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
书名:城南花已开 作者:彩虹色的西瓜头 本章字数:3830字 发布时间:2022-03-31

        80年代末,全国经济都处于低谷时代,越是偏远的小山村越是贫穷。鹤山村就秋山县城下面的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秋天的傍晚时分,在田野劳作的人们开始扛着锄头,牵着老牛吱呀吱呀的往回走,仍有几个身影停留在空旷的田野里,身影慢慢和天空融成了一个颜色。“爸爸,回去吃饭了”,一个小男孩扯着嗓子喊道。小男孩喊完后,侧着耳朵,等待着回应,一会,男孩又朝前迈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爸爸,快点回家吃饭”,“知道了,一会就回来”,男人浑厚的声音从远处漆黑一片的田野里传了出来。男孩像是得到指令一样,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微弱的灯光在黑夜里摇曳,像是能在轻微的吐息之间就灭了一样。没点灯的应该随着狗吠声进入了梦乡吧。

        “平子,今天在学校里面学到啥新东西了吗?”男人扒着饭含糊的问道。

        “今天学了算术和拼音”,男孩说道,随后也扒起了饭。

        “赶紧吃饭,吃完我要去洗碗,天都黑了,你也是,到了吃晚饭时候,别人都回家了,你还不回来,还要人喊。”女人嗔怪道。

        一会功夫,就结束了吃饭时刻,“你爷俩赶紧去打水去洗洗”,小男孩熟练的拿着盆打着水。

        “梅子,我明天去城里上看看有没有事做,你给我烙几个饼带着,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男人抹着桌子说道。

        “好,我明天早上给你做带着”女人的声音在锅碗瓢盆的碰撞中提高了几个分贝。

        月亮已经挂在空中了。屋里点灯的越来越少了,狗也渐渐不吠了,几只乌鸦叫着飞越过村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小男孩叫陈平,周边住着的都是姓陈的。孩子爸爸叫陈飞刚,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周围人都会随着孩子叫,叫平子爸爸,孩子妈妈叫王梅,也被周围人叫平子妈妈。他们一家住在靠近马路边,土坯的房子,下雨会漏雨。整个村里几乎都是这样。偶见几个好一点的房子都是父母在外挣钱回来修的。大家都是靠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来养活一家人。

        天刚蒙蒙亮,鸡叫已经过三遍了。平子妈已经把烙好的饼装起来了,“我把饼放你包里了,在靠近外面的包里。“好,那个田里的草如果再长起来,我过几天回来再弄”平子爸收拾念叨着。“好,你赶紧的,等会错过这班车你就走不了了”,平子妈催促道。每天就只有一辆开往镇上车经过我们村,有时候天气不好,就没有车经过。“平儿,赶紧起来和你爸爸说再见”,熟睡中的陈平被妈妈喊醒。陈平揉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爸爸。

        “你在家好好读书,帮妈妈干一些活。”平子爸爸说道。

        “嗯嗯。”陈平点点头。

        “那我走了啊。”平子爸爸背着那洗的泛白的看不出原色的包出门了。

        “路上注意安全啊!”平子妈妈送了爸爸一段路,看着爸爸背影,喊道。

        “你赶快回去吧!”平子爸爸喊道。

        平子妈妈回到家,把平子喊起来,“赶紧起床准备吃早饭去上学。”

        “哦”平子缓慢的从被窝里面爬出来,慢吞吞的吃完早饭,去上学了。平子现在上的是一年级,他既不调皮捣蛋也不好学,就是大众眼里听话的好孩子。平子去上学了,平子妈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了。

        下午四点左右,平子就蹦蹦跳跳的回来了。这时妈妈还在外面的田里劳作,平子熟练的找到放在破鞋里面的钥匙,打开了门,就开始背着篓子出去拾掇牛粪。他沿着小路,仔细的搜寻着,希望能多发发现一些。除了找寻牛粪,平子也会拾掇一些柴火或者野菜,反正能看见的,就会拾掇起来,装着带回去,因为爸爸许诺平子每天回来干活,过年给平子买一双新鞋,平子总是期盼着。在找寻一段距离后,他开始背着篓子回家了。远远看着已经开着的门,平子知道妈妈已经回来了。于是背着竹篓开始跑了起来。回到家后,平子熟练的把捡来的东西进行分类,然后开始给鸡喂食,平子妈妈则挑着空桶出去,对平子说道,“我去浇个菜,一会就回来”。平子喂完鸡后,锁好门,去找隔壁的小伙伴玩去了。

        天渐渐暗下去了,平子妈妈挑着桶,把还在玩耍的平子喊着一起回家了。平子妈妈起火做饭,对平子喊道,“你把那个衣服和豆子都收一下,刚刚回来路上听力大爷说,今晚和明天可能会下雨”。平子应声道。“说来也很奇怪,今天天气这么好,明天竟然会下雨,不过力大爷懂得课真多,平子,下次你去向力大爷学习学习,如何看天气”平子妈妈边烧饭边嘀咕着。很快,他们就吃饭了,这时的天已经全黑了,微弱的灯火在闪烁着。

        晚上睡觉前,天还没下雨。平子妈妈把窗户都关起来,缝隙都塞牢实,平子也拿着盆和桶放到相应的会漏水的屋顶下面。因为有一次夜里雨下的太大了,平子的床都被雨淋湿了,晚上也没睡觉,后来屋顶被爸爸修过一次,但是还是会漏雨,不过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深夜,当全村都在酣睡中,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往下落。平子妈妈被落在盆子里面的雨声吵醒了,嘟囔道“还真下雨了”,然后翻过身,在有节奏的水滴声音中再次入眠。

        第二天,雨停了,天空却依旧灰蒙蒙的,好像随时都能下起来,平子妈妈扛着锄头,带着一把破伞就出门干活了。过了半晌,天又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从昏昏的天上下下来,平子妈妈只能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这时,一个背着娃娃的女人走近了平子妈妈视野,这么大雨天,背个娃子,也不打伞。心想着,便撑着断了一根伞骨的伞,走到女人身边,说道,“我家就在前面,你要来避避雨吗?”

        “好,那谢谢你啦,大妹子”,女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平子妈妈加快了脚步。

到家后,平子妈妈喊道“平子,拿个凳子过来”,转头对女人说道,“你先把娃子放下来,把外面的湿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晾晾”。女人解开背娃的带子,平子妈妈在后面托着,轻轻的把还在熟睡中的娃娃接了过来,脱去了身上的潮湿的衣服,放在了床上。随即拿来了衣架,正准备挂衣服时,女人开口到,“大妹子,我来吧,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咱都是带娃的,都知道很不容易,互相帮着都是应该的。不过听你口音,不像是附近的,你怎么会来这边啊”平子妈妈挂着衣服问道。

        “我是准备到城南那边去探亲的,结果路上迷糊了一下,以为到站了,就赶忙下车了,我下车后半天缓了过来,发现下错站了。然后车也开走了。女人无奈又自责的说着。

        “城南那边还挺远呢,我们村每天就早上有一班汽车经过,你今晚就先住我家吧,我男人最近几天外出干活了,也不在家,明天再去坐车就行。”平子妈妈安慰道。

        “那实在太感谢了,大妹子,我都没法报答你了,你家有啥活都可以交给我,我帮你干。”女人感激的说道。

        “你这背娃走了不少路吧,先歇一下,我烧点水”平子妈妈说着准备走向厨房。

        “反正娃现在还在睡着,我给你烧火吧”。说着女人跟随着进入厨房。

        两个女人在厨房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平子则趴在床边仔细地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娃娃,伸出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小脸蛋,又瞬时收了回来。生怕惊醒了这在睡梦中的娃娃,但是又按捺不住好奇,看着看着,平子自己竟然也开始有点瞌睡了。

        “平子,过来吃饭了。”平子妈妈喊道,惊醒了正在有点打瞌睡中的平子,揉了揉眼睛,跑到饭桌前,开始吃着午饭。屋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下午时分,平子妈妈坐在门边补衣服,女人也坐在旁边。望着外面的雨,女人说道,“唉,这雨希望明天能停”。

        “明天肯定能停,你别着急……”,哇的一声哭声打断了平子妈妈的接下来的话。女人迅速跑去床边,抱起还在哭的娃娃,哄着,“妈妈在旁边呢,不哭不哭”,在女人哄着下,娃娃立马就不哭了,说道“妈妈,我还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傻孩子,妈妈怎么会离开你呢,我去包里拿件衣服给你穿上”说着,女人开始拿衣服了。平子妈妈则丢下手中的活,说道“我去给孩子把饭热热”。

        “谢谢你啊,大妹子”,女人说着,便给孩子穿衣服。

        “妈妈,我们这是在哪啊”娃娃问道。

        “妞妞啊,我们这是遇见好心人了,今天晚上要住在这位大妹子家呢”女人温柔的回答道。

        “一会妈妈给你穿好衣服,你可以和大哥哥一起玩耍哦”女人把妞妞抱下床说着。

        “大哥哥在哪呢,我没看见啊”妞妞看着周围问道。

        “你喊一下,平子哥哥,哥哥就会出现了”。

        “平子哥哥,平子哥哥,平子哥哥”妞妞大声的喊道。

        平子慢吞吞的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有点害羞,好像脚被吸在地上,迈不出去。

        “平子,来陪妹妹玩会,别害羞”女人转身又对妞妞说“你乖乖的陪哥哥玩,我去厨房看看”。妞妞点了点头。平子慢慢的靠近妞妞,牵着妞妞的手。

        女人来到厨房,说道“大妹子,我来吧,你去忙吧”

        “没事没事,你去坐一会,一会就好了”

        女人走出有点昏暗和狭小的厨房,捡起了刚刚平子妈妈缝的衣服,开始缝了起来。平子则则带着妞妞玩起了他在路上拾到的各种各样的东西。不一会,平子妈妈就端着碗出来了,说道“妞妞,来吃饭了”。女人放下手中的衣服,接过碗,喊道“妞妞妞妞,过来吃饭了”。妞妞听到后,拉着平子的手说道“吃饭了”。下跑着出来了。

妞妞坐在小凳子上,饭碗则放在椅子上,刚好够得着。平子则在一边看着妞妞吃饭,平子妈妈问道,“锅里还有一点,你要不要吃”,平子则摇摇头,又低头看向在吃饭的妞妞。

        女人安排好妞妞吃饭后,拿起了衣服,说,“大妹子,我刚刚给你缝了一些,缝的不好看,你看行不行。”平子妈妈接过衣服,看着工整的针脚,“妞妞妈,你缝的也太好看了吧,我就缝的不好,你要不教我一下”。

        “好啊,平子妈,你还有衣服需要缝补吗,我可以帮你一起干活”

        “行,我去找一下,太感谢了”

        “都是小事,我还借住在你这呢,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妞妞可能是真的饿了,一碗饭很快就吃完了,平时吃饭磨磨唧唧的,“妞妞今天很听话吗,吃的这么快,吃饱了吗?”

        “吃饱了!”

        “那让平子哥哥带你去玩吧”平子牵着妞妞的手,又回到了自己的收藏的宝藏处。妞妞妈则去刷洗了碗筷。

平子妈妈找来了一些衣服,很多地方都破了,准备和妞妞妈学习学习如何更好看的缝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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