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这不就是一个现实版的世外桃源么!吴耳,如果我们有这样一个王国,害怕他什么战乱。”巴清非常喜欢这种环境,她甚至渴想着自己也能拥有这么一片产业。
“清儿,别想得那么美。世外桃源还算不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这里可是上千个男人,和桃花源不能比。”吴耳泼了一盆冷水,“要知道,桃花源中为什么能够安宁祥和?因为人家是有妻儿老小,一家人团聚和睦,便能有爱,有爱才有希望。但这矿区里都是男人,他们的妻儿老小在哪里我们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他们的心肯定不在这里。”
“吴耳,我觉得你这话有些极端。你看他们这里的管事巴为,那可是一个铁腕领导。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因为巴老爷身体的缘故,这巴为甚至可以称之为这个小王国的代理国王。在他的强硬作风下,那些矿工不敢闹事。”巴清道。、
吴耳摇了摇头:“他们不闹事,不是因为巴为,是因为巴老爷。”吴耳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巴老爷的仁厚和威信才是震慑众人的利器么。一旦巴老爷倒下,只怕逃不过一场混乱。”
二人预测到矿区存在的风险,便商议如何为这可能的风险做规避处理。
与此同时,吴耳和巴老爷商议,水银制造技术是完全没问题的,想要扩大生产的话,就要定制大型烧炼器皿。
巴老爷当即拍板:“订做十个能一次性烧制二百斤朱砂粉的大器皿。”
这可是大手笔,要知道,一吨朱砂能够提炼出最少两公斤水银呢。如果按照巴老爷的计划,那么一次就能提炼出两公斤水银来。这样日复一日,那还愁灌注不满秦始皇的地宫嘛!
得去江州城里定制器皿,而巴老爷的身体也逐渐显出疲态。于是,巴老爷吩咐巴为派遣十名矿工套上大板车,跟随他们一起回江州城。而巴清、吴耳、老八和云儿自然也是要跟回城里的。一起带回城里的,还有吴耳烧炼好的一大罐水银。
回到巴府,巴老爷便迫不及待地将那一罐灵液献宝一样递给巴夫人看。
巴夫人再三确认是之前老爷吃的灵液后,抱着那罐子喜极而泣。她道:“老爷,我们不怕了,有救了!”
巴老爷她擦拭着眼泪,柔声道:“是的,夫人,不怕。”
巴夫人将罐子郑重其事地放到桌子上,这才转身对巴清和吴耳施礼:“多谢二位公子,是你们救了我家。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我和老爷一定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巴清连忙搀扶起她。
巴夫人吩咐巴忠,让厨房安排宴席,她要宴请巴、吴二位公子,老八和云儿自然也要留下来吃饭。
但在席中,巴老爷就感觉疲惫,于是他便早早去歇息,只留下巴夫人和巴忠作陪。巴清和吴耳见此情景,自然也是草草吃完饭,便告辞出府。
巴夫人亲自将几个人送至府外。
巴清走出几步,但又不放心,于是转回去喊住巴夫人:“巴夫人留步,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巴夫人诧色:“巴公子有何说?”
“夫人,上次我尊称你为大嫂。既然是大哥大嫂,那我就说一句掏心窝的话。”巴清道:“那灵液虽好,却不要贪量,否则对大哥的身体有害无益。”
见巴夫人迟疑,巴清又道:“大嫂,你想,即使是人参,吃多了也是会有副作用的呀。”
“不对。”巴夫人道,“巴公子,我们对这灵液其实知之甚少。就连疾医们也说不出它的药性来。没有人清楚它为什么能治病?我想,你和吴公子能制造它,肯定是对它很了解。还请告诉我,这灵液到底是何物?长期吃它,对老爷会有什么影响?”
巴清耐心地解释道:“这灵液因为像水,又像银子,所以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水银’。银子是对人体有毒的,所以这水银长期服用,对身体也有毒,它会伤害到人的肝脏和脑细胞。但现在大哥这病又不得不用灵液来止血,那就要少量使用,千万不要过量。”
巴夫人感激涕零:“巴公子,说实话,我之前对你们一直持怀疑态度。是老爷坚持信你们,并说服我,你们一定能给他带来生机。现在,我信了。你这般叮嘱,自是因为你真心实意地为老爷好。谢谢你。”
说着,她又施了一礼。谁知,她刚弯下腰去,便一阵止不住的呕吐。吓得丫鬟们都围上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都只得手足无措地看着夫人。
还是巴清冷静,她吩咐丫鬟:“去取一点水来,给夫人漱漱口,压一压。”
等巴夫人的呕吐劲儿过去,巴清叮嘱道:“大嫂,你有没有想过,你这可能是有喜了?”
“有喜?!”巴夫人猛然一惊,随即扬起嘴角。她扬声道,“巴忠,宣疾医来见我。”
巴忠领命而去。
巴清再叮嘱道:“大嫂,如果疾医查出你真的有喜了,那灵液你要尽量避免接触。因为它会对胎儿不利。”
巴夫人闻听此言,对巴清的感激之情愈发浓烈。
晚上回到家中,几个人商议第二天的行程安排。
巴清和吴耳都觉得,在江州城算是有了立锥之地,而且接下来会挺好。应该让老八回都邑咸阳城一趟。一是给他们报个平安,二是回去看看窑厂的发展,还有就是上次派老七和老九回莱芜,并未等到讯息。这次去一并把怀家老爷夫人的消息带回来。
老八自然是听安排,于是第二天早晨,早早起来就出发离开江州,去咸阳城了。
吴耳则去陶罐铺定制器皿,巴清则和云儿去逛街,尽管巴家给了他们一栋宅子,但她们也得买一些日常用品。
她们悠闲地在大街上走着,街道两边的店铺里那些古色古香又具有浓郁少数民族气息的商品,让考古出身的巴清沉醉,根本迈不开步子。
而云儿不懂考古,只是看热闹。于是,每次都是巴清在店铺里流连忘返,而云儿则站在店门外等候。
在拐角的一家女红店里,巴清看那件衣裙很适合云儿穿,她想,既然安定下来,也是时候让云儿恢复女儿装扮了。于是,便抬头喊站在门外的云儿。
谁知,她的话还没有喊出口,就见云儿像见鬼一样冲进来,将巴清拉到门口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