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眼泪止不住流淌了出来,抱紧李阿玉,哭诉说:“娘亲,你不要离开小福,小福就满足了。”看着这可怜的孩子,心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娘亲,她不禁泪目,潸然泪下。
上官南寻走了进来,看到她们两个紧紧抱在一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愣在原地,问:“阿玉,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两个人都哭了。”她走了过来,看了小福一眼,说:“小福,以后他就是你的爹,我就是你的娘,我们会好好待你的!”
三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王小福躲在两个人的身子中央,瘦瘦小小的,惹人怜爱。田宝也感动了,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不停地感叹道:“真是太感人,太感人了。”
兰香酒楼,屋子内点燃着一支檀香,香味似有若无,缓缓飘散出来,熏染了屋子。刘兰茹坐在桌子边,拎着水晶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吹了一吹,轻抿一口。她将茶杯放在手中晃荡着,态度漫不经心。
午后的阳光热辣辣的,透过窗户映照了过来,晒着她的后背有些发烫。她懒洋洋地起身,袅袅婷婷地走到窗户边,关上门窗,顺便拉上窗帘。屋子里的温度开始慢慢下降,后来竟然有了一些小小的凉意。
小丫鬟司音从外头回来,走到门口,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这才放心迈进门槛。走到她旁边,挥舞着一张曲谱,又猛地藏在身后。
刘兰茹没有看清楚,看了她一眼,责怪说:“你这藏的什么?我没看清楚。”司音神秘一笑,说:“是曲谱,空慈公子给您谱的。”她一听,纳闷地问:“他?我还以为他收了钱不干活,没想到还是有些良知的。”
“那是,小姐让他做的,他敢不从?我可是听说,他暗地里暗恋小姐您呢。”她开始拿她开涮。她溜到她的身后,一把夺过曲谱,认真仔细看了起来。
只见曲谱好似小蝌蚪一般,一个个音符准确无误,标准地印在一张略微发黄的信纸上,连带着歌词也给写了。字迹清晰娟秀,好似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家家写的,真是令人赞叹。
她很是兴奋,拿着曲谱看个没完,口中嘀咕:“司音,果然有你的,这曲谱都能拿到。空慈公子果然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她沉浸在拿到曲谱的喜悦中,竟然忘了吃饭,一下午都坐在木桌旁,认真研究曲谱,背熟它。“司音,给我拿古筝来,我要弹奏新曲。”她真是三分钟热度,刚拿到曲谱不到十分钟便跃跃欲试。
司音关怀说:“小姐,您还没吃饭呢,要不,我先去厨房给您拿些点心来。”她挥挥手,皱着眉头,任性地说:“不吃了,我减肥呢。”司音见劝不动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说:“小姐,您真是任性,您会后悔的。”她压根不想搭理她的言行,一意孤行。
司音没有法子,只能由着她,搬了古筝放在琴凳上。她端坐在古筝面前,纤柔的手指,柔若无骨,优美异常。她的记忆力惊人,熟记了曲谱,胸有成竹,曲谱早就烂在自己心里了。
一阵阵悠扬的乐声响起,高山流水遇知音,手随着琴弦的拨动,挥舞着,好似一只白天鹅一般,跳跃着,舞动着。一会儿似潺潺流水,一会儿似山涧叮咚水声,一会儿又像奔腾不息的海浪,翻滚着,荡涤出层层泥砂。令人发颤的乐声,听得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司音走了过来,夸赞说:“小姐,这空慈公子真是名副其实的音痴,这曲谱听得人如痴如醉。”她笑了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了房间,说:“你这丫头,空慈公子确有才气,不然我也不会去找他。”
刘兰茹突然发问:“司音,李阿玉怎么样了?最近可有她的动静?”司音一脸的嫉妒,充满醋意地说:“小姐,你不知道,这李阿玉天天干农活,可是肌肤还是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实在是招人嫉妒。”
她一听,越发对李阿玉产生了兴趣,她扇扇手,司音凑近,她在她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子。
大瓦房门口,司音手拿一堆护肤霜的包袱,在门口摆起了地摊。她一边蹲坐着,时不时伸出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叫卖道:“新鲜的面霜,效果好,美肤养颜,快点来买啊。”她叫卖的很是起劲,干脆站起身,插着腰肢,吆喝开来。
李阿玉正在厅堂中,围着桌边,一家人正在喝粥。只见一大碗白瓷碗内,盛放了一半的白粥,粘稠,散发着浓郁的香味,里面还放了一些青绿色的野菜,吃起来风味绝佳。她舀了一勺子吃了一口,夸赞说:“咸淡适中,不错,相公,给小福再盛一碗,小孩子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
上官南寻点了点头,夹了一块腌黄瓜放在口中,嚼动着。他们能喝上米粥,这点钱是上官南寻平时靠卖一些字画换来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王小福饥一顿饱一顿的,小脸清瘦,露出贫瘠之像,着实可怜。
地里的水稻刚种上,李阿玉天天盼着它成长,他们好早点吃上自己种的粮食。蔬果黄瓜长得快,这腌黄瓜便是李阿玉从地里摘取,自己腌制的。这一大瓶能吃上大半年。
李阿玉嘟囔着:“王婆婆,我们家实在是太穷,付不起工钱。今天你照顾完小福,我给你一些碎银子,你回乡下养老。”王婆婆扒拉了一口白粥,不乐意走,劝慰说:“姑娘,别这样,我是心甘情愿照顾小福的,工钱我不要,只要给口饭吃就行了。”说完继续低着头吃饭。
上官南寻开口了,说:“阿玉,你不会带孩子,小福还小,王婆婆带着我放心,你就让她留下,我平时多卖些字画,贴补贴补生活就够了。”
她有些心疼他,伸出手摸了摸他发青凹陷的脸颊,叹了一口气,说:“都怪我,这么没用。这次轻音大赛,我做了茶点,得了工钱,咱们家里就不会这么紧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