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杀声震天,乱成一片,梁王忙爬上亲兵找来的一匹战马,慌慌张张的往外奔去。
苏牧风知道擒贼先擒王,要想一劳永逸的解决水西的威胁,必须擒住梁王。但黑暗之中,实在辨不清哪是元军的中军大帐。 等杀到天明时,只见尸横遍野,除了他自己和兰菁、黔中神猿等,所带的五百死士也只剩下几十人,而敌人则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所剩已经无几。那些来不及逃的便举手投降。
苏牧风逐一清点询问,知道元梁王已经逃走,便也不管他。带着几百名俘虏回城。奢香夫人大摆宴席进行庆功。
元梁王受此大挫,一路上收集逃回的士兵,返回云南,不敢再行进攻。奢香夫人则又组织大家继续修建驿道。
乌撒土司见奢香夫人凭借万余人的武装竟然大胜几倍于己的元梁王大军,心中震撼不已,又惊又怕之下,只好派人与奢香夫人讲和。说是上次派人与元梁王进攻水西是遭受元梁王的胁迫。如今愿意与水西修好,继续修建驿道。奢香夫人便也不和他计较,因此驿道的修建又取得了较大的进展。
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刚刚平静一段时间,大家正集中精力修建驿道时,思州土司派人传讯,说当地苗人田应嚼起兵造反,阻止驿道修建,已经攻占了思州土司府,急需奢香夫人帮助。
奢香夫人和苏牧风又组织武装奔袭思州,讨伐叛军。
那田应嚼本是一位苗人土司头目,因为拒绝交粮等开罪官府,被抓去关押在狱中,后经一些苗人暗中贿赂官吏将其救出。出狱之后,田应嚼表面服从官府,暗中却非常愤恨。因奢香夫人所组织修建的驿道将为官府对西南的管理提供便利,田应嚼便决心阻拦,要让驿道修建半途而废,成为泡影,因此率领苗众起兵反叛。
但田应嚼本是一无情无义的色狼,他仗势到处奸淫妇女,并恩将仇报,虐待营救自己出狱的苗人。为了满足自己的色欲,他还强夺挽救他的一位苗人的老婆,因此弄得众叛亲离。虽然开始时跟他起兵反叛的苗人众多,等奢香夫人和苏牧风率人将其围住时,却只有几百人跟随着他了。
苏牧风和奢香夫人本来只带了千余名武装,但沿途被田应嚼虐待的苗人纷纷加入了奢香夫人的队伍,达到了几千人之众。
被围住之后,田应嚼虽然饶勇悍桀,但寡不敌众,最终被擒。
奢香夫人将从田应嚼那里搜出来的财物均分给了那些被他盘剥的苗民,得到了众多苗民的拥护。许多苗民主动参与修建驿道。
从此,驿道修建便很少受到阻拦。因此进展也快了很多。 后来,在奢香夫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龙场九驿全部修通,成为纵横贵州以达云南、四川、湖南边境的交通要道。大大方便了贵州与四川、云南和湖南等外省的来往,这里不再赘述。
后人有诗赞曰:“鬼国山河改,皇华驿路存”;“九驿邮初置,三巴路已通”。更有人颂扬奢香夫人:“我闻水西奢香氏,奉诏曾谒高黄宫。承恩一诺九驿通,凿山刊水穿蒙茸……,君不见蜀道之辟五丁神,犍为万卒迷无津,帐中坐叱山川走,谁道奢香一妇人!”
再说苏牧风和奢香夫人擒住田应嚼后,思州土司见府邸被夺回,非常感激,当晚大摆宴席宴请苏牧风和奢香夫人等,以示庆贺。
附近村寨的村民也送来了自家酿造的米酒, 苏牧风心中高兴,饮着甘醇香甜的米酒,不知不觉就喝了许多,后来竟一醉不起。
兰菁和司徒眉将他扶到房中休息。迷迷糊糊之中,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兰菁和司徒眉的呼喊声。
忙一跃而起,但那米酒的后劲异常厉害。他刚一起身,便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站立不住,又一下坐到地上。
此时隔壁的呼喊声更急,还有砰砰啪啪的碰撞声。 苏牧风心知不妙,忙深吸一口气,脑袋清醒了一些,强自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奔出门外,天空中明月高悬,照得四周如同白昼。只见一团黑影脚不沾地的朝远处飞奔而去,兰菁提剑在后面紧紧追赶,但黑影异常快捷,很快便消失在远处竹林深处。
苏牧风见状,大声问道:“菁妹发生了什么事情?”
兰菁正在奔跑追逐,听到苏牧风的声音,立住身子,语带哭腔的大声说道:“快追,司徒妹妹被八荒神魔抢走了!”
苏牧风一听,脑袋轰的一响,差点晕倒在地,摇摇头,令自己镇静下来,几步跨回屋子,取下宝剑便奔了出去。
此刻奢香夫人和黔中神猿等人已闻讯赶来,兰菁正在叙述事情经过。苏牧风知道司徒眉被八荒神魔抓走的后果,顾不得细问,抓住兰菁的手便朝八荒神魔逃走的方向追去, 黔中神猿也忙跟了上去。
奢香夫人不会武功,虽然心中着急,但知道自己此刻若跟去,只有影响苏牧风救人,便忙召集上百名精壮男子跟着去搜救司徒眉。
苏牧风施展轻功,拉着兰菁徒步如飞,只把个黔中神猿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
奢香夫人派去的上百名精壮武士则早就被落在后面很远很远了。
但饶是如此,那八荒神魔已经在树林茂密的崇山峻岭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人追踪了两三个时辰,已是东方破晓。苏牧风见兰菁累得满头大汗,便停下来休息一会。这时他才细问兰菁缘由。
原来,兰菁和司徒眉将苏牧风扶到屋子里睡好后,二人便也回屋休息。因为晚上都喝了一些米酒。兰菁有些兴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房门洞开,一股凉风吹进屋中。兰菁还以为是门没关好,便起身准备关门。
这时窗外月光明亮,屋子里也很明亮,她刚从床上起来,赫然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人没有双腿,白发飘飘,覆住了脸颊。两只手撑着坐在一张凳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和床上的司徒眉。
兰菁心中一惊,正要喝骂他半夜三更的擅闯别人卧室。这陌生人却桀桀怪笑道:“哈哈哈,好,好,又是你这个姓兰的女娃子,老夫怎么几次三番的碰到你啊?看来你还真和老夫有缘呢?”