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纠按照每月都给皇后请安的规矩,去给皇后请安。
谈了一会闲话,说道匡义事时,皇后赞叹几句,继而说道:“纠儿,你处理的很好,你也十五了,也该发展一下势力了,这是步轩,跟了本宫十二年,绝对忠心耿耿,你拿去吧。”
皇后是当朝一品官员尤会的妹妹,档次不低,面前白纠身边所有人都是她的。
白纠看向皇后身旁的一名男子,男子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站的跟松树一样挺拔。
白纠笑道:“多谢母妃。”
又谈了几句,告辞了。
一路上,白纠都在暗中观察步轩,步轩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保持一定距离,眼中深不见底。
到了静圆宫,白纠又吩咐几句,独自进去,步轩在外面售后。
一只白鸽飞到窗边,叫了几声,引起了俞桥的注意,俞桥摸了摸白鸽,白鸽竟拟人化的嫌弃的避开他,向前走两步,高傲的叫两声,企图让里面的人听到。
俞桥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这只鸽子,一只手伸过来,鸽子也不躲,往里面蹭了蹭,别过头来对着俞桥挑衅的叫几声。
俞桥问道:“你养的鸽子?”
慕临摘下鸽子脚边的信,俞桥明白这是一只信鸽,一般有钱人都会养几只,下意识的,他想要回避。
慕临不避嫌,就这么看起来,看到后面,脸色微微一变,沉思一会后又提笔写了一封信,绑在鸽子脚上,鸽子动动翅膀,飞走了。
俞桥以为玺国发生了什么事,想问又不敢问,怕是国家机密,他一个普通人知道又是泄密,一直憋着。
慕临没注意,眉头微微皱起,又很快松开。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目光落到俞桥上,好像才发现俞桥,“睦安,苍州闹瘟疫了。”慕临解释道。
俞桥点头,在脑袋里寻找关于苍州的资料,无果。担忧的开口道:“严重吗?”
慕临道:“有点。”
俞桥更担忧了,问道:“那离青州远吗?”青州是他长大的地方,感情特殊。
慕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已经殃及到周边了。”
俞桥连苍州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周边了,他看慕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神情毫无变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这么觉得。
晚上,慕临照例观星象,发现那颗黑色的星星还在,匡义被夺权他已经知道了,但星星是不会撒谎的,在它旁边的发光星星也没有了,他好像主宰了一片黑暗。
而玺国的国运就在不远处,这个匡义,必须得除掉!
距离被吞噬大约还有四五年,不知道到时候匡义又会怎么样。
在这之前,得先处理瘟疫一事,瘟疫,自古以来就是君王头痛的问题,传染性极强,感染很难康复,而且复杂多变。
这对刚刚结束一场战争的玺国不利,而且,苎国也会从中捞一笔,想来想去,只有去求天下第一神医智子瑶了。
智子瑶,名延,奚国人,医术天下第一。慕临也是在偶然间遇见他,当时智子瑶看出慕临的医术不错大为惊叹,曾有过收徒的想法,后来得知是慕临不得了之。
慕临之所以这么快想到他,是因为他欠了慕临一个人情。这次他一定会答应,但他向来随心所欲,心情不好时,就连皇帝也不给面子,日子还长,这次解决了,下次怎么办?
医术,自己身边貌似没有几个会医的。
慕临对此发生了深深的忧虑。
这次瘟疫比以前更严重,短时间内几乎蔓延了大半个玺国,本来玺国就被冀夺去一半,这下更加摇摇欲晃,颇有要倒的局势。
奚国刚刚求和,没有作战能力,但是冀和苎有,尤其是冀,得胜归来,士气高涨,慕临觉得有必要探究下冀的口风。阻止冀国的进攻。
白纠也得知了玺国瘟疫的消息,现在出兵,极大把握可以灭掉玺国,但是,由谁带兵呢,匡义是万万不行了,年轻的将领大多刚愎自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玺国终究是大国。
思来想去,只有桑球了,桑球年过五旬,是个经历百战的老将,白纠半喜半悲,喜的是还有桑球这位老将,悲的是能用的将领只有一个。
白既之所以能那么快重用来历不明的匡义,说到底还是因为冀国的将军太少了,除了桑球,放眼望去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可惜,桑球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后继无人。白纠叹息道:“再过几年我大冀必会成为四国中最弱的。”
这个问题很早就存在了,一直没得到解决。白纠决定这次亲自出马,他身为冀国皇子,得为国家做贡献,何况,冀国五位皇子,除去最小的白佑,他那两个皇兄都没有立过军功。
打定主意,白纠决定明天就向冀王进言。
这时,一阵优美的歌声传入白纠耳中,白纠感到头痛,熟悉的歌声,这几天的繁忙都快忘记了。白纠叫来步轩,步轩神态自若,听候指令。
白纠生疑,转弯问:“你这几日可听到什么歌声?”
步轩恭敬回答:“未曾听到。”
看步轩表情不算作假,白纠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歌声,不动声色道:“陪我去华阳宫一趟。”
白纠在前面走,步轩稍微慢半步,白纠快递华阳宫时,歌声突然停了,他赶快飞上去,宫殿里空无一人,白纠确定刚才的声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他抬头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回头道:“步轩,你先先回去。”
步轩一走,屋外突然走出一个人,一个女人。白纠暗暗提高了警惕,女人长的并不差,显然打理的很好,但有病容。有些憔悴。
见到白纠,那向来无神的眼睛发出光,她扑过去,又被什么拉住了,女人激动道:“纠儿!”只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眼里充满泪水,透过模糊的眼泪可以看出女人是多么喜悦。
白纠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可以说,白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就像幼年时期在夫子面前答不出来的紧张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