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瑰和杨珊相视一笑,都忍不住松缓了一口气。
杨姗朝童瑰挤眉弄眼吐舌头,怪表情做尽。
童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顷刻间,笑颜如花,饶是满园春色,也黯然失色。
二女一路默默赏花,偶尔会轻声交谈几句什么,无非是这花那花的什么。
这里的花她们大多都认识,最漂亮的当属大丽花,白色的、黄色的、红色的,应有尽有。
只可惜不是白天,光线不足,不足以展露出它们此刻的美态。
其次便是白菊,美人蕉、米兰、茉莉、珊瑚豆、夹竹桃、叶子花等,足足有十几种,都是属于八、九月的花。
童瑰突然被一丛喇叭花给吸引住了。
她急忙凑近前去,细细嗅闻一番,芳香骀荡,忍不住深吸了几口。
迷人的香味进入肺腑,令人沉醉。
她那一脸陶醉的模样,通过小白的眼睛,清晰无比的同步在苏途的脑海之中。
苏途脸色顿时阴沉无比,剑眉怒张,杀气腾腾:“不知死活。”
小白急忙附和:“呱呱呱呱。”
杨姗突然轻轻地拍了一下童瑰的肩膀。
童瑰猛然醒过神来,满脸狐疑的看着杨姗。
杨姗笑着问道:“玫瑰,你怎么了?”
童瑰黛眉轻蹙,神情迷惑,她转过头去看向面前的白色喇叭花丛,似有所思。
眉头渐皱渐紧,然后凑近前去,轻轻嗅闻,面色渐变:“这花不对,喇叭花的味道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以前去爬山,看到过漫山遍野的喇叭花。”
杨姗听到她的话,笑着说道:“我刚才还以为你突然魔怔了,原来是这个问题,你还真别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看见这丛花,也以为是喇叭花,后来还是那位大叔告诉我,这花不叫喇叭花,这花叫做醉心花,也叫做情花。”
童瑰黛眉深锁,轻轻道:“醉心花?情花?”
似有所耳闻,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别想那么多了。”杨姗微微一笑。
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花丛中那朵含苞待放的黑色花蕾,顿觉惊奇神:“咦,玫瑰,你看那朵?”
她伸手一指。
童瑰随着她的手指看去,顿时惊诧失声,“黑色的?”
“好神奇呀。”杨姗惊叹一声。
二女伸长了脖子,睁大眼睛,想要看个究竟。
“想必是新品种,快要开了。”童瑰美眸流转,满目期待。
“等下我们问问大叔,这花的花期,下次再来看就是了。”
童瑰回眸,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还有下一次?”
“我知错了,玫瑰,你别生气嘛!”杨姗急忙撒娇作俏,过来抱着她的一双香肩,轻轻地摇啊摇,似要摇散她一身的软香玉骨。
“别摇了,再摇我就散了。”童瑰无奈,狠狠地剜了杨姗一眼,却是带着嗔怪的笑意,魅惑天成,风华无双。
她原谅了她,就这么简单,谁叫她俩姐妹情深。
“我就知道我家玫瑰最好了。”杨姗一激动,又要去啃童瑰那凝脂般的脸。
“少吃我豆腐。”童瑰急忙躲避,玉脸上满是羞恼。
杨姗做了个委屈的表情,又很淘气的朝童瑰眨了眨眼睛,随后自顾自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太不淑女了,你这个女流氓。”童瑰板着脸说着,说完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顿时风情无限,一时间满园花色尽失。
二人闹够了,一起看着那朵含苞待放的黑色花蕾,杨姗朝童瑰挑了挑眉:“玫瑰,难道你不想看看它盛开之后的模样?”
这样神秘而又美丽的花朵,这样的充满诱惑力的撩拨,对于向来爱花的童瑰来说,大体是拒绝不了的。
她沉默了。
便是默认了。
杨姗赢了,吃笑一声:“小样儿,小玫瑰,带刺又如何?姐姐还不是吃定你了。”
“这两个蠢女人。”苏途忍不住暗暗咒骂了一句。
看到那朵黑色曼陀罗花蕾,原本安静的小白就开始狂躁不安,围绕着它盘旋飞舞。
它数次想要冲过去,将之啄吞,可惜它只是魂体,又想到了尚未开花结果,便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苏途无奈,只好用意念传音,耐心安抚:“小白,安静点,就这么点定力,以后你还能干什么?”
“呱。”小白暴躁不安的叫了一声,有些愤怒难平,急不可待。
它那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只鸟,让苏途有些不忍直视。
幸亏别人看不见,要不然,这也太丢人现眼了。
苏途很无奈,扶了扶额,斥责道:“急什么,想吃,至少也要等它成熟了呀。”
二女盯着那朵黑色曼陀罗看了好长一会,越看越觉得神奇和好看,如果绽放,又会是何等风采。
童瑰轻叹一声:“这满园春色,看这一朵,便足矣。”
“你看看你,又酸溜溜的了。”杨姗趁机偷摸了一把她柔嫩滑腻如瓷玉般的脸蛋,嘿嘿一笑:“这手感真是妙极了。”
童瑰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看不出,原来你这么不正经。”
杨姗不无得意的笑着说道:“嘿嘿,你错了,这叫骚气。”
“那我可以说你很骚吗?”童瑰微微一笑,明眸善睐,盈盈如水,动人心魄。
“那我也只骚你。”杨姗笑着,俩人又是一番打闹嬉笑。
无非是你吃我点豆腐,我楷你点油水,好不欢快,似乎之前所有的悲伤和忧愁都只是云烟。
这互撩的本领,简直登峰造极啊!
对于二女没有节操的戏闹,苏途有些不忍直视。
“呱呱。”小白撇了撇赤红的鸟啄,很不屑。
苏途忍不住笑着传音问道:“小白,我看你好像挺羡慕的啊,是不是又想念桃花山上那几只长得很漂亮的小母鸟了?”
小白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不过眼神有些躲闪,看来是真的有些想法。
苏途嗤笑一声:“搞得好像你能拿那几只小母鸟怎么样似的。”
“呱呱……”小白顿时恼羞成怒。
它回过身来,隔着虚空,血钻般的眼眸恨恨的盯着苏途,两朵血火剧烈地燃烧着,一双雪白色的翅膀也愤愤地扇动起来。
它只是灵体,拿那朵黑色曼陀罗都没有什么办法,拿桃花山上那几只漂亮的小母鸟,自然就更没有什么办法了。
只能看不能吃,确实是挺让鸟着急和郁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