代的晋国史和东晋时代。妻子张晶蕊不解,马运扬叹息道:“我们的晋国真像是晋国了,晋国六卿执政,我们这是几啊。东晋是皇帝垂拱士族当权,我看也类似了。”

有鉴于海山洲的局面已经成型,马运扬从昭武十一年就开始将重心转移到了南洋方面。这几年里,马运扬加大对南洋的投资,让女儿派出信任的人在南洋大肆发展家族的势力与产业,尤其是最为富庶的东宁和永晋行省,另外就是开发矿产丰富的保宁行省。并且有时候马丹旎还亲自前去,并带着侄子马守山前往体验底下的生活,这都是为孙子接班做准备。到昭武十四年底,公族已经在南洋方面占据了较大的优势。而李柳范三家在南洋的实力虽然也不弱,但是还远没有在海山洲那样能够呼风唤雨。

昭武十四年的时候,马守山也十一岁了,在母亲、姑母、祖父母的照顾和精心培训下,马守山很聪明,也很可爱,这让马运扬很放心。

虽然这几年勋贵大族富豪在大肆扩展自己的财富,流离失所的人很多,但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民变,一切都还维持的可以。因为晋国的风俗和武朝是大不一样的,没有那么严重的重农抑商。而是注重钱生钱,注意规模效应,以减轻剥削提高效率为主。五家大富豪自换地后,其田地普遍得以连成一片,能够采用较为统一的规范标准来经营,而且靠着对农民进行小恩小惠的施舍使得他们更加卖命。同时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还大建作坊,吸引无地外来的农民来进行做工。

这几年的疯狂时代也让晋国朝野上下不少人竟然希望海寇不要走,而是继续这样维持下去,这钱赚的太容易了,成本也更低,但是马运扬很明白,这是在玩儿火,实际上就是养寇自重,而且从杜子颖等人上奏的情况来看,东町海寇和各地海寇已经成不了多大气候了,官军在浙东的清剿已经结束,重点就是双海的沿海五府州和广南了,为此他下令要协助官军进剿,同时要展现出一定的实力尤其是海上实力,避免自身成为下一个被打击的目标。

其实对于晋国方面与海寇的私通,武朝地方上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但是都没有太确实的证据,加上杜子颖等人始终不承认,他们也没有办法,何况现在他们还需要杜子颖等人的支持,但是这种需要已经日渐减小了。

昭武十四年下半年,武朝剿灭浙东海寇的主力刘显光部已经抵达双海行省,迅速剿灭了闽州府、福宁一带的沿海海寇,杜子颖也派田旭昆、杜义祺部三千人参战。

此战田旭昆、杜义祺见到了一支完全不一样的武朝军队,其装备和战斗力及战斗意志完全不同,非常凶悍而且纪律性很强,是一支劲旅。

昭武十五年三月,刘显光又率军南下攻击东町海寇在双海最大的据点和巢穴兴光、平海一带。

晋军水师也奉命协同参战,由李思约亲自率领大小战船五十余艘。

杜子颖在李思约行前特意告知一定要打出威风,绝对不能失败,否则海寇灭后就是我们自己了。

六月中旬,晋军李思约部水师和武朝官军水师共大小战船百余艘和东町海寇水师在平海城以东海域大战两个多时辰,全歼其水师。然后武朝军队登陆平海城东部,西部也有武军进攻,又经过了几个时辰的作战,武军收复了平海城,并在次日继续西进,收复了兴光城,解救被掳男女数万人之众。

八月,刘显光率军继续南下,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了双海南部地区。

马运雄奉命派兵支援,同时马运雄也赶紧通知这一带与之保持较为频繁贸易的海寇海盗赶紧南撤。

在以上的这些作战中,马致遥、杜义祺、沈存忠都参与了,而且也立下不少战功,但是也都有受伤。尤其是马致遥拼的最猛,身上的伤痕也留下了不少,自然也给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九月,刘显光部经过苦战拿下了南林岛,这是徐碧山的巢穴之一。

在这之前,徐碧山曾托人向马运雄传话,表示愿意将南林岛交给晋国。

马运雄本想收下,但是马运扬、杜子颖先后给他下过多次死命令,让他绝对不能收下南林岛。因为这里太过于重要了,地处广南双海交界地带,武朝当年不肯舍弃,现在大兵压境又怎会放弃,所以马运雄不得不看着即将到手的南林岛飞了,毫无办法,如果他接收了南林岛,刘显光很有可能会对晋军下手。

而此时的双海帅守这几年已经换了三任了。阮山峰之后的刘仁川、游汝潜、汪伯玉都是文武全才,均非等闲之辈,对杜子颖表面和气,暂时也承认晋军的控制区域,但实则防范很严,而且已经在晋军控制区域部署兵力加以防范,并暗中警告如果晋军接收南林岛,必将视作海寇一并消灭。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是放弃南林岛了。

到昭武十四年年底,双海境内的海寇已经全数清扫完毕,刘显光继续率部南下清扫广南等地,而晋国的任务至此也就完成。

剿灭海寇的任务完成了,但是也意味着与武朝的短暂的和睦时期过去了,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的时候了,而且要尽快的完成,一旦广南海寇被消灭,晋国的利用价值就丧失了。另外武朝高层对晋国持理性友好的严惟中、罗章含都已经去世,继任的首辅徐少游则老奸巨猾,难以琢磨。何况嘉佑皇帝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一旦此时出现意外,马运扬能够讨价还价的本钱就更少了,所以要趁现在尽快与武朝达成撤军及善后各项事宜以尽早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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