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了王小福,上官南寻缓缓起身,拍了拍酸疼的后背,复又坐到木凳子上,拿起桌边的一本古籍,认真地看了起来。不知不觉,夜色慢慢降临,他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饿了。忽然,一股幽香飘散而来。他站起身,循香而去,原来这香味是从厨房飘散出来的。
厨房,李阿玉端着一碟子状如水晶的茶点,正拿着草莓味的糖粉,细细播撒在茶点表面。沾染了糖粉的茶点更是惹人喜爱,恍如淡粉色的云霞,晕染开来,富有层次感。
上官南寻看着茶点,喜不自禁,好奇地问:“阿玉,这是什么茶点?我从未见过。”她微笑着用手掌托起茶点放在他的嘴边,说:“你尝尝,这是我和师傅一起研制的新款茶点。”
“这么可爱的茶点叫什么名字呢?”他不解地问。她挠了挠后脑勺,淡然地说:“不知道呢,还没给起名字。”
他略微思索,迟疑片刻,在地上踱来踱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说:“此茶点如水晶,晶莹剔透,内里包裹着桃花花瓣,其味甘甜中带着袭人的香气。不如唤作袭人桃花糕。”
“好雅致的名字。”她兴奋地拍手说。
刘三桂甚是欣慰,夸赞说:“这几日的教习,李阿玉进步神速,得了茶点的精髓,更是自创茶点,果真是有天赋的好苗子啊。”“师傅,谬赞了。”她谦虚地说,脸上飞起一抹红霞,绯红绯红的。
上官南寻很是看好她,捏着新式茶点又吃了一个,摸了摸肚子,抱怨说:“阿玉,茶点虽好吃,可是不顶饱啊。”她略带抱歉地说:“相公,我这就给你做麦面去。”他点了点头,露出了清爽的笑容。
须臾,三碗麦面出现在桌子上,三个人拿了筷子,开始嗦面,发出稀里呼噜的声音来。上官南寻担心地说:“小福只吃了一个米饼,我怕她待会醒来会饿。”她笑着将自己碗里的面拨拉给他吃,说:“你放心,我给小福留了一碗,放在锅子里热着呢。”
“还是你想的周到,小福有你这个娘亲真是她的福气。”他夸赞说。她淡淡一笑,犹如山野间的粉色迎春花,连连摆手,说:“小福,是个乖巧的孩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视如己出。”
刘三桂诧异,问:“小福不是你自己生的孩子吗?”李阿玉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忙自打嘴巴,笑着说:“我真是做茶点做糊涂了,师傅,你看我说的胡话。这个点,小福应该醒了,我去看看。”她借故离开。
书房,她刚踏进去,便看到田宝正在努力拉扯着被褥往小福身上盖。她走了过来,捧起田宝,放在肩膀上,脑袋扭向它,问:“田宝,你这是干什么?”
田宝努努嘴,双手环抱,眉毛一挑,不满地说:“你们大人就知道自己吃饭,小福睡相差,踢了被子,幸好被我看到,不然又要感冒闹肚子了。”她捧着田宝放在脸颊边细细摩挲,感谢道:“田宝,还是你最好,小福有你照顾,我们放心。”
“娘亲,娘亲,我饿了。”王小福伸出干瘦的小手,揉搓着自己的小脸,这小脸顿时红彤彤的。李阿玉走到床边,抱起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哄着她。
王小福因为刚醒来,哇哇哭起来。她一边拍打着,一边哄着说:“小福,乖,我们吃麦面。”她止不住地哭泣,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微弱了。
她端了一碗面条,怕小福噎住,用筷子将面条夹碎了,再一勺子一勺子喂进她的嘴巴里。她吃得欢快,小手拧巴着,乖巧的很。吃完面条,小福感觉自己肚子饱了很多,泪痕也干了,拍了拍手,欢快地跳跃着。
王小福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看了看满屋子的书籍,别开眼,看来她对书籍不感兴趣。她盯着木桌上的如同果冻般的袭人桃花糕,一蹦一跳地走到桌边,努力盯着它看个不停,不时用小小的短短的食指戳一戳糕点,Q弹软糯的糕点一颤一颤的,好似明胶一般。
“娘亲这是什么?”小福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指着小果子问。李阿玉轻悄悄走到她身边,抱起她,说:“小福,这是娘亲自创的糕点。”“娘亲,你真是太厉害了!”王小福眨巴着眼睛,满意地竖起大拇指。
田宝笑着说:“小福果然随你,连爱好都跟你一样,看来后继有人了。”它很是欣喜。
李阿玉端起小盘子,将小福放下,牵着她的手,说:“轻音大赛,娘亲就靠这个新式糕点杀出重围了。”
王小福不求甚解,忙说:“娘亲,你放心,客人们肯定喜欢这个口味的糕点。”说完王小福捏着糕点,往嘴巴里一塞,皱着眉头,难受地说:“娘亲,为嘛这糕点这么甜,客人吃多了可能会腻啊。”
她似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忙解释说:“娘亲用了普通的白砂糖,可能用力过猛,糕点甜了一些,我以后少加点糖不就好了。”
王小福一直摇头,不满地说:“不行,娘亲,这是你第一次给客人做糕点,一定要留个好印象。我感觉,不如用蜂蜜代替白糖如何?”李阿玉眨巴着眼睛,高兴地说:“小福真厉害,你的建议不错,我以后改用蜂蜜,这样甜度就降低了。”
田宝一听,更是兴奋,说:“阿玉,我看小福对美食这方面有自己的见解,确实是有天赋。不如以后把她往这方面培养?”
王小福奶声奶气,笑着说:“娘亲,我以前都是自己做饭,您忘了吗?每次都是你让我去做饭,做不好,您还打骂我呢。”李阿玉懵了,原来宿主生前对小福不好,经常让小福干粗活,做饭不好吃,还要拿扫把抽打她,想想小福也是可怜。
望着眼前瘦小的王小福,李阿玉顿时心生怜意,蹲下身子,握住她的小手,宽慰说:“小福乖,娘亲以后不会再打骂你了,娘亲会好好待你和田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